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用醒

第十八章
    时光在我指缝间匆匆掠过。我像一个哑巴，看着它一点点逝去。却只能露出流泪的表情，而说不出半句抗诉。有时候我渴望自己能冻结成琥珀。都说那是永恒的美丽。我愿意为你成为那样干枯的一具尸体。最起码，能永远定格住你曾经的温柔。——题记
    冬日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了窗口，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趴在了那女子的身边。“咳咳——”床上的女子挣扎地睁开的双眼，是的，又熬过去了一天……小燕子看着梦琪，伸出手慢慢抚摸着梦琪的头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碰她，梦琪睁开了双眼，看到小燕子正慈爱的看着自己，她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每一天，她都用这么甜美的微笑迎接着新的一天。
    “梦琪……额娘，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你……”梦琪摇着头，咬着下嘴唇，“梦琪，额娘如果有一天不在了……”“额娘……”梦琪连忙打断了小燕子的话，“不要这么说，额娘会没事的！义父和我都会好好照顾额娘的！”小燕子笑了笑，说：“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你让义父带你去京城，带你去你的阿玛身边，好好陪着阿玛和哥哥……”“不，额娘，我不喜欢阿玛，要不是阿玛，额娘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要！我要永远陪在额娘身边……”小燕子笑了笑说：“这一切，不能怪你的阿玛，毕竟他是你的阿玛呀！”梦琪嘟着嘴，说：“额娘，梦琪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您在这样，梦琪会生气的！”小燕子笑了笑，说：“好，额娘不说了！额娘在床上已经躺了这么久了，梦琪，扶额娘起来，扶额娘出去走走，好吗？”梦琪点了点头，轻轻扶起了小燕子，替她穿好了衣服，慢慢地扶着小燕子走出了大门……
    小燕子和梦琪慢慢地朝着前面走去，经过厨房，看到上官烨正忙着熬药，熬粥，“梦琪，扶额娘过去……”梦琪看到小燕子这个样子，虽然拼命地抑制住自己的难过伤心，可是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上官烨感觉有人来了，转过身，看到梦琪扶着小燕子走了下来，忙走过去，接过小燕子，梦琪转身在凳子上多放了坐垫和靠垫，又拿来了一床小被子，上官烨轻轻将小燕子扶到了凳子边，看着小燕子坐了下来，轻轻将小被子盖在了小燕子的腿上。等到一切都弄好了之后，看着小燕子……
    “云儿，今天怎么想起来下床了呢，我看看，今天气色不错哦！”“烨，我一直躺着床上好累，让梦琪扶我出来透透气……我的肚子好饿啊！”小燕子微微笑着看着上官烨，这半个多月以来，小燕子都用这样的微笑看着梦琪和上官烨，看到为自己这么忙碌的两个人，小燕子只想着让他们少担些心，虽然自己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是说自己很饿。“额娘，来，喝些粥吧！”梦琪慢慢端来了一碗粥，放在了小燕子的面前，“烨，梦琪，我们一起吃啊，好久，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这感觉，真的很好……”烨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好，那我们就一起吃！”说着上官烨和梦琪就坐了下来，端着自己那碗粥吃了起来……
    小燕子看着他们两个吃的这么开心，也舀了一勺粥，喝了下去。正想舀第二勺的时候，胃里一阵难过，小燕子勉强地站了起来，扶着墙根，吐了起来，上官烨忙走到小燕子身边，轻轻拍着小燕子的背，梦琪递给上官烨一碗热水，“梦琪，你先吃，吃完了就回房休息吧，昨天你照顾小燕子，今天我来，乖，别让额娘担心！”梦琪听话的点了点头。“云儿，你还好吗？来，喝些水吧！吃不进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烨，我好想去看看那片湖，看看那竹林！我好久，好久没有吹箫了，把我的玉箫拿来吧！”“好，来，你先坐下，”上官烨一边答应着一边扶小燕子坐在了凳子上，“我现在把椅子搬过去，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嗯”
    “云儿，来，慢一点！”不一会儿，上官烨走到小燕子身边，慢慢扶起了小燕子，朝着湖边走去，小燕子靠在了躺椅上，上官烨将被子给她盖上，把玉箫递给了小燕子，小燕子轻轻拉着上官烨，说：“烨，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透透气……你回去吧……我没事的……”上官烨不放心的看着小燕子，看到她这么坚定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开始想念，那曾经握在手中苍凉的岁月，以及那一片灿烂的江湖。——还有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人们。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宛如几年前。而今，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是藏在婉转旋律背后，那些欲说还休的轻愁。曾记否，当年长夜缱绻，西楼携手赏春月秋花？
    依旧是这么美丽的箫声，却以不再是那时的人儿。“唉……”听到小燕子吹奏的箫声，烨重重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天地间，有多少一经相遇便成了刻骨思念的情缘，又有多少一经相识却成终生怀恋的永别？
    京城。
    突然，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凉意，尔康拍了拍永琪问：“你还好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心里好凉，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吹箫，那箫声那么哀伤，让我觉得好想落泪。”紫薇点了点头，说：“我好像也感觉到了，那么忧伤，是小燕子？她出事了，为什么她会吹这么哀伤的乐曲……”尔康看着紫薇说：“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想多了，紫薇，小燕子走了之后晴儿不是一直和你通着信吗？到时候你问问不就知道了。”紫薇点了点头。
    忧悒清远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是谁吹奏了那首相思的曲调，在离殇的经年辗转难眠。感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我已经习惯在没有你的城市里穿梭。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只为了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杭州。
    上官烨端着一碗药走到了小燕子身边，上官烨见小燕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得默默增加了药量，看着那碗比之前浓郁了许多的药汁，上官烨强忍着内心的哀伤，轻轻地说：“云儿，来，吃药吧……”箫声停了下来，小燕子接过了苦涩的药，慢慢喝了下去，将空碗交给了上官烨，“烨，这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上官烨把空碗放在了小凳子上，慢慢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小燕子，说：“云儿，不行，你一定要好好的喝药，不要让我们担心，好吗？”“嗯。好吧。”小燕子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笑着说：“烨，今年的第一场雪，怎么还没有下呢，我好想念，那雪，恐怕京城已经下雪了吧，我记得，那雪很白，很大，很美……”“云儿，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期望，你不要生气，你的哥哥和嫂嫂就快来了，我想着，毕竟，那是你的亲人，我不想让风留下遗憾，所以……”“烨，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只是，除了他们其他人我谁都不想告诉……你明白吗？”“嗯。”“烨，你看这湖，这竹，美吗？”“嗯，美，真的好美！”烨强忍着自己的泪水，答应着。“这一生，有你这样一个知己，我真的好满足，烨……”就这样，在这样一片风景中，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子静静闭上了双眼，嘴角露出那世间少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