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之中五个男子,每个人都有嫌疑。”
小文的眼珠有开始乱转,
“这五个人包括钟府的主人钟鼐大人,也包括钟府的两位公子,还有管家崔立和琴师覃谙。”
“这五个人,明眼人一看便知,最有嫌疑的便是:”小文在此突然停顿,她把在场的所有人扫视一遍,钟大人的漠视,二夫人的紧张,三夫人的好奇,四夫人的怀疑……这一切尽收眼底。小文暗暗松了口气:她赌对了!
“便是钟绮!”
此言一出,首先是二夫人发出了不可抑制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钟鼐。
“你胡说!”钟鼐呵道。
小文十分笃定,看都不看钟大人一眼,“可以认定是钟绮的理由至少有五:一是这钟府只有钟大少爷是带刀的,无头女尸的头得用刀切。谁不知钟大少爷每次回家都是骑马跨刀,十分威武。若是别人,在这后园,连把现成的刀也找不到吧!便是钟大人自己也没什么机会握刀!二么,”小文继续观察现声各位的脸色,“现在,已经查明,案发的二十四日前,这位钟府的大少爷肯定是回过临安。有趣的是,钟府的人却一味的想隐瞒这点。第三点,我还探知,这位钟大少爷这次回来,还与钟老爷发生了争执,以至于不能存身,只得匆匆离去。第四,我这次入钟府探察这无头女尸案,遇到了重重阻碍,不仅没人愿意谈及与案子有关的事,甚至都没人敢说起钟大公子曾经回来过,为什么!更重要的是第五点!”
小文冷眼去看钟大人,钟大人的嘴角噙着一丝冷嘲。
“这第五点就是,这钟府少了一个钟老爷宠爱的妙龄女子,对别人也还罢了,对钟老爷应该不算是件小事吧。为何钟爷完全不曾声张?能让钟老爷如此维护的人是谁?不可能是管家崔立,更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琴师,甚至我看钟老爷对二公子钟纭都不会有如此的上心。”小文说这话时完全不朝钟纭的方向看。
“能让钟大人如此维护的,只有钟家的骄傲钟绮,钟大公子!因为在钟大人眼里,升官进级才是正途,循规蹈矩才称贤德。钟大公子显然是很符合钟府和世人眼中成功贵族子弟的标准。钟大人怎能不全力维护。”
小文说完,有些挑衅地看着钟大人。
开始时,钟鼐对小文所说还很不以为然,张嘴就想反驳,可张开口,却突然发现无从驳起。继而脸色大变。
好一会他才挣红了脸,强辩道:“若人是我杀的,你说的那几条也都符合。”
“是吗?那钟大人的刀呢?”
“……刀?刀厨房就有。”钟鼐想了半天才说。
小文笑着点点头,“原来是钟大人用厨房的刀切的!那好,请钟大人把人头交出来吧!”
钟鼐一下子张口结舌。
小文一直在仔细观察钟鼐的神色,见钟鼐语塞,立即说:“果然还是钟大公子所为!”
钟大人终于不再那么笃定,他的眼光慌慌张张地扫向人群后方。
“不!”人群的后面女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尖锐。
二夫人不顾形象的冲了过来,她挡在钟鼐身前,似乎要保护她的丈夫。嘴里说的却是“不要诬赖我的绮儿,不是他,不是他!”刚才她一直急切地看着钟大人,待她看到钟大人也张口结舌,在小文的套中无力挣扎时,她才跳了出来。
小文不动声色,细细分辨二夫人的脸色。
二夫人有点疯狂的又扑向小文,抓了她的胳膊,“是我,是我杀了那女子。”
“你?”小文表示不信。
“是我,真的是我!是我和那女子吵了起来,是我推倒了那女子。”
“你和她有什么可吵?”小文有点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有多少年没得过落花流水或双蝶戏那样的衣料了?”小文说话从来不如此刻薄,她明显的故意的。
“我……我自然……”二夫人的的脸早己没了血色。
“你自然是为了替别人顶罪,为了你的绮儿。”
小文此时的心思全在与眼前这女人周旋上,等她感觉到脑后有冷风掠过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小文闭了眼睛,这一下不知能不能象上次那么幸运,不知挨过后还有没有命在!
