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夭夭

我会紧紧抓住你，死也不会放手。只要是你，让我说多少遍都愿意。我决不会离开或是背叛夭夭的。”
  “不，小天使，”我目光有些闪烁，不过最终还是坚定下去了。我笑了，笑得阳光灿烂，笑得万里无云，“小天使，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有多大，能装得下多少人，但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最深最软的地方，不可触碰，不可丢弃。所以，以后……我也会紧紧抓住你的。”我合拢手指，扣住放在手心的他的手。十指相扣，永远不放手。
  嗯，还有冷淡，然煦，我都会抓得紧紧的。
  “小天使，你不信吗？”听了我的话却没有任何回答，文新竹反而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有些失落，果真是平时太不认真，总是说些暧昧不清的话，都没人相信了。
  “呵，没有，只是没想到夭夭会这么认真地回答我。原本在会禅寺向你告白后，看你总是敷衍我的样子，还想着什么时候你才能全心全意地接受我呢！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好高兴！”他温柔地搂过我的肩膀，指尖的温度渗进我的每寸神经，让我瞬间感觉全身都麻了，一点一滴的，酥麻到透，好舒服。
  小天使，有时，我也会想要主动、坚定一点。原本我也不是这样的，被当黑、道大哥的老爸养出来的我做事也是很雷厉风行的。只是，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我，遇到了你们，才会稍稍迟疑了，才会迷茫得像陷入了浓雾深处的沼泽地，不知该往哪走，不知该怎么走，也不能不走，怎么样都不对。所以，才会一直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触碰，却不敢踏出一步。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谢谢你，我的小天使。
  第八十一章 七夕礼物
  “夭夭，今天是七夕吧！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目送他缓步走出房间，消失在门后。我转过头依旧看向窗外，不觉竟看呆了。
  扶桑，扶桑，好美的扶桑……
  “喂，你为什么喜欢扶桑呀？”只听到话语，努力地看着四周，却无法看到任何清晰的东西。不过这声音好像是……我的？
  奋力地瞪大眼睛，一切仿佛是虚幻的，似乎隔了一层袅袅升起的水雾——我只看见红，满目的红，一团团，一簇簇，汹涌而来，争先恐后地挤向我的眼里，不可抵抗。
  “你看，扶桑花像什么？”那声音很干净，放佛是天山上流下的泉，清朗的厉害，无论世间烦恼，还是繁华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清朗如泉……我好像用它说过某个人。奇怪，是谁呢？让我看看你的脸！是谁？！我用力地拨动着眼前的迷雾，四处寻觅着，对着那虚空中的声音声嘶呐喊。
  最终却是没能拨开迷雾。原本我以为我做了空间守护者，学会了那本羊皮书，就可以自诩天下无敌了。现在我才发现多么可笑，自己多么像个小丑。宇宙那么大，有太多人不可抗力的东西。透的病，幽游.白书的双重人格，翠灵、绿灵的禁制，寻依死去的族人，沐沫的怨恨，然煦的心都是，都是我想解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
  但是，我庆幸，我迷茫过，彷徨过，悲伤过，却从不自暴自弃，从未想过放弃。我知道做了不一定会成功，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哪怕现在在这片迷雾中，我依旧无可奈何，却至少能够平静地听下去。
  “像灯笼吧。”那像我的声音回道。
  “我曾待的那个空间有一个故事。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每天出海打鱼，妻子每天在海边的山上持灯等候。有一天丈夫出海后再未回来，妻子却仍在山上等候。山上的灯一直未熄，迷路的人看到了就会回来了。后来，妻子死了，丈夫却始终没回来。那座山，妻子每天持灯等候的地方就长出了这种花，红艳如灯笼。”
  “哦。那你种这么多扶桑，也是为了在等谁了？”
  “也许吧。”
  “如果是的话，那不好意思了，你最后只等到了我来。”“我”不咸不淡地道。
  然后只听见衣衫摩擦的声音，好像是起身要离开：“人类呐，果真是很无用，等不到连找都不会。”
  “是啊……不过我已经找到了……”
  那对话收在最后一个余音。有谁在吟唱，带着奇异的音韵和唱腔，如潮水一样慢慢漫进人的耳膜，从耳至脑，至心……让我渐渐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夭夭？夭夭？快醒醒……夭夭……”谁的声音？急切的，担忧的，似乎在叫我。
  “小天使？哦，不好意思，看入神了，竟睡着了。”我睁开眼道，眼神却不自主地往窗外看，那一片扶桑花林依旧开得如敲锣如打鼓，腾腾烈烈，声震数里。
  扶桑，扶桑……那是梦吗？
  “小天使，你为什么喜欢扶桑呢？”
