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迟迟归

第35章


无人庇护时,活得像具铠甲,有人呵护时,便成了无壳的蜗牛,人会忽然之间变得很软弱,大概也是因为爱。
  她掩在那件大衣里,就像找着壳的蜗牛,将一切感怀悄悄散发至每个细胞,融入流淌在身体的血液,终于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完结了!只是内容不多了
没表白的赶紧表白,在线等!
  ☆、第三十七章
  经过几天奔波,这批人终于回到国土,当天晚上他们刚下飞机,便遭到大批记者围追堵截。姜戍年不喜打官腔,把小刘推了出去,又找了几个领队作发言代表,自己则清清闲闲地领着冯殊阮出了机场。
  Leif早早将车停在那儿,见了他们便忍不住打趣冯殊阮:“我得给您作个揖。”说罢,真作了个揖,“这得多大本事呀,一句话不说就把一大活人给弄到遥远的利比亚去。”
  姜戍年满面春风,牵着冯殊阮上了车,问:“什么安排?”
  Leif开着车:“好一阵儿不见,想咱祖国了吧,您想吃鱼还是吃肉啊,想喝酒吗?”
  “甭他妈废话。”他把冯殊阮的手攥手心里握着,“什么好吃弄什么。”
  “得嘞。”leif说,“什么也有,管您吃够。”
  他笑了笑,问副驾驶座的吴亮:“这段儿挺好?”
  吴亮说:“一切正常,可招标老被抢,三四回了,准是有人违规操作。”
  他应了声,又说:“就那几个混不吝,谁掏钱卖谁,回头要被查了,十年八年都不够判。”
  吴亮说:“我对比这几样活儿,发现事有蹊跷,明儿给您看看?”
  他说:“着什么急,让他们玩儿吧,爱玩就让他玩个够。”
  吴亮点点头,便没再谈工作。
  他们去的是长富宫牡丹苑,鲜嫩的烤鸭,琳琅粤菜,乡音熟貌总叫人踏实。姜戍年是真饿了,他本就挑食不爱吃,短暂的利比亚生活彻底勾出了馋虫,当下便撸起袖子开吃。
  就这,人也端的一副优雅利落,卷了蘸酱的肉片首先递给身旁的姑娘,再轮到自己,嘎吱一口,脆劲十足,腮帮带动颧骨,节奏有力韵动。要不说赏心悦目呢,好看的人嚼个肉那也是好看的。
  冯殊阮看他吃得香,没忍住笑:“你慢点儿吃。”
  他转头,看她两眼弯弯,睑下的卧蚕浅成淡淡的弧,松垮的马尾掉出一撮发,便腾出一只手替她梳到耳后,这一梳,便蓦地瞧见嫩白的耳廓旁有道印子。
  他随即丢了面皮,用毛巾揩了手,两手捧着她脑袋,拇指在那痕迹上蹭了蹭,嘴里还嚼着菜:“怎么弄的?”
  她的脸在他手心笑开颜:“躲炮弹时墙上蹭的。”
  他皱了眉:“疼不疼?”
  “早不疼了。”
  他手指仍在她脸上磨蹭:“我给你揉揉,要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笑:“你这管不管用啊?”
  “当然了。”他也笑,“这是爱的力量,管好。”
  “诶呀妈呀。”leif也丢了面皮,咧了咧嘴,做出一副牙很酸的样子,“这饭没法儿吃了。”
  再看吴亮,半埋着脸,乐得花枝乱颤。
  几人正在兴头上,忽闻一人笑着进来:“唷,这都开吃啦,也不等等我。”
  众人抬头,却见来的是贾曦仪。
  姜戍年歪了歪脖子,瞥了leif一眼,leif看菜看酒看筷子,就是不敢看他的脸。
  吴亮笑着替leif挡,对贾曦仪说:“看看我这记性,跟前儿还叫leif跟您联系,这会儿倒忘了等
  您了。”
  贾曦仪穿着中国红羊绒大衣,干练的小翻领,微敞的裙摆,小高跟踩着地面笃笃地响:“您贵人多忘事。”接着脱了大衣,拨了拨头发,看着冯殊阮,“你就是那位女记者?”
  冯殊阮靠着椅子,闲散慵懒,气质纯简,冲她弯了弯嘴角。
  “诶。”她歪了脖子看姜戍年,“这回玩够了吧,别仗着大家由着你,就上天下海不知轻重,您这撒手一走,留下这摊子给谁啊?”又冲冯殊阮笑,“冯小姐你说是不是?”
  冯殊阮说:“什么叫撒手一走,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您这是关心他还是咒他呢?”
  姜戍年嘴边扬了个笑,默不作声夹了块菜放进冯殊阮的碗里。
  贾曦仪挫败,也有些怒火,还没人敢这么驳她面子。她顿了顿,又看着姜戍年:“您就闹吧,反正都是玩儿,肉吃多了也腻不是。”
  冯殊阮一手枕在饭桌,一手拎了酒壶给自己添酒。人是柔发长颈,紧袖薄衫,举手投足利落潇洒,琼浆玉液汩汩流淌,那架势,就差一众仙徒朝她跪拜。
  她也不看贾曦仪,慢条斯理地说:“中国地大物博什么没有,他千里迢迢跑去可不是为了吃肉,再说,利比亚战事升级,想吃肉还没地儿买,要是腻了那味儿也早换过来了,不然也不会一包蜜枣都舍不得吃,全部留给我。”说罢,抬眼看向姜戍年,“您说是不是?”
