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感觉到右腿传来的疼痛感,低头往右腿看去,一个黑甲士兵眼神凶狠蹲在地上拿着长矛刺在自己的右大腿上。
吴优正想挥动青铜剑斩向那名黑甲士兵之时,发现一把长刀正朝着自己的脖颈砍来,吴优只能被迫抬起青铜剑挡住那把长刀。
“锵!”
“哼!”
随着一声兵器断裂的声响响起之后,吴优的清秀的脸庞抽搐了几下后慢慢浮现出痛苦之色,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声。
吴优忍着从右大腿处那钻心的痛,挥动着青铜剑朝着那名手持断刀的人劈砍而去。
那手持断刀的黑甲士兵随着‘喀嚓’一声后,人头朝着城门而去,脸上依旧保持着死前凶狠的模样。
脖颈处的鲜血朝着吴优喷去,吴优原本有些发暗的血衣瞬间变得鲜艳起来。
吴优在手持断刀的黑甲士兵身死之后,便低头看着那拿着长矛在自己大腿上转圈的黑甲士兵。
黑甲士兵看着满身鲜血脸上浮现出痛苦和阴沉之色的吴优,特别在看到吴优那满是杀气的双眼凝实自己之时,黑甲士兵转动长矛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一脸恐惧的看着吴优。
吴优看着那名黑甲士兵一眼后,便看向自己的大腿,随后左手一把抓住长矛猛的拔出。
“噗!”
鲜血从吴优大腿上的大洞喷出来,喷在那手持长矛的黑甲士兵脸上,在喷出一瞬间后鲜血便不再喷而是从那大腿的血洞处缓缓流出,从大腿流到小腿,从小腿流入鞋中,从鞋里缓缓渗透出来流到地上。
手持长矛的黑甲士兵双手颤抖,满脸鲜血眼神里充满着恐惧看着吴优。
黑甲士兵直到看到一把青铜血剑从自己眼前划过之时,眼里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随后漆黑一片。
吴优看了一眼那名手持长矛跪在地上的黑甲士兵,随后看向周围的敌军士兵。
那些敌军士兵看着一身血衣的吴优,眼神中充满忌惮和恐惧,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敢迈出脚步朝吴优进攻。
吴优看到这一幕后缓缓朝着身后的撞门柱坐下,手在原本是青衫的血衫上撕下一条布条,放在自己大腿的血洞上。
看着那血洞吴优皱了皱眉,随后将布条将血洞缠了几圈后,用力一绑,这一绑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吴优忍痛痛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吴优在绑伤口止血之时,吴国的敌军士兵一些胆大之人抓住机会便朝着吴优攻击而来。
吴优看着那些敌军士兵攻击而来,没有起身一把抓起身前的长矛朝着最前面的敌军士兵扔去。
长矛刺中最前面的那人后,长矛便从那人的胸口穿过,穿透第一人朝着后面的人而去。
长矛在一连刺穿6人后,长矛才没有了冲力,钉在那第六人的胸口上。
城门口的敌军士兵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军令传来也没有任何大喊声,只有那长矛刺穿六人的声音。
好似那长矛刺穿六人的声音便是那军令一般,城门口的敌军士兵们疯狂的退出城门口朝着两边的城墙而去。
吴优见状急忙忍痛将自己的伤口绑好,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敌军士兵七倒八歪的尸体,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缓缓朝着战场走去。
城墙上,一身金甲的广炎在城墙上边嘶吼着边挥动着手里的长刀朝着拿着爬上城墙的黑甲士兵而去。
广炎身上的金甲已经有不少地方破碎,且那些破碎的地方皆有鲜血慢慢渗出。
但广炎挥动着长刀嘶吼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受伤,乌黑的脸上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此时已经充满了血丝,盯着那些爬上城墙的敌军士兵们。
这些敌军士兵们不断地爬上城墙上与东边军的战士们厮杀在一起,整个城墙上战火连天,硝烟弥漫整个战场。
“传令投石营将士们速上城墙上。”
“是。”
………………
在城楼前的姜阿身上的金甲也残破不堪手里拿着长剑不断的给身边的传令兵下令。
