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不欢

第63章


  林照忽然心生感激,韩大人是摄政王的左右手,想必他出面,摄政王必然会应允。
  何子非瞧了韩霖一眼,他正目光灼灼地向上望来,那眼神仿佛在说,许知言不也应该是黎国人么?
  如此想来,心中忽然有什么骤然明朗,何子非忽然唇角一提,“既然林大人极力促成此事,那么此行的费用,便由大人来承担。”
  林照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不对?去黎国和他有什么关系?
  “府邸不错。”余鹤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林照吓得一个哆嗦,他正准备用那笔钱好生翻修一下府邸,娶个比岳南枝还美的夫人,余鹤怎么会知道?
  大理寺卿余鹤……难道洞察了他收受贿赂的事实?林照连忙道:“摄政王所言极是,下官自然会一己承担……”
  林照这市侩小人,若不是有几分才华,摄政王也不能容忍他至今,但愿他有自知之明,早日收敛。余鹤风光下朝,顾不得与诸位大人寒暄,便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中,来回穿梭。
  下人见了他,心照不宣地退避三舍,他们知道大人脾气怪异,平日里话又少。可自从那位叶姑娘进府,大人脸上便有了表情,此刻的表情……分明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
  余鹤一边找寻,一边脱了外衫长袍,他受不了,及时是短短几个时辰,他也不能不见她,她究竟在哪里?
  “叶舒?”余鹤蹙眉,她究竟在哪里?
  这么快?叶舒吓得一个哆嗦,慌忙将手里的药藏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在。”
  原来是在厨房,余鹤冷着一张脸,“饿了?”
  叶舒点点头。
  “昨夜。”余鹤不安分的手游移在叶舒腰间,“没喂饱你?”
  那小女子瞬间满面通红,脸上有如火烧。余鹤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受不了,将她抵在墙上,吻了下来。
  “别……不要在这里。”叶舒委屈至极,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每天都要想她索取,即便是身子不利索的那几日,他也要用些别的方法……
  府里的下人早就识趣地溜走,余鹤将她抱在怀里,直奔卧室而来。又是这样,叶舒绝望地闭上眼。余鹤只道她害羞,诱惑道:“睁开眼。”
  “现在是白天,大人不要……”叶舒哪里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余鹤再也等不及,竟是连身上的衣裳也没除去,便探入了她的身子。
  紧密地贴合令她又羞又恼,叶舒不敢看他,别过脸去。
  余鹤蹙眉,“痛?”
  那种疼痛带着屈辱,教叶舒泣想要嚎啕大哭,却又不敢出声。
  事毕,余鹤并未向往常一样,抱着她入睡,想必是她今日的表现并不令他舒爽。余鹤则侧过身子,与她背对着背,渐渐入睡。
  过了许久,叶舒悄悄起身,穿了衣服出了屋。
  余鹤不甘地睁着一双眼,心中不解。他每次那样卖力,为何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他多想他们之间能有一个孩子,如此一来便可以名真言顺的给她夫人之位。
  余鹤披衣起身,便跟上了叶舒。他想和她好好谈一谈,为何他们早已坦诚相见,她却像是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叶舒偷偷摸摸溜到厨房,趁着未到饭点,慌慌张张将手里的药煎了,以便尽快喝掉。余鹤嗜睡,这一个时辰恐怕也不会来找她。
  叶舒做贼心虚一般,又到厨房外瞧了瞧,确定无人看到,这才掩了房门,却惊恐的发现,方才的药碗不翼而飞。
  “刚才明明还在这里,怎么会?”
  叶舒惊恐不已,便听鬼魅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吹气,“这是什么?”
  叶舒一回头,只见余鹤手中捧着那药碗,一双眼冷得蚀骨。该来的总会来,叶舒也不躲避,仰起脸硬着头皮道:“请大人还给我,这是……避子药。”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又怎会对她有爱怜之意?
  叶舒有自知之明。
  “啪”地一声,药碗被余鹤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墨色的药汁四散飞溅,落在他洁白的长袍上。
  他又抬起手,竟是对着叶舒的侧脸袭来。
  叶舒一闭眼,心道:与其在这里生不如死,不如让他打死算了。
  这小女子,闭眼的瞬间竟然是求死之态,好个叶舒!余鹤的手停在半空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滚。”薄唇中冷冷吐出一个字,冷漠而疏离。
  话一出口,纵使后悔,却也覆水难收。叶舒连滚带爬,逃离了他的视线,从此便再也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俺好稀罕本文中所有的女配。
  ☆、六六章 无处可寻
  黎国最为出名的节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佳节。这一日女老少外出赏花,好不热闹。黎皇凌柯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奋发有为。不过一年,散乱的部族皆北面称臣,听命于王庭,因而今年的花朝更为热闹非凡。
  黎国本就是多部族国家,各部竞相逐鹿,胜者为王。而自从先皇凌桑起,学习周边大国,也有了储君制,因而少了十几年一次的夺位大战,黎国逐渐平稳安定,人民安居乐土,不再迁徙。
  黎国子民善猎、采矿,陈国又擅种植、纺织。凌柯此举,不单是请摄政王观赏上城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说服他开通北境互市。
  两国互市亦是何子非新近听说的新鲜玩意,旨在开放黎国北境与陈国的互市,由两国子民自由贸易。这个倡议,正是来源于平日里只肯低头读书的太史令冷修。不想黎皇凌柯也有如此见解,倒是令他吃惊。
  何子非与凌柯有过数面之缘,还得说到一年前嘉宁公主择驸的时候,堂堂黎国太子,竟然挟持了鸿胪寺重臣逃离西京。想到此处,何子非不由握紧双拳,那一日,若是她跟着凌柯离开陈国,是否能保得一生平顺?
