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流沙

106 机会


    又一日,琏珄正一个人坐在图书馆外的凉亭里发呆,李薇洁远远的向她招手,一面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觉得,毕业了以后,南平还会回来吗?”
    琏珄别过脸去,不接李薇洁的话,但也不想起来走动半步。
    李薇洁也不介意,又说:“要不这样吧?琏珄,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较量,谁赢了这场比赛也将同时赢得南平,但是如果谁输了,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他!”
    琏珄白她一眼,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较量,也不需要输赢。”
    李薇洁妩媚一笑:“你怕输?”
    琏珄说:“南平就是南平,他不是赌注。”
    李薇洁又激道:“那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琏珄冷笑一声:“南平根本就不爱你!”
    “爱?你也配说爱?”李薇洁仰天大笑起来,笑足了又说道,“是!你说的没错,他是不爱我,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我爱他,总有一天他也会爱上我的!”
    琏珄一下子站起来:“你疯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我要去找南平!”
    李薇洁冷哼一声:“找他?如果你真的放弃了赢的机会,不仅你现在找不到他,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找到他!换句话说,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得到!”
    “我不相信你,你骗我!”
    “骗你?呵呵,那你知道南平现在在哪里吗?”
    琏珄放低了声音,急切的说:“你知道?”
    李薇洁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够了,盯着琏珄的眼睛说道:“琏珄,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比赛的话你还有赢的机会,如果你直接选择了放弃,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放弃任何一个赢的机会!当然,也许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
    琏珄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比什么?”
    李薇洁得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嘛!听说你跳棋和五子棋都是相当的厉害,还曾经在两校联谊的友谊赛中取得了五子棋冠军,这次我也随你,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五局三胜。”
    “不!只要一局就够了!”
    “好!我随你!”
    但是琏珄没有想到,李薇洁竟会随身带了棋盘。
    一场比赛缓慢而紧张的进行着,琏珄时不时为自己捏一把汗,李薇洁却始终微笑着,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着棋盘上杂乱而有序的棋子,琏珄忽然说:“你去找了三儿?”
    李薇洁没有反驳,微微一笑,说:“看来,你对三儿倒是很熟悉。”
    “他的棋艺是跟我学的。”
    “我知道,不然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琏珄嘴角上翘,不再说话。李薇洁看到又笑了:“生气了?”
    琏珄摇摇头:“还不至于!”
    “那现在呢?”李薇洁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说,“现在也不至于吗?”
    琏珄呆呆的看着棋盘:她落后了一步。
    李薇洁笑容洋溢的说:“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你会输。你没有教给三儿那一步,所以他总是会赢别人,却输给你,所以在我说我先走一步的时候,你就已经输给我了,不是吗?”
    “为什么?”
    “因为我像三儿喜欢你那样的喜欢南平!”
    “你不配和三儿相提并论!”
    “是吗?呵呵……”李薇洁仿佛并不在意琏珄的讽刺,又说,“这么看来,你对三儿还是有情有义的嘛!这样挺好,南平也可以放心了,南平放心,我也就放心了。”
    琏珄气道:“可是,是我先认识南平的。”
    “你先认识的?哈哈……”李薇洁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事情,然后她凑近了琏珄,说:“你知道吗?十看前,南平的父母害死了一个生意伙伴,那个伙伴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也就是李睿的父亲!”
    琏珄不可置信的连人带椅子后退一步,连连摇头。李薇洁又笑了:“呵呵,琏珄,你和他们一样好骗!可是你的知道吗?那个罪魁祸首瓷瓶是我故意摔坏的,因为我父亲对它爱不释手到了忘我的是程度,更不用说了关心他口口声声宣称的掌上明珠了!现在你相信了吗?只有我,才能够帮助南平!”
    琏珄忽然觉得害怕,并且第一次在炎热的夏季里感觉到了从头到脚彻骨的寒冷,她越来越多的疑惑,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萦绕心头却不再想去探究原因,然后她问:“南平在哪里?我自己去问他!”
