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良妻

第16章


    他长得太俊美,教她多看几眼也觉得难为情。夫妻俩亲昵的时光虽不多,但只要有他在身旁,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总是牵动她每一分思绪,让她既爱又恨,又觉得幸福满足。
    她喜欢他偶尔停下来,眼神只专注凝在她身上的模样。其实,她知道他夜里有时会偷偷看着她,其实,为了等他回来睡到她身侧,她多半也是浅眠的。
    她多么害怕泄漏自己的心意,在他面前总是力持冷淡。
    可如果他死了呢?
    她对他的感情该怎么办?就这样永远埋藏在心底,当作从未有过吗?
    “你担心我吗?”黑暗中,他摸着她的头发,低哑的嗓音响起。
    “嗯。”她点点头,起码,她也该对他坦承一次吧!
    令狐雅鄘似乎笑了,笑声略带苦涩,摇头道:“何必呢?我若死了,你不就可以逃离我的“魔掌”了?”
    璇翎翻身起来,盈盈黑眸怒瞪着他。
    “我又说错了?”他眯起眼,试着微笑。
    “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要活了。”她端坐着,目不转睛地迎视他黑漆漆的眼瞳。
    “为什么?”他有些迷惑。
    她说他们的姻缘不能长久……那日,听了他们谈话,他最在意这一句。
    为什么不能长久?真的就为了那些没能完成的、徒具形式的仪节?就因为他没和她拜过堂、行过礼?
    但再过不久,她就会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孩子,到时她要如何对待他这个丈夫?
    一定是借口照料孩子,以便彻底疏远他,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是死是活,她又何必介意?
    他真不懂她,她是这样淡漠倔强的妻子,却为他哭倒在床边,颤抖地捧着他的手。他忘不了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那双哭红的眼睛,美得像一双闪闪发亮的宝石,晶莹无瑕,剔透绝美。
    心口顿时有些燥热,他迫切地想吻她、想要她,无以名状的情愫翻涌,那些他说不出口的绵绵情意,夜里百转千回的猜疑及苦恼,此时此刻,他只想统统忘怀在她的朱唇里。
    “别……”璇翎惊慌推拒,彼此拉扯着,令狐雅鄘才翻身压住她,碰着她的唇,下一刻又被她使劲推开。“你身上还有伤,别这样!”她气恼地逃到角落去,蜷起了身子,怒目娇斥。
 第6章(2)
    伤口拉扯让他额头冒起冷汗,令狐雅鄘痛得迷蒙恍惚地望着她,忽然笑了。
    “好吧,你听我的话,我就不动,否则……我就马上过去抓你回来,你瞧,那得花上多少力气呢?”
    “你——你——”
    璇翎蹙着眉,直觉不是好事,却怕他认真起来,拼着伤口撕裂也要抓她,她是没法拒绝的,只好认命。“你到底想要什么?”
    “来……”他朝她伸出手,展现无与伦比的耐性,等她慢慢接近,纤手覆上他掌心,轻轻一扯,她便柔顺地倾身,乌亮柔软的发丝垂向他胸口,他垂眸视之,呼吸忽然不稳。
    “吻我。”他蛊惑地低语,目光落在她红艳艳的朱唇,再移向她惊诧圆睁的杏眼。“你不做就我来。”
    他……他太过分了,竟要求这种绝无可能主事!
    璇翎心口灼热,脸颊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火焰。
    怎么可能?她从未主动做过这样的事,要……要她吻他?就像他对她做的一样?那怎么可以!
    “如何?”他在等,黑眸氤氲着一抹流动的光采,在她身上逡巡,那让她浑身酸软,酥酥麻麻的。
    只要……碰一下就好了吧?
