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幽寨溪碌村

第三章 鲤鱼滩呈弓献剑


溪碌村外那条从群山深处蜿蜒而来的锦江水,或许承载着漫长的岁月精华,自东向西缓缓流淌,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从雨中来,我又送走她的时候,她从雾中去,匆匆忙忙的,一路欢腾着,消失在云山雾海之中。夜雾中的景致更加迷人,有诗云:
    江上渔火隔水远,
    扶栏驻闻蓝夜香;
    月落江中林边睡,
    沙鹭争巢夜雁游。
    意境中,又我想起了村边山脚下的那座老酒坊,她还在静静地陈酿。
    (一)
    话说溪碌村外的那条锦江,沿江两岸风景秀丽、景致迷人。峡道处,露岩裸石,水流湍急,传出阵阵惊鸣;宽敞处,水村山廓,冲积成肥沃的浅水湾、水草滩。经过溪碌村的这一河段,江面较为宽阔,但水流依然很急,村里人给它取名为“鲤鱼滩”,江中凸显出的嶙峋怪石,掀流阻浪腾起滚滚浪花,犹如“鲤鱼上滩”,故而得名。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锦江水里鱼、蟹、虾、鳖等水产非常丰富,且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是现在很难获取的野生淡水产品。
    说到吃,溪碌村也有自己的经典食谱,常规的野菜香味,像“腊味十八怪”等就不细说,只说村里人最捧为稀贵四种:“仙童十八”,“杏芽清茶”,“山上柏面”,“水中冮鳝”。
    “仙童十八”是村中自己酿制的酒,取材用料不算苛刻,所有材料在溪碌村山涧野地,基本上都能够找到,讲究的主要是工艺配方,所选材料以植物的根茎为料,其中最为主要的是葛根、银杏根、苞茅根,其它十五种植物的根是根据用量取舍的,都是些野生植物的根,难以查对,就不一一列出。
    材料备齐后,晒干碾碎成粉,蒸煮后可闻到特殊的根香味,用老曲发酵,发酵好之后,就引后山山泉酿制而成,封存坛中一年后方能饮用。
    开坛后,醇香四溢,香味独特;取出一尝,酒质甘冽、回味悠长、妙趣无穷,确实具有集养身、调理、营养为一体的酒中佳品。
    最高规格的“仙童十八”是被严格限制的,配方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专门供给村里的双胞胎儿,在年满十八岁的时候,用作庆贺酒。传说盘瓠夫妇头胞胎就是龙凤胎,盘瓠采用仙界用酒的制作方法,酿制出这种酒,等小孩年满十八岁成人后,开坛饮用,该酒由此取名为“仙童十八”。
    “清茶杏芽”,取材讲起来比较方便,不就是用银杏树的芽用于泡茶吗?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要泡好纯正的“清茶杏芽”这道茶,不是没有讲究,而是很苛刻的事情,先看看溪碌村的纯正泡法。
    取闰年四月或者是五月的第二个月,还得是首次开花银杏树的嫩芽,在雨后的第二天,就可以收集,采来后用文火炒干,也是取春季后山泉水,用炭火煮开水后,泡制而成,煮茶的器皿当然要用土陶器皿,说是入味更纯。
    “清茶杏芽”这道茶,茶味清雅柔和,有种山涧品幽的舒畅飘逸感,极为妙趣横生。
    “山上柏面”,是山上一种野生小动物,体格较小,肉质肥嫩,腌制后制成腊味,取下来有种淡淡的清香,尾巴很大,一只小小的柏面的尾巴,就像大肥猪的尾巴,通常,这种动物很难见到,笔者也是听闻而已,是不是珍稀野生动物就更不清楚了。
    “水中冮鳝”,是锦江水中的野生鳝鱼,尾长无鳞,肉质肥厚,肉中无刺,清蒸后汤汁浓鲜,很不一般,用于顿火锅那就更妙了,据说现在锦江中也极为稀少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溪碌村这方水土,可能要更天然珍贵些!