  “不，我不喜欢扶桑了。”文新竹目光坦荡地注视着我，毫不犹豫地答道。夭夭，我现在喜欢夕颜花。朝开夕落，不是只等，而是学会追逐。你就是我的太阳，我的一生都只将追逐你。哪怕那一生只有一日。
  “哦。小天使，你刚才去哪了？”
  “我去给你准备七夕礼物了。”他笑着，从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盒子挺大，我得尽量张开双臂，才能抱住。
  文新竹看着我笨拙却小心翼翼地抱着盒子的样子，眼底闪了闪，沁出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的光，笑着再次把盒子拿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啊！”没等我开口说“我能行”，他一个打横抱起我，把我轻柔地放在了木椅上。
  “小天使，以后不准突然抱起我！会吓着我的好不好，吓出精神病了怎么办？想想幽游和小白，说不定就是被谁吓得精神分裂才会出现双重人格的。而且，幽游每次也是突然就提起我。他不是被人吓坏了，就想来吓我吧？真是的，也不懂得照顾一下小孩，……”我愤慨地嘟囔抱怨着，可一看见含笑望着我的文新竹，却没了脾气。呐，伸手不打笑脸人好不好，你要是看见一个人心无芥蒂地冲你笑得那么温柔，还生得出气，我就跟你姓！
  “夭夭，拆开看看。”我依言拆开盒子，当看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时，忍不住惊呼了声。盒子里是两件连衣裙，一件大的，一件小的，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深蓝樱花，绽放着异于常物的美。是之前和他逛街时看见的那件裙子。
  熟悉的掌心微凉，有东西从手心滑过。眼看要滑落在地上，我忍不住抓过，好软好滑，好舒服。我看向文新竹，眼中盈满感动。
  “夭夭，穿上看看。知道你喜欢。”他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笑，亲昵地刮刮我的鼻子，“我特意让人订做了一件小的，那件大的等到夭夭变回十六岁时穿。我相信我的夭夭穿上一定是最美的。”
  “小天使，值得吗？对我这么好，值得吗？我们……我做不到和你像扶桑树一样啊！”
  空气中夹了细小的抽噎。浅浅的，风一拂就消失了。不过，文新竹的整个心神都在我的身上，他还是发现了。我看见他听了我的话一瞬间黯淡了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亮胜繁星，亮胜钻石：“值得的，只为了夭夭那句‘心里有我’就值得。夭夭肯为我哭，肯为我笑，我所做的一切便都有意义。”
  他轻轻地搂了搂我，抽出我脖子上戴着的“天使”项链，拿出他脖子上戴着的“恶魔”项链，两个链坠像有磁力互相吸引一般，立马凑在了一起，链条也纠缠着，紧紧缠绕：“我知道，我的夭夭不是平凡人。我只要能和夭夭在一起就行了。”
  （羽：看见有人收藏投票评论，是我最开心的事。说明有人看了，并且喜欢。谢谢啊！）
  第八十二章 一地“尸体”
  雕花漆朱的檀木床，古朴精致，吸引人眼球的同时让人忽视床后隔开的单独空间。这么特意设计的空间，你以为一定是拿来藏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其实只是拿来换衣服的。我换上那件小的裙子后，款款走了出去。文新竹的眸子倒映出我的身影，娇小却绝美。
  “还想着这房间留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来住呢！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文新竹迎上来，“夭夭，你真美。”
  “那是，本小姐可是天生的衣架子！”我得意地扬眉，马上却低下头，娇羞地小声说，“小天使，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夭：诶，等等！“娇羞”这种词怎么能用在我身上呢？应该是“我大咧咧地拍拍他肩，道：‘谢了。’”才对！）
  “夭夭，我们之间，不必言谢。”文新竹似随意一说，我却感受到了他的认真。
  “嗯，的确。”我们之间，你付出的太多，的确不是我一个“谢”字就能抵消的。
  “那我亲爱的公主，能赏脸跳一曲吗？”文新竹带着优雅的笑，一本正经地邀我跳舞，我却忍不住“扑哧”一笑。虽然我会跳舞，但有资格和我跳舞的人在背后都被我算计得很惨，从来不敢在宴会中邀我，所以……
  “小天使，我的第一次可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疼惜……你的脚哟！”所以我会跳舞，不过仅限于理论，实际操作，我也说了我是第一次吧？
  文新竹柔笑着，我怎么看见他眼底闪过坏坏的光呢？他右手搂过我的腰，左手与我的左手十指相扣，我的右手搭上他的肩，然后，我腾空了。
  “这下，我的脚安全了。”话落，搂着我一个轻盈地旋转。
  我的头顺势自然地靠上他的肩，如我所说的一样，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安心地闭上眼，把第一次舞完完全全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