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努达海!

第23章


朱小姐长得美丽,人品尚算良善,可这般巴结一个男子,未免有些不妥当,闺秀的矜持呢?
  
  他曾经是戏子,最烦富贵闲人们的逼迫和有意的示好,他记得他曾是戏子,所以不敢高攀朱家小姐,若不得已,他只能辞教。
  
  “小姐,楚云要教课去了”他转身进屋里,不一会儿便传出二位小少爷的朗读声。
  
  朱小姐隔着屋,隔着窗,痴痴的盯着楚云,他的身世来历,父亲查到一些,隐隐有辞退他的想法,只是碍于女儿,一时不得实施。
  
  朱小姐苦笑,她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倾心,他却是戏子出身。昨夜朱家父女闭室长谈一番,朱翠翠铁了心的跟定了楚云,朱老爷少不得要长吁短叹一回,苦口婆心的劝导女儿,朱翠翠发狠说若不嫁楚云,便绞了发当姑子去。
  
  朱老爷到底是心痛女儿,无奈妥协。
  
  提亲的事女儿家不能自己出面,今儿个傍晚就会有媒婆登楚云家门,说这个事。朱翠翠每每见楚云态度生硬,不喜她出现,心里如半吊着的水桶乘了半桶水般,一步一晃荡的,心里焦虑不安。
  
  他会不会拒绝?他会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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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打扮入时的老媒婆笑吟吟地上门为楚云说亲,对方正是朱家的大小姐,且看媒婆是怎样说的:“楚先生,难得朱家小姐有财有貌,是个伶俐的人儿!她能瞧上一个教书先生,这可是天降的大肉饼啊,您祖上是八辈子积德,才叫今世的儿孙享着此福运!”
  
  楚云面森冷,凛然不受:“东家的好意,楚某愧不敢当,我已有未婚妻子,现下正在宅中,要不要请出让媒婆一见?”
  
  媒婆老脸羞红,唾骂楚云:“你怎跟朱老爷说你是单身?叫老身白跑这一趟?”
  
  楚云面不改色,“不是说了是未婚妻子吗?媒婆们大都经验老到,你还能从话里听出歧义来?”
  
  媒婆大怒,大骂楚云不识好歹。
  
  楚云目送媒婆离开,苦笑一声。
  
  莽古泰一旁看着,很为楚云忧心:“楚兄弟,你拒绝了这门好亲,日后还能在朱家教书吗?”
  
  楚云默不作声,彻底得罪朱家也不行,且看看再说。
  
  云娃早在帘后窥视,此时走出来,“你刚才跟媒婆说有未婚妻子,难道你要现找一个女子顶凑?”
  
  楚云见云娃相问,只得求救于云娃:“嫂子,您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叫月姑娘,,,!”剩下的话,楚云没明说,但包含的意思大家都晓得。
  
  云娃一笑,心道:格格正求之不得。
  
  “这个忙包在我身上,你也称我一声嫂子不是?”
  
  楚云大难得解,喜不自禁,若得罪了朱家,他在镇上便再难有出路。
  
  只盼朱家能忘记议亲一事,楚云别处谋生,再寻得新东家。
  
  月姑娘的身世,楚云猜出一点,是莽古泰夫妻的旧时主子,听兄长说是被夫家休弃了。
  
  这位月姑娘素日里不出门不出院,脸上戴着面纱,倒是个贞静安于寂寞的女子。
  
  奴仆尚且如此,做主人的不会差到哪里,楚云这一招,一是为打消朱家的心思,二是试探月姑娘的意思。
  
  他是个戏子,还能高攀人家?
  
  这位月姑娘只要人品好,相貌倒在其次,有才无才的更不重要。太强势太杰出的女子,楚云心里没底,男女情爱什么的,他从不指望。
  
  既要重新来过,娶妻生子当是第一大事。
  
  他的来历,月姑娘必定清楚,若是月姑娘肯屈就,他楚云还有什么为难的?
  
  云娃巴望着格格有归宿,竟管楚云的出身不尽如人意,他总归是格格心上的尖尖肉,云娃装作为楚云说项,领了新月出房门,四人在厅堂里坐下。云娃示意莽古泰先避一避,让他二人交谈,彼此多了解。
  
  巧巧紧张到不行,低着头不作声。
  
  楚云以为她害羞,心里面有七分祈盼和三分矜持,心里暖暖的,她不嫌弃自己的出身,这样的女子值得他呵护终身:“月姑娘,楚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听后不要怪楚某莽撞”。
  
  巧巧头微点,很不好意思,若是求她与他扮作一对假夫妻,虽只是挂着名的,她也情愿。
  
  楚云自认不是贪色取貌之人,索性说出真心话,不玩虚的:“月姑娘,楚某年近三十,已到了不得不娶妻的年纪,月姑娘若不介意楚某出身微薄,可愿嫁于楚某?”
  
