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224章


  我到达酒店后,便带着杰克的助理去周围的药店买醒酒药,买完回来后,我便回了自己房间,莫名觉得有些疲惫,没有动,便倒在床上双眼瞪着头顶的水晶灯。
  再次过了两天,我重新去看林安茹时,她正和齐珉争夺着什么,两人不断拉扯着一个包,林安茹不断哭着哀求说:“齐珉,这些钱是齐瑞的学费,我求求你了,你给他留下吧,我已经在学校给他报名了,他已经到了要上学的年纪,这钱你不能拿啊。”
  林安茹这话一出,齐珉忽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说:“贱人!你还和我说没钱?这里面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当年我可没少在你身上添钱,现如今我落魄了,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是不是也和外面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样,在背地里看我笑话啊?我告诉你,这些钱我必须拿,等我去赌场翻本回来,我必定双倍还给你!”
  他说完,便用力将那黑色包一拽,林安茹不要命般扯住另一端,包在两人的拉扯下破成两半,包内掉出一打钱,林安茹刚想蹲下去捡,齐珉忽然眼疾手快,朝着林安茹狠狠地便是一脚。
  她整个人瞬间便飞出了很远,撞上了一条凳子。
  齐珉拿起地下那一打钱,转身便朝着门口冲了出来,看到我正站在那里,他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会儿,便又将挡在门口的我用力一推开,人便跑了出去。
  林安茹从地下爬起来,便朝着门口追了出来,追到楼梯口时,齐珉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她便蹲在地大哭了出来。
  她说:“齐珉!你他妈不是人!”
  林安茹蹲在那儿哭了好久,这边的动静吵到连隔壁的邻居都出来探望情况是怎样,这里是群租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稍微一点动静,基本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别人好奇的看了两眼后,便又各自漠不关心的回了自己房间,剩下我和林安茹后,我来到她身后站着,她还在哭,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模样,声音已经逐渐嘶哑了。
  我缓缓蹲下身,刚想抬手去扶她,林安茹忽然侧过脸看向我说:“看到了吗?如今我的惨状,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因为你几年前对我所说的话,到如今非常准确的实现了,周宴宴,你永远是最幸运的一个,你永远都能够逢凶化吉,如今的我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一刻穷困潦倒的穷鬼,你别再假惺惺来看我了,你这样只会让让我自己觉得非常不堪和丢脸。”
  我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是朋友。”
  “朋友?”林安茹悲哀的笑了笑,又说:“我落难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活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这朋友在哪里?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来看我了,周宴宴,朋友能够做到这份上,也真是讽刺。”
  我说:“四年前是你突然和我断了联系!我给你打了整整三个月的电话,你手机始终是关机!”
  林安茹说:“对,因为那三个月里,我的手机我的家人全部都被警方控制,我为了不牵扯到你,我没有联系你,你周宴宴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林安茹像个犯人一般被警方看管。”
  255.齐兰
  我说:“你以为我在国外就过得很好吗?林安茹,你现在是在怪我把你害成这样吗?我同样被齐镜给困在国外回来不了,我一个人在国外举目无亲,生病了,还拖着身体去饭店给人洗盘子。那些盘子多到让你手废掉,甚至因病倒地这样的情况都有,醒来后,老板没有一句安慰你的话,还指责我吃不了苦,耐不住劳,耽误他们饭店的工作进度,做了两个月。只给了我一个月工资,我一个人拿着这工资省吃俭用走到了现在,难道我真像你想象中吃香喝辣吗?你以为在国外的日子就一定会是吃香喝辣吗?
  林安茹,你错了,如果我自己不努力,现在的我和你也同样没什么差别,你现在是在怨谁?怨我吗?是。当初我确实提醒过你,可你听过我的话吗?你一直在坐着富太太的美梦,从来不去想这场美梦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富贵险种求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你靠着别人还想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承担风险那是不可能的,老天很公平的,你得到什么,就必定会失去一些什么。而且我现在根本没有看你笑话,也没有看不起你,我们这么多年朋友,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林安茹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惨状,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到以前我曾对你说过的话,那些话我现在想起来,和此时的境况作对比,都觉得是在狠狠打自己的耳光,自从齐家落难后,那些极力巴结我的人开始落井下石,你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出去,我不敢去见任何人,那时候我不顾的我爸妈的反对要嫁给齐珉,那些亲戚们都很羡慕我,可如今呢?”
