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悠悠

那些围巾手套的钱可以供我一段吃香喝辣的日子。”
  
  “我们找个有暖气的地方坐坐。”
  “还是上你家吧，我还从来没去过，我要去看看。”肖雅文的话让她心动了，“我们晚上就煮方便面吧，”这天太冷了，还是简单吃点就算了。
  提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四包方便面和两个鸡蛋走进了方子霆的家。
  的确如肖雅文说的，很空，桌上都是图纸。
  “喂，这里的东西怎么都过期了？”翻看着厨房离得瓶瓶罐罐。
  “那是去年我妈来的时候买的，我没怎么用过。”他通常是吃外送。
  “看来想煮也煮不了，不过这里有微波炉就行了。”
  “这能吃吗。”看着碗里捣碎的鸡蛋和糊了的面，真想不到这个简单的头脑总算能做点简单的事了。
  “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的。”拿出来看看成果，哪里知道放在微波炉的时间过长了点，就变成这样了。
  方子霆拿起筷子很快就解决掉，陆优却还在一边慢吞吞地解决食物，一边说话。
  “你不知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爸就老嫌弃我做的饭菜，总说以后嫁人了要多买些食谱看看。”
  “说的有理。”让他偶尔吃一次这样的面还行，久了也受不了。
  “虽然我爸嫌弃是嫌弃，可是勉强还能入口。”
  “那是因为没得选择。”
  “也是，总不见得再烧几盘菜，那样我爸又嫌浪费了。”
  ……
  吃一碗方便面也能说这么多话的非她莫属了。
  刚看到她，以为她是一个温婉静雅的女孩，云淡风轻，后来本性露出来之后，他也只能认命了，远离家乡读大学，无依无靠中的生活，是她填补了内心的空虚寂寞，深深地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下班后被她拉到家里来，坐在电脑前，拿出一叠纸，吩咐他把这些表格打好。
  没办法，看在她现在手冻得跟个红萝卜一样，充当她的打字员了。
  对于她这个计算机白痴，无话可说。
  大一上过的计算机基础课程简单office办公软件到了大二还一知半解，，一旦某个年轻的老师布置的作业要交电子稿，她就会火急火燎的找他。好不容易教会了她半生不熟地操作，这么久了，又物归原主了。
  问她怎么过的期末考试，她说，零基础的她，理论课就是在听天书，平时的作业拷贝肖雅文上交，平常回去也不好好练习，问她她期末考试怎么过关的，她也答不上来，还笑嘻嘻地说就考了60分，刚刚好，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受罪。
  看来她碰上了一个仁慈的老师，唉，懒人就是有懒福。
  平常的时候，计算机被她用来就是上网聊天，兼看电视，这种现代化技术对她来说就是暴殄天物。
  她坐在旁边看着他，哀怨地说：“我在家里又不需要电脑，那些什么软件，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其实是为了博取同情。
  看着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转，她在心里得意着找了个好帮手，要让她来做，估计熬通宵也无法完成任务。
  
  第二天上班时刻，小菜奇怪的问她：“咦，今天怎么没顶个黑眼圈来上班。”
  “昨天请人帮忙了。”
  “我知道了！能解你燃眉之急的非他莫属了。”
  陆优笑笑没回她。
  开会的时候，主编说，“这么久以来我们的报纸主要集中城市中心这块，虽然很符合我们的刊名，但是有点过于单调，现在我们应该适当穿插一些城市外的东西，这样更能吸引读者。”
  “主编的意思是要来乡村风格吗？”小菜举手问道。
  “这个算是一部分。”主编扫视在座的每一位，最后定在陆优身上，“陆优，你在农村呆了一段时间，你先写几篇稿子让我看看。”
  然后陆优接受了生平以来的第一次表扬，陆优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其实应该算是方子霆的，因为那些文件全是他的功劳。
  
