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观测

    “雪雨。”
    “hi，小月月。”
    赵适月和召哲言视线对上时狠狠地瞪了一眼。
    “走吧，雪雨。”
    赵适月走过来紧紧地搂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出发。
    “好，好。”
    稍微能感觉到她的用意，我笑了笑说道。
    一路上赵适月和我有说有笑的，召哲言只是在远处默默地跟着。
    坐的士时，召哲言坐前面，我和赵适月坐后面，依旧有说有笑。
    在候机厅等待了许久后，我们乘上了飞机。
    我坐在三人位的中间，赵适月坐窗户那边，召哲言坐外边。
    我没怎么坐过飞机，不过左右两位看起来都非常熟悉。
    “召哲言以前坐过飞机吗？”
    “啊，毕竟满世界在跑，那人真的闲得慌，好在入土了，终于不跑了。”
    “额……”
    “抱歉，说的有点难听。”
    “其实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嘻嘻。”
    “雪雨不要和这种说话完全不顾及他人的人交谈。”
    “嘻嘻。”
    对于这面，我也只能笑笑回答。
    “有去见过吗？”
    主语不明的话语，不过应该是和赵适月说的。
    “谁知道呢。”
    “看来是没去过了。”
    “谁知道呢。”
    “那可能真的没人去过了。”
    “怎么会呢。”
    “毕竟本家的会有自知之明不去，妻子也已经死了，女儿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其他家族的长辈和平辈就更不可能去了，倒是晚辈还可能任性去试试。”
    “哼哼，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个局外人。”
    “嗯，毕竟我不是你们世界的人。”
    “所以如果是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去又能干嘛，说叔叔你好，我来看你了，你最近过的好吗，这里怎么样，有什么要带的话可以和我说之类的？”
    “有比这些更重要的吧。”
    “那你倒是说啊。”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还嫌给别人的伤害不够多吗？”
    “所以必须有个完结。”
    “你以为你是谁啊！”
    赵适月微带愤怒的话语让召哲言的话语停顿了下来。
    “是啊，我是谁呢？呵呵。”
    召哲言稍稍苦笑道。
    “请问要什么午餐。”
    “请给我一份牛肉饭，谢谢。”
    “好的，这位女士，另外两位呢。”
    “给我面和白水，谢谢。”
    “我和她一样，牛肉饭。”
    召哲言动着筷子，但是眼神空洞，会不会是在想我是谁的问题？
    直到飞机降落，我们都没有再说过话。
    虽然也有想要见面时送点什么的，但是毕竟是特殊状态，也就放弃了。
    “做好心里准备，薰雪雨同学，可能根本见不上面。”
    “嗯，我知道了。”
    平时很有自信的赵适月面对眼前森然的建筑物，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亲属？”
    “这位小姐是亲属。”
    召哲言指了指我。
    “我看看，啊～诶？啊！”
    “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无权限回答，帮您转接上级。”
    在一会儿的等待后，对方似乎接通了电话。
    “那位亲属来接电话。”
    似乎是指我，我上前接过电话。
    “是哪位？”
    “我是薰雪雨，……的女儿。”
    稍微片刻后，那人说道。
    “您，总算来了。”
    对面是十分的期盼得以实现的声音。
    我们走进了十分阴暗的建筑，似乎是在最上层。
    来到最上层后有些令人惊讶，因为这里不如下面阴暗，全是一片明亮的白色，也只有一间。
    “多年未见。”
    坐在椅子上的***起身鞠了个躬，不过我对他似乎没有印象。
    还有一个***着面向墙壁，似乎在看地图之类的东西。
    “是你吗？雪雨。”
    那人开口说道，声音一点也不沙哑，没有一丝忧郁，也不像是十分期待，倒是有些迷茫，不过却像是遥远的遥远的过去，如此的熟悉。
    “嗯，爸爸。”
    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丝微笑，一种释然的微笑。
    我没有飞奔过去抱住他，也没有在原地哭泣，倒是赵适月眼泪快流了下来。
    彼此与其说有着重逢的喜悦，倒不如说有着重逢的陌生。
    “你那笑容就像云晞一样，那么真诚，我这辈子都没学会。”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或者说他记忆里的云晞，微微苦笑。
    “你终究还是来了，云晞也没能让你摆脱这注定。”
    “抱歉，不知是不是来晚了，甚至不知是不是该来。”
    “薰小姐，薰小姐，唉～你们两位，跟我来一趟。”
    最先向我问好的男人似乎支走了召哲言和赵适月，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父亲了。
    “父亲怎么能让女儿道歉。”
    他悲伤地笑了笑，随后补充道。
    “果然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稍微寂寞地这样说道。
    微妙的沉默突如其来，两人都丧失了语言。
    “抱歉，没能守护好云晞，抱歉，没能守护好你。”
    两度的抱歉，不是痛恨的声音，而是心死之人的低语。
    “过的还好吗？离开我们后。”
    “嗯，每天都过的很好，养父养母也对我很好。”
    我想要幸福地笑出来，却挂着微妙的悲哀。
    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父亲。
    “云晞，还是比我强，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
    “雪雨，可以过来一下吗？”
    他的言语十分温柔，近乎于恳求。
    我慢慢走过去。
    他缓缓牵起了我的手，一种温暖的感觉。
    “你要续写我们的故事吗？”
    很认真地，他如此问道。
    “我，似乎不太清楚。”
    我如实回答道。
    “嗯。叫适月妹妹过来吧，还有那个男生，叫什么呢？”
    “他叫召哲言，是我同班同学。”
    “真好啊，年轻人，就是有热情。”
    我还没来的及叫他们，他们就已经回来了，可能房间里有传声器什么的。
    “适月妹妹，要抱抱吗？”
    “可，可以吗？”
    “如果能稍微抚平一些你心中的创伤的话。”
    赵适月走上前轻轻抱了抱他，随后眼泪就再也没有忍住，也开始小声哭泣了。
    “抱歉，如果能让你再抱抱云晞姐姐就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话语似乎触及了赵适月的最深处，她似乎带着对两人的所有回忆哭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赵适月才是你父亲的女儿吧。”
    召哲言如此低声说道。
    父亲对我似乎没有十分亲昵的感觉，因为以前就是如此相处的吗？
    “好久不见，适月妹妹，那段时间，真是幸福呢。”
    “唔，哼哼，呜呜～”
    “不过我们都回不去了，赵家家主。”
    父亲带着悲伤又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赵适月听完这句话后，离开了他，擦干了眼泪，勉强一脸苦相地笑着。
    他嘴上说着很认真的话，不过却还是用看着孩子的目光看着赵适月。
    记忆中那段时光我并没有和赵适月他们见过面，我那时是在环境安静的别墅里生活，别墅旁有湖水，妈妈经常回来，但也经常出去，爸爸隔几天就会回来一次，很规律，家里有保姆，很温柔。只是记忆很模糊，似乎那时候对世界的印象不是很清晰。
    “我想问几个问题。”
    召哲言的声音打破了氛围。
    如果是平时的赵适月的话可能会骂他吧，不过现在的赵适月就……
    “嗯，我会尽可能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