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悠悠

  
  叶鹏飞把方子霆送到陆优家门口，和各位长辈打过招呼之后离去。
  坐在前门的亲戚放了一个长长地鞭炮之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方子霆，又是那糖果，又是递烟的，还吩咐小孩进去喊通知陆优。
  “你家还真不好找，下了飞机，转了几趟车，差点迷路，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没办法只好找叶鹏飞了。”
  “我手机没随身带，所以一直关着，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陆优嗔怪到。
  “临时起意就去了机场。”
  其实是在家呆得无聊，觉得应该来她家看看，以前老听她说她家乡山清水秀，葱葱郁郁的。
  洗去风尘仆仆的痕迹后，随后他就被叔叔伯伯的拉到桌上灌酒了，她偶尔看看他，看他应付自如也就放心了。
  与陆优坐在一起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展开大盘问，还不停地夸赞方子霆，弄得陆优满脸通红。
  
  “喂！别乱动啊”女人天生的力气就是小，好半天才把迷迷糊糊的他拖到房间里。
  “我们结婚吧”他拥着她，靠在她的耳边呢喃，看着周围的好友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也心动了。
  “啊？”吓呆了。
  “我先睡会，等我醒来就给我答案。”不给她回答的时间，他放开她，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入乡随俗，那些长辈们灌了不少的酒，听到他们说七大姑八大姨几年给她介绍了不少的对象，再晚点就没他的戏了，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愧疚。
  
  “陆优，你过来。”妈妈见她从房门出来，招手表示有话要说，“你说说你怎么认识人家的？你才去N城半年不到，人家就跑上门了？你了解他吗？家庭背景什么的？”一连串的带着责备的语气的问题。
  “我只知道他家是B市的，其他的我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他从未对她说过他的家庭，父母等。
  “不知道？那你才去N市一年，他就跑来我们家，刚才还对那些长辈说要同你结婚。”
  “我跟他在大学就认识了，后来他出国了，我到N市两个月才遇到他了。”
  “你除了认识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待会得问问。”
  “妈，你干什么呀”
  “我是你妈，我不能问吗？你要是真和他结婚，我和你爸还不放心呢，那么远，一年也回不来几，当初就不应该任你自己的意愿填那么远的学校。”看着母亲的有点不舍表情，陆优心里酸酸的。
  自古忠孝两难全，爱情与亲情也两难全。
  
  晚餐前被母亲吩咐去小店买点东西，陆优拉着刚睡醒的他一起去，说让他见识见识乡村生活。
  路上遇见几个学生向她问好，还好奇的打量他。
  “桃李满天下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洪水就泛滥。”
  “哎，你怎么就知道取笑我。”她挽着他的手，“我跟你讲个笑话吧，是在我的课堂上发生的。”“咳咳”清了清嗓子，“那是我上的初二的班级，过完正月开学不久，有一次上课，有一个学生一边剥瓜子一边看着黑板，把剥了的瓜子仁放在课本上，阵阵瓜子香惹得旁边的几个同学直流口水，当时我就问，‘***，你上课为什么剥瓜子？’你猜她怎么回答我的？”
  “说说看。”
  “她说‘我剥了下课吃’，全班哄堂大笑，当时我无语啊。”
  “那是你没能力降服这群小魔头。”
  “哪有？十二三岁初中生总归会有点调皮的，我读书的时候也是啊。后来那群学生剥了一包瓜子仁送给我呢。”
  “这样说来，你还是个好老师。”
  “被逼出来的，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村上的孩子，我都认识他们的父母，要是教不好，不仅我没脸见人，也丢我爸妈的脸，节假日我闲来没事就帮他们补习，监督他们学习。跟他们在一起没有压力，很快乐，很开心。”
  “难怪现在还童心未泯。”
  ……
  原来一直就和孩子们呆在一起，身上纯真的味道很吸引人。
  方子霆第一次欣赏农村，的确是山清水秀，民风淳朴，鞭炮声不断，家家户户，宾客聚集，欢声笑语。
  