  她望着。红着眼睛摇头说:“他们个个都在背地里笑我,笑话我的落魄,笑话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都笑话我。”
  林安茹说到这里,彻底大哭了出来,她说:“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家里人活得更好,想让自己更光彩一点,你们都笑话我攀富贵,因为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穷到底是有多可怕,很小的时候,我生病了,我妈没钱给我治,带着我沿街乞讨,在街边一跪就是一整天。人人看我们的眼神满是悲悯,那些眼神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屈辱又可怜,你怎么哪里经历过我这样的生活啊,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笑话我,指责我?”
  我大声的告诉她说:“根本没有人笑话你,指责你,林安茹明明是你心里的自卑在作祟,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处想?你为什么总是要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你就那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你在反问别人为什么有资格对你指指点点的时候,你难道不能反省自己凭什么要对于他们的话时时刻刻惦记吗?”
  林安茹哭着说:“人不就是活给别人看的吗?”
  我说:“那些对你指指点点的人能够给你钱吗?能够让你过上好生活吗?能够解困现在的你吗?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能够为你做,只会给你带来不痛快,那你为什么还要尽职尽责活给别人看?你难道不觉得活给自己看才是最实际的吗?如果你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那样只会累死自己,你清楚吗?”
  林安茹坐在地下不再说话,她从之前和我的激烈争执,到缓慢平静了下来,她眼睛哭得红肿,大约这四年来也没有精心保养过了,眼底下我细纹很多,哭起来是,尤其多,我们的皮肤都不再先像四年前鸡蛋般光滑,都开始朝着下坡路走,怎么永远都可能一直像少女呢。
  终于她哭完后,便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言不发从我面前起身,进去抱起已经摇摇晃晃走出来的孩子,她抚摸着孩子年幼无知的脸,脸上满是心疼。
  孩子问林安茹为什么哭。
  林安茹嘶哑着声音说:“妈妈没哭。”
  齐瑞伸出手小手动作笨拙的给林安茹擦着脸上眼泪说:“妈妈,我不爱上学,学费给爸爸了没关系。”
  五岁了,已经懂很多了,也已经会说很多话了。
  林安茹在听了这句话时,大约是心里一酸,竟然抱着孩子再次哭了出来。
  我站在她后面静静的看着,林安茹埋在齐瑞小小的怀中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孩子见她哭,也同样跟着哭了出来,娘两哭成一团,哭了好久,各自情绪都收敛好后,我抱着齐瑞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拿着自己在瑞士给他买的玩具哄着他,林安茹便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好,她扫好地下一堆碎片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林安茹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刚好不容易得到抚平的眉间忽然再次紧皱。
  她按了接听键,和电话内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将电话挂断了,她放下手机后,连地都不肯扫了,竟然从桌上拿起一只破旧的包和钥匙便对我说了一句:“你帮我带带齐瑞,我必须出门一趟。”
  我从床上起身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安茹看了我一眼,回答我说:“齐兰在精神病院,刚才那边打电话来催我们缴费,说如果今天不把这前三个月的住院费全部缴完,便要将齐兰赶出医院。”
  我说:“精神病院?齐兰?”
  林安茹说:“我没空和你解释太多,总之现在我要赶去哪里,齐兰现在有精神病,如果被医院赶出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人,到时候要是把人伤了肯定又要赔钱。”
  我抱起齐瑞说:“我和你一起去,我是开车过来的。”
  林安茹一听,便赶紧朝我走来抱过我手中的齐瑞,我们两个人下楼后,我便开车带她去了齐兰所住的疗养院,到达那里时,因为怕齐瑞会被这里的精神病患者给吓到,我们暂时把孩子寄放在疗养院的护士这里暂时照看着。
  我们两人进去后,便有医生直接找到了林安茹,将我们带进办公室后,便给了林安茹一个药单还有一个结账单对我她语重深长说:“林小姐,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能够将费用拖欠到三个月,已经是我们的极限,这是总账单,如果您经济上真的存在问题,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欠下的钱全部还清,把齐小姐接回家休养。”
  林安茹看到缴费单上那一个数目时,眉头紧皱说:“可是我们家没有地方让她住。”
  医生说:“我也没有办法,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们只负责病人在医院这段生活,出了医院,这些事情自然就不归我们负责。”
  林安茹还要说什么,我将她手上的账单来了过来,看了几眼后,便问医生:“去哪里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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