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我我怜卿

第82章


  “好好好,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宇文沐禹与含笑一路尾随进了二楼雅间,摆设俱全,只是,令含笑懊恼的是,这房内竟只有一张床榻。宇文沐禹懒懒地交臂环胸,背靠在门框之上,无所谓得说道:“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我不累。”
  含笑放下包裹,拿出了木盒子,爱惜地抚着,情绪万千。
  再有三天的路程就到兖州了,残天…
  “这是什么?”
  宇文沐禹想要伸手触碰,含笑本能地一躲,冷冷道:“你不能碰他!”
  他对上她噙着泪水的美眸,慌了神,卸下了那抹无赖之笑,“好,你别怕,我不碰。”
  含笑将那木盒子越抱越紧,灼热的泪落在木盒之上,几乎能滴水穿石。
  宇文沐禹径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了起来,可是,这样干坐着看她也不是办法,行了一天的路程,她却不肯睡,明日哪来的力气继续赶路?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铜觞,黑眸一转,已有了主意。
  “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含笑望着他递过来的青铜觞,有些质疑地对着他的瞳孔,最终还是放下了木盒,一饮而尽,宇文沐禹不禁哂笑一声,“茶不是这么喝的。”
  “你管我!”
  原本凌厉的目光一瞬间暗了下来,只觉得头脑一片沉重,含笑一手揉着太阳,一手指着宇文沐禹,“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话音未断,脚下一个不稳,倏地向后倒去,眼前一片黑暗。
  宇文沐禹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嗟叹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再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含笑警戒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只有一袭亵衣?!
  放眼望去,房内只有她一个,而桌案上的木盒也不知所踪!
  想到此处,顾不得穿鞋,奔向了门外,此时,一道身影恰好推门而进,含笑撞上了来人,却被那人紧紧一搂地搂紧了自己的怀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
  含笑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狠狠地删了一巴掌。
  他手中的饭菜瞬间被翻到在地。
  宇文沐禹抚了抚自己的脸,没有一丝疼痛,“什么都没有。”
  “那我的衣裳呢?”
  “我怕你和衣而睡会着凉。”说着,他走到了屏风边,将她的衣裳递给了她。
  含笑半信半疑地接过衣裳,态度坚决地反问道:“你昨晚在茶里放了什么?”
  “迷药。”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果断利落。
  含笑走到屏风后将衣裳传好之后,继续追问道:“为什么?”
  “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含笑内心一抽,他如此设计,只是为了让她安稳地睡上一觉?!即便如此,“那木盒子呢?去哪了?”
  “在你的包裹里。”
  含笑解开了包裹,木盒果然在里面,总算松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冤枉了他?
  含笑挽起头发之后,垂眸呢喃道:“对不起。”
  ------题外话------
  亲们,这是零落本周为大家准备的冷笑话,希望大家周周哈皮~:单身的叫“光棍”,结婚的叫“脱光”,初婚的叫“开光”,二婚的叫“反光”,离婚的叫“抛光”,闪婚闪离叫“闪光”,单身聚会叫“借光”,四处相亲叫“走光”,电视征婚叫“曝光”。光棍节,不管你“光”没“光”,让你也来沾沾“光”,相信生活总有灿烂的阳光!
  !
  无情不似多情苦(二)
  宇文沐禹不怒反笑,此刻的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笑什么?”
  含笑收好了木盒子,又整了整自己匆忙间穿的衣物,低头望去,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未穿。
  宇文沐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双灵巧的玉足裸露在外,不禁又是一笑,“没什么,我帮你把鞋拿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含笑走至床边,穿好鞋后,梳洗了一番,依旧身着男装。
  宇文沐禹只是一笑而过,当她再度问起他笑什么的时候,他却说:“我还是喜欢看你女儿身的样子。”含笑便不再理会,自残天的事情之后,宇文沐禹便再也没有去过勾栏院,有一次,含笑冷嘲热讽地问他是否转了性,他却笑而不语。
  而残天的死,始终是含笑心里的一块心病,她忘不了,残天是因为宇文沐禹而死…
  快马加鞭赶到兖州的路程中,含笑一路都是手捧着木盒子赶去的,因为她希望残天能一路看到,他们回了卞国…
  “你这样拿着骑马很危险,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了。”
  她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而他却始终不明白,这里放了什么,值得她这样去守护?