  巧巧心跳如鼓,慢慢地挑开面纱,算是变相的应允。
  
  楚云目瞪口呆,面前女子虽美得令人心疼,令人怜惜。
  
  却是将军府里的那位,又被休了的高贵格格?
  
  “呃,,,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楚云尴尬万分,新月的情奔事件,影响太过深远。
  
  是女子不守妇德的最佳范本,楚云不能接受这样的月姑娘。
  
  “对不起,楚某冒失了,,,刚才的请求,请姑娘忘记”。
  
  巧巧心力憔悴,面向烛火光亮的反面,像一座满载心事的雕像,不动如山。
  
  预料之中的,她被嫌弃了。
  
  她是新月不是吗?为何还要奢求一份永远得不到、虚无缥缈的感情?
新月老伤心了,
  楚云搬出,另找了一住处,莽古泰是真心交这位朋友的,见他拒绝了格格的好意,不由气恼楚云不识抬举,格格身份高贵,弱态生娇,乃人间丽色,他一个从良的戏子,还嫌弃格格?
  
  云娃很为新月感不平,提议莽古泰将楚云狠揍一顿,楚云不止忘恩还小心气,即便是努达海,也不敢轻视格格。
  
  巧巧阻止他夫妇俩蛮干,人家不喜欢她便要报复人家,这是哪家的王法?
  
  古今多少悲哀事?莫过于,她爱他,他却不爱她!
  
  巧巧很伤心,往日里构架、囤积于眼前的美丽泡沫,瞬间幻为虚影,连个渣都不剩。就说在现代,追求她的男生,竟管被她拒绝了,还要再纠缠个两三天!
  
  可这里是古代,她要是厚脸皮的继续纠缠,徒惹那人厌烦,被他瞧不起。
  
  她这点儿忧伤,只能自己消化,不好总劳烦大妈。
  
  唉,三人里,只有她混的最惨,马可虽惨淡,他好歹是将军,还能纳妾生子。
  
  而她,是人人厌弃的情奔女,小三啊,一朝为小三,终身遭唾骂。
  
  奶奶的呸,全怪自己当初,自以为是,当她是努达海时,为何不另辟蹊径,图一个更巧妙的脱身之法?为什么要自以为聪明的照原著路线,安排剧情?
  
  这一辈子,孤老终身吧!
  
  巧巧打定了主意,爱一人太过艰难,再没力气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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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恋的人,茶不思饭不想,新月整个人瘦了一圈,云娃心里疼,却不敢再提及楚云。
  
  莽古泰义愤填膺,他是个莽汉,最是忠心护住,心里想着将楚云揍一顿,便真的实施了。
  
  莽古泰一边揍楚云,一边将新月这一段时日的作为通通告知,说新月如何痴恋于楚,说新月如何为楚云打算,说新月不吃不喝的惨状。
  
  楚云全无招架之力,被揍的鼻青脸肿,出神的听着!
  
  莽古泰见他不抵抗,打起来没意思。
  
  “哼,我先放过你,敢瞧不起格格,就是蔑视我莽古泰!从此,你我形同陌路,什么兄弟情义,都是狗屁”。
  
  莽古泰愤愤的走了,心里却想着此事不能让格格知晓。
  
  然而,天下总没不透风的墙,这一日,莽古泰同云娃说了,云娃开心叫好,盛赞丈夫勇猛。
  
  巧巧才进屋,想让云娃买一些针线,她想学刺绣打发时光。
  
  等莽古泰和云娃知觉,见新月惨白着脸,柔弱无依,倚着门支撑乏力沉重的躯干。
  
  “你们,到底,,,是,,,把人家打了,,,不愿听我的话,”她连说话都有些气喘,弱不禁风。
  
  云娃惊呼一声,格格的身体还没养好。
  
  莽古泰急忙道歉,认罪:“格格,您怪我罚我,不关云娃的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我下手时,有分寸,不会将那人打残,我发誓!”
  
  巧巧苦笑,这一下子,她在那人的心目中,可真成了臭狗屎,不知廉耻之辈。
  
  “罢了,你打都打了,还能怎样?”
  
  云娃眼色示意,叫莽古泰不要多说。
  
  莽古泰垂头丧气,暗怪自己嘴碎,忍不住浑说。
  
  这一晚,新月睡得很沉,她既彻底地死了心,了无牵挂,睡得自然好。
  
  云娃守着新月至夜半,起身挑灯油时,望见窗外楼下的街边站着一人,竟是楚云?
  
  此人被莽古泰揍糊涂了?
  
  云娃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叫醒格格。
  
  这个人先是拒绝格格,此时做此举动,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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