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

第21章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对着一副同样身为男子的身体,居然还能提得起兴趣,但现在他的确是兴致满满。
  
  不由又回忆起几年前跟安晴洞房时的那一次jiao合,当时他并没有吻安晴,也没有任何爱抚前戏,只扯下安晴的裤子,便长驱而入,草草了事,看安晴痛得死去活来,便满意离去。
  
  现在想想还真是暴殄天物,没想到安晴的唇和身体,竟是如此美妙。
  
  忽然心里又一动,想到安晴的反应如此生涩,也许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是安晴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安晴的初ye,初吻都是给了他。
  
  心情大好,又笑着低□,如同对待花儿一般温柔,亲吻起安晴来……
  
  早晨的阳光并不猛烈,柔柔和和地投在地上,明亮中透出温暖,平常总是寂静冷清的崖底,此时却暧昧萦绕。君泽律动着,感觉到销魂之极的快乐,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他尽情地征服着安晴,看着安晴在自己身下如同失了魂般的迷乱,直到最后把自己炙热的精华射入安晴体内。
  
  安晴过后昏昏睡去。君泽也躺到安晴身边,想了想,把安晴拥入自己怀里,便也闭上眼休息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觉得十分有趣,嘴角不由勾起笑意。
  
  这一睡,便到了午后。
  
  安晴悠悠醒转,睁开双眼后,发了好一会呆,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横着一条手臂,那手臂的主人正是君泽,对方正状似亲密拥着自己。安晴又怔了一会,然后猛地坐起身来。
  
  身上披着的衣服滑到了腰间,那是君泽的衣服,而自己竟是未着寸缕,双腿间有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出。
  
  君泽还躺在他身边。
  
  安晴一下子清醒过来,之前不堪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青魅……自己……跟君泽……
  
  心里被这个事实震得不知所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深深的绝望感。
  
  君泽此时也醒了过来,他心情大好,见到安晴,便坐起身伸出手去,想拥住他的肩,边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安晴避开他的手,迅速退到一边,叫道:“你离我远点!”
  
  君泽脸上急速降温,笑容消失在嘴角,冷冷道:“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冷哼一声,又道:“别以为我稀罕你,要不是我救你,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好心倒被你当驴肝肺!”
  
  他说的倒也不假,如果没及时帮安晴解开药性的话,安晴必死无疑。
  
  说了这话,嘴角又勾起恶劣的弧线,一脸玩味地等待安晴的反应。
  
  安晴怒冲冲地直瞪着他,道:“我宁可死!”
  
  不知好歹!君泽心里大怒,随之又冷笑,道:“那好,我只当自己倒霉,救了条狗反被狗咬一口,你刚才张开双腿缠着我不放时怎么没这么有骨气?”
  
  安晴是中了蛇毒才失去理智,但他偏偏拿这话来刺激安晴。
  
  安晴双眼眯了又眯,但他此刻己经不想死了,心里怒火汹涌,真恨不得狠狠揍君泽一顿,揍得他再也不会那样可恶地笑,说出那样可恶的话。但也只是想,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又想着还要见安意,还要等哥哥来救他,好从此离开,别再见到君泽。
  
  于是便倔强着不出声。
  
  君泽见他语塞,又冷笑起来:“总算是一场夫妻,你不念旧情我还念着,好好在那歇着,我去弄点吃的来。”
  
  这人,居然能如此可恶,还倒打一耙!安晴恨恨地看着他,腹中却传来饥饿感,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又经过刚才荒唐事,真是一点体力都不剩了。
  
  君泽不紧不慢,姿态优雅地穿上衣服,安晴也从地上拾起自己衣服,一件件穿上,并把之前披在自己身上君泽那件外衣扔还他。
39
39、第 39 章 ... 
 
