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之谜

第8章


  “你闭上哪一只眼睛,珀苏?”
  “右眼。”
  “那我就合上左眼。但我要竖着两只耳朵。”
  小城堡内外,一片寂静。珀苏并不相信还会出什么事,所以睡得很死,还不住
地打呼噜。拉乌尔朝他肚子踢了两次。随后,拉乌尔也沉沉地睡了。约莫过了1个
钟头,他突然被什么地方传来的喊声惊醒,骨碌一下跳了起来。
  “不是人的喊声吧?”珀苏也醒了,结结巴巴地问,“是夜猫子的叫声。”
  紧接着,又是放声的狂叫。
  拉乌尔扑向楼梯,大声说:
  “在上面,卡特林娜的卧室里……哼,他妈的,谁敢碰她!
  “我到房子外面去,”琅苏说,“这坏蛋要是跳出窗户,我就捉住他。”
  “假如这个恶棍此刻就杀了卡特林娜小姐呢?”
  珀苏返身回来。拉乌尔跑下楼梯的最后一级,队地开了一枪,警告暴徒停止行
凶,也算是向城堡里的人报警。拉乌尔奔到卡特林哪卧室门前,用拳头狠敲房门,
然后砸破一块门板,伸手拉开门闩,冲进房间。
  房间里点着一盏小灯,灯光忽明忽暗,窗户是敞开的。屋里只有卡特林娜一个
人,她躺在床上,困难地呻吟,呼呼地喘气。
  “珀苏,你快到花园去看看。我来照管卡特林娜。”拉乌尔向用苏说。
  姐姐用特朗德也闻声赶来了。大家低头观察卡特林娜,很快发现情况不太严重

  她还在呼呼地呼吸,有气无力地说:
  “他掐我的脖子……但没来得及掐死我。”
  “他掐你的脖子!”拉乌尔感到震惊,重复了一遍。“哼,这个恶棍!他是从
哪儿钻进来的?”
  “我不明白……窗子……我想是……”
  “窗子原来是关上的吗?”
  “不……是敞开的”
  “这凶犯是什么人呢?”
  “我只瞧见一个人影。”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恐惧、痛苦,精疲力竭地昏了过去。
  五、三棵“流梳”
  卡特林娜暂由姐姐用特朗德照看,拉乌尔就赶紧奔向窗口。他瞧见珀苏一只手
紧紧抓住阳台的铁栏杆,悬在那儿。
  “嗨,你吊在那儿干什么?快下来,笨蛋!”拉乌尔说。
  “呆在下面有啥用?夜里漆黑一团,啥也看不见。”
  “难道悬吊在那儿才有用?”
  “从这儿可以望见……”
  珀苏打开手电,探照花园。拉乌尔也射出手电。两只手电的光都很强,把那条
小道和树丛照得明晃晃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瞧,那儿有一个人影……”拉乌尔叫道。
  “是吗,在坍塌的暖房那边……”
  那个人影像野兽似的东蹦西跳,妄图搅浑别人的视线,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别让他逃走了!”拉乌尔又嚷,“我去抓住他!”
  然而,拉乌尔还没来得及离开阳台,宅子上一层就砰地发出一声枪响。这大概
是阿洛尔开的枪。花园里传来一声惨叫。那个人影晃晃悠悠跌倒下去,站起来,又
倒下去,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拉乌尔发出胜利的欢呼,猛扑过去。
  “咱们就要逮住他了!阿洛尔,你真棒!珀苏,用手电把他照着,别叫他溜走
了!”
  遗憾的是,拍苏一心一意只想搏斗,没有听从拉乌尔的指示打开手电,而只顾
跟着拉乌尔向前扑去。过了片刻,他们才重新扭亮手电,跑到暖房的瓦砾后边,到
达拉乌尔推测的凶手躺着的地方,这时他们看见的不过是一片草坪,草上有人踩过,
却没有尸体。
  “窝囊废!笨蛋!”拉乌尔叫骂起来。“你又干了傻事!你磨磨蹭蹭不立即打
开手电,他利用几秒钟的黑暗溜掉了。”
  “可他倒在地上死了!”珀苏怏怏不乐地说。
  “是真的死了吗?不,那是装死。”
  “不要紧。咱们可以顺着他在草上留下的足印,跟踪追捕他。”
  几名警察也赶来了。在他们的协同下,拉乌尔哈着腰,在草地上搜索,约有四
五分钟。在前面几米远的草坪边上,是一条砾石小径,足迹就在这儿消失了。拉乌
尔停止了搜索,就返回小城堡,正巧碰见阿洛尔拿着枪走下楼梯。
  阿洛尔是被拉乌尔的枪声惊醒的。他本来以为是警察在追击杀害盖尔森先生的
凶手,但他推开窗户,俯下身子,却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蹦出卡特林娜的卧室。因此,
他仔细窥视片刻,当手电的亮光照到那个逃跑的人影时,他就拿枪抵着肩膀朝黑影
放了一枪。
  “实在遗憾,你们的手电灭了一会儿。”他说,“要不然,这个坏蛋就会被击
毙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就让他多活几天吧。我估计,他已负了重伤,会像一只
遭到枪击的狐狸,在树丛中死掉的。咱们肯定能够寻到他或者他的尸体。”
  最后,毫无所获。这时,在用特朗德和萨洛特照护下,卡特林娜已经平静地睡
着了。拉乌尔和琅苏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么搜索是不会有收获的。
  “空忙一阵!”珀苏说,“这个凶手,既杀害了盖尔森先生,又企图掐死卡特
林娜!他一定暗藏在围墙里的哪个地方,压根儿不怕咱们。即使他果真负了伤,只
要养好了伤,还会出来继续作恶。”
  “下一次,如果咱们的行动比昨天夜里笨拙一点,卡特林娜就可能遭殃。”拉
乌尔说。这时,他又记起了沃什尔大妈说过的话,“珀苏,咱们一定要守住卡特林
娜,好好地保护她。”
  翌日,在拉迪加代尔教堂举行了葬礼以后。盖尔森先生的遗体就由珀特朗德护
送到巴黎去安葬。珀特朗德离开的一段时间里,卡眼里,珀苏。”
  珀苏不禁举手欢呼,拉乌尔立即发现,珀苏在厨房边转了几转,就溜到萨洛特
跟前去,向她讲述他的行动步骤。
  一个星期之后,卡特林娜逐渐康复,可以在躺椅上接见拉乌尔了。他每天下午
都来看望她,他那快活的情绪和热忱的胸怀,都使她十分高兴。
  “你不再提心吊胆吧,唔?你瞧,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他欣喜地说,语调
轻松而又严肃,“您碰到的这种未遂事件,每一天都在发生,是很平常的。重要的
是不能让您遭到不测,所以我留在这里。我明白坏蛋想干什么。请您相信我的话吧
。”
  卡特林娜本来满脸愁容,但是,拉乌尔无忧无虑的神态,却使她宽心地笑了笑

