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竹桃

第19章


我也懒得纠正他恣意而为的举止,闷着脸吃我的吐司。
  见我没有抗拒,他不解的场起眉看我,随即将我手上的吐司拿走。
  我气忿,伸手去抓。
  "桌上一堆没吃过的,干嘛抢我的吐司?"
  他背过身子吃了个一干二净,而后转过头,嘻皮笑脸的对我说:
  "你的比较好吃。"
  我气极,抓起桌上的吐司扔在他脸上。他快手快脚的接住,一脸感动,厚着脸皮说道:
  "没想到桃对我这么好,还会自动送食物给我。"说着说着,眨动他比女孩子卷翘的睡毛,骚包的闷笑。
  我冷哼,重新将一片吐司捏在手中。
  "今天我会晚一点回家。"他一口气灌下整杯咖啡,又添了一杯。
  知道他习惯唱又黑又浓的咖啡,我担心他身体负荷不了大量咖啡因,总是借口自己不喝口味重的,把咖啡煮得又稀又淡。
  我漫应一声,倒了半杯牛奶在杯子里,再加半杯的咖啡。
  他抬起眉毛看我。"晚上早点回来,不要被坏男人拐去了。还有,要想我喔……"
  我口中的咖啡差点尽数喷在他脸上,胀红脸咳了几下,我勉强吐出几个字:
  "你发哪门子神经?"
  "这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他板起脸斥道。
  我才不管话合不合他的意,净自嗤笑。
  "一大早的,你当我跟你一样还在作白日梦啊?"
  他也不生气,俊脸欺近我面前,近距离的逼视令我骇了一跳,我直觉的撤退,一面小心的问:"做什么?"
  "我要去上班了,给我个吻别。"
  什么?我的这眼睁得老大,不敢相信他会做出得寸进尺的要求。
  "快点呀,再拖下去会赶不上第一批开刀的病人。"他赖皮的催促。
  "继续等吧你。"我极其不屑的哼,料定他不敢强迫我。
  他耸肩。
  "既然如此,我只能坐着跟你耗了。唉,可怜了我的病人,急性胃溃疡,不及早开刀性命难保啊。"
  "那你快去啊!坐在这里能救他吗?"我怒道。
  "不行,我想尝尝你主动亲近我的感觉,你从没吻过我。"他正经八百的陈述,而我只想叫他马上从十楼跳下去。
  "你的朝吟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吻得你神魂颠倒。"我哼道。
  "她吗?"齐开云吊诡的笑开,然后深用着。"国外的人不都用亲吻打招呼,要你给我个轻吻,反倒这么为难。"
  他的话教我只有翻白眼的份。我很想说:我不是外国人,即使在外国待过,也不见得必需时时刻刻照着外国的标准做。
  他不动声色的拧眉看我,活像我不吻他是我的错一样。
  算了!找轻叹,只是嘴唇与嘴唇轻触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我扶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轻轻碰触,一下便缩回脑袋。
  他的双手倏地环住我的腰,嘴唇坏坏的扬起,抿了抿唇后,道:"不够!"
  啊?他觉得不够,余下的可以找女朋友实行啊,关找什么事?
  "桃,那不算是吻。"他坚定的说,不再让找后退。
  "你的身分是什么,这个吻就只能依照它来决定程度。"
  我没耐心的解释,即使心火快达到沸点,脸上的假笑依然存在。"你知道的,国外的人都是这样子的。"
  "我们不是外国人,不适合国外的标准。"他义正辞严的驳回我的话,不晓得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比照外国人的"标准",要我给他一个吻。
  "就这样,要别的服务,请找你女朋友!"我近似喊叫的吼。
  他放开手,抓起公事包回头。
  "朝吟说想见见你,中午可以和她吃顿饭呜?"
  实在很想说不,但又难以拒绝她的热情邀约。
  "几点,在哪里碰面?"
  "我让她打电活跟你确定时间。地点。"说完,开门出去。
  我闷闷的喷吐司,心口仿佛多出七、八个窟窿般不舒服。
  齐开云的话、齐开云的主动。齐开云的女朋友,……凡是齐开云身旁的人事物都今我气闷。
  他明明有女朋友,却老喜欢逗着我玩。我没在他身上发现愧疚的情绪,反而自己常会觉得对不起他女朋友。
  有必要跟朝吟好好谈谈,彻底遏止齐开云不规矩的举动,说不定还能一并将他请出公寓。
  这么一想,我巴不得时间走快一点。
  第九章
  午休一到,我第一个冲出门口,叫了计程车直驱餐厅门口,朝吟已经等在座位上,她开心的笑笑,雍容的举止完全瞧不出当年的害羞模样。
  各自点了餐点,她首先道:
  "齐大哥常提起你,他说你曾经在加拿大读书,那几年的日子一定很寂寞吧?"
