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吟

第113章


’边说边赶着车下了少室山。他临走时说的话让人好生奇怪,不知他和我们少林寺有什么渊源?
  我寺方丈雪涧禅师早在五年前遭人暗算,身负重伤,武功全废,寺中更无一人是那魔头的对手。我们出家人虽求忘我之境,于恩怨淡然而置,但那魔头做孽太甚,欠下累累血债,如不将他铲除,公理何在!”苦修大师话音刚落,众人齐声喊“好”,群情激奋。
  宫三保道:“那魔头已屠戮了武林中大半的门派,如今只有华山派,峨眉派,三清教未曾遭劫。今日邀大家来此,就是要选出一位武功高、人品好的人,来做咱们的盟主,带领大伙儿,齐心协力对付那魔头。”人群中立时有人叫了起来:“还选什么,谁不知宫帮主是咱华夏第一条好汉,宫帮主,您就受累,担起这个重任吧。”宫三保道:“宫某五年前中了人诡计,遭了毒手,后虽得枫叶宫卢枫青相救,可武功十成中已去了三四成。以宫某现在的身手,实难担此重任。”
  康家庄庄主康群站起道:“诸位,听老朽一言,此次推选武林盟主,非比寻常小事,选出来的人得当与否,直接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死存亡。宫帮主以大局为重,自虑武功衰退,今日不参加比武,只作公证。有志担此重任者,自可到场中来接受挑战,如无人能赢,便是咱们大伙儿的领袖,各位意下如何?”众人鼓掌以示赞同。
  康群和宫三保都退到一边,让出场地,等待第一个出场之人。
  这次比武并不简单,即便过五关,斩六将,做上盟主之后,还要率众对付那魔头。人人都在心中掂量自己,便有一些觊觎盟主权位的人,想到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就凉了半截,哪里还敢抛头露面。就这样,静默许久,也没有人出来。
  突听一声咳嗽,打破场中寂静,只见一个中年大汉迈步走出。这大汉黑脸粗眉,环目阔口,颇象说书人描述的猛张飞。他向四周一抱拳,朗声道:“在下是山西伏虎拳的掌门厉冲,小门小派,自知武功低微,可听说了那魔头做的孽,着实痛恨。在下出场,并非想做武林盟主,只盼能抛砖引玉,让哪位英雄将厉某打败,坐上盟主之位,带领大伙儿,除掉那魔头!”众人本都各有顾忌,听厉冲一番肝胆之言,都觉豪情涌起,热血翻腾,一齐鼓掌叫好,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立有一人跟着跳入场中。这人身材矮小,打扮的象市井小贩一般,手上还拎杆秤,也向四周一抱拳,道:“在下范无举,无门无派,自幼胡乱拜了几个师傅,学了一些把式,也没指望做什么武林盟主,只是听这位厉兄说得垦切,也来添份热闹。”又向厉冲一拱手,道:
  “厉兄,得罪之处,多多包涵。”厉冲还礼道:“好说。”原地拉了个架势,范无举见他不用兵刃,也扔去手中铁秤,双拳一摆,迎将上去。
  二人拳脚相架,往来数合,厉冲卖个破绽,引得范无举欺近身边,左手挂住他右臂,右脚向他脚下一勾,将他拉翻在地。范无举爬起身,也不见愧色,冲厉冲一挑大拇指,道:
  “厉兄好身手,范某输得心服口服。”拾起铁秤,钻回人群。
  厉冲道:“还有哪位英雄赐教?”只听一声喝:“我来!”一人纵入场中,却是三清教的舒单赞。报了名姓,也不多说,伸手便来抓厉冲衣襟,厉冲左臂划个半弧,挂开他的手臂,右手一掌拍下。舒单赞使招“游龙双舞”,双掌轻灵翻动,一瞬间转守为攻,再度发起攻势。舒单赞是元照的大弟子,武功在三清教第二代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厉冲虽是一派掌门,究是小门小派,无甚深造诣,在名家子弟面前,处处显得被动。
  勉强斗到三十回合,舒单赞大喝一声,疾入一步,并指前戳,这一下化剑为指,使上了三清映血剑中的招数。厉冲见他手指直直奔着自己一对招子而来,心下大骇,左掌遮在脸前,挫身闪躲。舒单赞指尖触到他掌心,突然变指为拳,奋力一冲,震入他的掌心。厉冲的左掌顿时被震得反弹回来,撞在自己的脸上,砰的一下,一阵晕眩,险些摔倒,两眼瞧出去已是模糊不清。众人见他双眼乌黑,如用墨笔涂了两个圈,不禁哄堂大笑。
  厉冲羞愧难当,也不做声,掩面退出。
  舒单赞赢得轻松,洋洋得意,向四下里抱拳致意。见元照在人群中冲自己不住点头,显是称赞自己打得好。正有些醺醺然昏昏然,“啪”的一下,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喂,还没比完呢,我陪你玩玩。”舒单赞一惊,回头去看,身后并无人。那声音依然在耳边:“你看不到我么?啧啧啧,怪事,你的眼睛是瞎的么?”舒单赞大怒,唰的一拧身,转了一个大圈,可是依旧什么也没瞧见。但见众人的目光都盯注在自己身后,显然说话之人就藏在自己背后,心中一凉,知道遇上了高手。道:“要比武正大光明的比,你老躲在我背后,算什么正人君子!”
