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已经年

舟舟离开后，项经年和齐方胜又喝了一转茶，齐方胜这才跟项经年交代他办的事。
    “大约再过十五分钟，曹先生便会到。”齐方胜出去一趟，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份档案袋。他直接把档案交给项经年。
    项经年接过档案袋，当场就撕开了封口，内里有一叠资料还夹着几张照片，很明显，每张照片都是抓拍的。项经年细细看了资料，再扫了一眼照片，脸色不好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要给压力欧家吗？”齐方胜问。
    “不需要。”项经年说：“这事我要亲自解决。”
    再待了一会，齐方胜的手机响了起来，齐方胜听完电话就直接挂了。
    齐方胜说：“曹先生来了。”
    项经年这才站起来，往凤山酒店VIP豪华包厢走去。
    项经年从前妻那里知道一些关于女儿的初恋曹严这个年青人的事，当然，女儿发生被人跟踪、抹黑、诽谤的事后，他把事情交给齐方胜办后，整件事就彻底了。
    齐方胜是谁？熟悉项经年的人都知道，这是他项经年的最得力助手，不认识项经年的却知道齐方胜这位看似普通老实的中年汉子却是首富项经年的直接代言人。
    齐方胜是谁？齐方胜在二十年前是中南海数一数二的保镖，是国家元首指派的人，现在是他项经年的人。
    项经年是第一次看到曹严本人，照片上的曹严比本人意气风发多了，项经年是过来人，他看出这个年青人爱着他的女儿，所以，他憔悴，消瘦，看来资料是属实的，他与新婚妻子不和。
    “你是项先生。”曹严是由大堂经理直接领上来的，他只知道有位项先生来约他，那人说，项先生是轻舟的父亲，所以曹严来赴约。
    曹严掩不住惊讶，这位中年男人气度不凡，穿着虽然简单，但简单的衣着中显著不平凡的特质，这是位分明长期处高位的人，还是个长相不俗的男人。
    “我是轻舟的爸爸。”项经年自然地坐下说：“你也坐下吧——曹先生。”
    曹严坐下，大堂经理亲自奉了茶水进来。
    曹严看得很分明，这位项先生绝对不会是找他喝茶来打探女儿，他直接表明意思：“我想知道项先生来找我的用意？”
    项经年把刚才看过的档案袋推到餐桌中间，说：“曹先生先看了，我们再谈。”
    曹严依言打开档案袋，抽出里头的资料，当他瞄到那几张照片后，脸色一变，盯着项经年，项经年头也不抬，吸了一口茶水说：“看完它。”
    曹严开始认真看，只是越看，他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眉头都拢到一堆，他深吸一口气，把资料、照片重新放回档案袋内。
    神色凝重，项经年是，曹严也是。
    “你跟你太太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跟我女儿的事已是前尘往事，但你太太弄得这般大动作，把我女儿抹黑，我很难不相信，你太太会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项经年说话不紧不慢，但每一个字都咬得非常清晰，说的每一个字却像灌了铅一样沉，让曹严备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曹严非常相信，这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我感到很抱歉。”曹严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们婚姻的不顺而让轻舟无辜受到伤害，我一直不知道我太太在私底下做了这等事，我会回去把这事解决掉，不管如何，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谢谢项先生你告诉我。”
    项经年把茶杯搁到桌子上，盯着曹严说：“曹先生，这次我会告诉你，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项经年停顿好一会，突然说：“你可以跟你太太说说，欧家再厉害也不过出了一位卫生局局长和一位市一医院院长，你让她可以继续嚣张下去，我项经年可以帮欧局长和欧院长抖出更多的事，照样可以让欧家在这个市里滚蛋。”
    项经年说话非常到位，他说的字几乎很轻，曹严却被最后几个字吓到了，他重重地点头：“项先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项经年和曹严一前一后下到酒店大堂，轻舟刚好回来，碰了个正。项经年迎了上去。
    “回来了。”项经年走到女儿身边，见轻舟心情不错，他也一脸高兴问：“学校那里可以开课了？”
    “是。”轻舟笑答：“学校决定让我下个星期开课。”
    轻舟说完便看到后面的曹严：“曹严？”
    似乎有点不相信，在这里碰上曹严似的。
    项经年跟随女儿侧过身子看向曹严的方向，却摆着一张疑惑的脸。
    “轻舟。”曹严无言，一脸不自然地盯着轻舟。
    轻舟拉着父亲说：“爸爸，他是我高中时期的同窗同学。”
    “曹严，你怎么在这里？”轻舟又问。
    “……我，我刚好有事跟人约了在这里。”曹严说得结结巴巴。
    轻舟想，她跟曹严都是不善于说谎的人，但也只是笑笑，没有再问。
    曹严恨不得早点离开，所以急急地说：“我还事，先走。”
    “好，那再见。”
    轻舟看着他急匆匆离开，但很快让另一个人占据了她的视线。
    “费雍怀。”她大叫。
    费雍怀手提公文包，一副企事业精英首脑的模样，招摇过市地从酒店门口踏进来，他身后跟着温文尔雅的陈子健。
    费雍怀抬起头，陈子健是个观人于微的人，他自觉地说：“我先到包厢，如果你不方便，法国酒商的合约，我可以的。”
    “我先跟人打招呼，你先上包厢，一会就到。”费雍怀拍拍陈子健的肩膀，大步向项家父女走去。
    “项叔叔，你也在。”费雍怀走近说。
    项经年瞄了一眼走向电梯方向的陈子健，说：“雍怀来谈生意吧！”
    “顺便给项叔叔来点小生意。”费雍怀笑着说：“轻舟也在。”
    这是费雍怀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唤的人非常自然，听了的人，觉得有点耳朵发热，轻舟也只是装自然地答：“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吃饭的。”
    “也可以的，不过先要把合约搞定，才能跟你吃饭，你能等吗？”费雍怀低头盯着她说。
    费雍怀在相熟悉的长辈面前非常健谈，大方、得体，平而近人，跟平时酷酷的样子相差很远。他这样子让轻舟很难适应，反而有点手足无措地左顾右盼似的。她看向父亲，父亲竟然在旁窃笑。
    轻舟脸一红，低着头说：“我……我今天没空呀！你……你不是有要事吗？那……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了。”
    说着，轻舟就拉着父亲要走，项经年一脸满意地看费雍怀，笑说：“轻舟今晚会跟我吃饭，如果雍怀赏脸，可以一起，我们就在中庭后面的温泉馆。”
    费雍怀看懂了项经年的眼神，只是礼貌地笑说：“如果合约顺利的话，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