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飞雁

    （五十九）骑虎难下
    申鹏看着眼前屋舍俨然的厂房叹了口气，对孟宝彬说：“厂子这事终于忙完了，接下来我去购买机器，招工的事情你抓紧点。”
    “好！鹏哥，我昨天查了一下账目，账上的钱不多了。”
    “怎么花的这么快？”申鹏心情沉重地看着孟宝彬，抓了抓头发，“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今儿咱们都休息半天，你去理理发，吃顿好的，早点睡。明天神清气爽地开始下一轮的工作。”
    “谢谢鹏哥，我不累。我已经把招工广告发出去了。”
    “不差这半天，咱们俩这几个月都没睡好觉，不能再这么玩命下去了。”申鹏拍了拍孟宝彬的臂膀，“走吧，我请你去洗澡。”
    孟宝彬欣然同意，乐呵呵地跟在申鹏后面去了澡堂。两人泡在热乎乎的水池里闲聊着。
    “宝彬，你有女朋友没有？”
    “现在没有，以前谈过两个都分了。”
    “你看小芸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行，我帮你们撮合一下。”
    孟宝彬眼睛明亮地看着申鹏，激动地说：“鹏哥，不瞒你说，我喜欢诸葛芸，但是她好像对我没意思。”
    “你追过她吗？”
    孟宝彬看着申鹏的笑脸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送过花，她收了。约她吃饭，她也出来。但是，我总觉得她对我忽冷忽热的，不像是要接受我的样子。”
    “没拒绝就有希望，我给你当说客，你自己也别含糊。你们俩各方面都匹配，小芸也没有男朋友，我看很合适。”
    “谢谢鹏哥！”孟宝彬眉开眼笑地看着申鹏，“你知道小芸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她虽然是我干妈的女儿，但比我小十岁，我又常年在部队里，没和她见过几次面。”
    孟宝彬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热气氤氲若有所思。
    第二天上午，申鹏找到诸葛芸问她饭店里的情况。诸葛芸事无巨细条分缕析地说了一遍。
    “哥，你是不是又没钱了？”诸葛芸忧心忡忡地看着申鹏。
    “是啊，我不知道买块地盖个厂子耗费这么大，搞的现在捉襟见肘，骑虎难下。”申鹏叹了口气，“不行，就把饭店都转出去吧。”
    “哥，你原本的十家饭店现在只剩下了两家，这两家店生意这么好，你转出去不心疼吗？不是我泼你冷水，你那个服装厂能不能赚钱还不知道呢，万一不行的话，你好歹有个退路。我是坚决不同意你把这两家店转出去。没钱你可以借，就是不能转店！”
    申鹏叹了口气，“好吧，店先不转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哥，你可以向王博雅借钱。我听说她很有钱，也一定愿意借给你。”
    申鹏看着诸葛芸笃定的眼神笑了笑，“小芸，你觉得孟宝彬这个人怎么样？”
    诸葛芸一愣，想了想说：“他个性要强能吃苦，口齿伶俐，做事情会动脑子，我觉得他是你的好帮手。怎么了哥？”
    “孟宝彬喜欢你，你们两个现在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们好……”
    “我恋爱的事情用不着你费心。”诸葛芸不悦地看着申鹏，“你快点让你那个厂子运转起来，别再一直往里面扔钱了！”
    “嘿！你怎么跟哥说话的？我这是代替干妈关心你！”
    “你省省心吧！没事我走了！”诸葛芸拿起桌子上的账册转身就走。
    “哎，你这小丫头不识好歹……小芸……”申鹏看着“砰”的一声关闭的房门，“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火？”
    申鹏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拿起手机拨打了王博雅的电话，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申总，好久不见，你清减了不少，看起来更加英俊了。”王博雅看着申鹏赞赏道。
    “这得感谢你的好哥哥，他卖给我那块地把我折腾了一年，钱投进去不少，收益还没见一分。”申鹏不客气地说，“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什么事？”
    “钱的事。我现在手头紧，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要多少？”
    申鹏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要买机器，买材料，招工……”
    “申总，你借的不是小数，不如让我入股，这样你就不用急着还钱了。”
    申鹏蹙了蹙眉毛，看着王博雅和颜悦色的脸点了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我给你两成的股份。”
    “不，我至少要三成。”
    “你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我相信申总。”王博雅妩媚地笑了笑，“申总现在怕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投资人了。”
    申鹏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心里盘算着这笔买卖，“好吧，就按你说的，我拟好了合同再来找你。”
    “申总别着急走，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王博雅跟着申鹏站了起来。
    “什么承诺？”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答应给我做顿饭，这一拖就是一年，今天我不想再等了。”
    申鹏看着王博雅不容反驳的神情，“好，这有什么难的，我今天给你做顿大餐。”
    “我陪你一起去买菜。”王博雅雀跃着拿起了桌上的钥匙。
    申鹏和王博雅去超市里采购了一番，回到家里便忙碌起来。王博雅看着申鹏系着围裙在洁净的厨房里忙碌，觉得这时的厨房格外温馨。
    “真香！我尝尝你做的鱼。”王博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吹了吹放进嘴里，“嗯，好吃。”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咸淡如何，有的菜怕是味重，你将就着吃吧。”
    王博雅把所有的菜尝了一遍，评说了一番，“以后多做几次你就知道我的喜好了。”
    申鹏不动声色地看着王博雅，笑着点了点头，“小雅，这次谢谢你帮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为什么要以茶代酒，我这儿又不是没有好酒。”王博雅说着去厨房里拿了一瓶好酒出来，“洋酒喝的惯吗？”
    “我回去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那就明天再回去。”王博雅不容分说地给申鹏倒了一杯酒，“这是我爸珍藏多年的酒，我专门为你要的，尝尝吧。”
    申鹏端起酒杯闻了闻，“的确是好酒！”小口品尝着，“嗯，是好酒！”
    一杯一杯复一杯，申鹏喝的高兴，浑身放松起来，“小雅，你是我见过最难以捉摸的女人，我看不透你想要什么。”
    王博雅看着申鹏微醺的眼睛，不复以往的淡定，轻声说道：“我对你别无所求，你尽可以放心。”
    申鹏嘿嘿地笑着说：“是我想多了，这顿饭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王博雅看着申鹏诚恳的眼睛，低下头吃了一口菜，“原来在你心里我现在才是你的朋友。”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从此以后就是好……朋友。”
    “那你今天能留下来吗？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申鹏看着王博雅专注的目光，为难地说：“这样合适吗？”
    王博雅耸了耸肩膀，不耐烦地喝了口酒，“不想留就走，我无所谓。”
    “你别生气啊。我留下来陪你过生日，明天再走。”
    王博雅开心地笑着给申鹏满了一杯，“谢谢。”
    “你生日就这么过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个蛋糕？”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申鹏无法再看王博雅含情脉脉的眼睛，低头默默吃菜喝酒，心里面乱七八糟理不清头绪，身上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怀疑地看了看酒瓶，“你这不会是壮阳酒吧？”
    “我不了解酒，你喝着好不就行了。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申鹏看着酒瓶上不认识的小字，摇了摇头说：“我出去透透气。”。
    王博雅拿起所剩不多的酒瓶，想起王博文的坏笑恍然大悟，脸色绯红地看了看阳台上申鹏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