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

第39章


 
  在吃饭时,她让克齐马拉直接地抚摩她那像香摈酒一样红光闪闪的膝盖,并且说:"模吧,唉,克齐马拉,告诉我,我的膝盖长得怎么啦?" 
  克齐马拉说:"皮肤已经变成玫瑰色了。" 
  乔治·桑说:"啊!那么,别摸了,你弄得我痒痒的。不然,我可要抓破你的皮……" 
  谈话无精打采而又不自然,一直进行到深夜。我不能再见到这样的人了。 
  维尼来了。他仍是很温柔,他对我谈了很多关于多尔瓦尔夫人的事。他说是乔治·桑使多尔瓦尔夫人堕落!他从那里知道我看不起乔治·桑,打心底里叫了声:太好了! 
  我同马尔利亚尼的关系重新好起来。我相信肖邦那一对不久就要分道扬镳。一般的朋友要他假装得了嫉妒症,假装失恋,自欺欺人。乔治·桑感到厌烦,她只担心,一旦离开他,他就马上夭折…… 
  1841年2月至5月,玛丽·达古尔在给一位画家朋友的信中说: 
  拉姆奈神甫经受得住牢狱生活。他不愿在那里接待女人。我想这是为了不愿见乔治·桑…… 
  乔治·桑恨我,我们不再见面了…… 
  弗朗茨在巴黎音乐学院举行贝多芬作品演奏会。会场充满庄严的气氛,他俩当之无愧。乔治·桑对这些成功感到厌烦。她促使肖邦开了个音乐会,只邀请朋友参加。李斯特就那个音乐会写了一篇文章,好得出奇。我想,这使他们很恼火吧!想想看,她是多么疯狂地和我作对啊!她竟对弗朗茨说:您过去也是我的情人!弗朗茨很机智地作了回答,他善于这样做。仇恨只能是越来越深了。我已完全脱离了马尔利亚尼的小集团了…… 
  拉姆奈神甫有这样一句名言:"人们让我们和解;我们互相拥抱;从此,我们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此话用在乔治·桑与玛丽·达古尔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 作者:安安 
 
 
  