    “好吧!”李薇洁莞尔一笑,说,“愿赌服输!只是不知道,他和他的好兄弟三儿有没有聊完呢?”
    陌生的遇见。南平和三儿面对面而坐,两人的手中各燃着一支烟,猛烈的吸着。四周烟雾缭绕,地下是凌乱掉落着的烟头和烟灰。
    手机铃声响起,三儿看一眼来电显示,把手机递到南平面前。南平掐灭手中未燃尽的烟,两只手相互搓着,但是没有接过手机。三和看他一眼,拿回手机,按下接听,然后对着话筒说:“请你喝茶,十分钟后见。”
    挂掉电话,三儿随手将手机扔到地上。南平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说:“如果我在我爸面前乱扔东西,我爸会立马宣布不认我这个儿子。”
    三儿像刚刚的南平那样掐灭手中只燃了一半的烟,随手将剩下的部分扔到了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捡起手机,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将它装进裤子口袋里,然后说:“不认你不是正好吗?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南平呵呵一笑,重新点燃一根烟,然后为三儿也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烟燃尽,三儿提醒道:“还有两分钟,真的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南平长舒一口气,笑了:“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会尽我所能推掉这场婚姻。”
    “如果推不掉呢?”
    南平的肩头微微一颤,没有说话,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经过三儿的身边用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三儿忽然想起,铭哥每次想让自己坚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动作。
    琏珄一路跑着,以最快的速度在三儿所限定的十分钟内赶在最后一刻气喘吁吁的到了陌生的遇见,然后她站在门口就看到了坐在以前他们经常坐的角落里对她微笑着的南平。
    琏珄又哭又笑的箭步跑到南平身边,在他对面坐下。三儿很快端来了两杯香芋奶茶,但这两人只是无声的相对望着,却无一有瑕理会他。三儿咳嗽一声,南平和琏珄一起移开眼神,有点不自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奶茶杯,那杯中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个“心”的形状。
    “哦!”琏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哦!”南平说,“我也刚刚才到的。”
    “腿好了吗?”
    “已经完全好了。”
    “明天,学校就为你们这一届学生举行毕业典礼了!”琏珄说着,期待的看着南平。
    南平避开琏珄的目光,说:“等过了毕业典礼,我就回古董店。”
    琏珄终是没忍住眼角早已积蓄了许久的泪水,一只手越过餐桌抓住了南平正握住奶茶杯的手,抬眼望着他,说:“南平,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明年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南平抬起另一只手来,也越过餐桌握住了琏珄的另一只手,无比坚定的说:“琏珄,我等你毕业,你也要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好吗?”
    琏珄止了哭,马上露出笑脸来,说:“好!我等你!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是因为李薇洁吗?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南平不禁一愣,抓紧了琏珄的手,急切的问道:“她去找你了?她还说了什么?”
    琏珄想抽回被抓得有些生疼了的手,南平却握得更紧了,她只好作罢,委屈的说:“她说只有她能够帮助你,还让我以后不要再见你了……”
    南平放开琏珄的手,呵呵笑了,说:“她的话你也信?”
    “可是……”琏珄辩解道,“她也说了,你是和三儿在一起。”
    南平一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琏珄偷眼瞧着南平脸上她看不透的情绪,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意识到琏珄在看自己,南平舒展了眉头,对琏珄笑一笑,又问了一遍。琏珄便将李薇洁所说的瓷瓶的事说了。末了,琏珄说:“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她的话,我都不敢相信。”
    南平却似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我终于搞清楚了,原来如此!”
    琏珄却仍是迷惑不解,但看到南平既轻松了许多又似深沉了许多的模样,便没有追问他什么,而是问道:“那今天晚上你还住学校吗?”
    南平摇摇头:“我已经订好了酒店。”
    琏珄抬眼:“我能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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