  "还好,有表姐陪我。"
  "齐大哥一直在我耳边提起你的事,听到后来,他一天没说起你,我反倒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轻笑。
  "他常谈我的事,你不会在意吗?"我奇怪的问。
  "我为什么要介意?"她颇为惊讶。
  "他常跟你提起别的女孩,身为他的女朋友,你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笑了起来,顽皮的眨眼。
  "我结婚一年多了,想当齐大哥的女朋友只好等下辈子。"
  这下换我呆住!
  我以为朝吟是齐开云的女朋友,他也没有否认我的说法,以至于让我误会至今。
  我难为情的傻笑,赶紧将话题岔开。心里不停地怒骂齐开云的老奸巨猾,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故意给我错误的讯息,好等我出馍时再来讥笑我。
  回到公司,人见人厌的郝先生又把我叫进办公室。
  他愈来愈大胆的言语挑逗令我反胃至极,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他多久。
  从男同事间或多或少得来的讯息,使我明了这部门阳盛阴哀的原因。女孩子无法忍受郝先生自以为风流的性骚扰,相继辞职离去。
  而今,我的中等姿色成了郝先生唯一的选择,他每天以逗弄我为乐,不只是言语上的,肢体的碰触自不在话下。
  "请把你的手拿开。"我得要时时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才能压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叶小姐,大家都是同事,不需要太见外。"他停在我肩膀上的手像只恶心的毛虫,不停的蠕动。
  我一阵作恶,使劲拍开他的手。
  "我敬你是上司才容忍你到现在!麻烦你维持好做上司的本分,别动不动对我毛手毛脚。"
  郝先生的脸色大变,马脸倏地拉下。
  "装什么圣女!下了班回到家,还不跟妓女一样与情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这种低俗的下流话竟出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中。
  "嘿嘿,跟男人同居就行,跟我来一腿有何不可?"他涎着脸扑上来。
  我惊恐的躲开,抓起身旁的东西就扔,气极吼道:
  "谁跟男人同居,你嘴巴放干净点!"
  "晚上十点打去你家,电话是男人接的,不是同居人,难不成是你兄弟?你的人事资料上可没写明你有哥哥、弟弟。"
  我惊讶的停下脚步,不记得曾接过他打来的电话。而后,我想起接连数个月的骚扰电话——谜底揭晓,无声电话全是郝先生搞的鬼!
  我趁他不注意时给他致命一击,临走前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你该感激我不想花时间与变态周旋,否则我只要将以往受过你‘照顾’的女孩子请出来,交由媒体大肆炒作,你想,一个小小的主任和公司形象相比,上面的人会保你还是保公司?"
  当天,找立即将自己收拾东西收拾干净,跟所有的同事话别,连辞呈也懒得写,登上电梯走出公司大门。
  回到公寓,我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工作没了,差一点被上司凌辱的阴影仍在脑海打转,时间一静下来,腹中的恶心感愈甚。
  我奔到浴室干呕一阵,胃里的食物早已消化殆尽,无止尽的胃酸不断分泌,想起郝先生的长脸与毛手,我激动的脱下全身的衣服猛力冲洗自己的身体。
  皮肤不堪折腾而逐渐泛红,心理与生理上的不适让我沮丧的啜泣起来。
  郝先生的话如同利刃般切割我的心,纵使深知自己和齐开云的关系纯属朋友,人言可畏却是不容冒疑。郝先生之所以纵容自己下作,起因是认定我的行为与现代豪放女无异。也因此,他摇身一变成为办公室之粮,恣意的对找上下其手。
  今日的郝先生有可能变成明日的邻居,我的身心无法再承受另一次的伤害,我必须杜绝类似事件再度发生。
  抹掉颊上的泪水,随手拉过毛巾围上,胡乱找件衣服换上。
  我费力的拉出齐开云的旅行袋,动手将他的衣物放进袋子里。
  "难得你会等我回家。"齐开云喜孜孜的关门,在我侧边脸颊印下一吻。
  我闷不吭声的盯着袋子看,等他自个儿察觉沙发边的旅行袋。
  "你今天这么安静,找真是不习惯。"他自得其乐的拨弄我的大波浪,一会将散下来的发丝塞在我耳后,一会用手指卷弄着大波浪。
  最后,他似乎嫌这样的骚扰还不够,偏着头,循着我的颈线落下细吻。
  "嗯,我喜欢你发呆的时候。"他抵着我的脖子,满足的呢喃。
  他扶在我腰际的手不规矩的往下滑,我忍无可忍的拉开他的手,起身拎起旅行袋往他身上塞。
  "你走!"
  他的表情是可笑的愕然,回神后,将旅行袋扔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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