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迟迟归

第36章


他爱她得到很多痛苦,可幸福来临时又好幸福。
  他抻开被子,将光溜溜的人儿滑到胸前,抬了腰肌直往上拱。
  她却伸展五指往他头上拍了一下:“有完没完。”
  说完便翻身坐起,背对着他穿好衣服,潇潇洒洒下了床。一双玉足刚着地,却因使不上力,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身后的人笑出声:“逞什么能,上来我给你好好儿养养。”
  她也没理他,手撑着床,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时那身段还因着力不稳而摇曳生姿。
  姜戍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便也穿起来,循着声音去了厨房。
  她将洗了米,半锅水往灶上放了,又打开冰箱找菜。那人就跟一尾巴似的,黏在姑娘身后,人往左他往左,人往右他也往右。
  姑娘扭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伸开胳膊将人圈在怀里,又夺她手里的菜刀,慢条斯理切着葱:“我得跟着啊,万一又摔一跤怎么办。”说着,亲亲她的头发,趴了身子附在她耳根,“还疼不疼,要不我给揉揉?”
  那温热的气息蹿进脖子,音调魅惑人也厚重,这姑娘哪像他久经沙场,当下那红晕便爬到脖根。
  她想从他手里抢菜刀,他不给,又想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他不让。只得无奈扭头:“你想干什么?”
  那张脸白里透红,别扭的害羞都藏不住。
  他搁下菜刀,俩胳膊依然圈着她:“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罢便低了头去亲。
  窗外的鸟儿一闪而过,摇晃的树枝滴下雾水,天空湛蓝,阳光甚好,一派清新靓丽。
  这姜家厨房却没那么清心寡欲,火热得快燃烧起来。那唇舌直往深处钻,她腰间一软,有些站不住。恰逢锅里的水开了,便皱了眉去推他,可哪推得动。
  他热情似火,又从颈间覆上她的唇,姑娘像被强/吻般,支支吾吾出不了声,后来狠狠一扭头,这才从他口中逃离。
  那晶亮的唾液顺势留在嘴角,滑到下巴,再从宽松的单衣淌进胸口。她还来不及抱怨,跟前的男人便被刺激得着了魔般,蹲身抬胳膊,将她公主抱起来,临走前还关了灶上的火。
  却点燃这厢的火,又是一路亲吻缠绵……时光正好,有人心怀不轨,致那静悄悄的二人世界春/光/旖旎。
  这之后,姜戍年颇有点儿“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俗话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他虽然不赌,可公司的事儿却不太顺利。
  吴亮是个尽责的秘书,自从这俩从利比亚回来,姜家甚至成为他第二个办公地点,却也不办公,只是每天例行汇报。
  天气渐暖。这天Leif约姜戍年喝酒,说:“有公不办,成天搂着个女人腻歪,你这转变忒大了啊。”
  他说:“不就几个标书么,今年不中明年中,着什么急。”
  “我可不急。”leif喝口酒,“您赔钱我管不着,我是怕自个儿吃不饱。”
  姜戍年笑:“你他妈少吃点儿不行?”又指着他的肚子,“都胖成什么样儿了。”
  他惊恐地摸了摸腹部,遂放下了筷子。其实是胖了点儿,可远不像姜戍年说的那么胖。
  吴亮正帮着冯殊阮往外拿食物,进进出出似一道风,那笔挺的身板,简练的精/气神儿,越看越帅。Leif咽了咽口水,连酒也省下了。
  等菜上齐了,吴亮坐在桌前撸串儿,一边照顾火候烤羊排。他这人擅长打理生活,这些琐事儿在他手里出不了错儿。
  只见他将那羊排在火上翻覆,将冒出油水,又刷了佐料,再来回烤个几遍,便熟了。
  他有条不紊分给大家吃,最后才往leif的盘里放了一块儿:“加了柠檬汁,去膻味儿,吃吧。”
  Leif犹疑片刻,接着捉筷开吃,吃完却又后悔,一直闷闷不乐。他也没理,饭后出了姜家才开口问:“怎么,今儿的菜不好吃?”
  Leif没吭气,垂眼看了看腰间:“那什么,我是不是胖了?”
  说罢,吴亮也上下打量他:“唔,是胖了点儿。”
  他不满:“那你还劝我吃肉!”
