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悠悠

腿长的那么长，也不知道照顾腿短的我，心里嘀咕着。
  回到了久违的屋子，她的心情纷繁复杂，暂时抛开了杂念，纵容自己享受片刻的幸福，那个晚上，体验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周六两个人小小而甜蜜地过着二人世界，周日，携手去了顾家报个到。
  一进门，陆优就被姑姑拉到厨房去了，顾父经常听自己老婆在耳边念叨，前几次匆匆打了个照面，也说上几句话，今天正式见到这个侄女婿，满意得不得了，加上顾思铭三个人，坐在客厅里，相谈甚欢。
  “小优，我可不想这么容易饶了他。”敢欺负她的宝贝侄女，她要让他见识见识她们家女人的颜色。
  “姑姑……”拉着姑妈的手，长长地撒了一声撒娇。
  “就知道你舍不得。”不满地板着面孔，“有了老公就忘了姑姑了。”
  “姑姑你还不是舍不得姑父嘛，那时候你也跑回家，虽然我很小，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呃！”想当年姑姑和姑父超了架一气之下，千里迢迢跑回老家，姑父追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回去了。
  “你这孩子，还拿姑姑开涮。”拿着一颗青菜敲了一下她的头。
  “嘿嘿，谁叫你是过来人呢！”她讪笑着。
  ………………
  餐桌上，陆姑姑不乐意地对着方子霆嚷嚷叨叨，陆优无辜的眨着眼，让他忍着，姑姑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方子霆只能耐着性子不停恩呀的，还得做保证。
  “顾老太太，你就歇歇吧。”顾父都听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妈，爸说的对，你就别瞎操心了。”顾思铭也受不了他妈的啰嗦。
  “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成天在外瞎混，就没见你干过正经事，你看看人家侄女婿……”一大箩筐的豆子倒出来了，顾思铭噤声低下头死命扒饭。
  方子霆谦虚的应答，刚刚还不停地批评他，这回又拿自己当范例教训起儿子来。
  陆优用手扯扯方子霆的衣袖，示意他快点吃完，这出戏就完了。
  吃完饭，陆优帮姑姑收拾了残局，两个人就告辞回家了。
  
  “喂，方子霆，我想早点回学校。” 双手挽住他的右手臂。
  “明天早上过去也不迟。”
  “可是我明早要上第一堂课，会来不及的。”
  “我送你过去。”
  “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啊。”
  “早点起就可以了。”
  一个下午两人为走不走的问题僵持不下，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无论她说什么理由，他就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这样耗着，从来不知道他的逻辑思维这么好。
  最终是陆优败下阵来，因为她被方子霆拖着不放，想不到他耍起赖还真让她没撤。
  第二天早上赶到教室的时候，铃声刚好响起，费了几分钟才平息喘气声。
  上了半堂课，发现好几个学生都才开小差，而且交头接耳。
  只好放下课本，提醒他们要专心听课。
  “老师，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呃。”一个学生大胆的站起来说。
  “老师，你结婚啦。”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老师，是呢。”
  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早上方子霆为她戴上去的，三令五申加严重警告，不准在取下来。
  从肖雅文那儿得知他那天在北京一下飞机，接到唐朝的电话，立马就飞回来了，她心里又惊有喜，还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过后来那位香港招商客户看了他的作品，辗转联系他，通过视频对话，他也取得最后的胜利，自己的内疚总算减少了。
  现在孩子眼睛利索，思想成熟，就这么一点不同，他们也能发现。
  “老师，我们要吃喜糖。”班长带头喊道。
  “对对，我们要吃喜糖。”全班同学都嚷嚷起来。
  “好，不过要等到下个礼拜一呃。”她今天不打算回去了，来来回回的折腾，她可没那精力。
  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她一一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半堂课就被他们搅和，最后草草收场，在他们的欢呼声中走出教室。
  第二天刚走进教室，小刘老师还在教室里和孩子们聊天，见她提着一大堆吃的进来后，嘻嘻地笑道，“陆优老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学生们有糖吃，我就没有吗？”
  “下回补，下回补……”
  “昨天我看见你老公来接你呃。”小刘老师眨了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你的眼光不错呃。”
  那是方子霆故意跑过来的，她就威胁他，今天再来，她就一个月呆在这里不回去，把他的号码再次设置为黑名单，让他再也打不通，方子霆无奈妥协。
  “谢谢夸奖。”她对小刘向来不客气，“这颗给你。”
  “就一根棒棒糖打发我呀。”
  “你就知足吧。”把一大袋东西丢给班长，让他分下去，转过身，笑眯眯地说，“你可以滚了。”
  “还早呢。”说完就和学生们打闹着抢糖吃，还和学生们一起笑话她。
  她脸红地追着小刘老师跑，学生积极地喊“加油呀，加油呀……”
  学校的生活就是天真单纯，这样的无知的童真是尘雾中少之又少的一方净土。
  
