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堂里这会儿大伙儿都已经休息了,白天在街上忙了一天,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谈谈风月,门口的守卫远远瞧着自家老大拉了个人跑过来,似乎还拉拉扯扯的,正想着上前帮一把,可是徐粲已经拉着人一溜烟跑进去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今日这又唱的哪一出。
程远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眉头微皱,却依然不轻不重地问了身边人一句:“孟副堂主呢?”“今日是跟着堂主出去的。”手下规规矩矩回答。
也不知程远听到了没有,伸手将褶皱微起的衣袖掸平,抬腿往外头走去,身后的人要跟,却被他抬手止住了。
不说程面瘫这大半夜的去了何处,却说被徐粲生拉硬拽回了仁义堂的颜峤,这会儿正在徐粲的卧室里,捂着手脖子发怒。
激动之下没了轻重,这一路拉回来,颜峤细细的手脖子上早已是红通通一片,明天早上非青紫不可。
“桑桑,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来,我帮你上药。”心中又愧又倍感心疼的徐粲满箱子捣鼓,就是找不到平素用来消肿化瘀的药,反而手忙脚乱地撞翻了好些东西。
“你不用找了,我没事,这就回去,以后你我莫再来往了。”颜峤介怀扶胥堂一事,又被他当街“欺凌”,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何感想,红着脸皮转身就要出去。
进了虎穴,哪有那容易逃脱,手还没碰到房门,一具温热的身体已经扑了上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徐粲牢牢禁锢在了怀里,熟悉的带着几分痞气的气息在耳边缭绕,让人一阵心旌神摇。
“桑桑,我不放你走,你为我吃醋,说明你心中有我,我再放你走就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蛋了......”徐老大这会儿有几分借酒装疯的意味,就算惹恼颜峤也必须一吐心声了。
“谁为你吃......吃醋了?你不要胡乱栽赃!”颜峤平生第一遭被个男人这样抱在怀里,整个人气息不稳,几乎红成了个油焖大虾,幸好自小清心寡欲让他还有几分清明,顾得上与徐粲争辩几句。
徐粲听着他不是责骂自己,反而在纠结吃不吃醋的事,心中一喜,将人转个圈揽在怀里,两人面对着面,眼对着眼,又是一阵心慌意乱。
“扶胥坊流光他们都见着了,我有人证,桑桑还要抵赖不成?”
徐粲一句话,却让颜峤心中一落,面上红晕褪去几分,挣扎的幅度也大了:“哼!本官知道你徐老大红颜知己无数,不过亲近之人做不得证,上了公堂也做不得数!”
徐粲手上用力,将人拉得更近些,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桑桑还说没吃醋,我看倒像是调醋缸里了,流光是个男人,怎么称得上红颜知己?”
颜峤察觉失言,红晕又生,转了头不去直视徐粲戏谑而热烈的眼神,脚下一个用力,徐粲吃痛,他顺势便挣脱了去,就要往门外跑。
小受在小攻面前,自然是战斗力为负,一而再再而三要逃跑的颜峤非但没有成功逃脱,反而成功地挑起了徐粲的征服欲。一把拽过他的一条胳膊,弯腰便将人抱了起来,果然没几分重量。一边往床上带,徐老大一边还嘀咕着以后要好好喂喂这人,万一以后饿死了,那还怎么了得,听说古代好多书生都是饿死的,本来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看来却是大有可能。
颜峤晕晕乎乎地被人扔到床上,习惯性地就要爬起来,却再度被压回床上,感受着身上炙热的重量,颜峤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顿时煞白了脸,手上挣扎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你要做什么,本官警告你,不许乱来,否则必定重罚!”
“呵,桑桑,你这会儿还要这么正经说话啊?”徐粲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不自觉地在人身上摸来摸去,果然触感不是一般的好。“告诉你,你再自称一句本官,我可就真忍不住了,到时候化身为狼将你吃干抹净,那可就是你的错了。”
“你......你胡搅蛮缠!”明明吃亏的是自己,竟然还说是自己的错,这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颜峤在徐粲身下扭来扭去,非但没有逃脱,反而成功地蹭得自己和徐粲的衣服都有些松动,那暧昧情景简直不能更诱人。“嘶......”本来还有几分调笑心思的徐粲被他这么一闹,眼神一暗,忍不住就吸了口气,这人简直就是在玩火,房内的烛光昏黄,躺在自己阴影下的颜峤面目氤氲,头发暧昧地散落了一枕,脸上的红晕蔓延到细嫩的脖颈上,似乎还要更甚,一直进到半掩着的衣领当中,诱惑着人一探究竟。
徐老大是当仁不让的行动派,自然想到什么就做,颜峤还在想着怎么能证明是徐粲胡搅蛮缠,已经被颈边传来的温热气息弄得神志不清,忘了身处何方,耳边一递一声的桑桑,更是让他浑浑噩噩,难以回神。
相识不过半年,这声称呼也听了不过半年,可是为什么像是已经听了整整二十五年呢?那份深入心底的熟稔和亲近,总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影响着自己的思想,明明是个不学无术只知胡闹的混混,与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可是却有这样那样的纠缠,让他无可避免地将人放在了心里,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颜峤怕是始终都没有理解,只是渐渐就觉得理所当然,觉得这种关系就该只属于两人。
那日动手打了他,只不过是因为恼他当着外人的面胡闹,可是没想到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在烟花之地醉生梦死,尤其看到他跟那个不怕死闯贼窝救出来的流光公子那般亲近,编织在自己和徐粲两人之外的网顿时就破了个洞。害怕和愤怒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如此强烈,让人无法忽视。常闻情字一字,最为复杂,古往今来那么多诗词琴曲也说不清道不明,如今亲身经历果然如此,一入情网,端的是身心难自已。
徐粲院门口今晚是福荣带了龙套甲守卫,两人先前看到堂主带着人进去,之前还能看到人影拉拉扯扯,这会儿却是看不到人,正伸长了脖子往里头张望。
“诶,你说老大他们在干什么?怎么看不见人了?”福荣年纪还小,一脸单纯。
龙套甲还在纠结自己出场次数太少,正想着说句什么台词能一鸣惊人,福荣已经抢去他回答的机会,猛地一拍双手:“我知道了,一定是老大这几天安分守己,勤于帮务,正在向颜大人请功呢!”自认为猜对了的福荣摸着小下巴还在想,“说不定颜大人一高兴会给老大奖励,不知道是什么奖励啊?”
对,他们家徐老大是在讨要奖励,而且这奖励还是他平生最想要,除此之外再无第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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