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红楼

第十二回 凤姐辣手摧老瑞 老瑞一命归天去


那天凤姐精心打扮一番,约会老瑞在家里见面。那凤姐穿一身性感薄如蝉翼的白纱衣,衬一付吹弹得破的好肌肤,项系一白色手帕,脑后扎个马尾巴,端的清纯好模样。老瑞见了凤姐这般打扮,心里痒痒的难受。不过今天老瑞的打头也算精致,头发油得亮亮的,只是有点儿异味——头油搽到一半没了,老瑞只得将鞋油充数。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腰板挺得直直的,不管怎么说,咱老瑞都不算太差,走起路来,人模狗样,还像那回事。
    老瑞先掂记着人家男人在家里不,他佯装关心的问:“二哥不在家?”凤姐右手摸左手,那一截披肩下的一段白藕哟!晃得人心跳。凤姐缓缓又哀怨的回答:“也不知是哪个狐狸精将他缠住了,剩我一个人作怨妇状。”老瑞笑哈哈说:“男人嘛,容易有这毛病——除我外。你得告诉他,路边的野花不要踩。”凤姐懒懒的道:“他还说不采白不采呢。”贾瑞说:“采了也白采。”凤姐说:“白采他还采。”顿了一顿,凤姐忽又叹口气苦笑说:“唉,家花是没野花香。”老瑞说:“那看是谁,我就喜欢家花。”凤姐放电一眨:“老瑞你真会疼人。”老瑞手抖起来:“那是,那是。”凤姐也捕捉到老瑞的手在抖,凤姐故意奇怪的问:“老瑞,你抖个啥子哟?”老瑞说:“这不叫抖,这叫很抖。”凤姐呵呵一乐:“老瑞,你真幽默。”老瑞腆着脸说:“就是,就是,也不知为什么,一到了妹儿面前就幽默灵感滚滚而来,咱有那心拦,可拦也拦不住。”凤姐心想,你小子拿油嘴当幽默,说你胖吧你还喘上了,老娘略展手段,管叫你进来容易出去难!当下凤姐也不陪他多玩,悄悄塞一纸条,低声道:“这里不便行事,照纸条行动。”老瑞得了纸条,忙喜颠颠退走。末了还留一句:“我绝对不是游戏,是游戏死于你手下。”——一语成谶。
    转得一僻静处,展条定睛一瞧,上书:子夜时分,荣府穿堂。老瑞看了遂将纸条朝肚子里一吞——这就是老瑞一贯谨慎的作风,不留作案痕迹。
    夜深潜入穿堂,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将老瑞一阵好等。这腊月天里好冷啊,老瑞的的嘴都冻乌了,老瑞时下正练太极拳,这阵管上用处了。他从起势打到如封似闭,没来;从转身十字手打到左倒辇猴,没来;从卧腿花圈手打到揽雀尾,没来;一股气从正单鞭打到收势,还没来。唉,从头到尾再玩一遍吧,不干这活干哪活?后来老瑞想明白了:哦,这是女人在作思想斗争,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在道德和失德的边缘挣扎,可怜的女人!
    贾瑞熬到天亮才回家,第二天又找凤姐,还劝:“妹子你别斗争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凤姐作破釜沉舟状答应铁定的雷打不动都要来,老瑞得了保证,又回家去等又一个黑夜。
    这次地点改到一间空屋,老瑞早早来到等候,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转来转去,总算有人影从那边飘来。老瑞忙来求证:“经商独居好气质。”来人回:“靓丽天娇产业多。”老瑞道:“诚信端庄拒游戏。”来人道:“肤白高雅女人味。”老瑞道:“中层人士靠得住。”来人道:“豪宅名车有门面。”老瑞狂喜,口令正确极了,Wonderful!来人头套黑罩,漏两眼洞洞,嗓子细细的,很诡异。老瑞顾不上这么多,上前毛手毛脚要动手,来人却大笑,老瑞还琢磨:不至于吧,高兴成这样!来人索性一把猛的扯下头套,活见鬼了,是贾蓉!旁边立马斜杀出一个人马,非是他人,来者贾蔷。这下坏了事,老瑞被放了鸽子。老瑞怎么央求,也得写下大数目欠款加保证才走得了路。那条子倒用不了老瑞现作,贾蔷掏出一张格式条款保证文书,早印刷好的,只等老瑞签字画押。老瑞就烛光见上书:
    罚单暨保证书(红字贾府腊月第八号)
    兹有贾瑞同志(以下简称甲方)思想开小差,想勾引凤姐儿(以下简称乙方),如今自知罪孽深重,又心生悔意,愿罚银一百两,弥补对方的精神损失。甲方并自愿接受以下条款,甲方应严格执行但不仅限于以下范围:
    郎奔碗:乙方方圆一百米内甲方不得进入;
    郎奔吐:甲方不得言及乙方芳名及关联名;
    郎奔湿润:甲方禁用凤姐、王熙凤、琏二婶等相关词汇;
    郎奔虎:甲方思想上任何时候均不得想及乙方;
    郎奔废物:每日面壁三时,悔过;
    郎奔蛇咳死:每日书写“我有罪”作业本一本,定期上报检查。
    郎奔斯文:这条没想好,先留白,想好随时加。
    甲方:
    乙方:凤姐
    公证人:贾蓉贾啬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老瑞看了倒吸一口凉气,真是绝对不平等条约呀!可没法了,签了吧。
    这老瑞回头还踩一西瓜皮,摔入粪池,爬回家又惊又怕,过不了几日,这老瑞就算交待了。
    老瑞,作为红楼中一历史性悲剧人物,就这样,过完了他匆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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