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夭夭

第32章


  
  薄琅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是听莞夏乱说的吧。”
  
  “莞夏老师才没有乱说,为人师表不能撒谎的不是?”顾玦吐吐舌头,她要捍卫自己老师的尊严。
  
  两人在一家麻辣烫前停留下来,顾玦从篮子里这边夹一个,那边夹一串,等到最后结算的时候老板都咂舌了。
  
  “小妹妹,你确定你一个人吃的玩?”
  
  “……”顾玦摇摇头,又点点头,真是郁闷极了,她想说“不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薄琅么,所以吃得完。”
  
  薄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老板,我和她一起的。”
  
  “好俊哦。”裹着围裙的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刚端了一份煮好的麻辣烫面给窄小的空间里面的一桌情侣,才出来一看到白色衬衫,西裤笔挺的男人,不由地发出感慨。
  
  顾玦偷偷掩着嘴巴笑,拿眼睛去瞅他。
  
  薄琅拿出皮包,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信用卡,皱了皱眉头。
  
  “抱歉,这附近哪儿有提款机?”
  
  “啊,看小伙子这身行头,一定是为了陪小女朋友才来这种小摊吃东西吧?正幸福啊。看到前面那家美发店了么,往左转,就有个提款机了,不过是建设银行的哦。”老板娘弯弯着有些浑浊了的眼睛,顾玦挺喜欢这个老板娘的,想着要是东西好吃的话,以后还来。
  
  “玦玦,你先进去坐,我很快回来。”
  
  顾玦听话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无法结算的老板娘和老板。
  
  老板娘推了推老板的胳膊,“下面啊,愣住做什么?看人家大老远过来,一定饿了。”
  
  老板是个憨厚的大叔叔,看着年龄比老板娘大个五六岁的。老板娘看着后面排队的人不多,就亲自带顾玦走进后面狭小的屋子内。里面总共是个桌子,目前只有角落的一个还空着,但是上面有客人吃过还未收拾的残余物。
  
  老板娘拿过挂在消毒橱柜里的抹布,一边收拾一边笑眯眯地盯着长得水灵的顾玦,“小妹真幸福啊,有这么个贴心的男朋友。你看我老伴吧,一脸呆样。这些年都一直怀疑我为什么选了他,他那个时候大我六岁,按我家乡的规矩,大六岁是不吉利的。可是我还是坚持嫁给他呢。”老板娘大概是从年龄相差了好些的顾玦和薄琅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和老板。
  
  顾玦从桌子上的外卖单子拿了一张单子和笔,在背面写下“你觉得他比我大几岁?我过年就十八了。”
  
  老板娘一瞬间惊讶后,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这些年看过太多人了,只是心底难免为这张标准的美人没了声音而惋惜。“帅小伙子看着有二十七八吧,这么一看你们差了快十岁吧,要好好坚持啊。”
  
  尽管老板娘还想说什么,但是隔壁桌的客人有人叫她,她抱歉一笑就里去了。顾玦心里头高兴,柳琛叔叔和安安姐姐差了八岁都能走到自己。再过几年她把自己化妆得成熟一些是不是更加拉近了自己和他的距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VS女孩,女人Win
  十二月中旬学校即将迎来六十周年的校庆,全校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赫云和顾玦两个人穿着一红一白的羊毛尼大衣,在食堂吃完午饭后就散步在学校的小道上。
  
  顾玦想起这学期有个转过来的体育特长生叫刘什么冬来着的,对赫云锲而不舍地“穷追猛打”。
  
  “赫云,前段日子老是跟着你的那个男生呢?”
  
  赫云被顾玦吓到,“那个阴魂不散,别提他,提他我就来气。我一直觉得喜欢就该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太高调。幸福不是作秀,你看他弄得满城解皆知。我的老脸都丢尽了。”虽然赫云做出夸张的样子,但是从她的纯净的眼里还是可以看出她对他的内疚。
  
  “爱情就这么回事,喜欢了就容不下其他人了。”最后一句话,像是无心的,说给自己听的尾音。
  
  “我知道,那个人是墨杉对不对。”
  
  “玦玦,你也太高估你云姐姐了。对着一个高兴就融化一下,施舍一下甘甜,不高兴就继续长年冰山的家伙,我还是渴望温暖的。绕我一命吧,”赫云在胸前画了个叉叉,忽而想到和她同一帮老是给她穿小鞋的白小念,更是矣嘘兮一叹.
  