而在姜阿身旁不远处夏睿武挥动着长剑斩杀着拿着登上城墙之后想斩杀姜阿的敌军士兵。
城楼处不断有传令兵拿着令旗传令,也有那响彻云霄的澎湃战鼓声。
吴优在城墙外听着城中传来的战鼓声和周围的喊杀声,看着被火油烧得漆黑的城墙上正在爬云梯的敌军黑甲士兵。
在看到城墙上慢慢减少的东边军士兵们,吴优便开始朝着云梯处跑去,刚跑之时一瘸一拐的吴优的脸色浮现痛苦之色,随后咬牙朝地上碎了一口之后眼神中露出坚决继续向那城墙外跑去。
在向城墙快步跑去之时便有敌军士兵开始攻击吴优,不过都没能阻挡住吴优的脚步。
吴优到了云梯处之后身体里的疲劳感越来越重,特别是吴优在城门被那敌军士兵长矛刺中大腿之后,吴优便开始有了疲劳感。
原本夏地的兵器并不能伤害的吴优的身体,但随着吴优从城墙下来之后与白衣青年白辰一战,加之先前的杀戮吴优的使身体恢复跟不上消耗,所以在城门之时才会被那黑甲士兵将长矛刺入大腿之中。
刺中之后长矛在身体里面旋转破坏了身体里的经脉,又加上长矛拔出之时吴优失血过多身体自然而然就开始疲劳,不过在城墙下的吴优此时顾不上身体的疲劳。
挥动着青铜剑斩杀这那些挥动着长矛和长刀的黑甲士兵们,在无止尽的挥动青铜剑劈,斩,划.....收割着那些黑甲士兵,把云梯破坏之后便朝着旁边的云梯跑去。
一处接一处,吴优一人在城门旁的两处城墙不断的屠杀着那些黑甲士兵。
待看到有黑甲士兵又开始扛着撞门柱攻城门之时,吴优又朝着城门跑去,斩杀那些扛着撞门柱的黑甲士兵们。
整个战场上战鼓声,喊杀声,嘶吼声,惨叫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从日上一竿之时一直持续到太阳夕阳西下悬挂在天边。
随着一声吴国阵营中号角声传来,黑甲士兵们才停下攻城的步伐如潮水般退回到吴国阵营中随后消失在邯郸城外。
待黑甲士兵们退去之后,邯郸城城门不远处有一株撞门柱,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披头散发坐在撞门柱上,身旁放着一柄分不清是血迹还是锈迹的青铜剑。
就在满身是血的人静坐在撞门柱上休息之时,邯郸城门大开一名身穿血袍满脸黑炭色的人朝着血衣人跑来,边跑边喊:“师父。”
血衣人听着身后那急切的呼喊声,没有回头而是艰难的抬起右手挥了挥。
满脸黑炭的人看到血衣人抬手之后,露出一排大白牙快步朝血衣人跑来。
跑到血衣人身前之后蹲下身子看着血衣人披头散发的脸上一脸苍白尽是疲惫之色,夏睿武担忧道:“师父,你没事吧!”
血衣人朝着夏睿武艰难的笑了笑,沙哑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话音刚落,血衣人向前一倒,倒在了夏睿武的身上。
“师父,师父。”
夏睿武急切的喊着,回应夏睿武的只有血衣人的喘气声。
夏睿武听到喘气声后心里石头放下,便转身小心翼翼的将血衣人背起朝着城门缓缓走去。
走到城门之时,城门内不断有东边军将士跑出来,处理着城门前的撞门柱和敌军的尸体,处理完之后便朝着两边的城墙而去。
夏睿武背着吴优进城之后便上了一匹骏马朝着将军府而去。
翌日清晨,邯郸城将军府中。
一处房间内,夏睿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身上绑满了白色布条的吴优,一名侍卫端着脸盆进入房间之后,夏睿武起身接过脸盆之时。
夏睿武听到身后传来吴优的痛吟声,夏睿武急忙转身将脸盘放在凳子上脸上露出关切之色看着吴优。
夏睿武看着吴优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随后睫毛开始抖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夏睿武脸上露出笑容关切道:“师父。”
吴优闻言看着一脸关心之色的夏睿武,正想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很干燥便只能沙哑的喊道:“水,水。”
夏睿武见状急忙跑到桌上将水壶和茶杯拿到吴优的床前,倒满水之后扶起吴优慢慢喝水。
吴优连喝了三杯水后,感觉着身体传来的麻痛感,随后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上和大腿都包扎着。
吴优摇了摇头让夏睿武帮忙让自己靠在床头上后,吴优看着夏睿武平静道:“城中如今怎么样了?”
