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63 安放的心


资金到位后,张弛一刻也没有耽搁,他去肉食加工厂把技术转让合同作了一个合理的接洽。第一笔资金预付10万,先把资深的技师请了回来,把厂房的位置和设计确定了。良子和大头等十多个人欣然接下了工程,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已经积攒了各方面的人才,什么木工、电工,总之建筑这一摊都能拿的下来,各有所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把工程安排好了之后,张弛和技师就选机器去了。按良子所说的速度,三个月就能完工,若昊被安置了一个采购的角色。
    若昊:“他游山玩水去了,我通常就是吃苦受累的先锋。”
    因昊:“你还能有个冲锋陷阵的机会,我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若昊:“要不你去,以为多好的差事呢。”
    因昊:“我可不敢,到时把人家盖一处厂房的钱只能建到一半就没费用了,我的幼儿园贴进去也不够。”
    若昊:“一天到晚东奔西走,四处打听便宜又好的材料,亏他能想到我。”
    因昊:“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就自己努力吧。”若昊自有他的办法,他发动了英杰,两个人分头行动,当然也就是把握好价格和材质就行,又不用卖力,谈好后,都是送货上门。
    张弛不在,诗怡应该是能自由地游荡了,事实恰恰相反,他能用手机遥控诗怡,“我不在,你是不是又呆在书房不出来了?”简直是太了解诗怡了,晚上诗怡就是在那儿神游了,欣赏着忽明忽暗的夜景,倾听者细微的风声,刚萌芽的小草的气息扑鼻而来,诗怡乐得清静逍遥。
    敷衍张弛道:“没,我都睡下了。”
    张弛:“鬼话,你是不是在偷笑呢?”
    诗怡:“你多去几个厂子,好好比对一下价格,现在应该在仔细选择。”诗怡就想把话题岔开,要不他又啰里啰嗦的。
    张弛:“机器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我都属于陪衬,我现在就是在操控你了,不早了,你乖乖休息去。”诗怡再想隐瞒也装不下去了,禁不住乐了
    诗怡:“没见过你这样的,你把我当小孩儿管着了。”
    张弛:“不管你,不管你,你就能睡在书房了,好好吃饭没?”
    诗怡:“吃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办正事儿呢,你就安心去做,别这么烦人好不好?”
    张弛:“再大的事儿也没有你重要,你要是不听话,以后走哪儿带哪儿,看你给我信天游,就此终止了,我不是吓唬你啊!”
    诗怡:“行了,这就执行,无聊。”
    张弛:“想我了吧?”
    诗怡:“没。”
    张弛:“就是嘴硬,那我想你了。”
    诗怡:“真困了,你们要多加小心。”
    张弛:“嗯。”张弛在呢,有时能把诗怡缠的头昏脑胀的,没多少清静的时间,他不在呢,又觉得没着没落的,谁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其实,相爱的人最完美的境界就是一睁眼,他就在身边,不曾远离就是幸福。
    半个月后,张弛总算把机器全套订购了,付了一部分定金,厂房建好就给拉来了,货到结余款,技师也回去了,他说机器到了他再来,亲自指导,学会为止。张弛也就没有派人到他们厂子去,还是用自己的机器,技师实地指导更为妥当,到时派两三个人一齐学,不至于一个人有事儿,厂子还得停工,他想的还算全面。看看厂房的地基已经打好了,觉得交给若昊还是听靠谱的。若昊看见张弛回来了,赶紧打听一下他此行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个头绪了?”
    张弛:“什么叫头绪了,我已经定好机器了,现在就差你这厂房了。”
    若昊:“你都回来了,就不用我了吧?我就没个事儿好像。”
    张弛哪肯放过若昊,他才不想到处忙乎呢,“我看你买的料蛮好的么,你比我懂,这一行不懂的是会被人坑的。”
    若昊一听就知道张弛在推脱,张弛有几斤几两若昊那是一清二楚,“你得说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要不别想甩手躲清闲。”
    张弛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你看看那花棚,搭上就不管了,这春光明媚的,我得尽快把棚拆了呀,要不这花不被冻死,也被捂死了,多好的阳光。”
    若昊:“就是在那儿瞎掰了,看你能拆几天,到时还能有什么理由。”张弛是躲了一天是一天呗,心想:还得再找个搪塞的理由。
    诗怡看见张弛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又和工地的良子,大头他们呆了半天,他想让他们建成厂子后,就干脆在厂里做工人,年龄适中,有干劲,容易学新的东西,适合当技术员。他们当时也没有正面回答,都说考虑考虑,他们对这不懂行,不敢贸然做决定,要和家人商量。张弛是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想把他们留在厂里。
    诗怡在客厅看电视,装乖巧罢了。张弛脱下外衣放在沙发边,头往诗怡身上一靠,“嗯,每天这么乖,我就知足了。”
    诗怡:“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早就到了?”