耳边有凌厉的风声,紧贴着小文的脸颊。接着就在小文的脑后“噗”地一声闷想。小文自己没有倒,也没觉得疼。她飞快地睁了眼。钟纭一脸的愤怒,双拳紧握,并没有在看小文,而是看着小文的身后。小文也回过头去,只见崔立己是满脸血花,退了好几步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接着他手里那根腕口粗的棒子也咣铛一声落了地。
小文回过头来,钟纭早已背转身,默默地走开。小文很想对他说“谢谢!”,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在刚才那一瞥之间,小文也已看到钟纭的脸颊有些红肿,那是他父亲刚才打的。小文之前一直刻意不朝钟纭的方向看,而且一直尽量不提及钟纭。她希望这个少年在众人的遗忘中忘掉这一次的伤痛。可他却冲到人群中救了她!她早在李亲随进来,那些衙役慌乱之时,就看见钟纭挣脱了那些按住他的人,自己默默地走到一边,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沐文之,小文第一次承认,这小子对自己的所有调笑也许是掩示了的真情。
但小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暂时放过这一切的纠结。
她看御营的兵士早把崔立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而李亲随和姚慎之都一脸的歉意,他们没能救她。当然小文知道,他们只是托大,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管家会突然在此时出手呢!
“好了,二夫人!说实话吧。你看,你的……”小文嘲讽地,“都受不了了。”
“不,真的是我,”二夫人下了决心,可她看都不看一眼崔立,刚才她多少还有些做戏,此时,她知道,崔立已经把她完全暴露了。“绮儿他确实回来过,那几日,我家老爷刚把那女子弄到后园,那女子整日哭哭啼啼,作那可怜娇弱的狐媚模样。若她只是这样诱惑我家老爷,我也还罢了,就如你说,我早就不指望了。可她,她还引诱我的绮儿!”二夫人呜咽起来。“我的绮儿他心地善良,听到有女子的哭声他就去探望,不知那狐媚子对绮儿说了什么,事后竟让我的绮儿和他的父亲发生了争执,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我的绮儿一向孝顺,以前从不曾顶撞父亲。而我家老爷也一向看重我的绮儿恭顺稳重,可这次,为了这个狐媚子,我家老爷居然对绮儿喊‘滚’!”
钟鼐在一旁摇头苦笑。
“绮儿走后,我气不过,去找那女子理论。可那女子拒不认错,反说是我们害了她。我……只是轻轻了推她一下,没想到她却歪倒了,头正好碰到妆台的角上。我看她头上流出血来,一时害怕,不敢声张,于是逃了回去。照顾她的两个老仆妇,本就是我指派的,也被我顺便叫了回去。”
“看看等到天了擦黑,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不放心,自己又不敢去看,就让……”二夫人瞥了一眼崔立,“就让崔管家去看。”
“他去了,回来说人已经凉透了。”二夫人哆嗦着,四下乱看,看别人的眼色。最后看到钟鼐的脸上。可钟鼐并没有在看她,钟鼐此时紧盯着小文的脸色,似想看出小文的心思。
“发现人死了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小文知道,这才是到了关键处。
二夫人毫不迟疑的,指着崔立,“他!他说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就说这女子是自己一时想不开。可……”她又去看钟鼐。
钟鼐此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见了如此情形,小文已经一切明了。他们想来就此告诉了钟鼐,钟鼐却决定处理掉尸体,装做什么也发生。他要崔立切下人头,扔出尸体。一个女孩的生命在这些人眼中就这么不当回事。只是一个处理尸体的麻烦而已!只要没人把这一切和钟家联系起来就行了。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撇清钟家!这是一群多么可怕的人啊!一想起曾答应吕相的事,小文心中虽有不平,但也只得在此处含糊,她直接问:“是谁砍了翡翠的头颅?”