  周六的下午，陆优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一本《三毛全集》，心里满满感动着三毛和荷西的故事，不停地叹气。
  方子霆从书房出来，走到她旁边，抽过书，“做饭去。”
  “喂，才四点多，早得很呢。”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抢过书。
  “我饿了，再说你以前老是四点多就要去食堂吃饭，现在做，五点就能吃了。”
  “冰箱有面包呀。”
  “不好吃,一点味道都没有。”她对食物的挑剔也影响了他。
  “那等我看完这篇。”
  等她看完估计天都黑了，无聊地挨着她看起了电视。
  “喂，这是我的地盘。”推开他，“给我滚回书房去。”
  仍凭她怎么推，怎么凶巴巴的语气，方子霆一动也不动。
  方子霆反手一拉，她就摔到他的怀里，厚厚的书砸在了地上。
  “反正又没得饭吃，我是不是得该吃别的？”奸笑着望着她。
  “好啦，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再不去就不敢想想后果了，慌忙跑进厨房。
  方子霆则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对付她，这点小招数绰绰有余。
  半个小时后，陆优端出两盘菜出来，“方大少爷，开饭了。”
  “今天的菜做的很认真！”方子霆走过去尝了一口后砸砸嘴巴。
  “我一向都很认真。”陆优得意的点点头。
  “对，除了长得不认真之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一盆冷水泼下来。
  “喂，这叫什么话，什么叫长得不认真？”小小的得意就被他打击的无影无踪。
  “没什么。”他打着哈哈蒙混过去。
  “你这个白眼狼！”她抢过他的碗：“那你可以不吃我这个长的不认真的人做的饭。”
  “不让我吃，就是瞧不起你。”抢回自己的碗。
  “哼，你从来就没瞧得起我。”
  “得得得，彼此彼此。”
  “你……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别过脸，心里想到，撑死这条大章鱼。
  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子霆也识相的闭口，惹火了她，饭菜就会被她扫荡的连汤汁都不剩。
  
  过了几个礼拜的分居生活，方子霆放不下心了，要求陆优辞职。
  “我不干。”一口回绝，好不容易找来一份工作，自己喜欢，又能胜任。
  “那么远，又在郊区，不安全。”
  “没人会去荒郊野外打劫的。”她撇撇嘴。
  “你要工作，就去我的工作室可以。”其实就是想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要。”她才不要夫妻一起上下班，时间久了就没新鲜感了，距离产生美，“你那里都是什么建筑方面，图图画画的，看了就晕。”更何况大家都认识她，她害怕遭人非议，又说她是空降部队。
  “我可以安排你干点文职类的活，给你双倍的工资。”
  “可是我拿双份的钱干一个人的活，别人的唾沫星子会把我淹死。”钱时值得考虑，但最后鸡飞蛋打就不划算了。
  方子霆想想还是算了，陆优是地挡不住背后的闲言碎语，在学校当老师也好，时间比较自由，假期也充裕，虽然地方远了点，这个问题以后慢慢解决。
  
  周三整天没有课，陆优在家睡大觉，接到方子霆的电话，让她份资料过去，走进工作室，立刻被大伙纷纷围住嘘寒问暖，好不容易脱身闪进方子霆的办公室，发现李亦然也在，站在门口，五味陈杂。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李亦然笑呵呵的站起来，“方太太，请别见怪，我只是来谈公事的。”
  陆优真不知如何回应她的笑容，不介意实在说不过去。
  方子霆拉她到身边，“文件带了么？”
  “呃，在这里。”把文件递到他手里。
  “方总，我们公事谈完了，现在我想借用方太太一点时间，不知可不可以？”
  方子霆一脸戒备，“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
  “没关系，我有时间。”她看不出李亦然有任何的恶意。
  “方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谈谈女人间的私房话，就在对面的咖啡厅，你这里可以看到的。”
  陆优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然后跟着李亦然走出办公室。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坐下后，李亦然点了两杯上等的咖啡后，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