碎玉娃娃

落款是爱你的君霆，日期是她从日本回来的前一天。看来他们俩都没有想到再次的相见竟然会变的那样的不堪。
  换上那条长裙，她缓缓的推开门，走下了楼，发现川口正坐在沙发上。她忍不住扑到川口的怀里。
  “素。”川口用手摸着她的头发。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
  “辛梓受了伤，我暂时接替他的工作。”
  “他在哪，我想想见见他，是我把他害成那样的。”殷素用笔在随身带的本子上写道。
“医院，他的手已经不能再握枪了，手筋全断了。你还要去吗？”川口有些迟疑。
  殷素重重的点点头，都是她的错。
  曾经身手敏捷的辛梓安静的躺在医院里。殷素站在他的病床前，一面的忏悔，“对不起 。”她轻启着朱唇，一遍又一遍的无声的道歉。
  “素，不用道歉，真的不是你的错。”辛梓用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像洋娃娃一样美丽的殷素强作微笑的说。
  “素，你的嗓子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辛梓关切的询问，她就像自己的小妹一样。
  “她吃了专门为哑奴配制的药，声带已经坏了。”川口痛心的说。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的枪法都是他亲手教的。现在一个哑了，一个双手受伤再也不能握枪了。
  “怎么会这样。”一夕之间他们的命运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辛梓不由的苦笑。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让你帮我上药，你就不会受伤了。”殷素在纸上写着。
  “素，不要自责了，我加入展门的时候就把命交给了主人。现在虽然没有了灵活的双手，但是我却得到了自由。伤好已经，我会离开美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真的吗。”殷素有些难以置信。
  “是吗，我的手虽然不能恢复以前的灵敏但是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要那么自责。”
  “素，我们要马上回去了。要不君霆主人看见你不在又要生气了。”川口看着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屋子里立刻变的安静下来，展君霆的名字变的格外的沉重，压的三个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殷素的身子忍不住全身的颤栗，她害怕见他。但是她却不得不见他。
  “辛，你走的时候一样要来和我道别。”殷素转过身走出了医院。
  “你去哪了。”一进门展君霆暴怒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他一大早开车出去给她买爱吃的红豆糕想哄她开心，兴冲冲的回来却不见她的踪影。
  川口不着痕迹的把殷素推到自己的身后，“少主人，殷素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到医院检查去了。”
  “是吗，为什么不找林医生呢。”展君霆的眼睛泛着冷冽的寒光。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当时想带她出去检查身体，顺便陪熟悉一下环境，她刚回来，很多地方还不熟悉。”
  “好了，我不想听了。你过来。”他用手示意着殷素到自己的身边。
  殷素缓慢的移动着步子，他刻意的低姿态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虚伪。想着躺在病床上的辛梓，她的眼悲愤的看着他。
  “素，你今天很漂亮，像一位美丽的公主。”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她冷冷的，没有一丝的喜悦。这个魔鬼，为了一个莫名的原因，夺去了她的声音，还残忍割断了辛梓的手筋。
  展君霆没有察觉到她平静的面容下的怒意和控诉。他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茶几上的木盒，“素，看看，我特意给你买的红豆糕。”他用手取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豆糕放在她的嘴边。
  她漠然的咬了一口，甜甜的，还像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但她却再也找不回和他一起分享糕点的甜蜜了。
  “好吃吗。”他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她的小嘴，紧张而又期待的问。
  她点点头。
  “那是我特意从陶如居买的。那个做糕点的大师傅居然还认得我。”他得意的笑着，坚毅的五官也变的柔和起来。他星子一样黑亮的眼睛，她清楚的看见小小的自己。人什么要长大，不长大该多好呀。她宁愿他是那个个子比她矮的霸道男孩。
  “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抽出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对着她的额头吹着气。
  她悄悄的剥开他的手，他孩子气的举动让她的心又有了一点温度。
  他的手又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温暖的手掌覆盖着她的柔荑，手指和她手指缠绕在一起，“素，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第八章
   殷素摇摇头，有些事情是不能再回头了，梦破碎了就再也没有缝合的可能。
