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永远

  他弯身拾起温毛巾，一膝跪在床单上，温柔擦拭她脸颊，为她合上眼睛，让毛巾轻轻拭过她的眼睑、双唇。她睁开深蓝色的眼睛，以无畏而具穿透力的目光凝视他。
  毛巾来到她纤细的喉咙，她反射性地咽下口水。温毛巾由双乳中间围着双乳绕圈，圈子越绕越小，直到他戏弄乳头。
  凯若双手紧抓两侧的床单，当湿布碰到乳头，她的臀部自床上弓起，脚跟深入床垫，玉米壳在床垫里窸窣作响，迪克跨坐她的腰间。
  他膨胀的男性抵在长裤前，被箝禁在他底下的她攫住他臀部，双手滑入他裤子前面，探索布料下面的坚硬。她的手指沿着他的大腿上下，直至他举得更高，她找到腰带，将他衬衫自裤子扯出，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衬衫已被两边扯开，钮扣四面飞散。
  她大笑，但只有片刻。
  她再度专注于任务，解开他的裤子钮扣，推下臀部，他挣脱桎梏的膨胀男性横在她的小腹上方。凯若闭上眼睛，舌头无意识的舔唇动作令他血液沸腾。
  她闭着眼睛握住他，指尖探索他的男性。他跪起，她握住他爱抚着，促他举得更高，直到她能以嘴舌戏弄。
  迪克跪着闭目后仰，她将他放在嘴里，他已近乎崩溃边缘。「凯若——」他急促喊出。
  她呜咽抗议，当他两膝跨入她两腿之间，她弓起身体迎向他的插入，他轻易找到入口，滑入她炙热温润的深处，直到他完全没入。她尖声叫出，他几乎确定自己伤到了她，开始抽出。但她又叫，两腿圈住他的腰将他锁住。
  她的臀部开始动作，以她的需要冲击他达到高潮。他双手箝住她头，用力深入地吻她，每一冲刺都更深入她。她喊叫，他以吻呑没她的叫声，当她痉挛，战栗揉搓他的男性，震撼至核心，直到他再也止不住性欲之狂喜。
  他刺入她，头撞到胡桃木的床头，也不以为意，完全迷失在激情的浪潮中。
  下面的她没有动，但可感觉出她奔放的呼吸逐渐平息，迪克留在她体内，放平身体压着她，双臂保护性地抱住她。
  他抬头看到她睁开眼睛，如果他是魔术师，他会捕捉住她眼中的爱意，当作护身符带在身边。但他只是个凡人，只希望能永远保护她免受伤害，并永远保有她的爱。
  「你为什么皱眉头？」她关心地轻问。
  「我有吗？」
  「有，在想什么？」
  「我在想自己有多爱妳。」他说。
  「那让你担心吗？」
  迪克摇头。「不，但我忍不住奇怪妳怎么那么快就改变了去加州的念头，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晚上看到那些人时，我明白你在为什么而战，以及你想在河谷农庄完成的，也明白我们所要的事情有什么不同。今晚之前我都没能真的了解，你的梦想代表真实的事物，是要让世界更美好，你与不可思议的困难奋战，为一无所有，甚至没有自由的人建立新的生活方式，而我却只是为一己之私。」
  「我见过抱着妳娃娃的小孩脸上的表情，妳的娃娃给予欢乐和快乐的想象时光。」他吻她前额，她的脚在他小腿上摩擦，换到更舒服的姿势。
  「也许，但今晚我了解到两件事，林间的枪声让我明白你可能会死，而我没有你会活不下去。令我愤慨的是这些人竟敢践踏私人土地，威胁任何他们想要威胁的人，我知道我要留下，在你身边奋战。」
  他的语调含忧。「经过今晚，我不知道自己除了伤害还能完成什么，没有伤亡是我们幸运，我确定他们还会回来，他们一定无法忍受武装抵抗，尤其握枪的又是黑人。」
  她沉默一会儿说：「明娜告诉我她怀疑伊利，柏克会是他谋杀的吗？」
  「我没线索，但我不会因伊利找到我的帽子和妳跌倒那天他在屋里就怪罪他，妳认为我很笨吗？」
  「不，但我不明白如果他有嫌疑，你怎能给他枪，又叫他负责大局？」
  「因为——」他朝身下的她微笑。「我爸爸总说如果你给有罪的人足够的绳子，他就会吊死自己。」
  凯若大笑，屁股在床垫上蠕动，他微笑以对，突然她睁大眼睛、惊讶得喘息，她紧抓住他，不由自主地再次达到高潮。
  等她回复，迪克为她顺开眼前的头发，她红了脸，他忍不住笑出来。「早知我的对话技巧这么令人兴奋，我早该在卧房里用了。」
  她闭着眼睛警告他：「我不会说是你的对话那么……令人兴奋。」突然她张开眼睛瞇成一条缝。「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在其它床上其它女人身上试，李迪克。」
  「我以南方绅士的荣誉起誓，我想都不想。」他拖着南方口音。「不过我得下去告诉明娜今晚发生的事，叫她提防麻烦，我们进来时，我几乎没理她。」
  「我该去看小寇了。」凯若也说。
  他抱她侧滚，她的头偎在他颈窝，他吻她太阳穴，感谢上苍在他穿越堪萨斯草原时，带他经过她的小屋。
  「银妮似乎把他照顾得很好，她决定离开寇家是我们运气，如果妳同意我愿意雇用她。」
  她好久没回答，他以肘轻推，以为她睡着了。「凯若？」
  「什么？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我说银妮可以留下。」他又说一次。
  「对，你说的是，很好。」
  他自她底下抽出手臂爬下床，凯若坐起拉床单盖住自己，他正套上裤子。「我去和明娜谈——」
  「五分钟。」凯若警告。
  他扣好裤子、披上衬衫，才发现有钮扣不见了，他摇摇头脱下丢到一边。
  「五分钟。」选另一件衬衫时他保证。「我会带一托盘冷的晚餐上来给我们两个。」
  她将床单抓在胸前望着迪克小心关上门。听到他提到银妮，她欣喜若狂，也想起她守着的秘密，他的爱太珍贵，她不要两人之间有秘密，不要他因她隐瞒小寇背景而与她反目，她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会同样珍爱他俩。
  她会尽快告诉他，一定在结婚以前。
  但目前还要等事情平静一点。
  