夏睿武闻言脸上浮现凝重之色缓缓说道:“昨日吴国退兵之后,姜将军便派出士兵出城处理战场,处理完之后便到了晚上。
今日清晨之时,我与姜将军交流之时,昨日东边军伤亡七万如今就剩下五万兵力。”
吴优闻言脸上一脸沉重,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敌军呢?”
夏睿武回道:“敌军昨日攻城伤亡十三万,攻城器械也损失惨重。”
吴优点了点头,想着昨日的场景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办,随后想到那剑宗弟子白辰在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不禁黯然失色。
虽然吴优对自己的伤情有所了解,依靠着异于常人的恢复力这等伤势在三两日便无大碍,但谁能确保吴国敌军虽然损失惨重但谁能确保不会在今日或明日便开始攻城呢?
就在吴优靠在床头上思索之时,姜阿一身便装缓缓走进房中,吴优回过神偏头朝姜阿看去。
姜阿进房之后给夏睿武行礼之后,便走到床前一脸敬重朝着吴优抱拳行礼后,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吴优关心道:
“吴馆长你身体如今怎样了?”
吴优回道:“没什么大碍,过两日便可恢复。”
姜阿点了点头看着吴优一脸尊敬郑重道:“多亏了吴馆长昨日守城门和斩杀城门两边的敌军,如若没有吴馆长昨日邯郸城已经被敌军攻破。”
吴优微笑摇了摇头道:“将军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姜阿抬起手看着吴优一脸肃然回道:“此言差矣,吴馆长昨日一人不顾自身伤势在城门外挡住数万敌军的攻城步伐,一人便斩杀了近万敌军,没有吴馆长也就没有如今邯郸城内的东边军将士。”
话音刚落,姜阿便起身朝着吴优行了一礼。
吴优没有说话,此时的吴优也动不了便只能受了姜阿一礼。
姜阿行礼之后坐在凳子上,看着吴优继续道:“昨日战报我也八百里加急送向夏城,但在今日之事夏城处给我邯郸城传来一封战报。”
言罢,姜阿便从怀中取出一份战报递给吴优。
吴优接过之后便缓缓打开战报看了一起,随着看战报吴优的脸上也慢慢浮现出欣喜之色,随后合上战报看着姜阿道:“这三边军从何日开始动身前来邯郸城?”
“三边军在七日前便开始开拔朝邯郸城而来。”姜阿一脸平静随后叹了口气道:“这三边军虽急行军朝我邯郸城而来,但也需要半月时日。”
吴优闻言看着姜阿郑重道:“只要这两日吴国敌军不攻城,我们定能守住这邯郸城。如今城中布防如何?”
姜阿回道:“昨日在吴国敌军撤退之后,我便派人渡河前去烧毁敌军的船只,避免吴国敌军下次攻城从两边护城河攻来。
前去烧船只的兄弟只回来几个,但带来了敌军船只都被烧毁完的消息后。
我便把护城河内的投石车与箭矢和火油等物全部拉回城中,如今城中的投石车共有千余台,火油也能确保我们三次火攻。”
吴优闻言想起在长龙关时,秦王夏睿仁所用的地道战。
不过随后便消除了这个担忧,因为邯郸城的地形与长龙关不同有护城河,加之如果有地道在先前几次攻城之时便也早用了。
如今听到那火油还能用三次火攻,吴优想到昨日火攻之时城墙下的敌军士兵便有接近两万余人身死,不禁对守住这邯郸城有了些许信心。
姜阿见吴优没有说话,便继续开口说道:“如今城中只有五万士兵,那千余台投石车我配置了五千名士兵之外,其余的四万五士兵皆都将火油与箭矢全部搬上城墙。
那四万五士兵此时也没有什么步兵与弓箭手之分,全部配上了弓箭,那五千名投石士兵则全部身配马刀随时准备支援城墙。”
“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吴优点了点头随后话语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将军也莫要灰心,既然我们以十二万能守住他三十万,如今这五万守住他十七万又有何难?”
