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房女尸之谜

第26章


    亨利爵土说:
    “你很聪明,爱德华兹。这正是我的意思。”
    爱德华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
    “当然,到现在我已经非常了解杰弗逊先生。我已经跟了他多年。我见过他‘冷静’
的时候,也见过他‘不冷静’的时候。先生,有时候我扪心自问,像杰弗逊先生那样与
命运抗争是否对人有益。他为此付出了可伯的代价,先生。如果他有时退让一下,做一
个苦闷、孤独、潦倒的老人――那么,最终或许对他更好。但他太骄傲了,决不会这样
做:他要继续抗争――这是他的座右铭。
    “但是这样做会引起很多的紧张反应,亨利爵土。他看上去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但
是我见过他勃然大怒的时候。先生,欺骗使他愤怒……”
    “爱德华兹,你这样说有特别的原因吗?”
    “有的,先生。您刚才让我坦言相告?”
    “是这样。”
    “好吧,亨利爵士,在我看来,那女子根本不值得杰弗逊先生如此钟爱。坦率地说,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她一点也不在意杰弗逊先生。那些爱慕和感激都是胡扯,都是
她装出来的。我并不是说她有恶意――但是她远远不及杰弗逊先生所想的。说起来好笑,
先生,因为杰弗逊先生是个精明的人,他不常被人愚弄。但是,一涉及到年轻的女人,
男人的判断力就失灵了。你知道,他一直从小杰弗逊夫人那里寻求精神慰藉,可今年夏
天地变化很大。他注意到了,心里非常难受。瞧,他喜欢她。至于马克先生,他从来不
怎么喜欢。”
    亨利爵士插话说:
    “不过他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是的,不过那是由于罗莎蒙德小姐的缘故,也就是加斯克尔夫人。她是他的心肝
宝贝。他钟爱她。马克先生是罗莎蒙德小姐的丈夫。他一直这样看待他。”
    “假使马克先生和别人结婚了?”
    “杰弗逊先生会非常生气的,先生。”
    亨利爵士抬起眉头。“会这样吗?”
    “他不会表现出来,不过情况会是这样。”
    “如果杰弗逊夫人再婚呢?”
    “杰弗逊先生同样不会喜欢的,先生。”
    “请说下去,爱德华兹。”
    “我是说,杰弗逊先生迷上了这个年轻女子。在我周围的男人身上我常见到这种事
发生。来势如山倒。他们想保护她,做她的盾牌,施恩惠于她――而十有八九那女孩能
够很好地照料自己并且善于谋取私利。”
    “那么你认为鲁比・基恩是个阴谋家?”
    “喏,先生。她很年轻,没有经验。但是可以这么说,当她使出浑身解数,她具有
成为一个非常精明的阴谋家所需要的素质!再过五年,她会成为这种游戏的高手!”
    亨利爵士说:
    “我很高兴你能谈出对她的看法。这很有价值。你记得杰弗逊先生和他的家人讨论
过这件事吗?”
    “没有什么讨论,先生。杰弗逊先生宣布他的想法,不许有任何的反对。就是说,
他不让心直口快的马克先生开口。
    杰弗逊夫人没说什么――她是个文静的女士――她只是劝他不要匆忙做任何事。”
    亨利爵士点点头。
    “还有吗?那女孩的态度呢?”
    这位贴身男仆的不满显而易见。他说:
    “我应该说她喜滋滋的。”
    “啊――喜滋滋的,是这样吗?爱德华兹,你有理由相信,”他在搜寻一个爱德华
兹能接受的词――“相信――呢――她另有所爱吗?”
    “杰弗逊先生不是求婚,先生。他准备收养她。”
    “去掉这个问题里的‘另’字呢?”
    贴身男仆慢慢说:“有一件事,先生。我碰巧撞上了。”
    “太好了。快说。”
    “或许这件事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先生。有一天,那年轻女子碰巧打开她的手提包,
一张照片从里面滑落出来。杰弗逊先生一把抓了过去,他说:‘喂,小猫,喂,这是谁,
嗯?’“这是一张年轻人的快照,先生,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头发相当凌乱,领带
不整。
    “基恩小姐假装对此事一无所知。她说:‘我不知道,杰菲。一点也不知道。我不
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包里。不是我放在那儿的!’“杰弗逊先生不完全是个傻瓜。这个
解释不够充分。他看上去很生气,眉毛紧锁,粗声粗气地说:
    ‘得了,小猫,得了。你十分清楚他是谁。’“她立刻就变了,先生。看上去很害
怕。她说:‘现在我认出来了。他有时来饭店,我和他跳过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一
定是有天这个白痴把照片塞进了我的包里。这些男孩就会干蠢事!’她把头往后一仰,
格格一笑,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这个故事编得不太圆满,是不是?我认为杰弗
逊先生不太相信。这件事之后他有一两次用犀利的目光看她。有时候,她从外面回来,
他问她去了什么地方。”
    亨利爵士说:“你在饭店见过那张照片上的人吗?”
