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芦苇花开

第五十九章:似水流年


流年似水.
    两年后,时间改变着一切,只有一些些的东西依旧。
    小镇,一座书院,一名女子,容貌依然年轻娟好,教着:“外物不可必,故龙逢诛,比干戮……”眼底却是不相衬的看尽浮华的淡然。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跑进来:“娘亲,爹爹回来喽,你再不去,他就要被人家拐跑了!”一室哄然,随即有人小声议论:“见过吗?听说院长夫人的夫君富可敌国,俊美绝世哦!”无耐地摇头:“这些小儿,门牙未长,却如此八卦。”
    下学回府,是那月月可见,却还是思念未减的莹莹浅笑,四五年前,他可是很少展露笑颜的呢。
    大年夜,作为南陵的王爷和王妃,他们收到了南陵皇宫给皇族的一个请帖,几年来,为避免一些东西,他们都不曾赴这个一年一度的皇族年宴。今年他却说:“去看看吧,也许以后再见到的就不再是南陵的君主了!”
    是啊,今日她也听市井中算命先生闲聊:“哎!天国大势已去,北龙伏首,南龙就要抬头了!”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这是对时局变化的一种预测。二年前,他成了名实相符的南方霸主,风头日盛。
    她点头。
    谁知他竟吃起醋来,搂过她,把头落在她左肩上,落寂地说道:“你不会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好去见他了吧!”侧着头,以近在咫尺的距离观察着她。她伸出左手,反过来抚上他的左脸颊:“感受着那日渐俊郎的轮廓。没见过这种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提议,一个人在回答,他在置疑不满。而她一句话未说就要承受这样的不白之冤,真是冤死她了。
    转过身,他抬起在她肩上的头,直立。她只能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他挺翘的下巴,低垂的眼帘,宠溺含笑的眸。这样看来,他真的很像她的夫,她真的很像他的妻,事实上,他们也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而且已有一个呀呀学语的女儿。
    老天为何如此眷顾,让这样一个男人三年如一日的对自己这般好。
    感动使她眼神明灿却无言以对,只好笑道:“别人都是越长越大,为何我的夫却越长越小了呢?”
    他笑意加深,不知为何,她总能影响他,就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转移他的话题,自己真的是太宠她了。
    辗转着折磨她的耳垂:“是啊,从还是个婴孩起,别人就未把我当作一个孩子看。”连母亲母亲都把自己当作她的男人依赖。
    “是你把我变得如此幼稚……”几年的宫外生活,已经让他改变了本王这个尊贵的称呼。
    “所以你要给我承诺,承诺永远只爱我……”
    “你有这么缺爱吗?我可不觉得!”
    “你是在吃醋吗?”他满意的笑。
    “我可不想把自己酸死,吃他的醋,等着变成酸菜吧!”
    “即使如你所说,这辈子他是在轮回中与你相恋九百九十九次,下辈子就是完满的一千次的人,那我也是那个与你相恋一千零一次的,而不是你说的一千一轮回变成一,我永远比他多一次……”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话题,还用她的话来堵她。
    抬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人早已衣衫半解,春光随灯火泄了一地。
    “你知道要堵住一个絮絮叨叨的小男人的嘴有多容易吗?”她问。
    他却还是笑,一物降一物,她永远能降住他!
    掂脚,送上粉唇,他就此无话。
    身下,她想说:“从一相见,你就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却潜移默化地进驻我心里。”
    相携,他们又见到了那久违的皇宫。他华服锦衣,俨然当年王爷的风华。世人却都知,他扬名不是以其特殊的身份,而是他的富甲天下。曾经,连朝庭都觊觎顾忌他的富有,他却顺手把它们都送与了它,保住自己,赢得美名。
    再见枫叶儿,她已凤翔后宫,一帮之母。可为何自己如此想念初时的枫叶儿,不知成功脱离公主之名,隐于自己家乡的吉拉是否也会如此。
    再见他,已是朝臣满殿,佳丽三千,气势远非当年可比拟。
    万人中央,君王风华绝代,光芒万丈,却也更加地傲然孤立。
    她的心,三年后,还是会为他狠狠地揪起,生生的有些疼。
    对有些人,你的心意很明朗,明知要离开他,会离开他,不会留恋,可当真离开时,却会如此地撕心裂肺,就如是自己抛弃了他,弃他于苦难之中而只身离去般的内疚。
    席间,各自依次而坐,陶然和翘楚坐在离主席不远处。时不时地,他们还会收到他凛冽的目光。每瞟来一下,她的心就会痛一点。对她而言,它们是隐带着幽怨的,即使他是个男人,是个君王,可他对她的好,对她不顾一切的挽留是她心底永远的痛,是一种永远无法承受的重。
    附在他耳边,说要出去透透气,而他则要应付一些亲戚。
    外头似乎真的令她轻松了不少,布局似乎不变,可感觉已经完全不同。
    信步,到了毓秀殿,这里的华丽远胜从前,现在它已是皇后的寝殿了。
    殿外,两个路过的宫女乘无人说着闲话:“……哎!想不到这水夫人会做出这等事,竟的那个料理杏园子的园丁私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园丁,杏园子?水妃?难道是那个园丁?怎么会,他们两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一个深爱着皇帝,一个喜欢着——枫叶儿!”
    “你们说的是水妃和那个杏花林的园丁吗?他们怎么了?”
    她们回过头来,认出了她是当年的天国公主,便回到:“回公主,是水贵妃和园丁在杏林私会,被皇后与众人逮到,被赶出宫,后投河了。”
    “那个园丁呢?”
    “杀头了!”
    陶然倒吸一口气。枫叶儿真的已不是当年的枫叶儿了,当年的落胎之仇还是让她报了,只是这与园丁何干,当年那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园丁。遥想当年,小桥、流水、杏花,笑脸无暇。
    难道他就不再保护他的水伊人了吗?是啊,当一件事涉及的人多了,就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了,特别是在这皇宫里,而且现在的南陵皇宫已远非当年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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