    (二)
    鲤鱼滩献弓剑的故事,要追溯到太平天国年间,溪碌村村尾有一户姓苏的村民,村中的苏姓属于盘瓠先祖的后裔。一家六口,父亲苏柳春,幼年时父母早亡。在村中,算得上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幼年的苏柳春非常聪明,常常给村中富裕人家的子弟伴读,由于聪明过人,教书先生免费让他跟读,也陪同参加过县试,县试中有道对联的题目,上联是“徒中师不中”,这道题据说当时的县试场中除了苏柳春,就没有人能够非常准确的对出来,唯独苏柳春对仗工整,立意深刻,他对出的下联是“人同命不同”,博得当时考官的一致认同,以县试第一中出,成了个货真价实的“秀才”。
    用现在的话讲,这应该是培养的好苗子,无奈苏柳春父母早亡,靠着吃百家饭伴读长大的苏柳春,能够考中秀才已经是光宗耀祖了,村子里秀才少,苏柳春在村中也算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况且年龄尚小,就有人请去当教书先生,相当于现在的家教老师。
    有了收入,自然就能够置备田产家业,也就能够安稳过日子了。
    农忙时,他就下地干农活,也不怕什么‘有辱斯文’之类的讥讽,总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无产阶级,靠着伴读考了个功名,算是走运,像是白捡的。因此,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那种迂腐气,反而乐善好施,很为村里人喜欢和尊重。
    农闲时,教书识字搞家教,收入还很丰厚,平时自己又通读圣贤,学识眼界自然高人一等,在村里村外成了鼎鼎有名的“苏先生”。
    十八岁那年春天,天正下着雨,屋外从琼垄沟而来的小溪涨水了,柳春正在书案窗台上工读圣贤,正读着什么: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忽然,看见溪对岸正有一妙龄姑娘在溪边团团乱转,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柳春思索片刻,就撑着雨伞走到溪边,上前就问:
    “姑娘,你在这里徘徊什么,是不是掉了东西”,那姑娘本来就很着急,一看有这么儒雅善良的青年过来询问,心里面感到很庆幸。
    “你看——”,姑娘用手指了指溪岸上的小桥。
    原来那小桥是木头架起来的,一夜春雨,早把小木桥冲得无影无踪,姑娘此时又要过桥,可就难了。
    “姑娘莫急,我来帮你”。
    说完就卷裤收衫,淌水过了小溪,来到了姑娘身边。
    “如不嫌弃,我就背你过去,上来吧!”
    姑娘本来就急得团团转了,现在有好心青年帮助,也不顾什么‘三纲五常、三重四德、男女授手不清’之类,扒在柳春的背上就过了小溪。
    “谢谢你,公子”,姑娘谦谦有礼地说。
    “敢问姑娘芳名,怎么这么急到我们村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呀?”,柳春问着。
    “我叫陆梨花,母亲病了,来找姨娘”,姑娘眼眶有点湿润。
    “你既然是本村的亲戚,你姨娘、姨夫是谁呀?”。
    “我姨夫是苏江书,姨娘是舒玉琴”。
    “噢——,是江书叔家的亲戚,就在村中,沿着路直走,向左拐第三户就是”,柳春介绍着。
    “谢谢公子!”
    “呵呵,不要叫我公子,就叫我苏柳春,噢——,我比你大,叫我柳春哥好了”,柳春乐乐呵呵的回答。
    俩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聊,柳春到了家门口,就跟姑娘作别。
    “我家就在这里,如不嫌弃,以后就到我家坐坐。”
    柳春与姑娘作别后,回到家中琢磨着,溪上没桥可不是办法。片刻功夫,梨花又神情沮丧的就出啦,看见姑娘淋着雨,很沮丧的一步一蹒跚的经过家门,柳春赶忙走上前去问道:
    “你不就是刚才过溪的姑娘,怎么江书叔他们不在家吗?”柳春疑惑而关心的问。
    “不是”,说完眼眶泪融融的,看起来心里很难过。
    “哎——,谁没有个难处,不用伤心,不用伤心,雨这么大,就到我家坐坐,等雨停了,我送你出去。”柳春确实是个实诚人。
    到了家里,柳春又是生火,又是熬银杏粥,还真像他家的亲戚来了,梨花心中有事,自然放不开胃口,只喝了一小碗粥就不喝了,见着雨又没停,更着急了。
    “梨花姑娘——,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柳春看他那焦急的样子,也真想帮帮她。
    “我家就在七八里外的陆家村”。
    “噢——,陆家村呀!”那我这就送你回去。
    (三)
    十多里山路,在雨中行走是很困难的,特别是梨花的三寸金莲,那就更困难,柳春实在看不过眼,就收起雨伞,在无人的地方背她一程,姑娘被柳春的实诚也深深的感动着。
    走了个多时辰,才到陆家村,到了梨花姑娘的家里,宅子还比较大,但基本上是空荡荡的,姑娘径直去了母亲的房间,见母亲还活着,眼泪一下子泉涌般的滚了出来。
    “花儿呀——,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这不——受委屈了”,母亲声音很低微。
    “娘——,不委屈,不委屈,只要有路子,我都要去。”梨花还很倔强。
    “你看,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来去,我是真不放心哪,嗨——”梨花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
    “娘——,我从溪碌村带来了个人,他叫苏柳春,是他送我出来的”。
    “噢——”,梨花娘你惊奇,抬了抬头,但是起不来,梨花轻轻的把娘扶了起来。
    “柳春哥——,我娘想见见你,你进来吧!”梨花看出娘的心思,把柳春叫了进来。
    “柳春见过伯母”,一进门,柳春就恭谨的作揖问候。
    梨花娘见这小伙子年纪轻轻,长得比较俊朗,目光非常有神,感觉很让人放心,梨花娘就让梨花搬了椅子,请柳春坐下。
    “你是溪碌村来的呀?”梨花娘声音低弱的就像到了“垂暮”边沿,柳春见声音低弱,就轻轻地把椅子移近了点。
    “哎,我是溪碌村来的”。
    梨花见娘跟柳春叙话,就去厨房给娘煎药熬粥。
    “柳春呀——,你家有几口人,父母还在?”
