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红颜

第42章


自打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蹦出一些老爸、老妈、亲朋好友听也听不懂的话来,他们看着我笑得象朵花儿似的无辜的脸,就象看见打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儿一样,一脸不知该拿我怎么办的神色。看着看着我就长大了,我长大了之后也常常还是这样,并不是他们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而是他们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好在他们也不下死手,要不我也不能安稳地活到了今天,活成了一红尘妖孽,按老爸的话来说,那就是一株玫瑰枝节上的奇疤――占着花枝儿不开花,还撑把小雨伞愣充蘑菇――这蘑菇还是扁的。 
    文长笙看见鸿小颜长时间沉默不语,心里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道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重点呢?
    他动了动,叫鸿小颜稍坐一会儿,然后跑向吧台跟吧台小姐聊了几句,回来很神秘地告诉鸿小颜:“我打算送你一礼物,你猜是什么?”鸿小颜看着他,心里想,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久了,还没说到重点,难道他不是为了本土势力而来吗?
   
    第9章
    他看着鸿小颜一脸冷静的模样,突然心生怒意,产生了一种捉弄的念头。他眨了眨眼睛,端正坐好,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打算送你一件礼物。”
    鸿小颜的手指头动了动,心里想,无功不受禄,这么突然地要送礼物是为了什么呢?她似一座冰雕,安静地坐在那里。
    文长笙深情款款地看着鸿小颜,茶楼的音乐换了,纯音乐轻柔地禅释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代表是代表,心也是心,月亮千百年来却只有那一个。
    两人各怀鬼胎,相视而笑,在旁人的眼里,又何尝不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呢?鸿小颜邪邪地笑了一下。
    文长笙在鸿小颜的耳边低声呢喃:“这是一种生物的生殖器官。”
    她吓了一跳,拉开藤椅就想跑,文长笙笑跌在藤椅上。鸿小颜转过头来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一点蛛丝马迹来,这很徒劳。
    文长笙促狭地看着她:“你在看什么?”鸿小颜一时玩心大起,在确定自己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后回答他:“我在看你的脸跟那生物的生殖器官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她心里暗想,估计他听了这话之后,心里正翻江倒海呢,不知道他会不会吐血。
    文长笙的喉结动了动,愣了一会儿,茶楼小妹捧了一束红色的玫瑰花走过来,文长笙对她指了指,小妹把花交到她的手上,嗯……原来他说的生物的生殖器官是玫瑰花。
    接过小妹手中的花,鸿小颜象抱着一包炸弹,心里更没底了,不知道文长笙倒底要做什么,她想,有时候直接比婉转更容易接近目标。
    她试着问他:“你有什么事吗?”文长笙低着头沉思着,直奔主题吧,又破坏目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微薄的友谊,不点明吧,这长篇的开场又是为了什么?
    他迟疑着开口:“没事就不能好好聊会儿天吗?”
    鸿小颜的答案是不能,可是她没说。
    市场的花园长着利益的苹果,早上四颗晚上三颗,早上三颗晚上四颗。资源稀缺,她想,要是有哪位美女“噌噌噌”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摸走两颗,哪怕是长得再漂亮,估计那群朝三暮四郎也能用一张带有星月钩的渔网把她给捕了,拖进黑屋子里痛打一顿,抢走两颗苹果不说,还能抖出美女两口老血来。
    金钱我所欲也,美女我所欲也。
    美女常有,而金钱不常有。
    两者不能兼得,取金钱而舍美女。
    当一个男人深情款款地看着你的时候,他也许是看见了你身后更多的东西。
    谁知道呢?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浮出水面,而有些事情也许从此就沉入海底,永不见天日,无论是哪种情况,在文长笙面前,她都不是舵手,既然由他操舵,也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正在这时,鸿小颜的手机响了,是方鼎铭打过来的,他问她在哪里。鸿小颜愣了一下,告诉他在喝茶,他在电话那头非常生气:“我就知道这是真的。”然后挂机。
