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悠悠

  “对不起。”向人道歉还是第一次，“我收回上次说的话。”
  “没关系，我早就忘了。”
  李亦然坐在对面，看着陆优发自肺腑的而笑，自己的笑从来是工于心计的笑，想象自己是男人的，也会弃自己选陆优。
  “对于方总，我已经死心了。”搅了搅侍者刚送来的咖啡，“其实一直以来，是我在主动，除了公事外，方总向来对我退避三尺。”
  李亦然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只要我开口，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在学校里，无论从哪方面，我都没有输过，所以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刚开始我见到方子霆，他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对我趋之若鹜，于是乎我也对于他不屑一顾，后来，他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务实认真的，加上对我冷冷淡淡，激起我的征服欲，但是无论我如何做，他都明确地告诉我不可能，他还说你就是他的唯一，看到他为你伤神，我才知道你们的感情坚不可摧，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你别这么说。”
  “我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可以吗？”李亦然握住她的手，“我没有多少朋友，他们大多是看中我的家世。”
  “当然可以。”陆优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一直就很钦佩她，敢做敢为，胆大心细。
  这回李亦然觉得身心放松了，罪恶感也消失了，原来做好事，说好话的滋味如此美妙。
  从咖啡厅出来，居然下起雨了，路人奔跑着找避雨的场所。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说完就跑了，她现在就想立刻见到他。
  “陆优，你疯了吗，没事跑去淋雨，就不知道在那等着，打个电话，我过去接你啊！”方子霆从楼上看到陆优毫不顾忌地跑在雨中，他立刻拿起伞冲了下去。
  陆优站在不说话，眼泪扑簌扑簌顺着夹着雨水一起流下来。
  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不放，“不要。”
  我所做的一切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等待我去做的一切，是何等重要。
  雨伞渐渐地倾斜，掉落在地，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洋洋洒洒的雨中，奔跑的路人都纷纷回头。
  李亦然欣羡地看着雨中的紧贴的两个人，这个世界真爱本就如此稀有，拆散了岂不是破坏了自然的魅力。
  楼上一群人趴在窗户上看着“好浪漫啊！”“真想不到我们头这么温柔！”
  …………
  日常的生活波澜无微，没有争吵，只有偶尔的拌嘴，没有波涛汹涌，只有两个人的平静的打闹，没有揪心，只有柔情似水的安心
  周五的下午，陆优上完课，发了条信息给方子霆，踏上公交车。
  由于小菜介绍了家里一个亲戚的小孩给她，每个礼拜五的下午要去当2个小时的家教老师，她要在市区的车站转一趟车。
  小菜和欣姐最近都有了正式的男友，时不时联系她，还经常找她去逛街，虽然不在报社干了，但还是很幸运有了这两个好朋友。
  人群上上下下，陆优把座位让给了其他人，站在过道里，接近市区时，接到了方子霆的电话。
  “我要到了。”侧头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告诉了方子霆她目前的地点。
  “我在站台等你，有个东西要给你。”他一边下楼一边通电话。
  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回头一看一个陌生人，他笑了笑，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笑了笑，说了声没关系。
  “喂……怎么了？”突然间没有声音了。
  “有人认错了，他……”她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方子霆一看电话还是通着，怎么没回话声了，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想起最近看过的新闻，握紧电话朝车站跑去。
  
第十九章 回家探亲
  气喘吁吁的跑到车站，车一辆接一辆的过去，难已经过去了？
  “这位小姐，606路经过了没有。”焦急的拉着旁边一个人问道。
  “还没有。”年轻女子心不在焉的一边回答，一边弯头看车，“来了，来了。”
  车稳稳的停靠站台，后门下来一群人，直到车门关上也没见陆优下来，车子已经启动。
  方子霆冲到公交车前，司机急忙踩刹车，张口骂道，“喂，不要命了……”
  方子霆拍打车门，司机开了门，脸色阴沉地大声呵斥，“不懂规矩啊……”
  顾不得司机的骂骂咧咧，拨开人群，看到陆优被一个年轻男子扶着，冲过去，拉过陆优，回头对司机大喊，“师傅，停车！不准开车门！”
  司机吓了一跳，惊地踩了刹车，回头看看。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这位是我的朋友。”年轻男子不满地对方子霆说道。