    “父母早亡,就我一个人在家耕田读书。”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早闻溪碌村有个苏秀才,你认识不?”
    “正是晚生”,柳春很高兴的回答,在溪碌村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姓苏的秀才,梨花娘既然问起来,也就照实回答。
    “好好好,苏秀才呀——,我这身子骨不中用,活不了多长时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梨花娘恳切的问。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吧,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做到。”
    梨花娘微微的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
    “我就这么个女儿,我走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呀?”,那声音是多么的纤弱凝重。
    “一定,一定,我会像照顾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柳春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好感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满口就答应下来。
    “苏秀才,你去把梨花叫来”,
    “哎,好的”,说完就去叫梨花。
    “梨花——,你娘叫你,快过来”,柳春叫着。
    “唉——,我就过来”,说完就朝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碗粥。
    “娘——,你的粥热好了”,说完准备给娘喂粥。
    “花儿呀——,娘跟你说个事,你得答应,好吗?”,那眼神无比怜爱的看着梨花。
    “娘你慢慢说,我听着呢!”,梨花的声音跟铃铛儿一样,非常中听。
    “苏秀才——,你也过来”。
    “唉——”,说完走了过来。
    “你们俩都好好听着,我身体很弱,恐怕等不到你们大喜的日子了,花儿——,不管你愿不愿娘,今天都是娘做主,把你许配给苏秀才,这样娘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说到这里,好像使尽很大的力气,停了停。
    “娘——,你喝点粥吧!”梨花把粥举到了娘的嘴边。
    梨花娘摇了摇头,又继续说:
    “梨花——,你答不答应….”,话说的真是字字艰难。
    “娘——,全凭娘做主,我答应,我答应”,说完就哽咽着哭了起来,那占了泪的脸蛋儿,俊俏中饱含万钟情愫,格外让人可怜,让人痛。
    梨花娘把话说完,轻轻的吁了口气,如释千钧重担,身子微微往下缩了缩,一口气背不过来,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娘——,娘——”,梨花放声大哭……
    (四)
    柳春事前忙后,当作自己的亲娘张罗着,整整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灵,等事都忙完了,小俩口才休息下来。
    “柳春哥,我娘去世前,把我许配给了你,你是住我们这边,还是到溪碌村去”,梨花聊起了俩人的将来。
    “梨花妹妹,先由你做主吧!”,柳春很爽快的回答,倒是有点媳妇到手,什么都好说的味道。
    “柳春哥,我爹在世的时候,依仗家世兴隆,做了很多让村里人反感的事情,我看还是去溪碌村吧”,梨花决定下来。
    话说这梨花的父亲陆天强陆老爷子,生前也确实没有干过造福乡邻的事情,特别是那性格,古怪刁钻,很让人难以理解。
    陆天强家中也颇有点家产,自己又有杀猪的手艺,身体健壮,力大无穷,猪杀得还不错,又有祖上积攒下来十多亩良田,家境殷殷实实,按理说在陆家村也算得上衣食不愁的门户。
    可偏这陆老爷子性格偏执,就好像他不跟谁争执,心里就不痛快。随时提防别人会打他的注意。有点私产,傲慢无比,最要命的是别人一旦说他膝下无子,断了香火,那就是捣了黄蜂窝,祖辈上下三代都会被他骂过遍,更有甚者,连自己的亲戚也不放过,全村上下都被他得罪遍了,亲戚们也都敬而远之。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陆屠户性格不好,那梨花娘应该善良慈善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也强些,可偏陆夫人年轻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这样下来,邻里关系就非常僵硬,到了家境衰落的时候,才后悔不已,但为时已经晚了,兴盛时不善得别人,真要别人帮忙时,谁又肯相助呢?
