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我我怜卿

第69章


  “残天,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言罢,含笑在残天耳边附和了几句,残天听后点了点头,示意道:“你放心,半个月应该就可以查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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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一人慰彷徨(二)
  寄言在含笑这里一住就是五日,因为是独孤弄月的意思,柳美人也不便去要回孩子,甚至连去看看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皇上,上元宫走水了。”
  舍人慌慌张张地凑到了独孤弄月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
  独孤弄月平淡的眉目蹙在了一起,倏地起身,一手按住了手中的奏折,“火灭了没?”
  “已经灭了。”
  舍人喘直了气,挺了挺身子,呼吸恢复了以往。
  “那元妃呢?”
  “元妃娘娘和小公主都已经被救了,多亏了归海大人,娘娘才能相安无事。”
  “摆驾上元宫!”
  “诺。”
  上元宫狼藉一片,尽数被火烧毁,含笑浑浑噩噩地站在宫门前看着这一切,这场火来得蹊跷,烧得诡异,上元宫烧得只剩下断亘残壁,焦黑一片,分明是有人蓄意所为,只是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含笑在林然的扶持下,才没有被这祝融之祸后的萧条惊喜所瘫倒,“小公主呢?”含笑慌张地撑着林然姑姑的手心,冰冷一片,只想从她身上夺取温暖。
  林然望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脸色遍布着黑灰,双唇不住颤动着,安慰道:“娘娘放心,公主没事。”
  “通知柳美人了吗?”
  “还没,不过青峦已经把孩子抱过去了,相信柳美人会理解的。”
  林然用锦怕擦了擦含笑脸上的灰尘,见到远处匆匆而来的人影,慌忙福了福身子,“奴婢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
  含笑正欲行礼,却被独孤弄月一把扶住,皱着眉头,“含笑,你没事吧?”
  “臣妾没事。”
  独孤弄月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擦了擦她的灰尘,“没事就好,看你,像只小花猫一样。”
  含笑却依旧眉头紧锁,丝毫不被这一句玩笑话所逗,自责道:“臣妾虽然没事,可是寄言差点就…咳咳咳…”
  独孤弄月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寄言没事,你放心吧,朕方才来的路上,看见寄言了,好得很。”他看了看眼前的废墟,对林然吩咐道:“这上元宫重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这几日,元妃就住朕的寝宫,你要好生照看。”
  “诺。”
  含笑顺了口气,抓着独孤弄月的手,辩解道:“臣妾只是一个侧妃,怎么能住皇上的寝宫?”
  独孤弄月当着众人的面,将含笑拦腰抱起,暧昧地在她耳边柔声地说道:“你非要跟朕这么客气吗?”含笑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皆垂着头,脸色不禁泛上了红晕,随着独孤弄月一路抱着回到了独孤弄月的寝宫——怜香宫。
  含笑一望见这三个大字,便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
  独孤弄月轻轻地问道。
  “原来皇上的寝宫是怜香宫,怜香惜玉是吗?”
  独孤弄月邪魅一笑,随着舍人敞开的大门,将含笑抱进了内殿,轻轻地放在了平坦的床榻上,在额前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自你出现后,朕就只怜惜你。看到你没事,朕就安心了,你先沐个浴,朕还有几份奏折,看完了就来陪你。”
  “嗯。”
  柳美人知道自己的孩子遭遇祝融之祸后,就把寄言抱得死死的,怕一个不小心会失去她,而皇后更是加油添醋,唯恐天下不乱,看着唏嘘不已的柳美人,心里甚是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慰道:“好在孩子没事,妹妹,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
  “蹊跷?娘娘指的是?”
  柳美人哄着怀中嚎啕大哭的孩子,对皇后的话听一句过一句。
  “小公主在妹妹这儿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去了元妃那儿没几日就这样了?”
  皇后故作一副怜悯地看着寄言,下意识地用锦怕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柳美人先是起疑了一番,可是理智随后便取代了这种疑惑,“这不可能,元妃娘娘自己也在上元宫,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虽然与元妃见过没几次,但总觉得这件事绝非元妃所为,而皇后又步步紧逼,莫不是与皇后有关?