姜阿闻言大笑,随后眼神露出精光道:“我东边军将士定能守住这邯郸城,不过我们东边军每个将士心里所想的是出城杀敌,而不是被迫而守。”
吴优点了点头郑重道:“待三边军将士们一到,我们便大开城门与敌军正面交战。”
姜阿闻言朗声大笑起来,随后与夏睿武和吴优三人在这房内闲聊一番后便起身告辞处理军务去了。
萧崇武则去给吴优准备煎药,吴优看着堂堂大夏王朝的汉王殿下给自己煎药,不禁想起其余的三个徒弟。
邯郸城外,吴国军营内。
一个军帐内,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穿戎装的儒雅男子,儒雅男子正看着手中的战报。
看完之后便将战报传递到下面的将领们手中。
待将领们都看完之后,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轻声道:“晋国出兵二十万攻击京洲城,在七日前大夏突然有一支军队支援京洲城,随后两军在城外大战晋国伤亡十万余人兵败大退,已无力在战。
但大夏没有乘胜追击,诸位有什么高见?”
就在儒雅男子询问之时,一名斥候进入军帐内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道黄布呈给儒雅男子道:“主帅,王上密旨。”
儒雅男子点了点头,斥候便起身将密旨交于儒雅男子。
儒雅男子打开密旨细细看了起来,眼神愈加凝重。
看完之后将密旨合上后,一脸凝重开口道:“梁国向我吴国求援,让我吴国出兵前往梁城与大夏的南边军一战。
我王同意了。”
此言一出,军帐中的一名将领急忙道:“主帅不可,如今大夏京洲城已成功被守住,支援京洲城的士兵必然是从那南边军处抽调出来的。
如今不能确保那支军队会不会回南边军进攻梁国,如果是回南边军的话我国前往支援定然会损失惨重。
加之我国进攻这邯郸城,久攻不下已然损失了十三万士兵,如今邯郸城内守军已经没了多少,如果此时我军支援梁国放弃邯郸城的话,那我军将会错失拿下邯郸城的良机。
到时在想将邯郸城拿下定是不可能了。”
儒雅男子闻言叹息道:“你所言我也知晓,我军出兵三十万如今只剩十七万,却还没有将邯郸城拿下,如果此时放弃的话日后大夏喘过气之后,支援邯郸城我吴国危在旦夕。
如果我们拿下邯郸城的话,大夏即使喘过气我们也能在邯郸城守住我国国门,不会被大夏轻而易举攻破。
到时我军进可攻退可守。
可如今王上密旨以下,我作为主帅又是王子又岂能抗命而行?”
“殿下,那梁国与我吴国交界,定是梁国许诺我国以割地等为报酬让我国出兵支援,昨日战报才刚从军营出发,此时还未到达王上手中,王上此时也不知我军情况。
不如殿下此时在向王上呈报,讲清其中利害让王上得知现在的情况,如若王上还是让我军支援梁国,届时我军在开拔,如若让我军继续进攻邯郸城。
那我们便继续攻打邯郸城,这一两日也不怕邯郸城有援军支援。”
此言一出,儒雅男子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就依你之言,我现在便上书王上让王上定夺。
传令下去,让各军修生养息,密切观察邯郸城情况,一有情况及时汇报。”
言罢,儒雅男子便开始持笔书写。
夏城,大夏王宫。
一名斥候手持战报急急忙忙进入殿中单膝跪地后,朝着龙椅前的夏王汇报道:
“报!”
“三边军将士已到达夏城,如今已开始安营扎寨。”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斥候风尘仆仆进入殿中。
“报!”
“吴国三十万兵力进攻我国邯郸城,东边军守城成功,伤亡七万。敌军伤亡十三万。”
此言一出,龙椅前的夏王脸色阴沉沉默片刻后,看着那名斥候道:“传旨三边军立刻开拔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邯郸城。”
“是!”
“传旨南边军,速速攻下梁国。”
“是!”
“传旨东边军,大夏会铭记邯郸城内的所有将士,望诸君能守住我大夏的每一寸国土不被敌国所夺,他日功成之时,我大夏定会论功行赏封官进爵。”
“是!”
“传旨...............”
大夏王宫内一道道旨意传出,侍卫们便不断从王宫内出来后驾马朝着传旨之地赶去。
夏城外,三边军军营内。
“报!”
