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起子

  舞池里的莫，大放异彩。灯光下的莫，眼睛是勾人的，不经意间的一笑，令人魂魄。那藏在衣服下的胴体，那牛奶般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然，想起了莫是这样的迷人，心中一颤。第一杯塞姆布卡。眼睛都没眨一下，便被自己灌下了肚。
  舞池里的李，紧紧贴着莫的身体，不愿离去，摆弄着莫那柔软纤细的腰肢。莫，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抚弄着自己散落肩头的发丝。
  第二杯萨姆布卡。
  莫的双手渐渐向上攀爬，缠绕在李的脖子上，妩媚地一笑。
  第三杯萨姆布卡。
  “然？”寻，慌了神地劝着然。但,然哪里听的到。
  舞池里，李的双手慢慢下滑，经意与不经意间划过莫的短裙，露出莫洁白的大腿。
  然，想起了梦里，当凉抚摸着莫的腿，朝自己得意地一笑，不禁毛骨悚然。第四杯，第五杯，一起没了。
  “然？”周围的人都开始担心了。
  然，就好像失去听觉一样，死死地盯着桌上空荡荡的酒杯。酒精的作用来了，然的眼神变得凶恶，当他看到李，将莫的身子转过去，从背后抱住莫，五指张开的手，贴着莫的小腹，李低下去的头，渐渐靠近莫的脖子，似乎就像要吻上去了。然，终于忍不住了，猛得站起身来。
  “你去哪？”寻，着急跟上去地问。
  然，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寻一眼。
  那眼神让寻害怕，顿时，寻的眼睛就红了，她一把拉住然的手，乞求道：“别去！没看到他们正玩得开心吗？”
  然，一手将寻推开，拨开拥挤的人群，朝莫和李的方向走去。被推倒在沙发上的寻，委屈地哭了起来，随后便跑掉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乐队的人同时起身了，紧随然身后，想拦住然的脚步。
  来不及了，然已经走到了莫和李的面前。面对然那满是仇恨的眼神，莫和李立刻停下了全部的动作。
  “怎么了？”莫觉得然的眼神不对，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们在干吗？”然，问。
  “什么？”莫，觉得奇怪，在跳舞啊，还不明显吗？什么话。
  “你这样不太好吧？”然盯着莫的眼睛，带着责备的语气。
  “我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然，反问道，“你不觉得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吗？”
  “什么？跳舞怎么了？跳舞就是这样的，全世界的人都这样跳的，我这样跳怎么了？”
  “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应该收敛点吗？你这也太轻浮了。”
  “什么？”
  一旁的李，察觉到气氛的异常，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歉道：“然，然。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朋友，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一对。我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别介意，对不起，对不起。”
  “谁和他是一对了。”莫，回答道，瞪了然一眼，意识到然满嘴的酒气，不屑地嘲讽道，“喝了点酒你就壮胆了？”莫将话狠狠地甩了过去，推开然。
  “莫！”然，慌了，意识刚刚的自己失控了，一把拉住莫。
  “干嘛？”莫，很不爽地回头瞥了然一眼。
  “别走。”然的眼神流露出可怜的温柔，像个孩子。
  “为什么？你那算是什么意思！”
  “别走别走，求你了，别走。”
  “哦？为什么？我凭什么留下来？”
  然，张着嘴巴，说不出口。
  “很难是吧？说不出来是吧？何必为难自己呢？”莫，冷冷地一笑，讽刺着然，“你不爱我，所以你不让我和你好朋友跳舞。”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洗手间。莫猛得一推开门，径直地走到镜子面前，打开了水龙头，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一回头，却发现寻站在自己身边，满脸的泪痕。
  两人似乎对对方的出现都没做好准备，慌了神地张大着嘴巴，互望了很久，一动不动。
  “怎么了？”莫，先开口了。
  寻，没有回答，莫，注意到寻的手里捏着一只很小的瓶子，像是药瓶。
  “那是什么？”莫，问。
  “没…没什么。”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让莫起了疑心，“给我看看。”说着，便朝寻走去。
  “不！”
  “给我。”莫企图从寻的手里抢过来瓶子。
  “走开！”一气之下，寻拿起药瓶扔到了马桶里，一冲水，药瓶没了。
  莫，吃惊地看着寻的举动。
  只见寻，哭丧着脸朝自己喊：“滚开！关你什么事！别假惺惺的关心我！然又不在这里，你装什么装！我不需要你关心，我不要任何人关心！”
  “你说什么？”
  “今天本来是属于我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医院去了，你就连我的最后一夜都不肯让我开心吗？整整一夜了，然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他注意的只有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我争？我和然在一起多久了，你才几天？你凭什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就这样进了我和然的生活？你算什么？”