  柳美人疑惑地瞥了一眼皇后,分明没有多少哀痛与悲伤,从她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是一种得意。
  “怎么不可能?皇上天天留宿上元宫,她自己怀不上就过来抢妹妹的孩子。如今,她因嫉妒妹妹,想要害死妹妹的孩子,又怕落人口舌,才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可见,她的城府有多深了。”
  皇后仍是不断擦拭着眼角,在一旁旁敲侧击,字字如针地刺痛着柳韵音的神经,看着她的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眼眸中的得意更是明显。
  “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娘娘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为好,毕竟,元妃娘娘眼下正得宠,孙昭仪之事,娘娘难道忘了吗?”
  柳韵音的语气倏地冷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冷淡地对一个人说话。只是因为觉得含笑面善,只是觉得含笑出自真心地喜欢寄言,只是因为含笑像极了言诗,才如此帮她,所有的一切竟只是这么简单,连自己的孩子在生死面前,她也选择相信了含笑。
  “本宫也是为了妹妹好,就算妹妹不领情,本宫身为六宫之首,也有责任查清这件事。”言罢,皇后气愤地拂袖而去。身为皇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柳韵音台阶下,她却几次都不肯领情,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一走,柳韵音才敢放心大胆地深吸一口气,怀中的寄言不知何时沉沉地睡了过去,几日不见,她似乎白白胖胖了不少,这更让柳韵音觉得,这次的祝融之祸与含笑毫无关系。
  !
  有美一人慰彷徨(三)
  含笑沐浴之后,天已暗黑,索性穿着亵衣,秀发披散,懒得装扮了。在怜香宫总有一种压迫感,这里处处都能感受到独孤弄月的气息,就像他随时随地都在某个角落看着自己,这个时候,睡也不是,等也不是,白日里折腾了那么一大圈,眼皮终究有些沉重,可若独孤弄月进来看见自己蒙头大睡,一定会借机嘲笑她。干脆坐了下来,支着脑袋拿着青铜觞摇晃,一杯喝下来,茶已经索然无味了,无论甘苦,都尝不出来了,时间越久,便淡了…
  看着杯中的茶叶浮起,水雾缭绕,眼前的视线似乎越来越模糊…
  隐隐约约,在这雾气腾腾中,看见一个人影,风姿卓越的背影何等秀丽,可是,浓黑的发丝中藏着几缕白发亦是朦胧可见…
  “你是?”
  含笑搁下了手中的青铜觞,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有多大了?看这身影,至多三十,可是,黑发中隐匿着的白发,又显得她苍老了五十。她长得是何模样?
  女子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雾气一阵阵地上升,含笑试图走进了几步,错愕地捂着嘴,这眉心的朱砂,还有这身形,起先还怀疑是如妃,可是,“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女子唇角微勾,眼眸中有着一种迷离,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很久以前,在山上住了一位得道高僧,一生只收一名弟子。有一日,高僧带着弟子下山,路经河流之时,河水上的栈桥已被大水冲刷,一名女子在河边慌得直哭,她想渡河,却无奈不能过去。高僧问清了原由,将女子背到了对岸,当时,弟子很疑惑,师傅向来教导他,不可近女色,为何如今却做了如此越矩之事?
  弟子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当场问明。回到山上的三个月内,高僧见弟子整日心绪不宁,眉头紧锁,便好奇地问道:”徒儿,你可是有何心事?“弟子略一颔首,将藏在了心里三个月的疑惑告知了师傅,师傅听后朗声大笑,”傻徒儿,为师背那女子过河,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放下了,而你,整整三个月都未放下。“弟子听后,恍然大悟,高僧驾鹤西去之后,弟子便继承了他的衣钵。”
  这声音听得含笑一阵惊悚,再加上她这张若隐若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更令她觉得诡异,“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女子微微一笑,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盖过了女子的身形,含笑急匆匆得跑进雾中,却已不见人影,“你在哪?”
  一声清脆的青铜觞落地声将含笑猛然惊醒,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碰到地上的青铜觞,才发现自己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好奇怪的梦…”
  “醒了?”
  独孤弄月带着浅浅笑容的俊朗映入了她的眼帘,容上还捎着层层倦意,看见她醒来,却又有了精神,“臣妾怎么睡着了?”
  含笑挺了挺背,身上盖着的衣物瞬间滑落到了地上,含笑当下明白了,独孤弄月早就回来了,还帮她盖了衣裳,没有打扰她。
  “没关系,今日你也累了,是该早些睡了,不过…”独孤弄月玩味地笑了笑,负于身后的手扬到了含笑面带,一粒粒硕大的糖葫芦,看得含笑甚是饥馋,“不过这糖葫芦,朕就只能一个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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