“王上命令三边军即刻开拔全速赶往邯郸城。”
夏睿礼闻言看着斥候急忙问道:“邯郸城如今战况如何?”
“回殿下,今日邯郸城战报传来,吴国三十万大军进攻邯郸城,东边军守城成功但伤亡七万,如今仅剩五万。”
“吴国敌军呢?”
“伤亡十三万,还有十七万大军。”
“可有主将与其余人的消息?”
“诸位将军皆健在,没有一人战死。
昨日吴优将军一人守城门,斩杀敌军无数。”
夏睿礼闻言之后并没有因吴优一人守城门斩杀敌军无数的消息而感到欣喜,反而一脸郑重看着主位上的卫远。
卫远看到夏睿礼看着自己,便看着自己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各军停止安营扎寨,立刻分发干粮。全速赶往邯郸城。”
“是!”
原本满脸疲惫的三边军将士们正在安营扎寨,在军令下达之后便开始收拾物资,整个军营内没有怨言,在听闻到邯郸城如今只剩五万士兵要守住十七万吴国大军时,每个三边军将士们此时恨不得自己如今便在邯郸城内。
其中原本是东边军的士兵们脸上更流露出悲壮之色,想念着自己在东边军时的战友,只是不知那战友如今还否在邯郸城中。
这些人心中只有四个字在徘徊。
“兄弟,等我。”
邯郸城。
东边军存留的五万士兵在将布防器材等全部搬运到城墙上之后,除了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之外,其他的士兵们则在城墙内抬着自己死去的战友朝着城中的邯郸城外走去。
昨日守城身死的七万东边军战士,在存活的五万战士们搬运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在城外形成了一百多个小山。
这些小山前东边军的战士们朝着这些小山倒火油,每个人的脸上流露出悲伤之色,眼圈里泪水打转。
也有不少人边倒火油边失声痛哭。
待火油倒完之后,所有士兵们在城门前列队整整齐齐看着身前的小山,每个小山前则有一个士兵手持着火把。
城楼上,姜阿一身金甲,夏睿武扶着满身绷带的吴优艰难的站着。
三人看着城墙下那一百多堆小山脸上露出沉重之色,待三人将每座小山的人都看完之后,姜阿脸上露出悲壮之色,大声朝着城外的小山沉重道:
“兄弟们,你们每一个人我姜阿都记在心中,在站在每一个人都会记在心中。远在夏城的王上也会记在心中。
你们的功劳会永远的铭记在大夏的历史上。
..............
我姜阿只要没死邯郸城就不会被敌军所破,东边军的将士们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邯郸城就不会失守。”
“东边军将士们,给兄弟们送行。”
随着姜阿嘶吼的大喊声,城墙上正在巡逻的将士们停下脚步与站在城门外的将士们整整齐齐拔出腰间的马刀,朝着那一百多个小山堆行礼。
随着整齐的拔刀声,站在小山堆前的士兵们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小山堆。
小山堆便燃起熊熊大火,这一百多个火堆的火光皆钻进了东边军将士们那眼圈发红泪水打转的眼睛之中。
也钻进了东边军将士们的心里。
七万士兵,加上前面四次攻城所伤亡的三万士兵,邯郸城的东边军整整没了十万兵力。
十万士兵代表着十万个家庭失去了亲人。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
吴优看着那火堆上的熊熊大火想着自年后开战以来,这夏地上战死的士兵们,每一个士兵都有自己的家庭,不论是大夏还是吴国,梁国,晋国,周国,越国的战士们,皆都有自己的使命。
他们的使命从入了军营穿上军营拿起长矛或刀剑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就是上战场。
他们也许在穿上军装之时便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也许从未想过自己能够上战场。
但上了战场之后,这些人的心里肯定都想着活命立战功。
肯定没有一个人想着战死。
但战争总是会死人的,不死人的战争不叫战争。
吴优没有后悔自己参与夏地的战争,也没有对昨日在城外所杀的那一万敌军懊悔。
正如吴优昨日与白衣青年白辰战斗时,白辰所说的一句话一样。
吴国也有吴国的好,我觉得吴国好就会为吴国效力。
同样的,吴优既然站在了大夏的立场上,就会为大夏效力。
帮助大夏收复失地,统一夏地。
在这个过程中最无法避免的便是战争。
每个人都有对权力的向往,不论是诸侯国也好还是大夏也罢。
都是如此。
此时的吴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希望大夏能尽快的统一夏地,让战争结束恢复夏地的平静。
“唰!”