  含笑捧着木盒子的手渐渐没有了力道,脸上冷汗直冒,呼吸急促,握着马缰的手亦是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向着地面倒去。
  宇文沐禹见状,一踩马背,轻松一跃,搂着含笑在地面滚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含笑却誓死握着那个木盒子,即便是手上的力气再弱,她也没有放开…
  宇文沐禹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含笑紧紧咬着下唇,脸上没有了血色,苍白如纸,她一定是旧疾又犯了…
  “含笑,你怎么样?”
  含笑顺着自己的手臂望去,木盒还在,她欣然一笑,虚弱的力道在他的耳里听来格外清晰,“我没事。”
  宇文沐禹狠狠夺过她手中的木盒,“你疯了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含笑的眼中泛着光芒,凌厉的目光扫向他的脸,抢回了盒子,视如珍宝地捧着,“你真的很想知道吗?好,那我就告诉你,这里面放的,就是被你害死的残天的骨灰!”
  他不再说话,所有的神情都僵硬在了脸上,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含笑,忍着所有的不适,逞强地站立了起来,拍了拍木盒上的灰尘,“残天,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几近哽咽,他的心猛地一抽,才觉得,自己当年的私心,除去的不是一个她在乎的人,而是害了她…
  含笑此刻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跃上马背了。
  宇文沐禹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坐好之后,他神情肃穆地说道:“这一路上,我会好好保护你,直到,回到帝都。”
  她没有力气去反驳,甚至反抗,靠在他的怀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天黑的时候,恰好赶到兖州,含笑也是在宇文沐禹找到安顿客栈的时候醒来,那个时候的她,身子已经没有不适了,这么多年,没有残天的药,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宇文沐禹见她醒来,哂笑问道:“你醒了?”
  “到哪里了?”
  “兖州。”
  含笑抬头望去,“飞龙客栈”四字赫然立于眼中。
  在宇文沐禹的搀扶下,她下了马,背起包裹进入了客栈。
  要了两间房之后,因一路疲惫,含笑沐了个浴,准备和衣就寝的时候,想起宇文沐禹在楼下的时候,似乎胃口不好,晚饭没怎么吃。
  当她准备好一份饭菜,想去隔壁给他送饭的时候,却见他屋内空无一人,被褥亦是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睡到一半的样子。
  “去哪了?”
  含笑因不放心,在楼下转悠了一圈,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寻到客栈马厩的时候,才发现他放飞了一只鸽子,含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在给谁送信?!
  当他看见她的时候,有种心虚的感觉,“你什么时候来的?”
  含笑面色不改,容颜清冷,苍茫月色下,没有一丝温暖,“你在做什么?你在给谁报信?”
  宇文沐禹敷衍地笑了笑,竟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给皇上,告诉他一路平安。”
  含笑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宇文沐禹的笑容渐渐逝去,浮上了一层阴冷,“你可以不信,但我不会害你。”
  说罢,他拂袖离去,才走了几步,他又顿住了脚步,补充道:“即便是害天下人,我也不会害你。”
  他说得铿锵有力,可这一切在含笑看来,却是多么可笑,他没有害过她吗?从他害死残天的那一刻起,他就害得她生不如死!不管是心,还是身,她都没有好受过!
  即便是害天下人,也不会害她…
  可笑!
  “站住!”
  含笑追了几步,赶上了他的步伐,拦住了他的去路,毅然决然,“我要你把话说清楚,你在给谁报信!”
  宇文沐禹轻轻拂开她的玉臂,一字一顿,态度不变,“我说了,给皇上。”
  他的瞳孔很是坚定地看着她,不像是在说谎,可就是因为,含笑每次都信了他人的目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骗,身边的人才会一个个地相继离开…
  但也是因为,她曾经不相信宇文沐禹,残天才会…
  自那以后,他们每赶一段路,投身一个客栈,含笑都会密切留意宇文沐禹的一举一动,她常常看见他深更半夜地走出去,不为别的,只为向某个人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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