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永远

第40章


「凯若,没时间去——」
  「来。」她回头喊。「快点。」她等迪克和小孩赶上来,她拉着小孩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欧瑞,妳弄痛了我的手臂。」
  她突然放开,弯身与欧瑞面对面。「带我去看那个大娃娃。」
  迪克伸手阻止。「我们得回去。」
  凯若对他微笑,眼里又燃起希望。「别一副我也疯了的样子,你没听见他们说的?他们找到一个跟真的婴儿一样大的娃娃。」
  爱丽开口:「我们不是找到的,泡菜先生变魔术把他放在娃娃屋里。」
  迪克抓住女孩肩膀转过来面对他。「那娃娃会动吗?会哭吗?」他抬头瞥一眼凯若。
  爱丽显然被这要求回答的魁梧男人吓到,又开始扭头发,什么也没说。
  「别怕。」凯若拉住小孩的小手往树林去。「我们就是要看这婴儿。」
  「娃娃。」欧瑞纠正道。「在我做的娃娃屋里找到他的,不过大小不太对。」
  凯若到达树林边,才发现自己忘了娃娃屋在哪儿。「带我去。」欧瑞拉她穿过树林,爱丽拖在后面,回头看殿后的迪克。
  「就在那边,」欧瑞一指。「他在那里。」
  凯若跑到枝叶堆旁跪下,迪克蹲下,他们立即认出树叶下探出的褪色格子被,被子没有动静。
  「哦,迪克。」凯若双拳抵住嘴唇。
  「让我来。」他轻声说,轻轻拂开碎石,很快打开被子。
  「我们离开时他还在哭。」爱丽保证。
  「我们把他的脸盖起来,免得叶子跑进他嘴巴。」欧瑞加上一句。
  迪克拉开被子,小寇棕色的大眼睛见光眨动,迪克抱起婴儿递入凯若等待的臂弯中,她紧紧抱着他,脸儿埋在被里,迪克抱紧他俩。
  他再也忍不住微笑。
  欧瑞双臂交叉,噘起下唇。「你弄坏了娃娃屋,迪克先生。」
  「你可以再做一个,不行吗?」
  「你们要带走婴儿娃娃?」爱丽凶恶地斜眼看他们俩。
  凯若终于抬眼,抿嘴贬去喜悦的泪水。「妳还记得那天我给你们娃娃时就带着这婴儿。」
  「他是我们的婴儿。」迪克见他们都不愿放弃拥有权,再次保证:「真的。」
  凯若抬头对他微笑,严肃地对小孩们说:「我们一直到处找他——」
  「妳得更小心地照顾婴儿。」爱丽说。「等妳把我的娃娃做好,我永远不会让她走丢。」
  「妳可以打赌我们不会再让这个婴儿丢掉。」迪克站起来帮凯若站起,小寇虽一整晚在明娜手中,加上过去数小时在树林,他的脾气仍令人吃惊地好。
  「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好好照顾他。」凯若发誓后转向迪克。「你呢?」
  他的话是对小朋友说的,但眼里的爱意和誓言都只为她一人。「我保证永远好好照顾你们俩。」
  
  终曲
  
  最快干的是眼泪。
  ——班.富兰克林:「穷理查年鉴」
   
   
   