随着东边军将士们整整齐齐的马刀入鞘声,吴优回过神后朝着夏睿武缓缓道:“睿武,扶我回去吧!”
夏睿武闻言看着一脸沉重的吴优点了点头,便与一名侍卫搀扶着吴优小心翼翼的往城楼下走去。
回到将军府时已是黄昏,吴优躺在床上平复下情绪之后,便拿起夏睿武给自己找的书籍看了起来。
转眼间便过了两日,吴优房间内一名军医走进房中将药箱子放在凳子上之后,便开始给躺在床上的吴优拆纱布。
身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拆下,吴优的胸口和背上先前给兵器震伤的伤口恢复如初,然后在军医在拆吴优右腿上的纱布之时。
鲜血开始从内往外渗透瞬间染红了纱布,军医看着纱布不禁停下动作。
吴优一脸平静的看着军医道:“没事,你拆吧!”
军医闻言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小心翼翼的慢慢拆除那纱布,待纱布拆完之后一个血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血洞不断地往外流血,瞬间便把垫在退下的布染成了红色。
军医检查了血洞之后一脸郑重看着吴优道:“将军,你这伤口里面开始长出新肉,这外面的肉已经坏死,需要将死肉割掉。”
吴优闻言不动声色看着军医微笑道:“没事,你来吧!”
军医闻言钦佩的看了吴优一眼之后,便从药箱子拿出一把小刀,随后让侍卫端了一盆火炭到了房间内。
军医拿着小刀在火炭上烤了一会之后,便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吴优道:“将军,得罪了。”
说完拿着小刀便开始朝血洞挖去,吴优在小刀碰到血洞之时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低头看着小刀在自己大腿上割着。
站在身边的姜阿与夏睿武看到割肉疗伤的军医又看着一脸平静的吴优,心里对吴优不禁佩服起来。
此时的吴优虽然看着军医割着自己的肉,但吴优早已隔绝了大腿的痛感,所以吴优之时在小刀进入血洞之时那一刻能感觉到痛之外,此时只能感觉到大腿的麻而没有痛。
随着军医将死肉割完之后,在鲜血直冒的大腿上包了一层纱布之后,那层纱布被鲜血染红随后军医便在纱布上涂满了药,在包一层。
涂了十几层药之后便包扎好了。
随后军医朝吴优抱拳道:“将军身体异于常人,要换做他们此时早已失去了右腿。”
吴优笑着摇了摇头道:“军医抬举了,我就是恢复的比常人快了一点。”
军医依旧赞叹道:“别的不说,就光我刚才给将军割肉疗伤之时将军那不动声色的神情,在这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吴优满脸微笑朝军医抱拳道:“军医缪赞了,吴优还得要感谢军医的医治。”
军医没有继续夸吴优,而是看着吴优嘱咐道:“这几日将军还是卧床休养,莫要走动以免伤口破裂。”
吴优朝军医点了点头,随后看到军医收拾药箱子,看着夏睿武道:“睿武,送一送军医。”
站在身边的姜阿闻言,哪里敢让汉王殿下帮军医收拾,姜阿急忙抢在夏睿武的前面收拾药箱子,随后与夏睿武二人将军医送出房间。
吴优将自己的大腿挪了个位置后,将先前压在大腿下的血布拿出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放完之后,夏睿武也走进房中便开始收拾着那换下来的纱布和血布。
姜阿与一名侍卫进入房中看到夏睿武正弯着腰收拾着,二人急忙帮忙收拾,随后侍卫抱着一堆血布走了出去。
姜阿便与夏睿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吴优。
吴优朝着姜阿道:“将军,这两日过去了吴国敌军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姜阿摇了摇头回道:“我军斥候汇报,敌军一直在军营中休整并未有任何要攻城之意,也不知敌军动向。”
吴优点头回道:“那三边军有消息吗?”
