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已经年

项家的司机载着陈助理到达东大的时候，轻舟正在收拾东西，都是一些编写翻译的资料，费雍怀的电话就这样来了，轻舟看也没看就按下接听键。
    “喂，我是叶轻舟。”
    “我是费雍怀。”
    “有事？”轻舟问。
    费雍怀好一会才说：“你很忙吗？”
    “如果你干脆一点，那算不上忙。”
    叶轻舟的话让费雍怀很感冒。
    “那好吧！”费雍怀在那边闲得正拿着一块烧好的鸡翅在准备要大跺，在这一瞬间就想起了叶轻舟，如果叶轻舟在，他心情大概会好一点，电话就这亲直拔了过去。
    “既然你不忙，你今晚陪我出席一位长辈的生日宴会？”这话陈述得太正常了，轻舟在那边匆忙得怕他又来个挂电话。
    “费雍怀。”轻舟大叫。
    “我在。”费雍怀现在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你别当我随传随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好不好？”轻舟被他的口气惹毛了，语气彻底地不耐烦。
    可是费雍怀是什么人，他就是喜欢逗叶轻舟，不喜欢她一副温婉动人的态度，也不喜欢她表现知性渊学的一面，她觉得这方面的叶轻舟真实多了。他无辜答：“但你说你不忙呀，今天是舟舟的爷爷八十大寿，这位长辈，基本上我不需要买他的账，但是我还是得为父母买账，我是独子，没得选择，我没伴，所以你没选择。”
    这是什么论调？
    听过了吗？
    有人见过什么是恶霸吗？
    费雍怀就是一个超级大恶霸。
    费雍怀还说：“你跟我签了约，唯一一位跟我签得最多约，最有关系的女性，你不牺牲，谁牺牲，有一句话怎样说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惜啊！”轻舟在那边反而笑了，笑得很开心地宣告：“费大BOSS，本小姐今晚有宴会，跟你一样的宴会，不过，我不需要伴，你就孤家寡人独自在地狱底下买醉吧！呵呵。。。。再见！”
    轻舟把电话挂掉，头次挂电话的人，心情果然不错，把东西收进包里，父亲助理的电话就来了，轻舟接了电话，边关门边往外赶。
    跑出校门，司机已把车门打开，她坐进后座跟陈助理打招呼。陈助理对轻舟说：“这里到凌云山大宅大概需要大半个钟的时间，你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
    加长的林肯里装饰得非常豪华，轻舟想，这种车来多两次学校，可能会让学生认为她被人包养了，记得下次让父亲不要让人来接，自己坐计程车会方便点。
    陈助理打开小型冰箱，里面有冰好的咖啡，他把咖啡递给她喝。陈助理说：“董事长说你喜欢喝咖啡，冰咖啡合口味不？”
    这是位很懂得观人于微的年青人，父亲一定向他提过，她喜欢喝咖啡的事实，不过他大概也只到这里，她是爱喝咖啡，不过只喜欢喝热咖啡，不管现在已开始进入初夏，在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的轻舟其实是怕冷体质。
    “谢谢！”轻舟接过，把咖啡搁在大腿前拉出的桌面上。
    接着陈助理继续搬了几本时尚杂志出来，轻舟也只是点头道谢，没有伸手去揭。终于，大概那位陈助理也觉得有点尴尬，找不到切入点的尴尬。
    轻舟这才说：“我爸爸大概没告诉陈助理你，我在大学修读的是法语翻译，法国五年专攻中法文学研究的。”
    轻舟在明白告诉那位助理，她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花瓶，更不是败家女。
    陈助理的白晰脸孔果然微微一红，尴尬万分得连笑也笑不出。
    轻舟已把编写和翻译资料摊在桌子上，大方地整理了起来，这些都是学生翻译出来的遍幅，轻舟都会在不合适的法文翻译上写上注解，表现得好的学生，她也会写上若干个字以示鼓励。
    看了几个学生后，轻舟抬头见陈助理正盯着她看，陈助理很自然地说：“我以为董事长的小姐怎么样都该是学工商或经济、管理之类的专业？”
    轻舟一脸纳闷，陈助理以为她不悦，解释说：“当然，你的法语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正在翻译编写。”
    轻舟还是纳闷。
    陈助理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小姐的心思很难测。
    他试着又解释：“当然，如果对管理、工商、经济多一些了解会更好？”
    “那里好？”轻舟问。
    “对项威的发展会比较好。”陈助理答。
    “项威？”又是疑问的口气。
    这下到陈助理不解了。
    “是，是项威，项威国际，整个中国排第一的私人企业，世界百强企业，除了意和国际以法国籍外资注册，中国籍的私人企业就只有我们项威国际能挤身世界百强企业。”
    轻舟无视陈助理与有荣焉，她依然不解：“这跟我有关吗？”
    陈助理的见解是，这位小姐大概做学问做过头了，都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了。
    他说：“难道董事长没有告诉过小姐吗？项威国际股份项家独占70%，董事长把40%的股份指名给了轻舟小姐，而项少爷只占了20%，董事长还把经营权作为小姐以后的嫁妆，所以如果小姐读的是工商管理之类的，以后会比较好接任董事长职权。”
    “这事当真？”
    “当真，所有接触过律师公开信的人员都知道董事长立下的遗嘱。”
    “神经！”轻舟吐骂：“他都什么年纪，学人家立遗嘱？”
    “轻舟小姐，你大概不了解，像董事长长期东奔西走，今天泰国，明天非洲，这些国家治安都不太好，飞机失事也是常事，立好遗嘱是对后辈、公司负责，不是惧怕或希望死亡。”
    轻舟把资料收收进包里，坐立难安地问：“陈助理，公司其他股东的占股怎样？”
    “其他股东的占有股都比较分散，项家随便一份股都是独大的。”陈助理说：“如果轻舟小姐只想做股东的话，可以让项少爷来主事，不过大概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轻舟问。
    想不到陈助理竟然说：“听说项少爷对项威不感兴趣，他高中毕业那年在美国与他人合作自组公司，项少爷的融资公司还做得非常不错。”
    “我爸爸都不管吗？”轻舟终于问出一句适宜的。
    “轻舟小姐该知道董事长是那种放羊吃草的人，当然他这样的安排一般有很好的计划。”陈助理分析说。
    “什么样的安排？什么样的计划？”
    陈助理毫不犹豫说：“例如帮轻舟小姐选择好的夫婿。”
    这样就可以免除后患。
    陈助理说完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连这样的事也毫不保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