    张弛:“还不是若昊纠缠不清的。”他不说是和良子他们有事儿商讨,就想用若昊说事儿。
    诗怡:“你快去洗个澡,累了吧。”
    张弛:“不想洗,你给我洗我就去。”
    诗怡:“不想洗就别洗了。”
    张弛:“就知道你是这话,啥时也不说顺从我一次,一下就被你堵回去了。”
    诗怡:“我刚从澡间出来,还再去,都脱皮了。”
    张弛:“哦,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了,就把自己打点的香喷喷的,等着我呢。”
    诗怡:“你别那么不正经行不行,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
    张弛:“又没外人,还不让说个话了,差点忘了,你把我包拿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
    诗怡一听心里美了,异常听话的给他把包拿过来,张弛打开,拿出一个蓝锦缎的盒子,光那盒子诗怡就喜欢上了,几乎是属于抢过来的,掀开一瞅,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枚心型镶钻胸针,更别致的是背面还特意刻着“诗驰”两个字。诗怡真是爱不释手。
    张弛:“听说过没,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就知道你喜欢,我一眼就看上了,单门儿找人刻的字,这算不算有那么点诗情画意了呢?”
    诗怡:“这算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我还没琢磨到那个层次呢。”
    张弛:“傻了吧,没想到吧,我也是极有审美观念的。”
    诗怡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这该放在哪里呢?珍藏起来吧。”
    张弛:“啥?你别闹了,现在马上到我身边来。”
    诗怡老大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怎么了?多好的饰品,就应该保存起来。”
    张弛才不听诗怡那一套了,他把胸针直接就别在诗怡的胸前,“我郑重地告诉你,你要分分秒秒都戴着,我把自己放在了你的心口,不许你放在任何地方充当摆设。”诗怡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拥有一颗爱人的心是张弛给诗怡的承诺。
    诗怡:“这一次,我是真的听你的话,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戴着,就像你一直都在。”
    张弛:“终于听到一句依顺我的话,我最失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诗怡:“你说。”
    张弛把诗怡拉到身边,感慨万分地说:“我的女人最不听我的话,一天就是想着反抗我了,变着法的以欺负我为乐。”
    诗怡:“这是生活情趣,你就是……”
    张弛及时地阻止了诗怡还没说出的话,“停,你可别把我放在你的梦幻中,我是现实生活中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你的活生生的男人。”
    第二天,张弛动员因昊和英杰把花棚拆了,一片萎靡不振的花终于又生活在了阳光下,可整体情形看上去并不乐观。
    张弛:“去年还是绿油油的,今年变成黄绿的了,我看白下功夫了。”
    诗怡可不那么认为,“冬天的花应该处于一个休眠的状态,得有个复苏的阶段。”
    张弛:“这等到花开我的心都枯萎了。”
    诗怡:“你怎么超乎寻常地期盼花的长势啊!”
    张弛:“秘而不宣。”
    诗怡看他故作神秘,就由着他去,“你也不说看看你的厂房去,一天就是走神在无关紧要的事儿上。”
    张弛:“谁说我就撒手不管了,我那是信任他们,你别和若昊说我呆着了,我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那我得累趴下了。”
    诗怡:“我看你现在可有个boss范儿了。”
    张弛:“请和我用国语交流,拜托了。”
    诗怡:“说你坏话了,说清楚了你受得了吗?”
    张弛:“这日子过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你下回再用外语讽刺我,我就禁足,期限一年,不准踏入书房半步。”诗怡最怕张弛这一招了,张弛也就会用这招制诗怡。午时,阳光和煦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影子缩成重叠的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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