  “为什么？”他捏着她的下颚，深邃的眼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她的拒绝让他变的恼羞成怒。
  “你能把我的声音还给我吗，你能把辛梓的手复原吗。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伤害到无辜的人，我心中的展君霆不是这样的。”她用手在白纸上写上了两句话。
  “你心中的展君霆是什么样子的。”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霸道中带着温柔，会保护我一辈子的男孩而不是只知道占有和伤害我的男人。”
  ”对不起，素，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我看见别的男人碰你，我就想杀人。对不起，素，原谅我好吗。”他的手抚摸着她的颈部，满眼的忏悔。
  “给我时间好吗，让我冷静的想想。”她从他的怀里钻出，站在太阳照射不到的黑暗处，背着光，白色的长裙舞动着，像一个虚幻的灵。
  “你要多长时间，三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一年。”他落拓的问，随手打翻装着红豆糕的木盒，那还冒着热气的糕点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要一辈子的时候。”
  “你在敷衍我，是不是因为辛梓呀。”他拽着她的手把她拖进了书房。猛的把门关上，他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扯落了，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们早上是去医院看辛梓的吧。”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想要逃离他的殷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是傻瓜。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的下巴抵着她秀气的细颈。
  “你想干什么？”殷素紧皱着眉头，无声的询问。
  “辛梓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了，我是不是对他有点残忍。他的双手已经残废了，活着也是受罪，我是不是该送一颗子弹给他，让他以后都没有烦恼。”展君霆轻柔的说，微微的呼吸声让殷素一颤。
  她知道他等着她的屈服，他为了得到自己已经不折手段了。她的手缓缓的解下长裙的带子，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的逐渐展露在他的面前。她用牙齿的咬开他衬衫的扣子，双手解开他的皮带。
  她略带青涩的举动勾起了他的欲望，该死的。他抓住她的手，“够了，为了辛梓，你居然能那么下贱的勾引我。我会让他活的好好的。”他冷冷的推开她贴在他身上的身体，穿好衣服，转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他跳上自己的跑车，猛的踩油门，急驰而去。他的眼睛变的迷离了，呼啸的风和笔直的道路，高速的快感，让他拼命的宣泄着自己的内心的抑郁。为什么他们要抛弃他，母亲懦弱的不敢爱他，父亲强势的不屑爱他，殷素冷漠的不想爱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多余的。他揉了揉疼的厉害的太阳穴，忽然一辆银色的跑车出现在他的旁边。
  车窗缓缓的摇下，一个俊秀的少年探出头来，“哥们，你车技很不错，我们来比试比试。”
  “好。”展君霆踩了一脚油门，加速行驶，一黑一白的两辆车玩命的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引来交警的关注。
  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动机有力的响声合着他疯狂的心跳，展君霆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追逐驾驶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银色的跑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少年下了车，他有着太阳神一样完美的五官，深邃的眸子闪着冷酷的光，“我输了，你是个疯子。”
  “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展君霆也下了车。
  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商羽飞。”
  “展君霆。”
  “走，到酒吧去喝点酒，庆祝我们的认识。”
  “好。”
  展君霆，商羽飞两个人出现在酒吧里，立刻成了注目的焦点。同样的俊美，同样的高贵，同样的冷酷，甚至连眉宇间淡淡的忧伤也惊人的相似。
  “你飙车的时候真是不要命呀。”商羽飞轻嘬了一口芝华士。
  “你也一样。”展君霆望着有着出众的容颜的商羽飞淡然的说。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逃课了。”商羽飞盯着还穿着中学校服的展君霆。
  “你不也是吗。”展君霆回敬，看着商羽飞胸前的徽章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名中学生。
  “呵呵，为我们的逃学干杯。”
  “干杯。”
  两个人一杯又一杯的豪饮，为了忘却心中的伤痛。酒精是男人最好的疗伤圣药，醉了可以忘记一切。不一会儿，商羽飞的白玉一样的俊脸就变的通红，桃花一样的眼睛变的迷朦，“展，我好羡慕你呀，有完美的家庭，富足的生活，有权势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