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房间不大,床却不小,除了两张木板床,此外什么也没有。
“啊,你们睡吧。”那老太婆将灯挂在了墙上,转身走了,那咳嗽声渐渐遥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师父你看这老太婆是什么来历?”
萧翰没有回答,韩雷接过话来道:“看不出来,也许大有来头,也许只不过是个开店的。”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任骧显然对韩雷的回答很不满意。
萧翰道:“她不是个开店的,这个店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她显然也刚到这里来不久。”
“她到这清水镇来做什么?”任骧问道。
“奇怪,清水镇的人都走,而她却来。她可真是有些特别的。”韩雷笑着搔了搔头。
“清水镇上的人离开这里,也许跟她有关。”萧翰一边说,一边脱了鞋子要上床。
“那咱们就把她抓起来,仔细盘问。”韩雷献计。
萧翰道:“不行,这么冒然行事,肯定什么也盘问不出来。咱们还是相机而行,今天晚上,咱们三人轮流守夜,切不可大意,看看她倒底想干什么。”
“好。”任骧点点头。
韩雷推开床后面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
“师弟,你小心点。”任骧提醒他。
“没事,你来看,这里有个大澡盆。”
“师父,韩师弟长这么大洗过澡没有?”
“怎么没洗过。每次都是我给你们洗,他不听话,一洗澡就闹,将水泼得到处都是。我生起气来,就打他的屁股。”萧翰笑道。
“那他肯定见过澡盆了。”
“见过。”
“那为何大惊小怪的?”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翰说完上床睡了。
韩雷在里间叫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
“没有。”任骧道。
“师哥,你来这里看看,这澡盆好大,这里还有一面镜子。大师哥,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任骧盘腿坐在师父身边,将刀横在膝上,坐在那里想心事。
“大师兄,你来洗吧,这水还挺烫。”韩雷抱着一包衣服,只穿着小衣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任骧,便跳上另一张床,钻进了被子里。
“你看着点门户,我去洗。”任骧下了床,将刀投给了韩雷。
韩雷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接住刀,笑道:“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里间果然有一个大澡盆,澡盆里弥漫着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四面墙上,分别挂着四盏油灯,照得这间小木屋如同白昼。东边的墙上还有一面铜镜。
任骧心想:“奇怪,这店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为何这洗澡的地方,却如此干净明亮?”
任骧脱了衣服,小心地迈进澡盆,一边洗,一边仔细看着四周。
四周是一块块的木板拼成的,木板上的年轮被水汽浸湿了,乍一看就象一只只眼睛。
外面寂静无声,师父他们是不是睡着了,他不知道。
他坐在澡盆里,心跳在加快,因为他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在一步步逼近,他仔细搜寻着小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想用眼睛来证实这里没有危险,可是,不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笼罩了他,他切切实实感到这小屋外面有一股杀气。
突然,木板缝中有一只眼睛,在眨动。
“谁?”任骧腾地跳了起来,澡盆里的水汽也跟着升腾了起来,弥漫在他的眼前,遮蔽了他的视线。
他慢慢迈出澡盆,悄悄走到那木板缝前仔细看,什么也没有。任骧笑了,心想:“我也许是太紧张了,哪有什么眼睛。”
他刚想再回浴盆来洗,可又觉得有哪儿不对,他站在那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一时想不起来。
任骧慢慢地朝澡盆走去。
澡盆上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一盆洗澡水,这洗澡水原本是白的,而现在赫然竟是红色。
血?
不象,是血色的水!
这水有毒!
任骧突然想了起来,自己人从来没有一个要洗澡的。是她,是那个驼背老女人自己要烧的洗澡水。
“她在下面捣鬼!”任骧猛地踢开了澡盆,澡盆下面有个大洞,洞里有一张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她手里握着一支铜管。铜管上有一枚细针,针尖上在滋滋冒着红色的水。
那老太婆张着嘴,呆望着任骧,一双混浊的眼睛里闪着惊羡和渴望。
任骧突然想起自己赤身露体地站在一个妇人面前多少有些不雅。他急忙转身找衣服穿,这时只听下面“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韩雷在下面嚷道:“师兄,你衣服穿好了没有,那个老怪物要跑啦!师父快,快截住她!”
任骧觉得奇怪:师父和师弟几时下的楼,我怎么不知道。他匆匆穿了衣服,就从那个小洞里钻了下去。
他落在一张桌子上,就看见韩雷手执钢刀正在力斗那个驼背老太婆,那老太婆身形飘忽,指东打西,韩雷虽然力大,一时却也耐何她不得。
师父站在一旁,手里提在一盏灯,正在旁边掠阵。
“老怪物,我来斗你。”任骧呼啸一声,也纵身加入了战团。
那老太婆接了任骧两招,发现厉害,急攻了两招,转身就逃。
韩雷和任骧刚想去追,只听萧翰在后面唤道:“徒儿们回来,穷寇莫追。”
韩雷和任骧只好来到萧翰身前。
“师父,就这么让她跑了?”韩雷心有不甘。
萧翰笑道:“不急,她早晚还会露面。”
任骧问道:“师父是说,她和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有关?”
“也许有关。”萧翰若有所思。
韩雷问:“师父,我有些地方不明白,那个老妖婆若是想对付我们,我洗澡的时候她为什么不下手?而要等到大师兄洗澡的时候下手?”
萧翰问任骧:“你以前在江湖上走动,可曾得罪过这老太婆?”
“没有,我从未见过她,更谈不上和她结仇了。”任骧也是一脸的茫然。
“噢,我知道了。”韩雷恍然大悟。
“你知道什么?”任骧问道。
“大师兄长得英俊,那老太婆人老心不老,一定是看上大师兄了。”韩雷笑道。
“你少放屁!我们说正经事呢。”任骧骂了一句,又看着师父。
萧翰眯起眼睛来,看着韩雷笑道:“你说得对,你虽是无意说的,却点醒了我。好!”
任骧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韩雷得意地对任骧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那老太婆虽然又老又丑,可必竟也是个女人啊!”
“这与女人无关。”萧翰摇了摇头。
任骧不再理韩雷,对师父说:“那澡盆里的水是红色的,不知是否有毒?”
“不可能有毒,只能是麻醉药,那药经热水一蒸,才能发挥效力,她并不想杀你,她只是想麻倒你。她想先看看你的身体,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动手。显然,她想要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你的命。”
任骧越听越糊涂,不知师父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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