 
  接下来的一天,君泽心情都大好,安晴没有再帮忙烤鱼,他便自己烤了,倒也烤得似模似样,烤好后递给安晴,一脸笑意。
  
  安晴真是饿了,也不看君泽,就接过大口吃起来,吃得狼吞虎咽,咬牙切齿,仿佛嘴里的不是鱼,而是君泽的肉一般。先填饱肚子,他一定要等到安意来救他。
  
  君泽的心情很雀跃,想到早上还抱过这个美妙的身体,心里不由又蠢蠢欲动,不过他也并非急色之徒,对安晴又说不上真正喜爱,只是跟以前比起来,现在存了一份关注和逗弄之心而己。
  
  他真的不相信安晴会对他冷脸,会拒绝他,他认为安晴所做的一切,不过仍然是欲迎还拒,欲擒故纵。
  
  这下又凑近了安晴身边,找起话来。
  
  “安晴,我听说,之前你在江湖上行医时,化名为静,刚到大刀山庄那时,罗进和井宇等人还不知道你真名,一直叫你静。”君泽笑道:“安静安静,倒也好听,可是为什么要特意化名呢?”
  
  安晴一下子停止了吃鱼的动作,好像被定住了一样,过了片刻,他才难以置信般地抬头直视着君泽,好像刚才听到的是一句多么不可思议的话。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一下子失去了神采,只溢满了深深的悲伤。
  
  君泽心里一震,有点恍惚起来,好像,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曾见过安晴的这种眼神,悲哀到极点,伤痛到极致。
  
  安晴轻轻地摇摇头,喃喃道:“你不知道,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长长的睫毛垂下,浓浓密密,遮住了眼里所有内容。
  
  四周静得出奇,似乎笼罩着一股沉沉的凝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晴才低低地吐出几个字:“静,是我那孩子的名字。”
  
  君泽一惊,怔住了。
  
  安晴看也不看他,只是仍然低着头,思绪飘过回去。
  
  他的宝宝,多乖啊,从来不哭也不闹,只是在饿了的时候会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他一直“宝宝,宝宝”地叫,直到宝宝满月,想着要给宝宝起一个名字。
  
  别人的孩子,到满月了父亲都会摆满月酒,还会给宝宝起个名字的,但他的宝宝没有,他的父亲从来不管他,连看一眼都没有看过他,他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牢。
  
  于是安晴便自己给宝宝起名字,宝宝很静很乖,不爱吵闹,他便给宝宝起了个名字,叫“静”。
  
  那天在某村子里行医,患者是个二岁多的小孩,他娘抱着他,急得眼睛都哭肿了,安晴给孩子开了药,触景生情,便想起自己的宝宝,如果还活着,大概也是这么大了。
  
  他的小阿静……
  
  孩子的娘对安晴千恩万谢,孩子的爹抱住孩子,热泪盈眶,感激地问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静……”安晴喃喃地吐出这个字,他满心里念着他那个不幸早逝的孩子,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
  
  孩子的爹娘便以为这是安晴的名字,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虽然一贫如洗,但仍然马上把家里仅存的一点银两都拿出来酬谢安晴,安晴拒绝了,孩子的爹娘都感谢他,村里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看病,安晴都给他们一一治好,于是神医静的名气慢慢地响亮了起来。
  
  人人都以为静是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再解释,便一直用着这个名字,就好像他那早逝的宝宝仍在他身边一样。
  
  此刻君泽居然问他这个名字的来历,他觉得又可笑,又凄凉。
  
  是的,君泽他不知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君泽从来不关心他,连跟他一起生下的孩子,都视若无物。
  
  心里的悲伤泛滥,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情绪在翻滚,那是恨意,浓得化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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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君泽怔了好一会,终于慢慢想起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孩子,他跟安晴生下的孩子,那是他的长子。
  
  那时安晴的哀痛就像昨天一样仍历历在目,对那个孩子,君泽虽然没有感情,但愧疚是有的。即使他那时对安晴铁石心肠,但那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之后休掉安晴,他跟着安意离开后,君泽便把庄里的地牢划为禁地,下令全庄上下不得有谁再提及此事一字半句,他想遗忘这事,刻意遗忘掉这个孩子,也遗忘掉自己的过失。
  
  此时见安晴模样,他也难过起来,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过去那事,他知道错在自己,但他当时的确没想过要置安晴和孩子于死地,孩子的死于他而言完全是个意外,只是这意外却悲惨得不能再悲惨。
  
  安晴的悲伤,他想说些什么去抚慰,但平时口才流利的他,现在却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晴不再理他,只垂下长长的睫毛,默然无语。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下午。
  
  君泽忍不住去看安晴,却见他侧脸线条优美,肤白如玉,那样坐着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瓷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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