    这样,就出现了上文中,就连梨花的姨娘在得知母亲病危中,也不肯相助,僵硬的关系可见一斑。
    在山村的环境中,一个人的性格怪异到一定的限度,远离乡邻的淳朴善良越远,就更容易陷入孤立的境地,也就堵着了一家人命运的“气门”。
    这里笔者多说两句,实际中确实发现山民中经常有这种不愉悦的音符。
    有人可能会感到迷惑,既然能堵着命运的“气门”,那肯定是自取沒亡。可实际中,不管古时还是现在,不照样有着横行乡里的恶人吗?安迪.格鲁夫有本最著名的作品«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OnlytheParanoidSurvive»)那不是非常矛盾吗?
    那些横行乡里的恶人,村民肯定是巴不得上天能快点堵着他们的“气门”,为乡下人除恶,可那些个恶人不一定就是偏执狂呀,他们是站到背离乡民的暴力阶层,只能用法律和正义的力量来铲除这种邪恶势力。
    格鲁夫先生的作品看上去很符合这个情况,可读过这本书的人都知道,作者根本就没有很偏执狂的表现,事实上,他是用严谨的说理,叙说了做为企业的高级管理层在面对复杂的竞争环境,怎样最好的去扭转战略转折点,又怎样处理好这种战略转折点给企业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梨花父母的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借鉴昆明西华亭寺内的一副唐代天际大师开的药方:好肚肠一根,慈悲心一片,温柔半两,道理三分,中直一块,孝顺十分,老实一个,阴阳全用,信用若干,方便不拒多少,总共十味药引子,可完全治愈。
    (五)
    梨花卖掉所有的田产家业,就随柳春回到了溪碌村。婚后,夫妇俩生育三子一女,长子取名苏旭仁,次子苏旭岩,小儿子苏旭琪,幺女苏媚兰。俩口子勤劳善良,男耕女织,加上梨花存有的私产,又善于打理,那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柳春也不想继续考什么举人、状元,毕竟那时外界听说也不太平,安安心心在家恪守田园,盘儿育女。
    柳春家中的四个小孩,个个长得聪明活泼,人见人爱。比较起来,旭仁要忠厚老实得多,旭琪幼稚胆小,媚兰说话很少,给人小家碧玉的感觉,针织手艺,琴棋书画也比较擅长,最聪明胆大的就要数旭岩了,那可是山前坡后,水里岸上,无处不玩,无处不敢的主,村里人称他为“小哪吒”,小孩们的“山大王”。
    小旭岩聪明胆大又酷爱武术,对戏班子里那耍刀弄枪的武生特别感兴趣,武生们倒翻筋斗、铁头功等等表演时,他是百看不厌,越看越来劲,而且是看过后就自己琢磨着练,还练的有板有眼,像模像样。这还不够,往往是自己村里看完了还跟着戏班子走出一二十里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真算得上是个“小武痴”。
    就在小旭岩十三、四岁那年的一个秋天,兄弟三就在河边放牛,相互间背诗、戏嬉,玩的有点腻了,小旭岩就耍了段武术,动作练得有时身轻如燕、有时如猛虎下山,好家伙——,练得还真不赖。大哥、三弟顿时叫好,小旭岩也是练得大汗淋漓。可一会儿,小旭岩停下来,大家又觉得没了趣味,一来是最近已经很久没有戏班子到村里来演出;二来小旭岩这几招都是平日里看惯了的花架式,已经产生了视觉疲劳。兄弟三人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就都干脆躺在沙滩上闲闷着。
    “二哥,你拿过真弓真剑吗?”三弟旭琪枕着头幼稚地问小旭岩。
    “我那拿过呢!真弓真剑只有大将军才有,咱们是想见也难得见到呀!”小旭岩羡慕地说着。
    “二哥,什么是大将军呀?”小旭琪还是那么幼稚的问着。
    “真——笨,连大将军都不知道,看着像我这样”,说着就比划起来。
    “挺着大肚子,腰里挎着剑,身上穿着铠甲,冲呀——,杀呀——”,逗得大哥三弟乐个不停。
    “二弟,你怎么坐骑都没有,就冲呀杀呀,是不是败军之将呀”,又是一阵大笑。
    “忘了,忘了,又是比划一阵”,兄弟三人好不高兴。
    “二弟,书上说真弓真剑很重的,一般的人是用不了的,据说唐朝的李元霸那双铜锤就有八百斤重,这么重的家伙怎么拿得动”,小旭仁说着。
    “大哥你这就太小看大将军了,什么叫做“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就是要有真本事,爹不是说过三国的赵子龙,那才叫真本事”,小旭岩越说越来劲。
