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41 第 41 章


箫剑来敲门的时候,李晓睡得正酣,所以满怀怨气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可是刚瞪了两下,一个哈欠便又出卖了她,她抬起胳膊用手掩着自己的哈欠,眼角由于哈欠连天而泛起的泪花,让她顿时没了战斗力。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她懒懒地问。
    “我想你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李晓有点哭笑不得:“拜托,都几点了,你没事情可做,我明天可还有官司要打,回家睡觉去。”说完,又一个哈欠,让她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肯定很不雅观,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就想把人驱逐,然后回去拥抱她的床。
    “我不回去,我今晚就住这边。”说着,他推开她,并开始着手脱上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李晓被他的举动顿时吓得完全清醒:“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开玩笑,我刚下班,累了一天了,全部念头就是赶快回家洗个澡,然后倒头睡觉。可是,车子开着开着,就到了这儿。”
    “那你再从这儿开着开着,就能开回去了。”她建议。
    他不理会她,也不管她还守在卫生间,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裤子,她一个尖叫,又觉得深更半夜实有不妥,可又不能跑过去把他的裤子拽起来,替他扣上,所以只能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箫剑目送着她的逃离,含笑带上了浴室门。
    十分钟,也许只有七八分钟,反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等待了一个世纪。他才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围着她的浴巾,头发湿得感觉随时要淌水下来,“晓晓,能把我的睡衣给我吗?”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儿又不是你家,我家里没有你的睡衣。”
    “别闹,我上次不还穿的嘛。要不你告诉我放哪里了,我自己去拿?还在卧室的衣橱里吗?”说着,大步一跨,朝卧室走去。
    李晓心头一惊,立马追过去,堵住卧室的门,死活不让进。
    箫剑刚开始有点不悦,但又恢复了调侃,“行吧,既然你喜欢我不穿,那我就不穿了。”他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她撑住门的胳膊,不容她极力的抗议,自说自话地钻进了被窝,被窝里竟然还带有一丝她刚才睡过的暖意,这一点发现,让他心里雀跃无比。
    李晓恨的牙根都咯咯作响,可又无计可施,跟他动粗,自己永远只会处于下风。如果自己傻兮兮地去拽他,弄不好被他一起拽上床,反倒给自己找麻烦。
    又一个哈欠袭来,于是,她虽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挪步上楼。还好,楼上还有一张床可以让自己占据。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时间倒没了睡意。虽然自己不是属于很择床的那一类人,但看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再说了,楼下好端端的暖被窝被人无故占据,而自己只能来将就这张沙发床,怎么想也怎么觉得委屈。这什么世道啊,竟然还有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而自己却控诉无门。
    她觉得自己迟早会得神经衰弱症,因为她再一次被他吓醒。
    本来已经熟睡的她,却在睡意中感受到了“侵犯”,尖叫就在喉咙口,可是他却用手堵住了她的,在她耳边低语:“嘘,嘘,是我,是我。。。”
    她相信自己此时的眼珠肯定瞪得老大,可是黑暗中,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想对他拳打脚踢,她想尖叫咒骂他,可是他压根不给她机会。她的嘴被他的吻堵得死死的,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的口中游曳,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他的手脚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反抗而停止,李晓觉得他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把她整个人丢进了熊熊燃烧的□□中。
    她心慌,她恐惧了。
    她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不能在他的攻势下沦陷。可是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如何撩拨她,她只能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他却并不放过她,强硬地扯开她的手,压制在肩膀两侧,声音带着欲望的沙哑,“为什么不肯叫出来?”
    她闭着眼,咬着嘴唇,拼命地摇着头。
    也许是为了惩罚她,他加快了频率,她终承受不住力道,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让她莫名地哭出声,接着就一发不可控制。他一愣,放开钳制着她的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关切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对上他心疼的眼神,她抽泣着问他:“你好了没有?”他身体一僵,粗鲁地回她:“没。”
    到最后,她已经无法正常思维了,只能掩耳盗铃似地安慰自己,身体的沦陷是生理反应,但是自己的心智是万万不会被他摆布的。
    直到被他折腾累了,她才沉沉地睡去。
    楼上的窗帘没有卧室里的厚重,所以当她从他八爪鱼似的拥抱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接触到了有点炫目的光线。皱了一下眉头,她扒开他的熊抱,坐了起来,却感觉到了浑身酸痛。
    动作虽轻,但还是惊醒了一旁的箫剑。他挨着她坐了起来,刚想伸手触摸她的脸,问她为何不多睡一会儿,就被她无情拍打掉。
    她恨恨地开口,“你要再这样,我立马搬家。”
    “就因为我摸你的脸?”他不解。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装傻呀你。”
    “我。。。”他的思维停顿了两秒,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立马意识到她话语中所指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没有言语,但是胸膛剧烈起伏,代表着他的愤怒,为了她的威胁,于是恶声恶气地回了一句:“你若真不乐意,我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她跟着怒气迸发,“你的意思还是我主动献媚,勾引的你不成?照你这么说,这个社会上就压根不存在□□案,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结果?”