  姜戍年连连点头,又替她夹菜:“是是是。”嘴角含着蜜,藏都藏不住,“我要是一风筝,您就是那线轴,甭说利比亚了,就是外太空,您去哪儿我也得跟着去哪儿。”
  贾曦仪撇了撇嘴,没说话。
  姜戍年拿了冯殊阮的酒杯,对着贾曦仪:“妹妹,今儿起这就是你嫂子了,往后该想的想,不该想的不想。”那嘴边的笑更加得意,“一单枪匹马闯战场的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什么情敌小三往这俩跟前一摆,那就是胡同口挑白菜,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晚,他们酒足饭饱回了家,已是凌晨两点。进屋后姜戍年还在笑:“看不出来啊,醋劲儿挺大。”
  她脱了外套换了鞋,直往楼上走:“把你那花花草草拔干净了,闹心。”
  他紧跟在后,踩得地板踢踏响:“姑奶奶,我在您这儿就跟一明镜似的,什么好的不好的,您可
  是看得一清二楚。自从认识你,我哪儿沾过什么别的姑娘。”说着,已哭笑不得,“那什么花草也不用拔,您就是一灭害灵,往我跟前一站,所有花草都死光。”
  她从柜里拿了衣服,抬眉半掩了笑:“我是什么?”
  他眼也不眨:“仙女儿。”笑得浑身都是喜气,抻胳膊圈她,“你是我的仙女儿。”
  她一手端着衣服,一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让开,接着人便钻进浴室,砰一声将他隔断在屋外。他满脸傻气的笑,在门口站了半天,抬手敲敲门。
  屋内当然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敲,扯开嗓子:“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依然无人应答。
  也是个说一不二的,遂拧着门把,蹭蹭两下将门弄开。
  那花洒正哗哗淌着水,热气腾腾在室内扩散,烟气寥寥萦绕整间房。沾了雾气的梳妆镜前立着个裹着浴巾的美人,那美人将绾了头发,震惊的眼眸似一汪水,漂亮的锁骨,莹润的肤,娟秀的柔荑捂着半/裸的胸。
  “你干什么?出去!”
  他在门口顿了顿,反手啪一下扣上了门。
  “那什么,进都进来了,再出去不太合适不是。”说着,一步步往她跟前走,“我帮你试试,看水热不热。”
  她试图往后躲,又想笑,低声啐了句:“你个流/氓!”
  他两只胳膊撑着大理石的盥洗台,将她圈在胸怀,低了头瞧她饱满的身材绯红的脸。接着躬身埋头,去亲她的嘴。
  那空间本就狭隘温暖,细密的水声,娇人在怀。亲着亲着便把持不住,两只胳膊将人紧紧偎在怀里,唇舌反复啃噬,似获得娇小的珍宝,怎么爱都不够,恨不得吞下肚里。
  那手也不老实,隔着浴巾还不踏实,从下摆钻了进去,后来干脆揭了浴巾,火山爆发般的感情和爱/欲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三十八章
  初春的天还有些冷,那窗外的藤蔓却绿了一个冬天,小风吹过,摇晃的叶间腾飞几只鸟,待没了动静,又扑闪着翅膀落回原地。
  姜戍年倚着枕头,晾出只胳膊枕在脑后,看纱帘外朦胧的景致,另一只手揽着怀里的女人。片刻后,那女人也醒了,半趴在温热的胸膛,睁开惺忪的眼,接着一骨碌翻身,躲进松软的被窝。
  他伸胳膊撩她,那人却横竖不动弹,他便展了个笑,连被带人逮进怀里,却见她皱了眉,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
  她眼都没抬:“疼……”
  声音小得可怜,绵绵地化在心里。他捧着她的脸,在那剥壳鸡蛋似的光滑上摩挲,又去亲她,从额头到眼皮,再到嘴唇,心里甜得跟蜜似的,无以言表的满足。
  他游戏人间,未曾在意过谁是完整不完整,却在那些没规没距的风花雪月里独好这一口。那些人带着目的上门,或者托人找上门,总要强调对方是个新鲜货,他感到可笑,拿贞洁做一锤子买卖,要这笔钱花光了又该怎么办。倒不是为她们担心,反笑她们愚蠢,连生意都不会做。
  昨儿俩人意乱情迷致彻夜疯狂,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淌水的地砖混杂进涓涓血迹,如注的喜悦和兴奋全数浇灌进每个细胞,那一刻他狂喜到不能自已。
  这姑娘用事实佐证他以前的观念是错的,原来不管时代如何变迁,贞洁这东西依旧贵如宝,不是不能放纵,前提是你得爱她,如若不然,再多的钱出卖,那也是廉价。
  冯殊阮的出现,让姜戍年悬崖勒马,踏踏实实落在地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