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芦苇花开

第五十章: 望那几重春水


陶然近来总是做这样一个梦,梦里人怀抱温暖,可是每天辰醒却又还是在这清冷的宫殿里。
    近来,心绪不好,也甚少出去,只待在柴房里,窝在床中。
    只零星的听小白说,枫叶儿最近很得皇上宠爱。似乎又怀上龙胎了。古月妃等人也都是雨露均沾。末了还不忘抱句不平:“可亏了公主你了,别人名利双收,你什么都没有。”这丫头该是让自己给惯坏了吧,敢这么没大没小。
    人若只如初相见,她是那个不经世事的陶然;枫叶儿是那个天真无邪的丫头。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们的枫叶儿变了。
    再见她,亦是小鸟依人,绮丽婉转的在他的怀里,娇弱似如初,只是眼里多了些许的算计,即使对象是自己这个姐妹。
    而他,真的已经放弃自己,忘记自己对他的伤害,意气风发更甚当初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明明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今天他们来是要告诉自己两件事,一是使节夫人喜得贵子。说这话的时候,她和枫叶儿都不禁一陈伤怀,可这种伤心又如何对人说呢,而且是她们这样一种状况,两人都心知肚明,各自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二是天国的皇帝,也就是别人眼中她的父皇下月寿辰,特差人来凑请接她回宫祝寿。今天来是要看她的意思,他这个时候还不会公然的和天国做对,即使说过无论如何不放过她。
    其实三人都明了,她不是公主,却要如此的相互的瞒骗,有时,人是如此的虚伪。
    只是她不明白,吉拉既是个没地位的公主,又已远嫁它乡,出嫁不到一年,为何皇帝会让人来接她回去,仅是祝寿呢?
    不经意抬头,却看到他半眯凤眼看着自己,似有疑虑。
    枫叶儿自是知晓她们这一去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她们要自由了吧!象那天空中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了,可是自己的心却身边的这个人永远囚禁了,甘愿停留在他的金丝笼里,做他圈养的鸟儿之一。即使不舍,她也要放弃——姐妹,还有她们相约要的自由生活。
    他说:“枫爱妃现今已身怀有孕,不宜再旅途劳累。你从今日起回复王妃身份,到使节府商议一下此事,顺便替朕恭贺使节及夫人。”所有事情他已一清二楚,自是知道这出探亲戏没有吉拉是演不成的,所以让自己和吉拉商议。
    转眼,四月来临,她将离去。这是的所有将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往。只是有些人,有些事,经历过了,就会随着离开而淡忘吗?比如他,又如他。
    吉拉也已过了月子,到时出了南陵边境,就会恢复公主的身份,去给皇帝祝寿。还记得当时把这个消息告知她时,她是如此地感动,父皇还记着她。
    她们的一年计划会提前实现。越过天崖,望见那家乡的几重春水。
    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她们的计划之中,他们会“死”于一场意外,如果他相信了,她们就会成功的脱离现有的命运,开始新生。
    但如果被南陵皇帝发现,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不知她们的幸福会不会代价太大了。也许她是应该告知吉拉,南陵皇帝也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只是暂时不予计较此事。让她们不要参与其中了,留在此处做个使节也不差,虽然是这么的不尽如他的意,但起码会是平安的。
    也许,他并非如自己想象中在意自己的,近来不是像把自己遗忘了般吗!到时就不会过于追究。
    还有另外一个人,他那个早段时日总是出现在自己梦之人,他也应该早回来了吧,却一直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可能自己这一去就是永生不得再见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天,昏昏愕愕过了几日。
    本以为不会再见到这个让她似心疼又似心伤及心痛之人。明日即将离去,今夜到外头走了走,算是和这里道个别吧。回来之时,一人锦衣华饰,绝代风华,莹然而孤立,却不是他是谁?那种盛气凌人的孤立感除了他无人再有。
    “皇上万福金安!”说这句话是真心的,希望他没有了自己的日子会少些儿怨恨,有枫叶儿和其它人的陪伴人会快乐起来。
    “你到哪里去了?”没有怒意,却威慑十足。
    “我到外头走了走!”
    “舍不得这里了吗?那就好好的回去给你的‘父王’祝寿,乖乖地给朕按时回来,别给朕耍什么把戏!”不知不觉,他们的姿势变成了他从背后搂着她,这是他喜欢的姿势。
    他的话让她一震:“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也许是他习惯如此说话呢,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今夜他留宿在此处,她那柴房里。他是如此柔和,就像以往他脾气好时一般。也许是月亮太好的缘故吧!
    人在褥间轻柔辗转,轻轻的话语在耳际响起;“知道这段时日以来朕是多么地想念你的身体吗?本想不顾一切要放弃你,却是如此地让朕放不下,你给朕下了什么蛊?”
    躲闪着他在颈间制造的酥麻,只觉得他的语气是让人如此好笑,就如撒骄的孩子一般:“皇上说笑了吧?我们,皇上的所有女人,可不都是你的战利品吗?您要即时取来,不要任由处置,如此这般还不满意啊?”
    诱惑的话语从颈间再次传来:“你是说我活该是天下女人共享的吗?”
    她带微笑说话时真的让他着迷:“为何朕总有预感,你对朕若即若离,不在意得好似要随时飘离般!”
    真是难得他如此语气,可是自己真的要离开了,心头真的有一丝丝伤感,我真的要舍弃你,把你留下,到自己想要的地方去了。
    “你岂是我在意得起的人哪!”
    “那什么人是你要得起的?”
    嘴里擎着一丝笑。任由他在颈间呵着气,她的心思和身体都在他身下展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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