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芦苇花开

第五十二章:笑对清风


次日,按计划上路回国。
    在出南陵的山头上,赫然立着一人。她远远望着,那个出现在梦里的人,她生命里的小男人。
    他为何会在此处,甚至有点儿风尘仆仆。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山峦的弧度里。这一望,将是永别吧。她怎的……会……这般地……不舍?但这又如何,就如她的那个皇帝夫君一样,他们和她,都将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彼此,只是不同的光线,在奔向各自的远方时刹那的交汇.而此后,就各自回归本位,不再相遇,不再相恋,也不再……相互围困.
    她们却哪里知道,正是这个人,探听到天国皇帝即将大寿,伪造了函,说公主远在南陵为他祝福,让这个天国的皇帝无由地思念起这个前皇后的遗女来。
    长途跋涉,终于按时回到天国京都。
    曾路过家乡,却无遐回去,自己是要以吉拉公主新随从的身份去皇宫的,也好,见识一下。而且有她在,吉拉心中会安定一些:“无需心急,很快,我就会再回到那里。”阔别近一载,再见,真的是心酸。
    这天国的皇宫,还真是它国无法比拟的。气势滂沱,无与伦比。皇上大寿,举国欢庆。只是这欢腾里却有一丝丝落没的气息,无论是气氛上,还是人心里。
    在宫里小住几日,形式上的拜见了皇后皇妃。
    他们询问了南陵,询问了她的“夫君”。
    她们也说,枫叶儿现在也已是妃,请了一道旨,封她为公主。差人提前送报,这样她在南陵才会有靠山,即使这个靠山岌岌可危,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公主的头衔足可以压过其它的妃子了
    这日晚间,是即将要离去的日子。吉拉求见了父皇,那个甚是疼爱自己却不能倾尽所有的人。可是她不恨他,不恨他不能好好地护着母后,不恨他不能好好地护着自己,不恨他把自己远嫁。
    他怜爱地看着她:“我儿在它乡可好?他待你好吗?”他还不知道她们在南陵做的事,一个不小心,她们就会给他惹下多大的隐患!
    “嗯,好得很!”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他还抱了外孙,慈爱得就如平常人家的老人家一样。陶然亦觉得,即使亡国了,她也不会恨这样一个皇帝,劳心劳力,费尽心思地治国。也许是他不适合做皇帝,又或许是天国气数将尽吧。也或许是自己没见识,胡思乱想而已。
    吉拉说:“父皇,就让称臣侍你入寝吧!”也许,她们也是永不能相见了呢!
    “儿臣替你梳头!”玉梳栉节细密,细细地捋着有些灰白的发丝。一下一下,道不尽的不舍与内疚。
    次日回程,皇帝亲自来送,两人皆泪双双。
    计划正看似天衣无逢地进行,只要不深究,是会成功的吧。虽有不舍,但庆祝新生吧!
    当回途的车马到达天国边境,计划如期进行,他们三人死于一场意外,被山贼诱捕,杀害。
    当然,那窝山贼自是被随后赶到的随军剿灭。然后,群军无首,四下散去,只有一些亲信还跟随着宁筅鸣。
    他们一起回到了隐然的家乡,一个美丽的郡都,准备在这里隐姓埋名,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用备好的银钱,他们准备在陶然家书院不远的市集造了座宅邸,改姓丁。
    看着这熟悉如故的市镇,陶然感慨在怀。
    大家暂时住在旅店中,她还不能回家,必须要休养一段时日,待自己身子精神都好起来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把那一段过往深深地掩埋,从此回到她原有的生活。
    习惯于早起,辰光乍现,她就出现在了市集之中,娇俏的身影,一身的清爽。湖岸风拂柳,岸边柳弄人。多惬意啊,她是属于这里的,这是才是属于她叶陶然的。
    日上地平线,市集的道上人渐渐多起来。路边人议论着:“最近这揠阳郡是怎么了,凭空多了这如此多的楼房,还有旅店似乎开花了似的成了一条街。好似多了很多的商旅和店铺。”
    “听说是一个打着楚字号,经营各种日常用品和走马运输的商行,从原来的鹊桥郡乔迁到了此处,所以这里过往和定居或半定居的
    商客就多了起来。”
    “想不到我们这揠阳还是块宝地呢,引来了这么多的商旅和作坊。”
    ……
    无意间听着,走着,笑对着家乡这佛人的清风。看着脚底下的石板,纹络还是这么的清晰可见,打扫得还是如此的清洁,只是好像真的比一年前大了好多好多,怎么都走不完呢?
    走着,走着,却撞上一个人。
    “怎的气息如此的熟悉?”抬头,入目的却是高山流水般的眼眸,还是这般地看着自己。
    来人逆辰光而立,恍若天神。一种恍若梦中的错觉:“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当初未能和他告别,那是她心底唯一还介怀,惦记的事。有始有终,是她的方式,事情开始了,就要有结束。于他,她有象征性地道过别了,起码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见了这一而,也许就是永别了。
    而于眼前的这个他,却不曾见到,未曾说过什么。
    他的眼眸对着她时,总会是那种水过无痕的笑:“先生这么不辞而别,总是这般无视于我的存在,让我的小心肝情何以堪啊!”在她面前他总是这样椅小卖小。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得到了我的小心肝却又不将它带走,我只好带它来找你喽!”
    什么嘛,见到他,总是这样的开场白。
    “走,带我去你家,本王要见你的父母,要要求他们让你对本王负责!”
    “嗯……”她眼珠都快掉出来。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走出了好远,她才意识到:“不行,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回家,这个样子!”
    回头看看她,眼神却是认真的,因为她的话语中语气是如此之重。看来自己真的忽略了,她真的——很憔悴,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眼无光彩,虽然她的神色在因回到了家乡努力地飞扬着。
    伸出手背,轻拂过她的脸庞,真的……很心痛!流产、旅途奔波、还要装死,自己什么都知道,却只能看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歉疚。但歉疚,不是自己的方式。
    无赖道:“好!就给你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一定要让本王见到能给我个说法的人。”
    他的歉意,她怎会不知,他的方式,总是让人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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