    “□□?”她可真能扯,越说越离谱了。他一个冷笑,掀开被子,站立于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上比她更甚一筹,“这就是你这个大律师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总结陈词?你可真抬举我,原来我还有那本事,那你下一步是否准备告我?”
    “你混蛋。。。”李晓抓过枕头,用尽全力朝他砸过去,却被他轻易就接了过去,重新扔回了床。
    她气急,穿上拖鞋就想下楼,却被他一把擒住,“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
    “放开我,算我倒霉,引狼入室。”她用另外一只手去掰开他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见他死活不松手,她出其不意地低头,恶狠狠地张口咬了下去,用足了全身的力气,不折不扣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他虽吃痛,但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也承受不了这个力道,突然就松开了手。她见得手,便蹬蹬蹬地下了楼,他紧追其后,她见情势不妙,加快了步伐。却在转弯的时候,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摔了下去,痛得眼角冒泪花。
    他见状,顿时没了怒气,替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怜惜,“怎么样?有摔到哪儿吗?”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开口一关心,她的泪水再也掩藏不住,顿时哗啦啦地下来,她觉得自己莫名的委屈,所以越哭越伤心。
    他突然想笑,抬手替她擦拭泪水,虽几次都被她推开,但到底还是坚持了下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走个楼梯都能摔着。”说完,抱起她,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可刚放下,李晓就觉得背上传来钻心的疼,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重新把她揽入怀,轻轻地掀起她的睡衣,白皙的后背明显有几道红印子,微微泛着清淤。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下亏大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钻出他的怀抱,刚怒气冲冲地说了声:“你。。。”就被大幅度的动作牵扯来的痛楚给打压了士气。
    “好好趴着,我去给你找药酒来揉揉。”
    李晓很想拒绝,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活血化瘀的话,后背估计几天都不能自由舒展,她可不想象个小老太似地在大街上弯腰行走。
    他觉得自己已经揉得很小心了,但她还是疼得龇牙咧嘴,他于心不忍,便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要是烙下什么病,我跟你没完。”
    “好,要花多少钱我都赔。”他附和着她。
    “我还要告你,告得你倾家荡产。”她疼得嘴里嘶嘶作响,于是恨恨地说。
    他为她的气话而感到好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诺诺地答:“好,只要你高兴,怎么做都行,我到时候砸锅卖铁来赔你,实在不行,我卖身来还债。”
    可她犹不解气,也听不出他话语间的玄意,“卖肾?你的肾才值多少钱啊?再说了,这卖肾可是违法的,你知法犯法。”
    他被她的无厘头逗乐了,行吧行吧,让她胡诌去吧,只要她能解气,能高兴。在心里憋了那么久的一句话不假思索就冲了出来:“晓晓,我们复婚吧。”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依旧轻悠悠地揉着她白皙的后背,是服务也是揩油。
    可是她却愣了,挺了一下背,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又不能傻兮兮地问他刚才是不是说了“复婚”两个字。
    他相信她进去了,否则她背上的肌肉不会如此僵硬,于是,他停下动作,把药酒搁置在床头柜,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柔声地问:“好吗?”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把脑袋转向另外一侧,拒绝与他接触。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想的,她回答不了他。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答应我,好好考虑考虑。”他深情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不为翌晨,不为父母,单单就为了我和你。曾经的一切都已经事过境迁,我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只要一想到沈默,想到肖克,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活着了,我不想让自己这辈子都活在遗憾当中。晓晓,我想你,这么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要你,我希望你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可以吗?”
    她突然抬头看他,怔怔地看着他,倒看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以为她是被他的言辞所打动,腼腆地冲着她笑了笑。她却似乎视而不见,却还是开了口:“我上班要迟到了。”然后不顾后背的疼痛,硬是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她给打败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靠在卫生间门口问她,“你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漱了漱口,她回他:“不用,我路上买。”
    “行,那你慢慢收拾,我等下送你过去。”他讨好。
    “我自己打车。”她眼皮也不抬。
    他气得直瞪眼,这个女人怎么永远这么犟,而且还随着岁月的洗礼愈加有增无减,可自己却每次都奈何不了她。
    但最终让箫剑得意的是,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到底还是让自己骗上了车,而且中途在给她自己买早饭的时候,连带也给他稍了一份,虽没征求他的意见,但却是他的一贯口味,让他不免感动,自己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是占有一席之地。
    这一认知,让他虽一天疲惫,但每每空暇时分想起时都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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