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手中会握着流星剑?
他是不是也准备牺牲?
邓乾坤看着雁心月,冷笑:“雁心月,趁我还没有下命令,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有人笑着说:“不错,邓乾坤,趁我还没有动手,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笑声中,一条白影飘然而至,赫然竟是韦开。
邓乾坤目光一凛,冷冷说:“韦开,你也来了,很好,很好。”
“大风集这出好戏既是我一手导演,自然也少不得来凑个热闹。”
“来得好,正好送你们一道归西。”
“好说,好说,你最好将我们三个统统杀了灭口,否则,日后你这张老脸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只不过……”他故意顿了顿,邓乾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一丝惊疑之色,“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终于想通了,我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你的那些消息暗哨都上哪里去了?”韦开摇着扇子,轻轻一笑:“更不妙的是你那些弓弩手,好像全都睡着了,不然,早该让我万箭穿心才是。”
邓乾坤吃了一惊,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一扬手,做了个放箭的手势,但四周只有风吹木叶,木叶萧萧,哪有一支箭射出。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你究竟带了多少人?”
“不多,就只区区在下。”
“不可能,我有这么多人,不可能谁都没有发现你下手。”
“只怪他们每一个都隐蔽的太好了,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出声。”
“所以你尽可以慢慢动手,不用怕被人发现。”
“不错,不错。”韦开大笑,“这也算是托你的福。”他突然沉下脸,冷冷说:“不过现在,阁下最好是束手就缚,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邓乾坤冷笑,“韦开,你的确很聪明,凭你们三人之力,我绝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月至中天,秋羽裳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韦开的心忽地提了起来,雁心月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秋羽裳本来早就应该到了,但她迟迟未到,其中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韦开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说:“有些事,又何须她亲自去做,她纵是不来又有何妨。”
邓乾坤冷笑一声,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扫,“看不出,替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倒真不少,只可惜……”他将话停住,故意不再说下去。
“可惜怎样?”
“只可惜她走错了地方,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大风集。”
韦开脸上的笑容僵住。
“对一个不熟悉路途的人,只要找几个人对她稍加误导,想把她骗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雁心月忍不住问:“你们把她骗到哪里去了?”
“任何一个没落的村庄,都可以变成大风集。”
韦开勉强笑了笑:“可我相信任何人想要杀死她,都并不容易。”
邓乾坤却胸有成竹,“其实也不太难,我在那里只留了一个人。”
“哦?看来你对那个人倒是很有信心。”
“只要用的方法对,一个人也能胜过千军万马,何况小小一个秋羽裳。”
“那就要看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了?”
邓乾坤笑了笑,笑容恶毒而诡异:“霹雳堂虽然已经毁了,但它最有价值的东西却留了下来。”
“霹雳火器?”韦开的脸色终于也变了。
“不错。”邓乾坤冷笑,“霹雳堂最霸道的火器和霹雳堂最擅用火器的人,我都留在那里了。”
他狞笑着看着韦开,“一个本来就不太大的地方,如果四周埋上了几百斤霹雳炸药,就算有一百个人走进去,只怕也要粉身碎骨了。”
韦开勉强笑了笑,但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主意是不错,既然你们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不干脆把它也埋在大风集,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是更妙吗?”
邓乾坤咬牙切齿地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但爱管闲事,好像还长了一个狗鼻子,藏在哪里的东西都会给你嗅也来。”
韦开苦笑:“承蒙夸奖,我也希望我真能长个狗鼻子,至少现在可能知道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就算你现在赶过去,只怕也太迟了。”
韦开笑了笑:“说不定她根本没有上你的当,说不定你留下的人不小心睡着了,也说不定忽然下一场大雨,把那些火药都淋湿了。”
邓乾坤冷冷看着韦开,像是看着一个痴人说梦,“可惜她的运气不好,你设想的这些都没有发生。”
韦开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突然很后悔。
他自作聪明,让秋羽裳来大风集,这本就是他设计的陷阱,他想把别人当作自己的猎物,没想到掉进陷阱的人却是秋羽裳和他自己。
他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手,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只要是人,都难免会犯错。
但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他似乎有点承受不起。
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经不起失败的打击。
雁心月的脸也苍白得像远山的冰雪,但他紧紧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睛深遽得像海,隐藏了他所有的欢乐和痛苦。
他的手紧紧握着剑,坚定而有力。他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动他
青衣剑客也没有动,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但那只不过是一张易了容后的假面具,面具后真正的表情又是什么样呢?
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但他握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是不是也还年轻,对自己太自信,太经不起打击?
韦开终于又笑了笑。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强笑着说:“或许事情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
一片血红的火光冲上漆黑的苍穹,大地也似乎为之颤动。
韦开的脸刹时变得惨白。
邓乾坤的声音讥诮而恶毒:“韦开,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你这种把戏对付三岁的孩子还勉强可以,你根本就是自作聪明。”
韦开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听见,甚至连思想都已停顿。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死?秋羽裳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的愚蠢害死了她。”
“她若不是太相信你,就不会死!”
“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韦开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一声巨响几乎已将他整个人击得粉碎。
他的思想和灵魂都已完全麻木,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躯壳。
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秋羽裳孤单的身影,飘扬的长发,在他眼前晃动。她冰冷但坚定的声音,犹在他的耳边——我相信你。
他的心痛苦得痉挛,痛得他无法忍受。
这一瞬间,他才突然意识到秋羽裳对他是如何的重要,这种感觉超过他对世上任何人的情感。
但他却就这样失去了,不是失败,而是失去!
正文 二十二、复活
邓乾坤得意地狞笑。他知道,他已将韦开——他最强劲的敌人彻底摧毁了。
韦开毕竟还太年轻,他从来都未尝试过失败的滋味,这种人最脆弱,最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
现在,就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邓乾坤轻轻拍了拍手,黑暗中突然又幽灵般现出几条人影。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是邱兰亭。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平凡冷静,身上随随便便穿着件长衫,手里随随便便拿着一柄剑。
他却似乎不屑与人为伍,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一边,眼睛冷冷地看着雁心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另外四个人手中的兵器都已举起,一柄锯齿刀,一对子母环,两柄剑。
火光映着刀光,邓乾坤眼中杀气渐浓。他已准备出手,他绝不能错过这样的时机。
雁心月看着韦开,目光坚定而沉着。秋羽裳的死对他无疑也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他这一生中已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他早学会承受。
况且,眼前的形势更不容许他去悲伤,去流露一丝一毫的软弱。
他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韦开的肩膀,沉声说:“韦开,你要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就必须从这里杀出去,你明白吗?”
韦开依然一动不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
对方却立刻动手了,青衣剑客欺身直上,流星剑挡住了两柄剑,锯齿刀和子母环。
四个人虽然顾忌他手中的流星剑,但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流的高手,以一敌四,他已有些措手不及。
“就算她真的死了,你也不能死,因为你已经欠了她一条命,就必须活下去,替她做完她要做的事。” 雁心月用力抓住韦开的肩膀,似乎已要捏碎他的骨头。
韦开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好,我欠她的,一定还给她,谁害死了她,我让他十倍还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子母双环已经架住了青衣剑客的剑锋,锯齿刀不失时机地向他横扫过来,两柄剑也一左一右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就算流星剑再快,削断双环,斩断锯齿刀,又怎么躲得过这双剑的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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