    “没有,先生。我很少到楼下的公共场所去。”
    亨利爵士点点头。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爱德华兹再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了。
2
    在戴恩茅斯的警察局,哈珀警监正在盘问杰西・戴维斯、弗洛伦斯・斯莫尔、比阿
特丽斯・亨尼克、玛丽・普赖斯和莉莲・里奇韦。
    这几个女孩年龄相仿,只是智力稍有差异。她们分别是郡里的、农民的、店主的女
儿。每个人说的故事都一样――
    帕梅拉・里夫斯和往常一样,只说她要去伍尔沃思,然后搭晚些时候的公共汽车回
家,此外没有对任何人说什么。
    有一位年长的妇人坐在哈珀警监办公室的角落。女孩们几乎没有注意到她。如果她
们看到,或许想知道她是谁。
    她肯定不是警察女监。她们可能会猜她和他们一样是来这里接受盘问的证人。
    最后一下女孩被领了出去。哈珀警监揩揩额头,然后转身看看马普尔小姐。他的目
光在询问,里面没有希望。
    马普尔小姐却干脆地说:
    “我要和弗洛伦斯・斯莫尔谈谈。”
    警监扬起眉、他点点头,据了一下铃。一个警士出现了。
    哈珀说:“弗洛伦斯・斯莫尔。”
    那女孩又被刚才那个警土领了进来。她是个富裕的农场主的女儿――高个子,金发,
有一张十分难看的嘴和一双惊恐的褐色眼睛。她抚弄着手,神情紧张。
    哈珀警监看看马普尔小姐,后者点点头。
    警监起身说:
    “这位女士要问你几个问题。”
    他走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弗洛伦斯不安地看了一眼马普尔小姐,眼神十分像她父亲养的一头牛。
    马普尔小姐说:“坐下,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斯莫尔顺从地坐下。无意识中她突然感觉自在多了,没有先前那么不适。
警察局陌生恐怖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某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嘴里发出的更为
她熟悉的命令。马普尔小姐说:
    “弗洛伦斯,你明白吗?了解帕梅拉死的当天她的所有活动非常重要。”
    弗洛伦斯小声说她非常明白。
    “我相信你会尽力帮助我们?”
    当弗洛伦斯表示肯定时,她的眼神也随之警觉起来。
    “隐瞒任何一条线索都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
    姑娘的手指在膝头紧张地缠绕。她咽了一两次口水。
    马普尔小姐继续说:“考虑到和警方接触自然会使你惊慌这个事实,我能原谅你。
你还担心由于没有及早说出来而可能会受到责备。可能还担心由于当时没有阻止帕梅拉
而会受到责备。但是你必须做个勇敢的女孩,把情况和盘托出。如果你现在隐瞒不报,
问题就确实非常严重――非常严重――实际上是伪证罪。而这个,你也知道,会让你蹲
监狱的。”
    “我――我不――”
    马普尔小姐厉声说:
    “听着,弗洛伦斯,不要支支吾吾:赶快把一切告诉我!帕梅拉不是去伍尔沃思,
对不对?”
    弗洛伦斯干燥的舌头舔着嘴唇,她像一只待宰的困兽哀求地看着马普尔小姐。
    “和电影有关的事,对不对?”马普尔小姐问。
    弗洛伦斯的脸上闪过极为放松和敬畏的表情。她的抑制力不见了。她喘着气说:
    “哦,对:““我想是这样。”马普尔小姐说,“现在请把所有的细节告诉我。”
    弗洛伦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哦!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知道,我对帕梅拉发过誓决不对任何人说一个字。后来
当她被发现在那辆烧毁的汽车里――哦:太可怕了,我想我要死了――我觉得全都是我
的错。我当时应该阻止她。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一点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不对劲。后来
有人间我那天她是否和平常完全一样,我脱口说‘是的’,连想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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