    她脸红心热地俯身,才闭眸,一只大掌忽然滑上她后颈,食指与拇指徐徐轻揉,她身上霎时流过一阵颤栗,教她情难自禁地嘤咛,低下脸,嘴便覆上他略略发干的唇。
    他身上的气味仿佛有魔力,让人沾上了,便再也舍不得走。
    她以为自己做不到,下一瞬,却不禁捧起他的脸,贪恋地吮着他的唇。
    湿热的气息、浑浊的喘息围绕在两人之间,她伸舌探入他口中,如他曾做的那般——她爱他,对他满怀爱恋却无处倾吐,仿佛终于找到出口,她无法自抑地缠绵深吻。
    气喘吁吁地分开后,身子仍在发烫,血液在身体里燥热地滚动。他们凝望着对方,都有些不敢置信。
    “脱掉衣服,让我看看你。”
    他仰起脸,深邃的黑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她乖顺地坐起身子,缓缓解下腰间的织带,罗衫飘落,露出底下一片玉脂香肩,雪白粉臂。
    在他深沉的注视下,她仿佛着了魔,甚至不知羞耻地抬起皓腕,拉开后颈的肚兜细带,顿时风情毕露。
    他向她诱惑地招手,她便回到他身边。
    连自己也诧异,她仍需索他的唇,急切地吸吮他喉咙,啃咬他宽大的肩膀。
    她曾哭过几回的胸膛,是多么温暖、又多么厚实……当她指尖来到受伤的腹部,层层纱布底下透出血色,她不禁颤抖着,泪盈于睫,爱怜地轻抚。
    这么深的伤口,何时才能痊愈呢……
    “回来,回来我这里。”
    他星眸半掩,伸手将她勾回怀中,温热的掌心抚遍她滑嫩凝肌,炽烈的欲望如野火燎原,他手掌来回逡巡她玉腿,推开双膝,将她分敞开来。她不知所措地赧着脸,比任何时刻都要娇媚动人。
    他的手逐渐伸向她最私密隐晦的地带,她咬牙,心荡神驰地忍下一串呻吟。
    “可惜我不能动,只好任你“为所欲为”了……”他低笑,将她的腿横拉跨过他粗壮的大腿,扶着她的蛮腰,端坐在他腿间。
    “呃……嗯……”璇翎顿时红霞满面,苦恼地睐他一眼。不依从他,恐怕不行,依从了他,日后要拿什么脸来见他呢?
    突然,他不由分说地拉她一把,将自己推入她体内。如此严丝合缝地火热结合,惹得她倒抽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睁开眼,刺眼的光线教她不由得眯起眼睛。
    满室阳光里,晕染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忆起他的伤势,璇翎顿时翻坐起来惊呼:“天,我竟然睡得那么沉——”
    她这嗜睡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竟连丈夫身负重伤也能睡得死沉。
    被褥底下是一片光裸雪嫩,令狐雅鄘略微失神,盯着她胸前半掩半露的春色说道:“整理好衣服,便扶我起来吧!”
    “啊……”璇翎低头一瞥,连忙懊恼地转过身,翻找着床上的衣裙肚兜,一件件往身上套,狼狈地转身说道:“你别起来,躺着静养才好。”
    “我会,但……不上朝总得找个借口。”他正在欣赏她手忙脚乱的模样,闻言便露出苦笑,说道:“我受重伤的事最好保密,若是保密不了,至少不能让人看出我伤势如何。”
    璇翎困惑地瞅着他,可跨过他大腿下床时,粉颊不禁羞红。那羞耻恼人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而来,简直教她一生一世抬不起头。
    “先扶我起来穿件便衣。”他体贴地忽略她的异样,话锋一转。“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来了。”
    “是么?”既然要看大夫,何必起身更衣呢?璇翎不解地搀扶他起身,仍旧依言取了外衣服侍他穿上。
    他脸色十分苍白,揉了揉脸,才硬挤出些血色。一切整顿好后,便坐在床尾,背倚着床柱稍歇。
    门外传来通报。“少爷,孙大夫到了。”
    令狐雅鄘回过头,对璇翎说道:“你躺下来。”
    “我?”璇翎一头雾水。
    “听话。”他示意她照做,璇翎只好脱下绣鞋,回到床铺躺下。令狐雅鄘为她顺了顺头发,才对外头喊道:“进来吧!”
    丫鬟把门打开,迎进一位脸覆薄纱的女子。
    那女子朴素沉静,低着头,肩上背着一只沉重木箱,进来后,便朝他们福了福身子,简单地开口致意,“令狐大人、夫人,小女子孙怀绣请安。”
    “孙大夫请吧!”令狐雅鄘挥手示意。
    丫鬟协助大夫把药箱放在桌上,她挽起袖口,从药箱里取出病枕,便来到床前,开始为璇翎把脉。
    璇翎莫名其妙地望着丈夫,又看看这位“大夫”。
    没想到对方是位年轻姑娘,更奇怪受伤的明明是他,却找了大夫来替她看诊?
    而房里除了一位贴身侍候的丫鬟之外,外头似乎还多了三、四个半生半熟的面孔。
    这群丫头片子不做事,围在房外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女大夫诊脉完毕,便收拾病枕,起身屈膝行了一礼。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有喜?”璇翎愕然。
    “是,我会开些安胎的补方,孩子没什么异状,只是给夫人补身而已,请夫人按时服用。”孙怀绣移坐到药箱旁边的椅子,取出纸张笔墨,准备写下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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