    把手机放进手包里,鸿小颜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下班时候的情景,心里想明白了两件事,一件事是事务所的那几位先走,不可能知道文长笙约去吃饭的事。第二件事就是这个消息是由谁传给方鼎铭的,传递消息的候选人名单是元森与文长笙,如果是元森的话……这个家伙,也是一条朝三暮四狼。如果是文长笙传递的,情况就很复杂了,最叫她头痛的一种情况是文长笙开始离间事务所的同事。想到这里,又把手机摸出来。 
      鸿小颜给方鼎铭发短消息,问他谁告诉他这件事的。那个家伙,别看他平时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被深棕色头发遮住的眼睛就象春日里一汪桃花潭水似的温情脉脉,要是犟起来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那家伙就象一被国民党抓住的地下共产党员,怎么严刑逼供愣是不招。看着沉默的手机,鸿小颜束手无策, 想了想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方鼎铭谈一谈,有些事如果放任自流就会演变得无法收拾。抬头看了看文长笙,他在那里灿灿地笑,这笑里有点陷井的味道,鸿小颜无话可说。 
    恍忽中他在那厢招手来!来!来!鸿小颜心急火燎,真想立马就走,可是他老先生到象是座泰山“我自岿然不动摇”,看着他一脸泰然神色,她心里都快急死了,他到好,没事儿人一个。
    鸿小颜看了看窗外,想了想对文长笙说:“我上洗手间去。”来到洗手间,给方鼎铭打了个电话,他一直不接,鸿小颜彻底没辙了。想给元森打电话,翻出他的号码来还没拨号就挂了机,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个事儿妈来了,不定弄出什么喜庆的事儿来,丁月薇……唉……估计她还没听完事情的经过呢,就已经哆嗦得不行了,还是算了,自己救自己吧。鸿小颜一步三摇地回到座位上,文长笙笑着指着不远处,叫她回头看,远处炫目的烟火在夜空绽放,五彩亮光照亮了文长笙的脸,鸿小颜看见他的脸上有一种欢喜的神色。 
    现在,这种欢喜也变成了一种陷井。
    并街五十米处一座新楼盘明日上市,开发商今夜燃放烟花,鸿小颜脑中灵光一闪,对着文长笙欢快地叫着:“走啊!凑近了看。”她冲向吧台,三下五除二结了帐,不给对手留下更多的把柄,她暗暗转头看了文长笙一眼,他满眼的无可奈何。
    文长笙随鸿小颜冲下楼,刚刚跑出一楼大门,他在她的身后爽朗地大笑起来:“跑慢点,还早呢。”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得象个孩子,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敢确定这是她曾经认识过的那个文长笙。 
    越来越多的人向放烟花的地方跑去,在半空中的烟花照亮了看烟花的人,明黄的、暗红的、亮紫的光焰照亮了人们的脸,使得鸿小颜的身边的景象看起来有些虚幻的不真切的美。
    看烟花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向着同一个方向,她仰着头看着夜空,一棵紫色礼花绽放之后,有小小的纸伞落下来,一些小孩子向那些纸伞跑去,然后一些小孩子的父母也开始跑向那些纸伞,她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跑掉了。 
      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以后,她填了一首《清平乐.烟火》(中华新韵)给文长笙发了过去,全文如下: 
      楼头新月, 
      云散星明灭。 
      纵是春风杨柳色, 
      难掩寒鸦声切。 
      夜来烟火频逐, 
      楼间屋下殊姝。 
      愿借春风一缕, 
      去时照亮茅屋。 
    想了想,又给方鼎铭也发了过去,发了过后,鸿小颜关了手机。
    车窗边的光线变化莫测,一瞬间照亮了她的脸,另一瞬间又熄灭不见,她坐在车的后座,轻轻地一摇一摇,眼神迷离地看着车窗外的街道。
    到了楼下,鸿小颜付了车钱,下了车。边走边想,还是回到业务上来吧,多的不要去想了。借:在建工程 贷:应付帐款 借:应付账款 贷:银行存款 ,“躲进小楼成水桶,管它春夏与秋冬”,我也友情客窜一回地下共产党员,我也弄死不开口了,爱咋咋的。打定主意后,过了斑马线走到红绿灯下,两个“黄辣丁”(退休后有保底薪水的身穿反光黄条背心、业余交警,前身是义务交通警察,)走了过来,“同志,你闯红灯了,要罚款。”鸿小颜抬头看看道着歉:“我下次注意得行不?”其中一个“黄辣丁”向我伸出手来说:“二十块,小妹。”她蔫蔫地交了罚款,心情极度压抑,三步两步地冲上楼,盼望着能冲个热水澡,放松心情,刚刚打开房门,元森从楼梯的拐角转了出来,鸿小颜没好气地对他说:“你也是个‘黄辣丁’呀?”他看着我的神色一愣,她暗暗思量,觉得他今天跟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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