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223章


她放在台灯下面,让我看得更清晰一些说:“我跟你说,我们这些钻,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钻石,可我可以和你保证,绝对每颗都是真的,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可是加拿大mj珠宝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艾达的处女秀,得过好多奖呢,世界上仅有三条,而这一条就在我手上,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会有,我不是和你吹牛,因为艾达就是我闺蜜,这是她亲手送给我的,要是在专柜啊,肯定得上六位数,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算你两千怎么样?”
  旁边的大姐听到她的数字,忽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正在提醒她什么,拿着项链的女人尚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的大姐忽然挨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报的是三百……”
  紧接着拿项链的女人明显一愣,许久都没说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着尴尬,过了好久她哈哈大笑说:“哦,是我记错了,是三百,是三百,如果你喜欢,三百卖给你也可以。”
  我只是长久的蹲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对面的女人见我一直没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干脆说:“去去去去,不买就算了,你干嘛还蹲在我这摊子前挡我生意?你不买,还有别人买呢,如果我不是缺钱花,这一条项链我十万都不会买。”
  她见我还没动,伸出手就要来推开挡在她摊子前的我,当她手快要触碰到我时,我低声说了一句话,我说:“林安茹,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这句话一出,她手忽然在我面前一顿,时间凝固了几秒,对面的女人忽然快速将地下的袋子一包,抱着一堆的货,便转身朝前面狂奔着,似乎在逃避什么,躲避什么,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我站起来,在她后面大声说了一句:“你想逃去哪里?你以为你躲了我就不认识你了吗?”
  本来正在狂奔的她,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她怀中的货物全部掉落在地,她便背对着我站在那里。
  我说:“这条项链确实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三条,一条在我这里,另一条在你那里,还有一条在季晓曼那里,我们三人都知道这条项链对我们各自的意义,可现在的你,却把这条项链如此廉价出售,林安茹,你怎么成了这样?”
  林安茹瘦弱的身体仍旧背对着我,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回头,我朝她走近了两步,再次问了一句:“齐珉呢?”
  254.朋友
  林安茹带着我去了她所住的地方,刚打开房门,里面便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她最先拖着那些货物走了进去,我跟在她身后。刚到达房间内时,便看到一个五天六岁的孩子正我坐在冰冷的地下张着嘴嚎啕大哭着,身下裤子全部尿湿了。
  林安茹看到这一状况后,放下手中东西,快速冲了过去抱起了地下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齐瑞的屁股底部,感觉到冰冷一片,她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怒意。拿起地下一个布娃娃朝着一个床上砸了过去,大声吼了一句:“孩子在哭!你难道没看见吗?!”
  床上起来一个男人,是一个宿醉未醒的男人,他正一脸惺忪睡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模样,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后,便眯着眼睛有气无力说:“睡着了,我还怎么听?你干嘛的?孩子当初可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
  林安茹听到房间内的男人这样一句话。又看向地下一地的酒瓶,心里的怒气更加旺盛了,可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对门口的我说:“进来吧,房间有点小,你随便往哪里坐都可以。”
  她说完便熟练的脱着孩子的裤子,随便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干衣服给孩子换上。
  而坐在床上本来继续要倒回床上睡觉的齐珉,听到了林安茹的话,知道家里来客人了,便睁开了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我时。他愣了好久,忽然大喊了一句:“宴宴!”便从床上一跳而起,快速朝我走过来。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此时站在他家门口的人会是我,他围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手便紧紧握住了我手,他大喜说:“宴宴,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几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吗?吃得怎么样?缺不缺钱花?你怎么都没有联系我们?!”
  再次见到齐珉我没想到,他会和记忆中的人判若两人,此时的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加一双十几块的塑料拖鞋。头发看上去同样乱糟糟的,下巴处满是胡茬,看上去像个中年男人一般沧桑,这和记忆中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有很大差别,我根本无法想象这就是齐珉。
  他仍旧激动又高兴的拉住我手,如果是以前,林安茹肯定早就站在起来阴阳怪气说一堆话来讽刺齐珉,可如今的她,粗糙的手不断给穿着衣服,满脸漠然的模样。
  齐珉一腔热血发泄在我身上,却换来我的沉默,他皱眉说:“宴宴,你怎么不说话?”
