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49章


    为首的一看玉柱子,却露出满脸疑云,另外两个,也都彼此互望一眼,微摇着头。
    玉柱子一看这情形,心中就明白了个八九,心想:他们在怀疑我呀。
    心念间,立即又把小黄旗迎风一展,就见三个人高声唱道:“长江水帮黄岗七分舵舵主花飞雄,率属下舵主包中、王全正二人及众弟兄迎接帮主大驾。”三人跪下就拜。
    玉柱子一听,心中不由一震,心想:这长江水帮何等的声势,总帮主“金指大罗”丁大光怎么把这帮主信物,也轻易的塞给自己,他可算是有心之人了。
    “我们进去说话。”也不管地上跪的三人,当先往中舱门走去。
    早有两个眼尖的水手,立刻把舱门拉开,弯腰施礼,让玉柱子进去,紧跟着,“江上龙”花飞雄也领着包中与王全正二人,鱼贯的又进入那个舱门。
    外面看起来,那间大舱并没有多大,但一经进去,顿觉相当宽敞,而迎着这间舱的大舱门,靠最里面,也是庄严的摆了一个香案,香案上同样的供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神位,很显然的,那是他的父王桢王爷与长江水帮第一位帮主郭平的神位。
    玉柱子迎着神位,先是拜了三拜,这才一摆手,对“江上龙”花飞雄说:“大家坐下来!”
    施礼、谢恩,花飞雄三人这才正襟危坐在玉柱子对面矮椅子上,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使玉柱子有说不出来的感受,更有着“人上人”的意味,而这种“人上人”的感受,着实会让人着迷。
    “听说黄岗分舵目前曾与英山帮那批山贼,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纠纷,可有这回事?”
    “江上龙”花飞雄一栗,当即起身道:“是属下教子不严,惹了一场祸事。”
    “祸事?可是死了人?”玉柱子在心里笑。
    “双方各死四人,对方英山帮帮主程万里的大儿子,程千里也被我们搏杀而惨死当场。”
    “我方死了些什么人?”玉柱子笑着,这老小子还敢在自己脸上贴金,虚振战果。
    却听花飞雄黯然的道:“我那不孝子花尔宏,也被对方刺死当场。”
    玉柱子怒喝道:“为何不派分舵之人,杀上英山帮为死去的人报仇?”
    “如今刚过七七,属下正准备为报仇,为长江水帮的声威树立威信。”
    玉柱子心想:总算扯到正题上了。
    于是,他面色一整,说:“三日后,也就是正月十二日午时三刻,亲率你的属下,到西河镇以北五十里的卧虎岗上,狠狠的把英山帮的人教训一顿,最好能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好让那批山贼,知道我长江水帮不是好惹的。”
    “江上龙”花飞雄一听,犹豫的问:“如果到时候英山帮没有人在卧虎岗上,我们该怎么办?还请帮主示下。”
    “我料他们会在那儿聚集,你想想,你大儿子过了七七,你就立刻率分舵的人,赶到此地,难道他们英山帮会在死了小寨主之后,不闻不问?”玉柱子勉强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在搪塞,要不然,叫他怎么回答才适合?
    突又听“江上龙”花飞雄道:“属下除了要与那英山帮山贼一拼之外,也要找西河镇的人要个人。”
    玉柱子一愣,问“你要什么人?”
    “就是那西河镇的花魁女,‘海堂春院’的女老板。”
    “你要个女子做什么?”
    “我儿子是因她而死,我不能放过她。”
    “你要对她怎么样?”
    “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的儿媳妇,死了儿子,总不能不要儿媳妇吧。”
    玉柱子冷冷地道:“听说这个女子,已经嫁人了。”
    冷冷一笑,花飞雄道:“谁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娶我未过门媳妇?除非他是嫌命太长了。”
    玉柱子一听,又是一声冷笑,但他不再多问,心想:到时候我看你这老小子,又变成个什么德性样。
    心念间,立即起身,又道:“记住我的话,正月十一二日午时三刻,举分舵之众,到西河镇北五十里的卧虎岗,如遇上帮众,尽管痛下杀手。”
    说罢,大踏步往舱外走去。.突听花飞雄跟上一步问:“敢问丁帮主大驾可好?”