第五章 与肖邦的恋情
第四节 秋风淫雨
 
  ●女演员玛丽·多尔瓦尔成了于勒·桑多的情妇。 
  ●圣·勃夫尽管风流韵事不多,但也有过几次艳遇。 
  ●《康絮爱萝》堪称佳作,它充分显示乔治·桑是伟大的小说家。 
  ●玛丽·达古尔气得直跺脚。李斯特再次劝她沉住气,保持沉默。 
  1843年,乔治·桑:"过去诺昂充满欢乐和笑声,它现在变多了。我快满四十岁,让严肃主宰诺昂……此外,最不幸的是,我们的朋友,身体不好,使大家习惯于忧愁,或者至少是沉思……" 
  1845年,乔治·桑:"生活是个大伤口,它很少愈合,也从不见好。我很伤心,也很忧愁。但是,我因此更喜欢那些值得人爱的人……" 
  时间的长河把乔治·桑和她曾热爱或仇恨过的人,都带到死亡的瀑布。 
  1837年,卡西米尔就从嫡母杜德望男爵夫人那里,继承了吉勒里的领地,条件是要偿付遗留的大量债务。他成了一个拮据的大业主。 
  他生活在加斯科尼省,住在城堡里,很少外出旅行。他喜欢这里茂密的树林、碳类植物和葡萄园。邻居们把他看作是当地的神甫和好上帝。 
  同奥洛尔一起生活,他学到了很多他的朋友不具备的文化知识和聪明才智。他喜欢引用名言,谈起自己的不幸很有分寸。吉勒里的居民很难相信妻子离开他是因为他平庸和粗野。大家觉得他态度温和,息事宁人,身材相貌都不错。 
  有个名叫布瓦斯马丁的中年妇女爱上了卡西米尔,试图获得他的爱,却是枉费心思。因为卡西米尔太了解热情女人的危险。一天,他给儿子莫里斯写信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布瓦斯马丁夫人死了……" 
  话说得绝情,但是卡西米尔过去受到过绝情的对待。 
  孩子们每年都到吉勒里来过一段假期。从1844年起,他和女管家姘居。她给他生了个女儿罗斯。他本想正式娶罗斯的母亲,而且一直深深地爱她。但是,因为奥洛尔还活着,合法的手续都不能办。 
  由于姘居的原因,卡西米尔不能参加宗教仪式,他感到很痛苦。然而,他每个星期天都去做弥撤,还尽领主的本份,参加圣诗班的合唱。他承受过可笑的重压,而不失体面。 
  于勒·桑多继续在世上走他的路。 
  痛苦的初恋在他一生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长期以来,他既不能忘记,也不能原谅发生过的事。然而,桑多完全是多亏了乔治·桑的帮助。与乔治·桑相识时,他只是个没有才华的无名小卒。1839年他出版了小说《玛丽安娜》,读者们这时才承认这个真正多情的作家。这本书的成功,抵消了他以往在情场上的失败。杂志社、出版商纷至沓来,向他约稿。 
  女人也找上门来。他成了玛丽·多尔瓦尔的情人,因为多尔瓦尔对维尼另寻新欢表示厌倦。但她仍是乔治·桑的女友。说来也很奇怪,钦佩这位狂热可爱的女喜剧演员,成了小于勒和第一位情妇之间的唯一联系。 
  初与桑多有来往时,多尔瓦尔是总想着维尼:"我们的结合是不可能的,但我痛惜我的爱情。我不能用别的什么取代它。我并不喜欢桑多,只是尽力地爱他而已。但我觉得难以成功。" 
  后来,她觉得自己逐渐老了,就热烈地爱于勒。多尔瓦尔给桑多的信中说:"啊!我是多么爱你啊!你使我的双眼迷惑,精神愉快,感官兴奋,内心欢乐。"1831年乔治·桑由诺昂寄出的信,内容大体也是如此。 
  1840年,他陪情妇巡回演出时,曾这样写道:"我们亲爱的玛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但是,小于勒最希望的是娶一个富家小姐。他对海军军需官的女儿波利娜·波蒂埃的嫁妆垂涎三尺。 
  于勒的姐姐是玛丽·多尔瓦尔的知己,她收到了多尔瓦尔的一些哀怨的来信,信中说:"我伤心,而又无法解脱。两个月前,他把我留在外省,回来写他的书。我回来了。我得知波蒂埃夫人和小姐也在巴黎。我极度心烦意乱,对您的弟弟说起这事。他对我说,那是真的,我心灰意懒地回到家,整整三天,我都极其焦虑不安地等待于勒!他来了,并对我说要跟我分手。我很惊讶。我叫道,我不能活生生地与亲爱的人分开啊!他回答说,他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菲莉茜,请把我对他的爱同我的痛苦加以比较吧!我不得不把这些告诉您。" 
  1842年,于勒在南特结了婚。当时,玛丽·多尔瓦尔正在巡回演出。 
  收到桑多的结婚请柬后,她到乔治·桑那里痛哭一场。这两个女人痛苦地谈起有关往事。 
  这个金发鬈曲的青年,头已早秃,写了些道德小说。人们说他要进法兰西学院了。 
  拉杜什继续在欧内村过着孤僻的隐居生活。他从远处痛苦地回顾自己的文学生涯,既有辉煌成就,也有屈辱失败。他写信给表弟杜维纳,谴责一个女人竟然把他的痛楚写进小说。但是,他希望和解。1840年,他自己出版了一本小说。 
  乔治·桑没有读她启蒙良师的小说,但是,她让别人去读,并且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因此,不久之后,在创办《独立杂志》时,她请拉杜什先生合作。 
  乔治·桑致杜维纳的信中说:"我见到了拉杜什。他仍然优秀迷人,现在我们完全和解了。如果他不那么任性的话,那他就是贝里地方报社最严肃、最有才华、工作最出色的编辑。但是,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们没有合伙拆他的台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犹豫、怀疑和故作姿态后,他几乎是轻易地重新感受到了这种友谊。但是,乔治·桑觉得他被激怒,满是暗伤,对当时的政治、风俗与文风表示气愤。这种极度的精神苦闷持续了十五年。 
  有一些人被生活所困扰,但有些人却是自寻烦恼。可怜的拉杜什是后一种人。 
  奥洛尔·杜德望的第二位良师是圣·勃夫。他已是权威的批评家。初出茅庐,他的威望即被承认,视为合法,如今更加声威大震。他在贵族圈子里大受欢迎,那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与他过往甚密。他向贵妇们透露文学界的内幕,讨她们的喜欢。 
  乔治·桑冒失地让圣·勃夫保管她与缪塞的来往信件。圣·勃夫把那些信放在一个大信封里,背面写上贵妇的名字,然后分别转寄给她们传阅,且他几乎不擦去她们的名字。那些信就这样传遍了贵妇的小客厅。圣·勃夫尽管风流韵事不多,但也有过几次艳遇。娇媚的霍尔滕丝就投入过他的怀抱。 
  禁欲主义以男子的睿智, 
  回报那无比温馨的礼物, 
  只有您,或者阿斯帕西 
  才能梦想起那些话语, 
  夜晚的抚爱,或早上的幽会。 
  他擅长于写这些拉封丹式的诗句,比过去题献给阿黛尔·雨果的哀歌写得更好。 
  他对乔治·桑显得彬彬有礼、谨慎和冷淡。实际上,他对乔治·桑不再表示敬重。 
  当一个朋友对他说:"啊,给缪塞的信写得美极了!乔治·桑女士是个好心肠的人。" 
  他却回答说:"是的,她有一个很好的心肠和一个很大的屁股。" 
  而且,他很风趣地引用了一句话:"她吞下了她的情人之后,并没有把他们扔下河,而是让他们都到了她的小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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