  第二十九章
  
  没有比老蠢蛋更蠢的人。
  除了那不注意的年轻蠢蛋。
  ——姜奶奶
   
   
  翌晨，凯若怕被人看到由迪克房间出来，打开主卧室房门先探头看走廊。
  「早，凯若。」明娜就站在门后面，掸着走廊的壁板，凯若跨过门坎被逮个正着。
  凯若个颊发热，却拒绝遭受任何羞辱。她注意到明娜今天将棕色的头发整齐梳起，绕到耳后，显得清新美丽。由于迪克起床走了，凯若背后的钮扣仍然敞着，手里提着鞋。
  她顶着一头乱发、牵出笑容。「早，明娜。」
  明娜只是站在那儿，好像等她解释，凯若压住逃入房间的冲动等着，不愿就为什么在迪克房间过夜解释。
  「我要做第一个恭喜妳的人。」明娜说。「迪克告诉我，妳接受了求婚。」她叹息，带着悠远的神情微笑。「我记得柏克跟我求婚的那天，正值他入伍前夕。当然这地方每个人都知道有一天我们会结婚，但他问时，我仍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她蓝色的大眼睛盈满泪水，以手指拭泪。「事情总不如我们所预期。」
  「明娜，我很难过。」
  明娜抖落悲伤，带泪微笑，一手把弄着扣在黑丝领口的精致玛瑙浮雕。「我也很难过，我不是有意要扫兴。」
  凯若越过大厅望向自己房间，想知道银妮是否和小寇在那儿。「妳没有，别担心。」
  明娜望向大厅窗外。「妳将成为河谷农庄的女主人。」她轻声说。
  凯若对这事实上在河谷农庄长大的失落而寂寞的女孩涌起同情。「我需要妳的帮助，我对管这样的家毫无概念。以前我和家人住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屋里——甚至还耕田呢！」
  明娜细观聆听。
  凯若甩开眼前的头发。「迪克光是安顿雇用的人手就已忙不过来，准备春耕的田地就更别提了，我一切事都需要妳帮忙，我不知从何开始。」
  明娜顺顺磨得发亮的裙子说：「别担心，凯若，我乐意帮忙。」想了一会儿她问：「已经做了什么婚礼的计划了吗？」
  「没有，柏克才死不久，而且迪克还需要洗清罪嫌。」凯若又开始发窘，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他还在用妳给他的不在场证明时，我们不能宣布我们的计划，我希望妳也能保密。」
  明娜似乎被冒犯。「我当然会，今早迪克和我还就此详谈。」
  「那么妳了解。」
  「完全了解，再次恭喜妳，凯若。」明娜说完转身下至大厅，轻盈的脚步伴着丝裙的沙沙声。
  凯若进入客房，银妮刚为小寇换好尿布，她高兴地将小寇接过来。
  「我好想你，小家伙。」凯若在他耳边咕哝，得到微笑回报。
  「妳看到了吗？他对我微笑。」
  「一点不错，凯若小姐，他昨晚就在想妳。」
  凯若来回摇着小寇，他精力过剩地蠕动。「我也想他。」她感觉银妮紧盯着她。「妳听到麻烦事了吗？」
  银妮点头。「很高兴妳和李先生没事。」
  「我也是，感谢上帝。」凯若亲吻小寇头顶。「我决定嫁给迪克。」
  「妳告诉他了吗？」
  凯若摇头，清楚知道银妮在问什么。「还不能，他已经有太多事要忧虑，不过我不会再隐瞒太久。」
  银妮收起小寇的湿尿布，理平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