  “住嘴！闭嘴！闭嘴！”莫的火气上来了，“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凭什么受你们这些气，你说的对，这是你和然的事情，没错，我不管了，我不会再来管了。你知道吗？你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直都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的个性就是让人讨厌，让人受不了。”
  “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寻，吼道。
  “我会的！你知道吗？你和然一样的让人不可理喻！”莫，冷冷地一笑，扔给寻最后一句话，离开了。
  “呵呵，你和然，真是‘天生一对’”
  
第五十八章 B和B之间
更新时间2011-7-7 10:29:27  字数：2063
 舞池里的音乐，混乱，支离破碎，酒吧里的灯光，迷离，发狂闪烁。人们，喝酒宣泄，看不出怎么做为了铭记这一刻，还是想将这一刻狠狠抛弃。
  从洗手间走出，经过舞池，莫，很快走到他们一伙人的位子上。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然，心中一颤，眼眶湿了，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她不愿让然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紧闭着双唇，咬着牙，强忍着，深怕自己心一软就哭了出来，那狼狈的样子，莫可以想象。
  对于莫的再次出现，然无疑是高兴的，迅速站起了身，但当他看到莫的眼睛，他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似乎是被强烈的怒火控制的莫，眼神狠狠得盯着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一般的无情。
  莫，愤愤地将自己的手机，钱包统统砸进自己的手包里，猛得一下拉上拉链。
  然，只是看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怎么了？”一旁的李，看着两人不说话，不由着急地问起来，这话听上去就像是替然问的。
  没有回答。莫的眼神依旧对着然的眼睛。
  “去哪啊？你去哪？那么晚了，要去哪？”周围的人都急了，追问着。
  依旧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莫知道然一定懂自己的意思，最后看了然一眼，再见了，仿佛是在永别，莫，转身走了。
  二十三点三十分。城市，最后的彩灯，倒映着潮湿的路面。
  变幻的风景，迷离的色界，一如人生。
  莫，早已泪流满面，却依旧装作坚强，迈着坚定的步子，头也不会的向前走着。
  “莫！莫！”身后传来的呼唤，是寻，这是莫没有想到的，“等等！”
  赶紧抹干了眼泪，莫的脚步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发快了起来。
  “等等！慢点！慢点！莫！你听到我叫你了吗？”终于追上莫了，寻，抓住莫的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还想怎么样？”被拉住转过身的莫，没有表情地看着寻。
  寻，半蹲在地上狂喘，半天才艰难地吐露出几个字，模模糊糊地念叨着，“别……别走。”
  “呵。”莫，觉得可笑，“你不是早就想我走了吗？那我现在走了，不是正和你意吗？”
  “别…别走。”寻，强调着，极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深呼一口气，渐渐放慢下来，最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莫，说道，“你说的对，从来…从来就没有人喜欢我…我生母…养父母，都一样。我天生就是有那种不讨人喜欢的个性。”
  这话听起来熟悉，莫，知道寻是在重复自己刚才的话，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告诉她，那些话都只是自己一时气头上说说的，根本不代表自己的观点，自己其实并不讨厌寻。
  寻的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是在笑的：“不过，我一直相信然是爱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永远都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后一个了，也是唯一的一个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停不下对他的依赖。我希望能得到他的宠爱，他的关注。可是，这样的我只会越来越不满足，时间长了…”寻，再次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莫，“我忘了……有一天，然还会爱上别人，而那份爱，将会是和我的不同。”
  寻的声音有些沙哑，张着的嘴巴不自然地颤抖着，“然，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但和我在一起，他并不能真正快乐。他要的，我不能给。我好恨，我好恨我自己，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我自己。我也不想让然为了我而改变，我不值得他这样做。然，他，值得比我更好的…不，他拥有最好的。”
  “我伤害过然，故意的无意的，那么深，那么多次，数不清了，可是然依然装作没事一样得哄着我，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样了，不想……那段时间一直回避着他，疗养院的钢琴声，我都明白，我能感受到然的心从期待到心碎到麻木，那是种怎样痛苦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