  “是吗？”冷飕飕的声音。
  一手摁了110：“这里是**路，**公交站附近 606路车上……对……谢谢！”
  焦点聚集在三个人身上，司机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先生，这是我的朋友，请你放开她，好吗？她有点不舒服，我带她下车透透气。”年轻男子还是很有礼貌。
  “你确定？”方子霆冷冽的眼神瞪着他，“那也得等警察来了之后再说。”
  低头看看陆优，“陆优，醒醒……”拍了拍她的脸颊，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年轻男子故作镇定，眼珠转了两圈，准备伺机而逃，就听见警笛声越来越近。
  警车停在路边，冲下来四五个警察，司机打开后门，警察全冲了上去，吩咐司机关门，谁也不准下去。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我朋友不舒服，我想带她下车透透气。”男子抢先说道。
  “你和她什么关系？”警察质问。
  “她是我朋友。”年轻男子指着陆优说道，“但他不放人。”
  “刚刚谁报的警？”警察扫了两个人一眼。
  “是我。”方子霆扶着陆优不松手，“她是我太太。”
  年轻男子轻声镇定地说了一句，“先生，你认错人了吧，她是我朋友，还没有结婚呢。”
  “你，那好，时间可以证明，我想等我太太醒来了，就知道谁是谁非了，你小子不要太得意，年纪不大，干起坏事怎么这么理所当然呢？我告诉你，若是我太太有什么闪失，你就给我走着瞧，我会不择手段以牙还牙……”方子霆对于这个人感到太愤慨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别吵了，我看还是上警察局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醒过来，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警察点了点头，让一个女警察送陆优去医院，吩咐司机开车去警局。
  “这里有很多人赶时间，我们还是在这里解决吧。”年轻男子闪过一丝紧张。
  车上很多人开始争议道，“是呀是呀，我们也赶时间。”
  “各位乘客，对不起，麻烦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有需要，我会为大家开证明的。”一个警察平息众人的不满。
  警局内，方子霆和年轻男子被带到另外的房间，单独审问，一车人挤在一个房间内，议论纷纷，警察发话了，“有谁能说说当时的情况。”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开口，一个中年人站出来说了看到的一部分情况，其他人也插嘴进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把你们的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的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一位警察板着黑脸说。
  “我没带证件在身上。”方子霆说道。
  “我也是。”
  “那好，你们各自说说情况，你先来。”指着方子霆说道。
  方子霆一一叙来，但是那位男子的说辞也毫无破绽，车上的人太多了，大热天的都昏昏欲睡的，他一直就站在她的旁边，几乎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认识的，越说越离谱了，警察也被这燥热搅的有点烦，逐渐失去了耐心，也没审出个所以然。
  方子霆和年轻男子从房里出来，一个警察对他们说道，“两位，先坐一会儿，我们必须根据你们的说辞，先去一些部门核实之后才能让你们走。”
  “我想先去看看我太太醒来没有。”
  “我想先去看看我朋友怎么样了。”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不行，因为你们都没有带有效的身份证件，所以得留在这里，等我们核实了你们的信息才能走，放心，我们派了人在医院，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们，你们在这儿候着。“说完就离开。
  方子霆有点焦急，不知道陆优怎么样了，最近一年来，她是连续不断地出状况，在医院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方子霆看见刚刚离开的两个人围着一个刚从门口进来的人，他眼睛一亮，赶忙走过去，““唐伯父。”
  “小方，你怎么在这儿？”
  “唐所长，你们认识？”
  方子霆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唐所长看了一下年轻男子，对手下说：“这位是我儿子的同学，在我市是很有名的建筑师，什么拐骗妇女，他怎么可能，我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回过头，对方子霆说道，“小方，今天对亏了你，我想这个案子可以了结了，你现在可以去医院看小优了。”
  “谢谢唐伯父。”
  “不客气。”笑着拍拍他的肩。
  道谢之后奔向医院，唐所长让手下的人带着那个年轻人去审讯室，他要亲自过问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困扰了很长时间了。
  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