  马上临近春节，街道开始张灯结彩，节日的气氛遇见浓厚，报社里也在赶工，众人也没闲工夫瞎扯了，只想早点完成工作，早日领取年终奖，回家过个好年。
  下班后，陆优拖着方子霆上街，计划买点东西回家，虽然只有一个礼拜的假期，时间很紧，但是父母来电话，非让她回去。
  “你不需要买点什么带回家？”
  “现在交通四通八达，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任何一个地方的特产，我直接给钱给我爸妈就行了，拖着一大堆东西回家不方便。”
  “那不一样！随便买点都比没有强。”说完拽着他满大街搜寻，结果买了一推特产，“把这些提回去。”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说什么呢，我车票都买好了。”突然冒出的话，让她的心慢了半拍。
  大年二十九，方子霆送陆优到火车站，嘱咐道：“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弄弄她散乱的头发。
  “知道了，你回去啦。”向他招招手，跑进了候车厅。
  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想起以前寒暑假每次上火车之前，都嘱咐他回来的时候要多带点土特产给她吃，结果他每次都没带，倒是她带了一大袋子，见到他两手空空，就赌气说，“要是下次不带，就别来见我！”
  
  春节在家，不是吃就是喝，说一堆的客套话，外面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光秃秃的树枝凸显萧瑟的北国，方子霆看着窗外的一切，真没劲，呃，这是陆优的口头禅，有事没事就说。
  “儿子，你不会明天真回N市吧。”方母推门进来，看见他在收拾东西。
  “是的，明天一早就走，机票刚刚应经订了。”
  “晚几天再走也不迟啊，婷婷从加拿大回来不久，你就陪她出去转转。”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轮不到我当导游吧，再说我也很久没回来了，很多地方我也不熟悉了。”
  在他们家吃了一顿不自在的饭，他明白还是尽快走的好，他家的大小姐他惹不起，也不想惹。
  “其实你也应该明白你李叔叔的意思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李叔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看出来他们一家的打算了。
  “妈，我不喜欢婷婷，从小就刁蛮任性，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是她想什么就有什么的 。”惹不起她躲着她总行了吧。
  “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吧。”这个婷婷从小被宠坏了，养成了条大鱼，他们的家池塘太小，容纳不下。她的儿子从小到大都让她没操过什么心，他爸爸一直在训练他独立自强，从懂事开始大事小事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想到这儿又记起一件事情，“儿子，你的皮夹里那张纸条是谁写呀？”
  昨天帮他收拾房间时，翻看了皮夹，居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小纸片，还写了几行字。
  “妈，你怎么能乱翻我的东西呢？”那张纸是偷偷地从陆优的书本拿来的，这些年一直陪着他，陆优曾经一度问过他有没有看见这张纸，当时他否认了，她以为是掉了就没再找了。
  “我就随便看看，我是你妈，为什么不能看？你告诉我那是谁写的？”她认识自己儿子的字，那几句诗明显出自女孩子之手。
  “你未来的儿媳妇写的。”
  “真的？”方母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瞧瞧。”
  “等到时机成熟了就给你们看。”
  “那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现在没有。”他从来就没和她照过合影，有的都存在电脑里。
  “那你跟我说说人家怎么样？”
  “没什么好说的，等你看了就知道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你这孩子，等你带她回来我还得等多久，那我是不是放假的时候去N市看看。”方母想着这是一个好主意。
  “随便你，好了，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出去吧。”怎么和陆优一幅德行，喜欢刨根问底，无奈地把方母推出门外。
  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还是传来客服小姐的声音，这个陆优，成天手机关机，到底在忙什么，明天谁来接他？
  
第八章 三顾求婚
  
  大年初四，轮到她家办餐，所有的亲戚都来了，父亲和哥哥陪着亲戚打牌，嫂嫂要照顾小侄子，陆优和母亲上上下下地忙着。
  下了飞机的方子霆，还是打不通陆优的手机，转往汽车站。
  “叶鹏飞，你怎么在这儿。”站在出口的叶鹏飞回过头看是多年的老同学陈易。
  “我接个人，你呢。”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了一支过去。
  “我来帮我家亲戚买两张车票。”
  “这样啊，我接的人到了。”朝方子霆挥了挥手。
  陈易看着托着行李箱，走过来的男子，气度不凡，有股逼人的气势。
  “这是我高中同学，陈易，这是我大学的室友，方子霆。”叶鹏飞相互介绍到。
  两人握了握手，点头说了声你好。
  然后又相互道别，叶鹏飞帮方子霆提过行李转身走了。
  “陆优的手机打不通，你们这里我又不熟，麻烦你了。”
  “哪里，老同学你就甭跟我客气。”
  ……
  听见这两句，陈易回过头去，真的是他。
  还没有开始，自己就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
  后面的话被吵闹的声音盖过了，看着消失在人群中两个人的背影，陈易苦笑着转过身走向售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