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观测

    “这里每天都能获得外面的情况吗？”
    “嗯。”
    “这算是监禁吗？还是想走就走？”
    “可能不算是监禁吧，毕竟刻意为我造的这里。”
    召哲言的话语总感觉似乎有些针锋相对。
    “那为什么不去见见亲人？”
    “抱歉，到底云晞把雪雨送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那薰云晞究竟为什么上吊自尽了？”
    父亲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抱歉，我，也无从得知。”
    “那您觉得传言的精神承受不住上吊的可能性是多少？”
    “零。”
    召哲言对回答似乎有些没想到，稍微停顿了一下。
    “项目，失败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够了！”
    是之前坐在椅子上的文质彬彬的男人怒吼了出来。
    “部长，请稍微冷静一下。”
    父亲如是说道。
    “真正的原因，可能我也不清楚，你，想要去揭开那谜团吗？”
    “我一生所追求的，只有真理而已。”
    “真好啊，和我那时候一样。”
    父亲回忆着而又落寞地笑了。
    “不过，现在心已经累了。”
    “那我替你去理清一切的头绪吧，我这个人，一旦做什么，最讨厌半途而废了。”
    “你叫召哲言吧。”
    “嗯。”
    “做不到的人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结果怎样，谁又知道，未待事情证明之时，一切都是黑白两间。”
    “祝，武运昌隆。”
    这个本该在分别时说的话语父亲提前说了出来。
    ————————————
    “雪雨，下次有空再来一趟吧，还有些事情需要准备一下。”
    “嗯。”
    “适月妹妹，替我向他们问声好吧。”
    “嗯。”
    “部长，麻烦你送他们一下吧。”
    “决定好了吗？”
    “嗯。”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去就回。”
    “孩子们走吧。”
    总之没有人反驳，我们匆匆地来，也匆匆地离去了。
    回去的飞机上，大家沉默不语，赵适月看着窗外一片的白茫茫，召哲言带着耳机闭着眼睛。
    而我似乎却是什么都没有想，连想什么都不知道。
    ——————————
    几天后，我被召哲言邀请去家里做客，原因似乎是要看的资料太多，不方便带出去。
    “嘭嘭。”
    “进来吧。”
    召哲言打开门后这样说道。
    “啊～我做了些饼干，不介意的话请收下。”
    “劳你费心了。”
    走进客厅，有种诡异的感觉，没有电视，没有沙发，没有茶几，没有……什么都没有，稍微看了下阳台，也似乎什么都没有。
    “外面没有休息的地方，到我卧室吧。”
    “好。”
    虽然有做好心理准备，但看见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的卧室时还是有些吃惊。
    “你坐椅子上还是床上？”
    “您先选吧。”
    “您？”
    “召哲言同学先选就好了。”
    “我坐床上吧，桌子得搬过来。”
    ——————————
    “好朴实呢。”
    也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
    “没用的东西放着浪费。”
    “如果你是薰云晞，你会选着什么死法？”
    “诶？”
    “没事，随便问问。”
    “这是公开的账本，这面是内部账本，好像是你父亲派人送过来的。”
    “这样啊。”
    “真可怕那人，比赵家家主可怕多了。”
    “这样嘛。”
    “不过，唉～算了，不太好和你说。”
    “这样呢。”
    ——————————
    “啊～好多数字呢，似乎脑袋晕乎乎的。”
    “你不擅长看数字？”
    “因为数学似乎老是及不了格。”
    “这样啊，抱歉，明明一个班的。”
    “没事的。”
    “公开账本就算了，错误还算不严重。”
    “这内部账本完全一塌糊涂。”
    “零也可以多添一个少添一个的。”
    “这样啊，似乎确实挺严重的。”
    “你看不懂吗？”
    “稍微有点。”
    “那我说给你听吧。”
    “好。”
    “最开始是很多专业会计在记账，不过永远是一审通过二审通不过，二审通过三审通不过，就算都通过了，隔段时间居然还能发现之前有错。”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也没多少人能胜任，好在还没什么大错。”
    “不过这样下去迟早出错，于是你父亲就让还在照顾你的母亲过来这面帮忙总账。”
    “似乎那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错误越来越少了。”
    “母亲挺厉害的呢。”
    “但是女儿为什么数学会不及格？”
    “额……”
    “抱歉，我只是对遗传感到困惑。”
    “这样啊，嘻嘻。”
    我勉强笑道。
    “不过啊，为什么最严重的错误却会出现在你母亲管理的账本里？”
    “是失误吗？”
    “任何一个有点专业经验的人都不会在零上开玩笑吧？”
    “也是呢。”
    “那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二审三审都能放过这种错误？”
    “……”
    “这就是谜团的关键。”
    “绝对不是记错了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二审三审是串通好了吗？”
    “如果是那样就是犯罪集团了，一个犯罪集团渗透进那么严格的地方可能吗？”
    “那是为什么呢？”
    召哲言的气势似乎在提醒我只需要问为什么就可以了。
    “只有你母亲才可能知道。”
    “毕竟只有她检查着所有环节。”
    “可惜她死了，这样就永远成迷了。”
    “就永远成迷了……”
    召哲言说完这句话后惊讶地站了起来，满脸慌张。
    “你母亲，真的是，自杀吗？”
    如是惊惑地望着我说道。
    ——————————
    召哲言说下次去见父亲的时候带上他，他有很困惑的事情要问。
    稍微联系了一下赵适月。
    “你好。”
    “小月月，下次见父亲一起去吗？”
    “诶，啊，这样啊，要不，你和召哲言一起去吧。”
    “咦？”
    对面的声音有些低沉抑郁，说起来这十多天似乎都是这样。
    “怎么了嘛，小月月，有不顺心的事的话……”
    “倒也没什么，哈哈，毕竟我是赵家家主嘛，赵家家主呢，虽然明明不想当的，不过还是要做好才行，嗯，要做好才行。”
    为什么有点像动漫里坏掉的角色呢。
    “那小月月不陪我一起去了？”
    “虽然很想一起去呢，不过要克制住内心的欲望才是优秀的大人，嗯，优秀的大人。”
    需要去看看赵适月吗？稍微有些担心了呢。
    “不用管我啦，雪雨，我稍微静静就会适应了哦，我会加油的哦。”
    “嗯，那，加油吧。”
    看来似乎只有我和召哲言两个人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