  我反应过来,从他手心中抽回手,和平淡也没有任何激动。敷衍式的回答了齐珉一句:“我过的很好。”
  齐珉看到我脸上的冷淡,高兴的表情收了收,搔了搔脑袋笑着说:“也对,你过的肯定比我们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侧过脸对季晓曼说:“有钱吗?”
  季晓曼给孩子穿好衣服后,便把已经停止哭泣的齐瑞放在了地下,拿起刚才换下的脏衣服去洗手间,齐珉跟在林安茹身后说:“宴宴来了,我去菜市场买点菜,我们家很久都吃肉了,正好给你补一补。”豆吐页血。
  林安茹蹲在仅够两人的洗手间内,拿着齐瑞的衣服在水龙头下搓洗着,连看都不看齐珉,很干脆回答了一句:“没有钱,上个月做生意赚的钱全部交了房租。”
  齐珉明显不相信,在林安茹身后好声好气说:“哪里会没钱?上个月你摆摊不是生意挺好的吗?那些钱都去哪里了?”
  问到这个问题,林安茹终于抬起脸看向齐珉,言语间带了点愤怒与怨恨说:“那点钱够吗?孩子不要吃吗?瑞瑞现在五岁了,还没去学校上学是因为什么?因为没钱,上个月所赚的钱除了要交房租外,还要给月月做幼儿园学费准备的,你别对那些钱打主意。”
  齐珉听了,手插着腰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林安茹也懒得理会他,继续给孩子洗着衣服,可衣服刚抹上洗衣粉,齐珉突然朝着她面前的脸盆狠狠踹了一脚,满盆水便泼了出来,在浴室内水花四溅着,林安茹身上全部湿遍,盆子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齐珉对着林安茹吼了一句:“钱钱钱!永远都是钱,你的嘴里除了有钱,还有没有点别的?林安茹,当初孩子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现在你怨得了谁?如果没有孩子,我齐珉现在活得潇洒自在,哪里需要在这破地方和你吃苦受罪?”
  本来正坐在地下玩玩具的齐瑞,听到房间内的巨响时,惊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侧脸去看不远处的浴室门口,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他,忽然又张嘴哭了出来。
  林安茹全身湿透坐在那儿没动,过了好半晌,她才伸出手擦掉脸上的水珠,捡起地下的盆子,继续放在水龙头下接着水。
  齐珉见林安茹可始终像块木头一般,干脆将自己的火气直接发泄在外边大哭的孩子身上,他从浴室冲了出来,便指着嚎啕大哭的齐瑞说:“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会干嘛?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我必须给你做牛做马!”
  他说完这句话,齐瑞哭得更加厉害了。
  齐珉抬脚便将一旁的小凳子用力一踢,对着齐瑞不耐烦大吼了一句:“别哭了!给我闭嘴!”
  齐瑞吓得身体猛然一惊,我看到后,冲过去一把抱起孩子,对齐珉说了一句:“他只是个孩子,你对他发什么火?”
  齐珉刚反驳回来,可看到是我,最后又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干脆从桌上拿了一把钥匙,转身摔门离开。
  正在浴室内给齐瑞洗衣服的季晓曼,听到摔门声后,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抱着啼哭不止的齐瑞哄了好久,等他终于停歇了一会儿后,我问洗手间内的林安茹说:“现在家里就靠你一个人赚钱养家吗?他每天干什么?有工作吗?”
  本来没有动作的林安茹在听到我声音后,便继续洗着衣服说:“他从来没有工作的习惯,以前不工作有父母养,如今……”林安茹冷笑了一声说:“以前他没想过要工作,如今,他更没有想要工作的心。”
  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齐严呢?”
  林安茹冷笑了一声,她侧过身看向我,很干脆说了一句:“死了。”便将手上的衣服在水里面漂洗干净后,便晾在窗户外。
  我还想多问她一些什么,包内的电话便响了,是杰克的助理打来的电话,在电话内和我说,她需要给杰克去药店买点东西,需要我带路做一下翻译。
  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确实不能多有停留,打算过几天再来也是一样,便将怀中的齐瑞抱到床上躺好,我对林安茹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
  林安茹收拾着拥挤的屋子说:“不用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这句话,是很明显的不欢迎。
  我望着她忙碌又瘦弱的身体说:“下一次来,我是来看齐瑞,不是看你。”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这出租屋内离开。
  到达外面时,尽管空气新鲜,凉风习习,可莫名的,总觉得空气中带着种一股迫人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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