    “他回金陵去了。”
    微微一顿,他想是为了取信于这黄岗分舵舵主,所以随口又道:“最近长江水帮,一直是出师不利,可能都是因为你们在外胡作非为,惹来的祸事,就如最近九江分舵来说,舵主刘彪,就被人弄瞎了一只眼睛,手上还死了个副舵主。这些事情,帮主甚是不高兴,至于……”
    他站住身子,扭头一看花飞雄,又道:“至于你这儿,我看你可得要小心了。”
    一席话不但尽去他人疑心,更在无形中,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就听“江上龙”花飞雄恭敬地道:“属下谨记帮主令谕,三日后当即率领分舵众将,搏杀那群山贼去。”
    “那就三日后咱们卧虎岗再见。”
    玉柱子一走近舱门,突又猛回头,看看神案上父王的神位,双目几乎又要垂泪,却是被他硬忍住。
    何日才能为父王报仇?何时才能为全家三十五口雪恨?
    玉柱子长长一叹。
    花飞雄亲自拉开舱门,弯腰施礼说:“属下荣宠,想请帮主在分舵设驾。”
    “不必了,你只要记住交待你的事,就成了。”
    要知这长江水帮,原本号令极严,玉柱子手持小黄旗,乃是长江水帮信物,只有帮主才有。凡是长江水帮的人,看旗如见帮主,是以花飞雄一直口称玉柱子为“帮主”,实乃对旗不对人也。
    黄岗分舵的大船,在玉柱子即将下船的时候,有秩序的排列在大船两舷,三桅满帆,也落了下来。花啦啦一阵锚链声,大船就稳在河面上。
    当玉柱子的小船靠上大船的时候,大船上的人,急忙拉绕的拉绕,放碰点的放碰点,一条带有木板的舷梯,也放了下来。
    突然间,花飞雄领导大船上的人,高声为玉柱子一阵欢呼,还真弄得玉柱子表情尴尬,这时候,他才更进一步的了解,长江水帮原是很有组织的大帮。
    听着百十人的高声欢呼,玉柱子飘飘然而如登仙一般,立刻,他对花飞雄有了另一种看法,这花飞雄倒是蛮忠心的嘛!
    其实,有许多人,就只会做做表面文章,骨子里却是浓泡一般,一钱不值,但这些人会奉承,会拍马,于是,他也就官运亨通,一帆风顺。
    实际上,会官场上而不会做事的人,这种人在国难当头,很容易误大事。
    其二:不会做官而会做事的人,这种人容易目空一切,事虽做了,但却得不到好评,甚至会怀才不遇而埋没一生。
    其三:是既会做官,又会做事的人,这种人可说是得天独厚,事业当然顺畅,万事亨通。
    眼前的“江上龙”花飞雄,玉柱子尚无法认得准,不过有没有真才实学,两三天后,就会有了分晓。
    当一个人,办妥一件原本棘手的问题,而且在极为顺畅中,把事情办得非常圆满,心时的高兴劲,就别提了。
    而玉柱子这时候,也就是这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件事的妥帖,第一个要说的,是对娇妻去细说,因为娇妻的高兴,比任何人的高兴,都要重要得多,也许这是玉柱子大男人的心理作祟,他要让娇妻知道,她的丈夫,是个没有任何事情办不到的“男子汉”。
    当小船在西河镇的附近河岸靠好的时候,也是掌灯时刻了,但天色仍然没有完全暗下来。
    掏给船家一锭银子,却见船家急忙缩手,说:“爷,你就别折杀我们了,你能够坐上小韵船,我至少半个月不洗船。”
    玉柱子一怔,笑问道:“却是为何?”
    “我怕把爷的那种威严味冲洗掉啊。”
    玉柱子笑哈哈的,道:“可惜我现在是这西河镇的姑爷,并非是长江水帮的帮主,所以,你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微微一整脸色,接道:“不要把长江水帮视为蛇蝎,他们也是人,住店坐船,一样要付钱。如果尽是住霸王店,那又何异于匪类?”
    他话声一落,丢下那块银锭,人飘然在三丈之外。
    这时候,船家那份喜悦,几乎把小船踩翻,只见他竖起大拇指,说:“大人物就是不一样!”
    玉柱子再回到“迎宾客店”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他才在店后院的雅房中坐下来没有多久,就见结巴掌柜领着两个老者走进来。
    玉柱子一看,这两个老者不就是中午才来过的五老之中的二位吗?
    尴尬的一笑,结巴掌柜正要开口,其中一个老者,皱眉说:“听说姑爷离开以后,曾登上长江水帮的大船?”
    “是啊!”玉柱子毫不掩饰。
    另一老者急道:“姑爷上那大船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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