  那人道:“我不是正人君子,你却是脓包一个。看不见我,只怪你功夫不到家,你再回过头来瞧瞧。”舒单赞半信半疑地转过头一看,果见身后长立一人,不由地惊叫一声,道:
  “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海南双枪凌云阁!
  凌云阁微微一笑道:“是我。你好狠的手段,人家下场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怎么说也是条热炽炽的汉子,比武点到为止,你赢了也就算了,却把人家打得见不得人。你们三清教的人都是这样的吗?”舒单赞脸一红,答不上话来,却将眼光偷偷看向师父元照,盼他下场替自己解围。哪知元照将头扭向了别处,并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凌云阁道:“你师父元照呢?他怎的不出面,却叫你上来,这一招叫投石问路吧?好打算,我要有弟子,也派个上来,先摸摸底,看看倒底有哪些高手,路数如何,能出场则出场,不能出场免得出丑。”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元照。元照铁青了脸,仍是默不作声。
  舒单赞道:“凌云阁,休要胡说八道!你纵是绝顶高手,我岂会怕你。接招!”进身发力,一式“钟鼓齐鸣”,双拳齐出,挟着风势向凌云阁两耳砸来。凌云阁兀立不动,直矗矗的似个木头人,眼看双拳接近,才略一蹲身,让两拳在头顶相撞,“喀”的一下,舒单赞一咧嘴,险些震碎了自己的指骨。凌云阁“呵呵”一笑道:“哎呦,有什么看不开的跟大伙儿说说,不必跟自己过不去嘛。”
  舒单赞起手一招所露破绽就甚多,以凌云阁这样的大高手,一伸手就能要了他的命去。
  但凌云阁躲过第一招后,并不还手,只在他拳脚之间闪来闪去。舒单赞情知自己的武功与他相去甚远,也没存着赢的希望,自顾自的把拳脚使开了,如发疯般的一阵乱打。凌云阁忽从他腋下穿过,舒单赞顿觉腰间一松,低头看去,见腰间麻带被已他伸指勾去,接着“哧哧”
  两下,凌云阁的手又如游蛇般伸入他道袍中,将他裤带勾断。舒单赞双拳正自乱挥,觉到一股凉风钻入腿间,原来裤子已掉在了脚踝处,两条瘦瘦的腿杆光在风中。
  峨眉派的女弟子们“呀”的尖叫一声,都将脸捂上了不敢再看。舒单赞又羞又愧,再也打不下去了,弯腰提起裤子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会让你白白地羞辱。”退回本教。
  凌云阁见他不再跟自己打,笑道:“别的门派都不好玩,我只跟你们三清教的人玩。你不玩了,我也不玩了。”竟也退出场外。
  众人既知有凌云阁这样的高手在场,谁还好意思班门弄斧,出乖露丑。一时又是好长一阵静默。
  宫三保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没人比了么?我来!”场中忽然立了一个红衣女子。众人都觉眼前一亮,见这女子二十出头年纪,皮肤白细,身姿绰约,颇是妩媚。
  这女子先向各处行礼,道:“小女子是峨眉派的蒋春花,家师静严师太因病在身,不能躬逢这次盛会,特派小女子及一众师妹来,为除武林公害,聊尽一点微薄之力。”她口齿清润,吐字如滚珠落玉,便是三清教的弟子,也有几个听得呆了。
  蒋春花道:“小女子来时,家师曾说,她费了十年的心血自创了一套‘绵云剑法’,这次武林横生浩劫,大家都在为如何除去那魔头尽心尽力,她虽不能亲自来,这套剑法或许有些可用之处,让小女子带来给各位瞧瞧。”
  康群道:“静严师太为公忘私,不惜将本门秘技献出,实在令人钦佩。”
  蒋春花一笑,道:“多谢康老爷子夸奖。”自身后背囊中拔出佩剑,左手食中二指在剑身上轻抹一遭,道:“小女子自不量力,便在诸位前辈跟前将这套‘绵云剑法’演练一遍,不当处,还望多多指教。”唰的虚劈一剑,剑头轻点数下,挑起几朵剑花,然后一剑剑,一招招地舞了下去。
  这套剑法比不上三清映血剑之快捷,比不上青城剑法之严密,也比不上天山剑招之诡异,但其中某些招数匠心独运,不囿于常规,务求简练实用,没有多余的花架子,确也有它的独到之处。
  蒋春花将一套剑法练完,收势而立,顿有不少人鼓掌叫好,多一半却是冲人不冲剑。
  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鼓得最是热切,坐着还嫌不够,站起身子,恨不得将手伸在蒋春花耳边鼓给她听。蒋春花冲他微微一笑,以示谢意,这人顿时酥了,两只脚不由自主地带着身子飘进了场中,向蒋春花深施一礼道:“蒋师姊,你这套‘绵云剑法’确实精妙,只是不知临阵对敌时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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