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左岸

第10章


这一定是如妃娘娘陷害您的。您怎么可以……”
  “杏儿,别哭,乖。我不是还活着吗?”说着扯出虚弱的笑脸,试着抬起手擦拭她的泪水。
  瞥见手腕上的伤,心里一片灰冷:想死,都不能痛快的死掉。看来连生死大权都被控制。
  杏儿说我需要静养,所以躺在床上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
  一日,杏儿手里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高兴的对我说:“风儿少爷来信了。”
  我接过她手上的信,心内一阵高兴,还是被人牵挂着的。
  “娘娘,信上说什么?”
  “风儿说下个月就启程回来。”
  “娘娘,风儿少爷回来就热闹了。”
  “是啊。”这么快一年又过去了,可回顾这一年,我活得比哪一年都模糊不清。
  每天都看到茹淮轩,却只是在书房里批奏章,或者看点什么书。从来不到我睡的这个房间里,也没对我说过一句话。杏儿说我自杀那天是茹淮轩一路抱着我回来,而且在我昏迷的这些天里,一直照顾着,没有离开一步,更没有合过一眼。而现在这样对我的漠视,有说明什么呢?
  “皇上。”一日见他回到龙华宫,我开口说:“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是不是能回到宁馨宫?”
  他却越过我,走到书桌前坐定,尔后开始他每天的事情。
  心里窝了火,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恨恨的踹了一下桌角,却吃痛的抽回踢痛的脚趾。坐在椅子上拼命的搓着。心里已经委屈的不得了,又不是我做的事情,难道非要我认罪不可吗?越想越难过,眼泪又留下来了。最近我的季节是雨季吗?抽泣声起,拼命遏制,却是越发控制不住。
  “你以为是我做的吗?听她随便一说就是我。照这样说,我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吗?表示自己对她的喜欢也是害她吗?你怎么能这样?”我哽咽着说:“你爱她也不能纵容她吧?再说我又没惹到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本来打算坚强的我却变得越发脆弱。
  他停下手中的笔,定定的看着我:“你说你是冤枉的?你凭什么说你是冤枉的?”被他这样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啊。我没有证据,我杀人未遂还是成立的。
  “说不出来了吧?”他撇嘴冷笑:“既然你不能证明自己是冤枉的。你就哪都不能去。等你找到证据证明你自己无罪时再说吧。”随后他又拿起笔,在纸上开始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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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风儿回来的时候,长高了许多。已然褪去幼稚,换上了一副成熟的面孔。
  风儿说:“姑姑,你不知道。草原上的人啊。都是长得这样的。”他向我比划着草原上的人的魁梧。“像我这样的还是比较瘦小的呢。”
  “再过几年,风儿肯定比他们长得更壮。”想起夜辰国的壮壮的使者,其实我是不敢苟同的。
  “风儿,看——”我从柜子里拿出前几天为他用木头拼装的变形金刚。他看到后眼睛明显放光。“怎么样,姑姑给你做的这个东西喜欢吗?”
  “恩,很喜欢。很喜欢。”拿着变形金刚爱不释手的风儿一个劲的点头:“姑姑,你好厉害。”顿时对我崇拜万分。
  捏哈哈,形象又提升了。
  “姑姑,你什么时候回去呀?我娘她说也很想你呢!”拿着变形金刚的风儿这时抬起头来问我:“姑姑,我娘说她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但是爷爷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来。为什么呀?”
  “嗯,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你会去的时候告诉你娘,我过得很好,叫她别担心。还有你爹也是,叫他们都别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说我害了别人吗?还是说自己害人是冤枉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荒谬的事,干嘛还要说出来?
  “风儿,你给姑姑讲讲你在草原上的故事吧。姑姑好久都没听风儿你讲草原上的事情了,有点怀念了。”
  “恩。”风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草原上的风景,人文,习惯,最后还有边桑。
  他说边桑变了很多,这是他听大哥说的。我不太认识边桑,但是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是,我该如何是好?要劝慰他么?哈,真是好笑呢。
  “杏儿,看吧。风儿渐渐有了草原人民的豪迈了呢。”晚上的时候,看着一旁的杏儿。
  “娘娘,风儿少爷和对您还是和别的姑姑们不同的。他是和您特别亲呢。”
  “是么?”想想,不自觉笑了。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一点点满足,就会感受到。
  闲来无事,开始去回忆以前看过的一些诗词,提笔一一写下,每每想起一些有关伤怀的诗,便也被勾起了些许的伤心。
  “乱山平野烟光薄。
  烟光薄,
  栖鸦归後,
  暮天闻角。
  断香残香情怀恶,
  西风催衬梧桐落。
  梧桐落,
  又还秋色,
  又还寂寞。”茹淮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拿起我刚回忆出来的诗念了起来。“这是你写的?”