“自我军战报到达夏城之时,三边军刚好行军至夏城外补给休息,在王上下令之后,三边军便急速朝我邯郸城而来。”姜阿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再过两日便能到达邯郸城。”
“如此一来,只要这两日敌军不攻城待三边军到达邯郸城休整过后,我们便能出城一战。”
“师父,你这伤势?”夏睿武闻言满脸担忧之色看着吴优说道。
吴优满脸笑容道:“莫要看我此时虽躺在床上,但真要上战场依旧可以守住邯郸城的城门。”
姜阿闻言脸上浮现出钦佩之色,看着吴优道:“吴馆长以一敌万此时已经成为了我东边军将士的向往的目标,只要吴馆长往战场中一站,我东边军将士就会有了底气。”
吴优笑着摇了摇头道:“将军你可别忘了,在敌军之中也有一名使剑之人。”
听到吴优说起那外界之人,夏睿武想起与吴优二人在城墙之后跟他厮杀之时,自己砍中那白衣青年一剑,夏睿武看着吴优开口问道:
“师父,先前那白衣青年被我砍中一剑,不知现在如何了。”
吴优闻言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你那长剑是夏王所赐,虽然是神兵利器但你当时也有力竭之感,那一剑虽然你劈砍在其背后让其受伤,但没有伤其要害。
我估计那白衣青年此时的伤势要比我好上一些。
不过在上次受伤之后那白衣青年定然不敢在上城墙,你放心便是。”
夏睿武闻言脸上浮现出傲气道:“师父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此时心中很想与那白衣青年在战场一战,并没有丝毫惧怕他。”
吴优闻言看了一眼夏睿武,笑骂道:“就你?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夏睿武闻言没有沮丧,看着吴优道:“师父,如果那白衣青年攻向城墙,你就让我与他一战,如若没有,我想与师父一起下城墙守城门。”
吴优闻言看着夏睿武道:“你不怕死?”
“师父都能站在城门外以一敌万,我作为师父的弟子如若站在城墙之上,且不和那缩头乌龟一般看着师父在城下厮杀。”夏睿武回道。
姜阿听到夏睿武那不堪入耳的比喻,想到东边军的将士们,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吴优看着夏睿武一脸正气的样子,笑骂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乌龟的师父?”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我只是向与师父并肩作战。”夏睿武急忙回道。
吴优闻言看着夏睿武,知晓这小子心里的好战之心还有不服输的精神,加之这些日子守城东边军死亡的那些将士们也让夏睿武感到心中不舒服,吴优叹了口气道:
“行吧。”
“谢师父!”
吴优看着脸上一脸笑容的夏睿武不禁想起礼智信三人,感慨道:“也不知你那三个哥哥如今怎样了。”
“三师弟和四师弟是随着三边军一起的,我们很快便能见面。”夏睿武沉思一番后继续道:“至于五师弟是与吴馆长前往我二哥那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一旁的姜阿听着夏睿武口中的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心里知道那三人便是礼智信三人,想到先前收到的一封战报,便开口说道:
“如今封城处二殿下率领的北边军抵御住了周、越两国的六次攻城且北边军的伤亡并不大,而那周、越两国迟迟攻不下封城,军资和粮草等物开始有些匮乏了。”
吴优闻言沉思片刻后道:“北边本就粮草不多,虽然是周、越两国联军,但两国本是诸侯国中的小国,北边军在年前便早已做好了守城准备,这两国想要攻下北边军比登天还难。”
随后,吴优想到梁国便开口问道:“这梁国如今战况如何?”
姜阿回道:“在我军战报抵达夏城之时,王上便已下旨命秦王率军速速拿下梁国,想来此时定是在攻城之时。”姜阿说着不禁想起吴国与梁国是交界处,且吴国敌军这几天没有动静看了一眼吴优不禁开口道:
“这吴国敌军这几日没有攻城,莫非吴国敌军已出兵支援梁国?”
吴优闻言沉思,思索一番之后缓缓说道:“南边军有十万虎骑营和十五万万麒麟军,梁国此时的兵力并没有多少,如若吴国没有出兵支援的话,梁国不日便能拿下。
如若吴国真派兵支援梁国的话,虎骑营不擅长攻城定会被拖住。”
姜阿听到吴优的话后,心里不禁思索着如今夏地的形势。
晋国已退兵,梁国危在旦夕,周越两国又始终攻不下封城,如今最危险的便是邯郸城。
想到此,姜阿摇了摇头道:“吴国定然不会放弃如今的大好时机去支援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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