  马车并未颠簸,摄政王却阵阵头痛,直疼得他脸色苍白。霜华连忙奉上一盏热茶,垂眸道:“王爷又头痛了么?”
  “不碍事。”何子非随手一拨,将茶盏推开。
  霜华心上一阵刺痛,没由来地悲戚。那一夜宫中巨变,许知言生死不明,也正是自那时起,他每每提及她,便要痛得浑身战栗。太医诊也诊了,看也看了,却都纷纷摇头,一个个无能为力。
  他痛在身上,她痛在心里,她知道,他患上的是无法治愈的心病。
  黎国的迎接仪式宏大隆重,竟是以帝王之仪相待。凌柯亲自相迎,拍着何子非的肩膀道:“摄政王,别来无恙!”
  凌柯灿然一笑,脸上有一道细微的伤疤便也舒展开来。
  何子非一看到他,便觉得头痛。
  黎皇与摄政王携手而行。凌柯也不含糊,直奔主题,“摄政王以为,朕的提议如何?”
  “两国互市,却是利国利民之举。”何子非由衷赞叹,“因而本王不远万里而来,与陛下共商大计。”
  凌柯得意地笑笑,“摄政王过奖,两国互市的细节,朕还要与摄政王好生探讨。”
  言谈间已至狼烟阁,何子非早就听说黎皇凌柯不同于诸位皇子,自幼受皇后许云暧教诲,虽然鲁莽,但是读书习字样样在行。
  狼烟阁既是凌柯的藏书阁,也是他的书房,同时又是黎皇处理政务之处。何子非抬步向前,不由对凌柯刮目相看。满满几十个书架罗列整齐,分门别类一一摆放,书角微卷,显然是经常翻阅,绝不是装点门面这么简单。
  目光移至案上,文凡四宝错落有致。何子非的目光忽然被桌上的墨砚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将那砚台捧在手上。
  “陛下也喜欢墨砚?”摄政王心不在焉道。
  “此物乃是朕的老师所赠。”凌柯的眸光微微闪烁。
  “陛下的老师是陈国人?”摄政王又问。
  “此话怎讲?”凌柯面上一凛。
  “若不是陈国人,怎知晓这墨砚的好处……况且这墨锭,竟也是手工研磨而成?”何子非细细打量,见那墨锭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柯”字,这一切都令他熟悉地心痛。
  “可惜老师年迈体弱,否则真该跟摄政王秉烛夜谈一番。”凌柯笑道。
  何子非轻轻叹气,有些难以置信。
  二人入了狼烟阁,相谈甚欢。虽然先前曾有过不愉快,此时见面却是志趣相投,对互市一事一拍即合。这一日下来,便谈妥了边境之事。
  不知不觉天色黯淡,有女子轻声道:“陛下,您该用膳了。”
  闻言抬头,只见门口盈盈而立的是个姑娘,偏偏穿着男儿的衣裳,别有一番景致。
  “这位是……”何子非疑窦丛生。
  “她是朕的贵妃,因为在朝中担任文职,着男装更为方便。”凌柯打着哈哈,“摄政王也知道,朕最喜女扮男装的美人……”
  “哈哈哈哈。”凌柯说罢,兀自大笑起来。
  何子非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抽动,额角便愈发疼痛。
  晚宴之上,摄政王脸色惨白,冷汗涟涟。随行的韩霖蹙眉道:“王爷若是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何子非摇头,“此时离席,实在不妥。”
  不远处的虎皮长椅之上,贵妃倚在黎皇身侧,目光盈盈如水,浅笑似百花展颜。何子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一块布料,那布料边缘破损,乃是日夜翻看所致。
  她不在陈国,会在黎国么?
  宫宴结束,娇滴滴的贵妃非要嚷着去逛花朝灯会。凌柯疼爱贵妃,便也由着她微服出宫,谁知这世间缘分一事,实在是巧,凌柯远远便看到了同在灯会的摄政王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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