  陆优走进来的看着方子霆正站在她的书桌边，翻看那一堆小说，虽然那些小说被她翻得页脚都卷起来了。
  “这是女孩子的书，你不要乱翻啦。”抢下了他手里的小说，“我给你看看我家的相册吧。”
  坐在床边翻看着她递过来的相簿，
  方子霆看着泛黄的小学毕业照，陆优傻笑地站在最前排，还缺了两颗牙，笑的合不拢嘴。
  “喂，有必要笑成那样吗？难道你小时候没掉牙吗？”不满他的笑的那么开心。
  “好了，不笑你了。”还是抿着嘴笑，指着照片问道，“坐在中间这位怎么和你婶婶那么像啊”
  “那个就是我婶婶，刚刚打过招呼的，她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那个时候我都不敢造次，就怕我婶婶打我的小报告。”
  想想也是，在老师面前就是一只小绵羊，只不过这只小绵羊的嘴里长了两颗小虎牙。
  中学的时候有点小胖，站在了后排不起眼的位位置，翻到后面都是家人的照片。
  除了毕业的集体照和家人的几张合照，陆优加起来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后面的基本上都是我哥的照片，他高中毕业就出外闯荡，一大帮子的朋友，照片一大摞，现在好多都存到电脑里了。”
  他现在发现他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他上大学那会，正是照大头贴的兴盛时代，她没照的冲动，倒是有搜集别人大头贴的爱好。
  她那时候说自己的脸不上镜，连证件上的照片呆板，效果很差劲，虽然大头能起到美化作用，但是就是不喜欢修饰后的自己。
  “陆优，你的户口迁到N城么？”
  “迁了，迁到了我姑姑家，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把户口迁到我名下吧！”
  “干吗迁到你名下，我已经成年了诶，不需要监护人了。”
  他对她的话还真不知所措，完全把他的话当玩笑。
  
  照片看完以后，两人都不知道干什么。
  方子霆突然凑到她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我现在可以要下午的答案吧？”
  “什么答案啊？”故意装傻。
  “你，”看了看她转动的眼珠，“你不准给我装傻。”
  “我……”
  “陆优，呆会你去楼下房间睡……”陆母推开门看见两个人在那对望。
  “妈，你不知道要敲门啊。”
  “好了，知道了，下回一定敲，我是来告诉你，今晚你去楼下房间睡。”
  “知道了。”看着母亲出去了，说了一句“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就跑了。
  就知道逃避，都三顾“茅庐”了，诸葛亮好歹也出山了，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得想其他法子了。
  
  几天下来，去完所有的亲戚家里，陆优觉得自己根本就是陪衬，也不知道方子霆使了什么手段，那些叔叔阿姨那么喜欢他。
  临走之前还被叶鹏飞拉去吃了顿饭，多亏了叶鹏飞，在这样繁忙的季节帮他们买了两张回程的火车票。
  方子霆头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感觉有点无聊了。
  “现在知道坐火车多累了吧，那时候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你们当时不是老乡团组织一起回去吗。”
  “那些个男生就打牌，女生聊天，到了半夜就乏了，但又睡不着觉。每到一站就有人上下车但是往往上车的人比下车的多很多，又一次刚好车厢里还站在一群盲人，听说是上访回去的，大站不让上车，他们就跑到偏远的小站上车，但没买到座位票，精神很执着，一路上他们都没能占据一席之地，大部分人依然站在过道，先天的不足让他们失去争夺有利资源的优势，即便空位就在身边。那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中国的庞大人口的优势，还有夏天要带长衣，冬天要穿短袖，怎一个“忍”了得……”呱啦呱啦感叹半天没人答话，发现方子霆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玩得正起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还逗逗他们，小女孩还扑过来让他抱，方子霆乐不可支，对着人家的父母说他从小就是孩子王。
  “我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浪费我的口水！”陆优不甘落后地伸手去抱小男孩，可是小男孩往自己妈妈的怀里蹭，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子霆。
  对面的妈妈笑着说，“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姑娘你就不用操心了，丢给他抱就行了。”
  “也是，看他就有当奶爸的天分。”
  “只怕到时候某人舍不得放手，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在家抱着她的小侄子不放。”
  “方子霆，你就知道酸我。”
  “好了，我不酸你了，我饿了，去餐车吃点饭吧。”把小女孩送回妈妈的怀抱。
  对面的夫妻笑了笑看他们俩，丈夫笑道，年轻就是资本，爱情就是一场高烧，烧傻的结婚生孩子了，就是我们这样的，退烧的分了手，而他们就是痴痴缠缠的正烧着的。
  
第九章 被骗结婚
  再次回到工作岗位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红光满面的，尤其是小菜同志，像中了彩票似的。
  过了十五元宵节，春节也算是结束了，春天也到了，尤其是这几个同事兼损友，有事没事瞎转悠。
  “童鞋，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