    “你们说,爹有没有拿过真刀真枪呀?”,小旭琪问着。
    “爹估计肯定没有拿过,有次我问爹,戏班子里的刀枪是不是真的,爹说肯定是真的,我去拿了拿,原来都是木头做得”,兄弟三又是一阵大笑。
    忽然,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很耀眼,正好照着小旭琪。
    “噫——,那是什么?”小旭琪非常惊讶地用手指着远处江中闪亮的东西。
    “水花吧!”旭仁不在乎地应到。
    “不对不对,二哥你来看看”。
    “真不像是水花”,小旭岩也感到很吃惊。
    “大哥,三弟,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游过去看看”。小旭岩说着就脱下裤子,平时只见他虎头虎脑的,还不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衣裤一脱,我的乖乖,那身体壮的就跟牛犊子似得,粗腿宽肩非常结实。
    “咕咚”一声就下水了。
    “小心——”,俩兄弟在岸上叫着。
    要说鲤鱼滩,普通孩子根本不敢下去,水流确实太急了,而且还有很多乱石回流,难以向前游动,只有小旭岩敢独自下水,还能游上一个来回。
    只见他一会儿露出头,一会儿又淹入水中,一会儿从石头边窜过去,一会儿又钻入浪花中,游了小半个时辰,才游到反光的地点。
    小旭岩粗粗的喘息着,睁大眼睛一看,顿时惊呆了,正是一把雕有花纹,镶有珠宝的宝剑和一套乌黑的弓箭,稳稳地躺在岩壁上,宝剑柄一段露出水面,宝石反着光,金灿灿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掂量掂量。
    “多好看哪,多称心呀!”小旭岩高兴的自语道。
    小旭岩背上弓箭,拿着宝剑就往回游,也好让大哥三弟高兴高兴,可也怪了,这套家伙至少也有百十斤重,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在逐浪中游动,确实难以想像,真是应了“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句话。
    小旭岩就这样扑嗵扑嗵游上岸了,拖着沉重的家伙也是气喘嘘嘘的,劲力也耗完了。
    旭仁、旭琪俩赶忙上去扶着旭岩,看着弓箭和宝剑,都乐翻天了。边搀扶着旭岩边欣赏着弓箭和宝剑。
    “二哥,这些是真家伙吗?”,小旭琪惊讶这问。
    “肯定是真的,都这么重”,小旭仁补充道。
    小旭仁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把这些沉重的家伙放下,旭琪、旭仁俩个都舞不动。
    “是不是真的,一看就知道了,真宝剑非常锋利,削铁如泥”,说着就拔出宝剑,一道亮光闪出,寒气逼人,往石头上轻轻一点,毫不费力,石头就劈成两半。
    “真宝剑,真宝剑”,俩兄弟异口同声地说着。
    小旭岩把剑往空中一抛,一个跟斗转身剑落手中,狂挥起来,腾若青龙飞天,落若褐蛟入海,劈斩出剑魂,点刺惊鬼神,如疾风追魂、白鬼嗜血,这一阵挥舞,可真见少年出英杰,乱世出狂雄,天生一身真本事。
    得到宝物不久,就有一道士经过村子,径直到柳春家里,说这孩子天生不凡,想带去深山学艺,传授兵书技法,柳春夫妇本来舍不得孩子这么小就离家,但想到这孩子确实不一般,只能挥泪送出去了。
    长大后,正值清廷堕落,年青英俊的旭岩就加入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中,因武艺超群,且屡建奇功,被封为大将军。
    后来,太平天国失败,旭岩被奸人陷害。
    失败后不久,清军查实旭岩的真实出生后,竟然派风水先生调查溪碌村的龙脉走向,还挖一深洞,说是断了龙脉七寸,草草了事。
    可后来,溪碌村照样人才辈出,可能是七寸段得不对吧!
    在近代革命战争年代,溪碌村照样出了革命先辈和将军人物。
    溪碌村还有个小怪事,人们到现在也都认为,每次鲤鱼滩旁边的山坡一旦松土滑坡,溪碌村当年就会有人离世,算得上小怪事了,村里人都说,那是神龙梛身,但不知其所以然,只能略微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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