  “那个白小念真是不知哪根神经错乱。我前天不就和同桌开玩笑说墨杉很酷,还拍拍胸膛可以让墨杉请她吃饭。她作为劳动委员,以权谋私,说我昨天卫生做得不到位,要我下午留下来再做一次。”赫云想,还好她不知道墨杉喜欢的人是顾玦,否则她都不知怎么蹂躏她亲爱的玦玦。
  
  “真是的,作为墨杉的妹妹就要安分守己,难道要乱伦不成?《满城尽带黄金甲》早就成过去式了。”
  
  赫云还在发她的小牢骚,顾玦咬了咬下唇,企图用这点痛分散心中呼之欲出的难过。
  
  “是不是所有有没伦常的爱情都是无法开花结果的?”
  
  赫云想了想,她只是因为气白小念才那么说的。她从来都觉得,艺术无国界,爱情何尝有性别与血缘之隔呢?
  
  “你有没想过墨杉喜欢你?”
  
  顾玦听赫云这么一说,从低落的情绪中抬起头,心头一跳,砰砰作响。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刻意去回避,一直以来都把心放在博薄琅身上。可似乎再过迟钝,她也察觉到墨杉对她的温柔,那是与赫云所描述的冰山不同的他。
  
  “算了,不谈这个。反正你有焉雪就够了。”赫云像是感慨,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焉雪之于我就像生命里的一场无尽的雪。我回没回头,他就在那里。可是他的圣洁却不是我能染指的。”
  
  赫云不能明白顾玦为什么这样形容。一年后她去了康奈尔追逐她触摸不到的爱情。她眨着闪亮亮的大眼晴,看起无意却有意地对他说,“因为我是玦玦的好朋友,所以你要照顾好我哦。”
  
  唇红齿白的男人,白皙的锁骨前挂着一个泪状的羊脂白玉,站在校园的一角并没有开口,却认真地点头。
  
  十二月,北犹加敦半岛,看着从美国迁移而来的红鹤,她坐在车里看他用摄影机小心翼翼踩在湿地边缘,拍摄成群飞舞的红鹤。
  
  赫云问,“你总是这样乐此不疲么?”
  
  焉雪回眸一笑,蓝天绿水都是他清新脱俗的眉眼。“因为我希望她能感同身受。”
  
  一个她,横在赫云与焉雪之间,他们彼此不用说穿道明,这样的默契不知该喜该忧。
  
  那个时候赫云才知道顾玦的形容是对的。
  
  “对了,后天就是我们的校庆了耶,听说之前捐建我们图书馆大楼的郁先生也会过来呢,上次剪彩时我生病了没看到,真是有些可惜呢。”这次校庆是非常郑重的学校大事件之一,所以学校一早就派了许多邀请函。赫云与办公室的老师关系都很好,一直听说这位郁先生是个很有社会责任的钻石王老五,而且不是老头子。心里好奇,一直想着能见上一面。可惜剪彩那一天,她发烧了,在医院里挂着吊瓶,人昏沉沉的。
  
  “你见过的。”
  
  “啊?”赫云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太激动了刚才。
  
  “没有。那我们一起等后天的到来吧。”顾玦摇摇头,等到校庆的时候,他又要在众人膜拜中,如圣殿里的神,而她也是茫茫众生理仰望他,憧憬他的人。
  
  晚上顾玦回了宅子,意外的没有看秦芙茵的身影,上了二楼就在她要进去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发现秦芙茵住的那间房门没有关上,露出一条细缝,夕阳的光芒从里面泄露出来。顾玦知道不经过人家允许就去人家房间里是没有教养的,可是她太好奇,在脑海中企图用“这是薄琅的房子”的理由说服自己。
  
  她来不及放下自己的书包,白色的绣花拖鞋贴着地板朝那个金属的把手伸去……
  
  “你说已经帮我找到符合我要求的别墅了?”浴室内隔着传出女人的说话声,顾玦猛地缩回身子,靠在墙壁上,呼着气。
  
  “我不是说了这事不急,你们只管不断帮我物色就好。”女人的声音还是一样动听,却带着冷笑。
  
  “你听不明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明白?”秦芙茵感到浴缸内的水温渐渐凉了,烦躁着挂断电话。严老头死了,没有任何子嗣,她名正言顺地成了严氏集团的董事长。她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关节处已经有细细的纹路这是她每次去做SPA时,最为苦恼的。她有钱,她不缺钱,她缺的是青春,尽管她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美艳,不可方物。可是一想起正值青春的顾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原以为一个从小失去爸爸妈妈的女孩子,应该是非常缺爱的。自己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拉拢她,没想到那个女孩子不仅不肯亲近她还排斥她。
  
  她说搬出去当然只是幌子,但是她做事情当然应该给自己留住后路,若是哪一天薄琅问起,她也好拿出这些证据证明自己一直在找房子,只是不适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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