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狐狸

第22章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保密的,谢谢你江君。”
        女人通常跟你要一样东西的时候会给你戴一顶很大的帽子,有没有这么大的头就看你的本事了。
        越南帮素以狠辣著名,说到底我都没有多少制胜的把握。关键是钱,如果钱能拿回那批货还好,反正他们要货也没有转手出去的渠道。
        想清楚之后我立刻打电话给荣庆和老狼,果然被他们狠狠批了一顿,老狼在电话那头恨不得一枪崩了我。
        只是,我曾经欠郑海彬的,现在刚好有个两清的机会。
        从此,就谁也不欠谁。
        公海上冷的很,船舱下手机讯号也不好,通话经常中断。远处看见越南帮的信号,灯启三下,关闭三下。我知道,到目的地了。
        这时电话震动起来。
        看到显示的号码时,我愣了一下,还是按下接通。
        我对自己说,我只不过想找些面对困境的勇气。
        “江叔叔,你现在立刻给我调头!听见了没有!”夹杂着风声,那边传来急躁不安的声音。
        “郑海彬,你给我听清楚了,江叔叔不想也不会再欠你什么。”
        “你这个笨蛋!我……你!”
        “什么?”听不清楚。
        “我说我真的好……你!”
        “喂喂,你说什么?”
        信号又断了,我无奈的摇摇头,有人催促我过去了。
        交易基本很成功,对我故意压低的价钱他们几乎没有异议。
        只是,太容易取得的成功很可能变成潜在的危险,这是我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取走货,我敬了他们一杯白酒,庆祝合作成功。
        没想到的是,刚走了几步,就头晕眼花。
        当我重重摔下甲板的时候才清楚的意识到酒里肯定下了迷药。
        但是酒是我带过来的,唯一的可能是,我带来的人变节了。
        冰冷的海水淋在我的身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底下的船舱,衣服被脱光了,前面不远的地方架着一个摄像机。
        “兄弟,求财对吧,万事好商量,脱我的衣服做什么呢?”我冷得牙齿颤抖,迷药未净,周身乏力。
        “对不起君哥,我们也不想的,但是我们收了钱就必须替人卖命。”
        “是谁?!”
        “君哥,我们一直很崇拜你,你讲道义肯牺牲,不去计较任何东西替人卖命!但是你知道吗,义气这两个字在道上早已经行不通了!要怪只能怪你蠢!我们不会杀你,只是需要一点东西要挟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台湾就可以了!”
        一个响指,几个高壮的越南人赤身裸体的进来。
        我哑言,半天吐出,“你们……你们想强暴我?!”
        26
        我很想冷静下来,但一想到多年来做人的原则竟然被如此利用和羞辱,就让我气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美亚给你多少钱?”
        我知道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也不是第一次,十多年前她就曾经用不光彩的手段逼走我。
        那时,我真的是为了义气。
        “三百万。”
        “呸,为了三百万你就出卖我?”
        “三百万美元。”
        我无话可说。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同样能看清很多东西。
        “我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离开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他想想,面露为难之色,但最终坦然起来,“对不起江君,你以后不会有报复我的机会,除非你不介意在江湖上身败名裂。我们也只是需要一个你永远不在台湾出现的筹码,只要你乖乖的拍摄录像,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他示意旁边的人走上前。
        不甘心尊严被玩弄的我,只能像困兽般红了眼睛撕咬他们。被绑住双手对我而言非常不利,他们熟悉我的弱点,毫不费力地将我逼退角落。
        这时,我的脑海居然出现了那个少年。我为了他今夜沦为玩物的少年。如果他知道我此刻的处境,会不会对我有一点的同情?
        我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敢碰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们尽管来吧,如果不怕染上AIDS的话!”
        我话一出,满室浓浓的恐惧。
        有人低声讨论,“他骗人的吧?”
        “哈,看见我的脖子没有,还有这里,你们看见没有,我已经没药治了,皮肤开始溃烂了,你们不怕死吗,来啊!来啊!”
        我边说边靠近他们,他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无可奈何之际有人商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要折磨他而已,何必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干脆换另一种手段吧。”
        我知道如果一旦成为事情会令我生不如死的强暴即将过去,但我想不到他们还有更残忍的手段!
        我真的希望我在做梦,哪怕是个噩梦,也会有醒过来的一刻。
        可是,现在的痛苦无边无际,我不断听到冰冷器械发出的碰撞声,以及恶劣的嘲笑声,残虐的摆动我的四肢,屈辱的漫骂和冷酷的讥讽。
        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我希望醒过来的时候是荷兰明媚的天气,从窗户眺望出去可以看见大片的郁金香和风车。还有肖成在厨房为我弄精致的早餐。
        漫长的折磨……
        我又看见郑海彬的脸,他说,江叔叔,让我绑你一辈子好吗?
        好啊,我愿意。
        可为什么你又放开我?明明要握住我的手的是你啊!
        为什么背弃承诺呢?
        华丽的灯光,王子和公主翩翩起舞。我是丑陋的钟楼怪人吗?公主说,你去死吧。然后我就摔下楼梯头破血流。
        还有恶毒的皇后,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有错吗?
        错了吗?
        记忆飘去郑海彬漂亮手指上的戒指,其实我很想他能为我戴上其中一只,从此真的套牢我一辈子。
        一声轻响,右胸的位置痛得撕裂开来。他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过了几秒钟左胸受到同样的重创。我紧闭的双眼不得不睁开。
        两只环形状的物体扣住我胸口的突起,在拉扯间,痛得入心入肺。耻辱的标志,他们羞辱得很彻底!
        他们带着手套的手伸到我胯下,用打耳钉的机器对准胯下的软物企图再打上几个铁环。
        双腿被恶劣的分开,从没受过的屈辱让我奋不顾身用头顶撞他们。
        其中一个,被我撞出窗外,跌落海面。
        这时,我听见有人惊呼一声。
        翻飞的海浪,有一艘船急速驶来。船越开越近,站在前面的少年有深邃的眉宇和像火花般漂亮的狭长眼睛。
        这里的人见大势已去集体从另一只船上逃跑,把精心拍摄的录像也拿走了。我最后死死咬住一个人的耳朵,他扇了我一巴掌,但我死也不松口,挣扎间我竟咬下他半边耳朵。
        我很累,很痛,很狼狈,但我一定要站起来!
        当郑海彬看见我时,他错愕的表情像被刀子划开一样,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室的狼藉和各种变态的器皿。
        最终眼睛落我身上的伤口和后庭的撕裂时,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们做的?”他轻轻的问我,指尖触碰我的伤口都在颤抖。
        我点点头。
        “那么这个也是他们拍摄的?”他指着不远处的摄录机。
        我想说什么,可是满嘴的苦涩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江叔叔!”他紧紧的抱着我,想要把我镶进骨头般地用力。我甚至能听见他咬紧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知道他在哭,他的眼泪缓慢而有力的,滑过我的心脏。
        “江叔叔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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