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颜改

第119章


宁安太妃被他揪地整个人都朝后仰倒,玉容更是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她当然知道龙承烈手段狠毒,但送走龙承霄是她与萧见离之间地一项妥协,那是断然不肯说出来的!而龙承烈地急不可耐更表明他其实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么只要拖到子墨与萧见离过来,一切危机就能安然解除!可恨那班该死的宫人,竟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眼下别无他计,只得拖得一时是一时!
一念及此,宁安太妃忽的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乐子,竟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子炎啊子炎,你可知你母妃要是看见现在的你,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痛哭流涕?”
龙承烈闻言浑身一震,怒道:“疯子!你也配提起我的母妃!”
“哼,莲妃那个贱人,提起她,本宫也觉得污了口……”宁安太妃话锋陡然一转,“可怜她忙活了一辈子,辛辛苦苦的给自己儿子做了这许多的安排,可人家偏偏不领情,吃里扒外,真是贱人养出的贱种……”
“啪”的一声,宁安太妃被龙承烈一掌击的整个人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口中立刻涌出鲜血,却还是冷笑着道:“我说错了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其实是端王的儿子,所以才恨透了莲妃,对不对?”
龙承烈大惊,立刻冲到宁安太妃身前,伸手抵住她的脖颈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还是……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快说!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怕了吧?哈哈哈……”宁安太妃凄厉的大笑起来,“如果我说,其实端王不过是个冤大头,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龙承烈瞳孔一缩,手上加紧了,“你再说一遍!”
“哼!你母妃知道自己要死了,怕你也步了她的后尘,便写信给端王说你其实是他的儿子,端王那个傻子还就信以为真了,平白无故的替你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被你反咬一口……哈哈哈……咳咳……”宁安太妃说得兴起,眼神变得狂乱而又狠毒,“说来你母妃实在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若不是她曾与端王有过夫妻之实,端王又怎会上她的当!那个贱人好不要脸,不但勾引皇上,还要勾引小叔子,本宫早就知道她是祸水……呃……呃……你……”
“你胡说……你胡说……你才是贱人……”龙承烈被这一番话说得睚眦欲裂,一张俊颜也扭曲了起来,手上也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深陷入了宁安太妃的脖子,掐得她连眼珠子也凸了出来,“你再敢胡说……”
此刻的龙承烈已是陷入疯魔,“说!我到底是谁的儿子,谁的儿子!!”
“呃……呃……”宁安太妃已经被他扼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拼命的挣扎,可她终究是女流之辈,如何是龙承烈的对手,双脚乱蹬一气,慢慢的不动了。
“说!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儿子!”龙承烈双手卡住宁安太妃的脖子,剧烈的摇晃起来,却听不到半句回答。
“说呀……你倒是说呀……”
他的嗓音渐渐的嘶哑,就连有人到了他背后也没察觉,倏地只觉背心一麻,浑身无法动弹,竟这么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成郡王龙承烈杀害宁安太妃,着夺去郡王衔,押入天牢待审!”
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里,可地上的人再也作不出任何反应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茫茫百感,凭高唯有清啸
阴森昏暗的大牢,深入地下三层,从墙壁到地面全都采用龙虎山青石筑成,坚硬无比。这里的囚室也与普通刑部大牢不同,没有圆木栅栏,亦是用青石砌成小间,除去铁门上一扇小窗以供换气外,其余地方皆是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这里就是大陈的天牢。
关在这些小隔间里的犯人,很少有大吵大闹的,大部分人自从被丢进去以后就悄无声息了,除非是被提审,否则就连狱卒都不太看到犯人们的面孔,何况他们通常死的很快,从立国之初到今天,能除下枷锁站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连一个巴掌的人数都不到。
而今天送下来的这位,一路也是面色铁青,目露凶光。狱卒们早就司空见惯,到这里来的犯人通常就是三种表情,大都是如丧考妣,面若死灰的,那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第二种就是像今天这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估计是恨透了送他进天牢的人,没准儿还觉得自己有点冤屈。第三种就是完全面无表情的,那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了。不过这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了。
狱卒头子手里攥着一个麻核,犹豫着要不要给新犯人塞上一个。这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眼下朝廷正在经历剧变,凡事都必须小心行事。不过他虽说面色难看,却并未吵闹,这样的人,还是先不要得罪的好,没准儿还真有出去的一天。
“天牢的天字号监……”
狱卒头子看了眼手里的批文,忍不住叹气,此地监狱按照千字文“天地玄黄”依次排列。进了天字号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意味着这倒霉蛋离上天已经不远了。他带了些怜悯地再看了眼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一个时辰以前。他还是那些胜利者中的一员,鲜衣怒马。高贵不凡;可现在……从云霄直接跌入炼狱!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见皇兄!!”就在将他送入囚室地一刹那,他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拼命地挣扎着,俊脸也涨得通红,“去!去禀告龙承御。就说本王要见他,本王有要事必须当面回禀!快……”
他是精通武学之人,仅靠两名狱卒的力气根本压不住他,若非双脚双手都已用十来斤重的铁锁链绑了,只怕已经被他挣开了去。
“抓紧了,给我把他丢进去!”狱卒头子慌乱的说道。
“谁敢!”