“是他!”二夫人直接指向崔立。果然!
小文转向崔立,“你把人头藏哪里了?”
崔立此时满脸的血,眼也张不开了。张了两回嘴,却只吐出几个血泡。钟纭那一拳打得不轻!
“在哪里?”不用小文问,钟鼐上去踢了崔立一脚,“不说便往死里打!”
二夫人也在一旁说,“你就快说吧!”
“不知……四……”崔立说。
“什么!”钟鼐没明白。
小文却立即心知肚明,她去看顾媚,顾媚也看小文,一脸的若无其事,但她现在不流泪了。
小文回头问崔立,“你为什么把人头放到四夫人处?”
“钟老爷……”
“说你自己!”小文打断他。
“我……先埋……头,尸身……扔河……后,回来经过四……院子……见她出来……去竹林,门……半开着,”崔立喘了一口气,看着二夫人,“我不想……她……得意,就又……挖……头……溜进……放她床……”
原来如此!这个崔立,倒时刻不忘给二夫人扫除一切障碍。
小文回头对四夫人挑挑眉,示意她可以坦白了。可顾媚却也回看小文,一脸的“我不知道。”
“四夫人!”小文说,“你不该说点什么吗?”这个顾媚可真是固执。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崔管家血口喷人,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死人的事!”顾媚居然毫不松口。
小文想起自己曾答应她,只要她和覃先生没参与杀人,就帮覃谙脱身。她突然有点明白顾媚此时为何死不松口了。
“那棵松树!”小文说,“你们把头是埋在那松树下了!”
顾媚咬了唇,盯着小文。
“啊!”小文看看院子里的人,解释:“我前面说过,钟绣小姐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她总能感觉到不详的气氛。钟绣小姐可一点也不喜欢四夫人那院子,那么热的天,她却总说那院子‘冷’!其实那是因为她觉察到了那院子不对劲儿、四夫人也不对劲儿。那院里的兰花新培了花畦,我问时,四夫人说那用的是松下土。其实,那是因为树下埋了颗人头,才多了些土出来,又不敢起坟,所以就用多出来的土去培那花畦。难怪四夫人一直不喜那棵松树!”
顾媚的眼光软了下来,不再倔强,“沐姑娘既然已经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可否认的。但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姑娘答应过的事,还得算数。”到此时,她还是念念不忘要让覃谙脱身。
可……此时的覃谙也已知道,顾媚是想一人承担罪责,他哪会坐视。“不。不是她!是我!是我埋藏了那颗人头!”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对,是我!我觊觎四夫人已久,那日我溜去后园本是见钟二公子,却见那四夫人的院门开着,一时起了歹念,摸了进去,结果却在床上看见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当时我不小心,还沾了好些脏污在我身上。”覃谙显然已经算计明白,承认通奸也好,承认埋头也好,都不是重罪,不过是杖责。但好歹只打他一人,决不会让顾媚吃一点苦!“我怕说不清楚,于是偷偷埋了那人头,赶紧溜了!”亏得他的急智,居然把故事编得如此顺当。
小文挥挥手,她不想再听下去了。该结束了,这种所谓的豪门世家,深挖下去也不过如此。这个污七八遭的钟府她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对她沐文之来说,现在一切都已真相大白,至于最终怎么认定,那是大理寺的事。
她对李亲随闲闲地施了一礼,说:“李大人都己看到、听到,案子的事已是交待明白,城外失踪的孩子也只向任大人要。沐文之已是不负所托,现在这里一干人等都交与李大人处置。”
李亲随又是忙回了一礼,“沐姑娘客气,此处发生的事,在下会回去秉明吕相。谢沐姑娘!”
“不敢,告辞!”
“不送!”
小文不再看现场的其它人,只不忘冲姚参军点了一下头。就施施然扬长而去。临了也没看钟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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