  “不是。”实话实说,这是李清照的。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而且这首诗,朕在之前都没看到过。”开始逼问。
  “这个,皇上,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您是国事繁忙,无暇看吧?”什么朝代啊?李清照估计那会儿还没生吧?!暗笑。
  只见他摇摇头,像是不认识我一般看着我:“朕真的是小看你了。”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真的是听不懂,什么意思?指什么事情?我都被软禁到现在,“是吗?皇上您真的小看我了吗?怎么个小看法?”挑明,直接的说不是更好吗?
  “皇后,朕今天也跟你说明白了。你如果无法证明你的清白,请谁来替你说情都是枉费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这些把戏。你也把自己掂量掂量了。朕现在是不与你计较,你别放肆了。”说着说着就目露凶光了。唉,真的被他吓到了。
  “皇上,您不觉得再把话说明了更好吗?我可是没有请任何人来求情。我觉得您把我杀了都是合情合理的,有怎么会在乎一直被关在这里呢?”叹了一口气,继续写回忆出来的诗篇。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薛涛的诗,写下后,拿起纸,笑着提给茹淮轩看:“皇上,您觉得这首诗如何?”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抓刺客……”声音伴随着慌乱。已经暗了的天空,又被照得光亮。我的玉佩顿时暗了下去,消失在这些火把的光里。
  “娘娘,不好了。有刺客闯进了宫里。”杏儿的神色让我感到不安。但还是假装镇定的说:“没事,这里是皇上的寝宫。有亲卫队保护,不会有什么事的。”
  茹淮轩自我在这里住下后,没有一天是睡在这里的。想必那些刺客,也不过是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吧?!
  “娘娘,我怕。”说着杏儿向我靠过来,眼睛闭的很紧。就像前一天打雷的时候,表现出那种害怕的模样。
  “杏儿,别怕,有我在呢。”我抱着她,让她好有个依靠。
  站在外面,风吹乱我的发。杏儿在怀里,我自己也感到了温暖。
  看着那些个亲卫队,已经一字排开,可是,皇上并不在这里,不是吗?
  思绪乱飞,这是个纷乱的夜,但我没有慌乱,只有感慨。
  “刺客抓到了吗?”远处的黑暗里,茹淮轩的声音在这个夜里透出王者的冷冽。我一怔,看着走向光明的茹淮轩,他确实有一种独有的王者霸气。
  “启禀皇上,抓到一个,”说话间亲卫队队长已经揪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抓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痕,头发凌乱,只是眼睛依然清澈,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说,是谁派来的?”亲卫队队长厉声问。
  ……
  “不说?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说着,亲卫队队长拔出刀来,架在刺客的脖子上,刀光反射到我身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竟然奇异的开始跳动。我伸手握住,才安分下来。
  血,从刺客的脖子上流下来,茹淮轩站在那里不作声,任由亲卫队队长对他开始杀戮。依旧没有吭声,死的那一刻,只听他轻呼我的名字。我看着他,心在狂乱的跳着。双脚不听使唤的跑到他边上,用衣袖拭去他的血:“你,又何必呢?我,又怎么值得你这样为我?”慢慢抚下他的眼眸,泪,滴下来……
  如今,又少了一个朋友吧?
  边桑,你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要快乐。
  讽刺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力保护自己,更无力保护别人。像谁呢?说不清。渐渐,眼睛模糊的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像是再也不能够说明的,就这样——消逝,也好。
  ……
  茹淮轩没有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什么。只是,他比以前越发阴冷了。听说,上次的亲卫队都被调派到了边疆,一个不留。听说,如妃自那天开始,对我的怨恨更加深了。
  ……
  “皇后娘娘,如妃娘娘求见。”一日,天气晴朗,心情还算不错。正坐在屋里妄想着自己身在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杏儿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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