  不过,当他向她探问情况时,她却默不吱声。经过很长的时间,他那灵活的、
耐心的态度,终于使她吐露了内心的秘密。有一天,他感到她能促膝谈心了,就说

  “说吧,卡特林娜。就像您去巴黎请我援助时那样,把事情通通说出来吧。你
当时所说的话,我今天还牢记在心。你曾说:‘我知道自个儿的处境,感到十分恐
惧,因为有些事情实在不可思议……也许还会发生其它的事。’事实上,你担心的
一些事情,在您还没有弄清它们的来龙去脉之前,就已经爆发了。您要是希望避免
其它的威胁,那就把一切真情实况全盘托出来吧!”
  她依然迟疑不决。他握住她的手,温情地盯着她,使她脸都红了。为了遮掩自
己的窘态,她终于讲了起来:
  “我同意您的想法。”她说,“我这个人从小养成了孤独的习惯,主要是由于
我比较谨慎和沉默寡言,但我并不喜欢神秘化。我曾是个快乐的人,可我一直把快
乐藏在心中,从不外露。自从我外公去世以后,我就更加寡言少语了。我很爱我的
姐姐,但她结了婚,就到外地去作蜜月旅行了。姐姐旅行回来以后,我感到很高兴,
因为我认为,同她住在一起,是一件极愉快的事。本来嘛,完美的亲密感情是我和
姐姐和睦相处、幸福生活不可缺少的条件。然而,无论过去或现在,我和姐姐尽管
相互爱护,我们之间却没有这种亲密的感情。这要怪我,你已知道,我是订了婚的,
我和皮艾尔真心相爱。但是,我和姐姐间却隔着一道墙,这也是我的孤僻性格造成
的。我是性格内向的人,不大会有强烈而露骨的感情冲动。”
  稍停片刻,她继续说:
  “关于女人的感情和秘密,即使让它们变得极端神秘,也是可以谅解的。但是
日常生活中,特别是涉及一些特殊的、反常的事情,况就是这样。我本应该对别人
说出我遭到的打击,说明事情的真相,但我没有这么做,一直守口如瓶,别人就认
为我这个人精神不正常了。我受到恫吓是证据确凿的,这些证据只有我自个儿知道,
因此,我总是感到忧虑和紧张。我忍受不了这些痛苦,但我又不愿别人分担我的痛
苦。”
  说着,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拉乌尔却极力想加快事情的进展,“瞧,您又犹
豫了!”拉乌尔说。
  “不是”
  “您未曾向别人谈过的情况,可以告诉我吗?”
  “是的。”
  “为什么呢?”
  “我也不明白。”
  卡特林娜严肃地回答,随即解释:
  “我也不明白,可我不能不告诉您。我觉得,听从您的意见是对的。在您看来,
也许我说的话挺幼稚,太孩子气了。但是我肯定地说,您听了一定会明白。”
  她立即开始讲述了一些情况:
  “帕尔伊娃小城堡,自从外公去世之后,18个多月一直无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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