那人一声大喝,怒目圆睁,那威势竟将狱卒头子吓得倒退了一步。不过他能担任这天牢的看守首领,平素也是凶神恶煞之辈。见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了脸,不由怒道:“你以为你还是皇子郡王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了天牢还敢撒野,反了你了!”他将手掌一翻。“给他把这麻核塞嘴里,叫你再嚷嚷!”
“竖子敢尔!”那人更奋力挣扎起来。他已经在囚室地旁边。铁锁链被他剧烈的摇晃着,在青石墙上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一贯沉闷的天牢里,听得所有的狱卒都一阵战栗,“等本王从这里出去了,本王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狱卒头子亦是不甘示弱,冷笑着道:“能进这儿的,哪个不是凤子龙孙!老子要是被你着了还用再混下去么?”说着一伸手就重重卡住犯人脖子,想迫他张开嘴,好将手中麻核塞进去。这套手法他做了成千上万次,平日里驾轻就熟,容易之至,可今儿却不知为何,那人脖颈虽被拿住,却是坚硬如铁,他根本就捏不下去!
“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狱卒头子倔劲儿上来了,手往腰间一探,摸出一把锋利的铁扦子。
“王头儿,这恐怕……”两边死死压住犯人的狱卒见头子发狠,忙出声提醒。这可不是普通人,回头上面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狱卒头子其实心里也有些畏惧,可今儿他要是畏首畏尾的不敢出手,那他以后还如何在手下面前立威!
铁扦子带着一抹寒光,就要朝那兀自挣扎地人身上扎去……
“住手!”
身后一声轻喝,狱卒头子浑身一颤,忽的感觉自己手脚酸软,铁钎子再也扎不下去,倒像是被人拿住了穴位。他心中大骇,只当有人劫狱,就听另外两名狱卒已经喊了出来,“侯爷!”
来人正是安乐侯萧见离。
“哼!萧见离你来的正好,还不快将本王放开,本王要向皇兄问个明白,不就是杀了那个奸后么?皇兄下不得手,本王替他下,为何还要将本王关到这里。”
萧见离未曾搭话,几个狱卒先是一阵哆嗦,他们原本并不知道这位皇子犯了什么事,原来竟是杀了宁安太妃!
“你们先下去,没有我地吩咐不必进来!”萧见离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低声吩咐道。
几个狱卒如聆纶音,忙不迭的行了礼,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奇]龙承烈不再挣扎,见萧见离正望着自己,心里也不由闪过一丝骇异,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做什么?莫非你想杀人灭口?”他立刻被自己说地这个可能性给吓到了,怒道:“是皇兄叫你来的?你叫他自己来见我!”
[书]萧见离摇头,沉声道:“事到如今,子炎你天资过人,一世聪明,怎么还想不明白?”
[网]“你什么意思?”龙承烈听到自己地心“咚咚”直跳起来。他素知眼前之人,不仅是大陈安乐侯爷,更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旭日”,传言“旭日”公子总是笑脸迎人,为人亲切随和,武功虽高但出手极有分寸,往往手下留情。可一旦他脸上的笑容没了,那就是他心存杀意的时候了。
“从当初端王作反,到西北民乱,然后是拥立子墨称帝,子炎,你敢说你做的这一切,都不是另有用意?”萧见离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踱步,“你在西北私藏了大量金银,江南六省的商号有一大半其实是在你的名下……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龙承烈先是一怔,立刻反驳道:“那不过是本王用于自保的一些手段而已,现在皇兄登基在即,天下之势已定,我自然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何况之前兵荒马乱,敢问皇兄、甚至是安乐侯你,哪个没有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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