  一八六八年四月河谷农庄
   
  四月的微风吹入敞开的窗户,爱抚过交缠在二楼主卧室床上、汗水淋漓的爱人,时值正午,大多数的农人都忙着监督工人、翻犁田纳西河谷肥沃的土壤,准备撒种。
  但李迪克例外。此刻他正忙着与妻子做爱。去年圣诞节新婚的他,仍然无法抗拒妻子带笑意的蓝眼和慧黠的微笑。迪克知道他们是家仆的谈话数据,但还是无法让自己抗拒早晨这样的时刻,当凯若已准备妥当要踏入等待的浴池,他栓上门,将她带到高高的四柱大床上,将她赤裸且永远欢迎他的胴体铺陈在仍绉着的床单上。
  此刻她的眼里没有微笑。
  刚刚她细长的脖子还仰着,双眼闭着、双手紧抓着床头板,让跪在她大腿间的他整个没入她如丝般的深处,当她的双腿紧缠他腰部,甜蜜有效地将他困在她体内,她不均匀的呼息变成喊叫。迪克伸手握住她的双乳,上面的乳头收紧邀约,他以拇指和食指逗弄如花的蓓蕾,让他妻子再次喘息,她弓起臀部离开床垫,迫他更深入她体内直至子宫,他自己都差点叫出。
  他知道只要再几秒、再几个心跳,他就会失控射精在她体内。迪克双手沿着她臂膀滑至手腕,将她手指掰开,这是他的邀约,也是命令,要她双臂环绕他双肩贴住他,她照做,他也知道她会。他让双腿滑下,直至脚底抵住床脚板,撑住樱桃木,他紧抓凯若腰部戳刺她,直至她喊叫,被刺在他枪杆上痉挛哀求:「现在,现在,哦,天啊,迪克,现在。」
  他失去了理智和控制力,在她体内戳剌、戳刺又撞击,用他自己和精液填满了她,他合上双眼,头后仰,在咬紧的牙关间嘶哑喊出,凯若则战栗地叹息。
  当他全数给尽,当她榨干了他每一盎斯的精液和精力,他低头将脸埋在她颈项,满足而情浓地趴在那儿。
  他们静歇着倾听四月早晨的鸟鸣,微风吹凉了他们灼热的皮肤,心跳也由擂鼓般迅速回到正常。
  「嗯。」凯若挪移将脸颊偎在他前额。
  「嗯嗯。」他捧住她脸颊,以拇指拭去她颊上之泪。「妳还好吧?」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声音竟然正常。他和妻子做爱后,总是为自己生理上没有任何改变惊叹,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因她给予的奇迹有了无法逆转的改变。
  「我很好。」她低语。「比好还好,精力充沛、滋润、快乐得如鱼得水。」
  他抽出在她身体下面的手臂,支肘凝视她光润的脸,她的皮肤和双眼都映出满足的光辉。「那妳不会介意我丢下妳喽?」他弯身给她一个有声响的快吻,好玩地打她一个屁股。
  「你一定得走吗?」
  「我们明天一大早离开,亲爱的,妳已经忘了吗?」他翻身下床,看到她拿枕头盖住脸,美好的胴体完全映入他跟帘,不禁大笑。
  「无头妻,有创意。」
  她在枕头下咕哝。「你可能喜欢这样,这样我就再也不能唠叨你,反正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李迪克。」
  「对。」他揶揄,走到原来热气腾腾、现在水已变温的浴缸边,回头看凯若还是枕头遮脸躺在床上,足踝相迭。他弯身用她的洗澡水、肥皂和毛巾把自己快速洗净擦干,将毛巾揉成一球扔向她。
  一只蓝眼自枕头后面窥伺是什么打中她,迪克正拉上裤子,凯若呻吟坐起,推开枕头,拨开眼前的头发。「你真是头野兽。」
  「几分钟前妳可没有抱怨。」
  「我猜水已经冷了。」她边埋怨边赤脚走到浴缸以指尖试水温。
  他微笑。「我叫佩茜再弄另一桶来。」
  「不。」她急忙说。「你敢,我会发窘的,他们会知道我们在上面做什么。」
  穿着白麻衬衫和深色长裤的他捡起靴子在窗边的椅子坐下套上。「反正他们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要是能住在只有我们的房子多好。」她喃喃自语。
  迪克抬头看到她跨入浴缸坐下,微温的水令她皱眉眨眼。「要是我只有妳,那我们什么事也不要做了。」他说。
  「到时候看嘛。」她那午夜蓝的眼睛严肃地从高高的铜质浴缸边缘看他。「你确定不会后悔离开?迪克?你真的准备好了?」
  他视而不见地望着手里的靴子,又看她。「我确定。」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为了凯若,为了小寇,为了他们成为一家人的未来,为了他们将来自己一定会有的孩子,他是欣然离开南方。「我想要改变的事终究会改变,凯若——我只能希望并祈祷——也许不在我们的年代,也许也不在小寇的年代,也许还需要另一场战争才能改变。」
  「不要一场战争!」她双手紧抓浴缸两边,指节都变白,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现在是母亲和妻子,万一有战争,她不可能再无关联。
  他摇头弯身套上靴子。「不会再像上一场战争一样,但会是一场奋战,一场长而艰辛的争战,南方由于奴隶制度、由于战争和过去的得失,将会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急促的敲门声终止了他们的讨论。「什么事?」迪克大喊,凯若沈入水中,开始用力在右小腿上擦肥皂。
  「警长来了,李先生,他在门廊等。」
  「谢谢妳,银妮,跟他说我马上来。」
  凯若皱着眉头瞥他。「你想现在又是什么事?」
  迪克过来弯身在她额顶一吻。「也许没事,别担心。」他尽力一笑。「我们明天离开这儿,凯若,因为我要走,不会再回头,没有事能阻止我们,听到了吗?因为我爱妳。」
  「我也爱你。」
  他打开门,宽度仅容他溜出,关上时听到她喊道:「给警长喝点什么,我很快就下来。」
  出了门到走廊,迪克的微笑消失。
   
   
   
  他看到比尔舒适安坐在门廊老旧的木质摇椅上,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的冷泉水,帽子放在膝上,望着佃农小孩在林道里玩捉迷藏,迪克在警长正对面的门廊栏杆上坐下,好一会儿,两个男人就静静地坐着,享受孩童的笑声,鸟呜啁啾,沐浴在象征崭新开始的春风中。
  最后迪克问:「什么事,比尔?」
  迪克认为这个人在过去几个月老了好几岁,他两颊凹陷,嘴角下垂,嘴旁和眼角的皱纹加深,同情北方的警长在南方小镇做警长显然不是件令人羡慕、健康的差事。
  「我来跟你道别,顺便告诉你姬雪鹏昨晚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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