  吴亮笑:“我可没劝,嘴长在你身上,吃不吃都是你说了算,怎么吃的不高兴了倒怪起我来了。”
  他沉默一会儿,说:“我要减肥,明儿起吃饭别叫我了。”
  “真不吃?”
  “不吃。”
  吴亮瞧瞧他,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扯开嗓子喊:“哪儿去?”
  “宵夜。”
  “等等我!”
  “……”
  皎洁的月色,将俩人影子拉得老长。
  ☆、第三十九章
  这日子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藏危机。
  姜博然从埃尔及利亚回来的那天,他们姜家专门办了请宴,虽然没有什么具体名目,他一大把岁数却从没有那么高兴过。对冯殊阮这个准儿媳,他是十分欣慰,其实不管对象是谁,姜戍年能定下来,他就高兴得很。
  姜家人有个共性,就是高兴时喜欢大手笔庆祝。那天的场合来了众多名流,相争着巴结冯殊阮。
  她穿着半透明的水蓝色礼服,钉珠绕成素丽的图腾,在裙摆悄然绽放成花的模样,垂坠感十分强烈。
  到底是出身名门,交际应酬早就司空见惯,姜戍年在各人之间周旋,时不时看她一眼,眼尾都扬着得意。
  正是一对璧人光彩时,却忽然闯进一溜儿穿制服的公务人员。霎时,整座大厅鸦雀无声,便看着领头人打开一张公示,义正言辞地宣读规章制度,接着便请姜戍年跟他们走一趟。
  他站着没动,将手里的酒搁上桌:“抓人得有证据,无凭无据,我凭什么跟您走一趟?”
  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脑筋迅速运转,他在急速搜索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却听那人说:“有人举报你们公司洗黑钱,我们已掌握大量线索,还请你配合,协助调查,要真不关你事儿,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心中咯噔一声,自是不妙,却也猜出七八分。洗钱这事儿,只能和冯沐川有关,但不知是那人已落网揭发他,还是见不得他好出卖他。
  照冯沐川的身家,略有风吹草动,业界早传遍了。他却没听说他出了什么事儿,如此看来,只能是被他卖了。
  他想了想,已有了决定,抬眼看了看冯殊阮,眉目仍旧轻松:“等我回来。”
  一语将毕,便被人带了出去。
  厅内一时炸开锅,说什么的都有。
  姜博然匆匆跑出来,急得整张脸皱一块儿,问leif:“怎么回事儿,你们真帮人洗钱了?”
  Leif没有立时回答,只觉事情蹊跷,道:“这段儿总出师不利,我怀疑是有人陷害。”
  吴亮说:“不用怀疑,这明摆着是陷害,标书老被抢那事儿你忘了?”
  Leif也皱紧了眉,急得来回踱步:“早跟他说有问题,他偏不听,去了一趟利比亚,回来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下好了,东窗事发,三五年牢饭都算少的。”
  姜博然快晕过去,嚷嚷着要找关系疏通这事儿。
  吴亮却不紧不慢:“没什么大问题,那过滤的钱早投资了,什么希望学校养老院,福利社区幼儿
  园,一水儿的公益项目,冲这层面,不会太严重。再说,他心中有数,叫我们等着,那就等着罢。”
  当爹的自然不放心,一边张罗人去了解这事儿,一边恨铁不成钢:“我就是没管住他,我们姜家又不缺这点儿钱,他好好儿的洗什么钱。”
  却见冯殊阮款款走来,看着leif,特淡定地问:“冯沐川干的?”
  Leif一愣,有些尴尬,说:“这也不能肯定,但洗钱这事儿……还真和他有关。”
  炸开锅的名流们随即开始窃窃私语,仿佛得到一天大的八卦。
  到底是场面上的人儿,出了事儿鲜有慌乱,都有条不紊地找寻最有效的办法。可世事变化太快,两天后众人还没找出最佳对策,姜戍年倒提前被放出来了。
  他穿得一身西装,精神气饱满,丝毫没受影响。
  Leif看见他时,几乎仰天长笑:“这算什么事儿,愚人节么?”
  吴亮也问:“他们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扣上扣子,钻进车里,“当初冯沐川为了掩人耳目,往那合同上冠了好几个名头,我一口咬定只为生意,不知隐情,他们拿不出别的证据,没辙了。”
  Leif想不通:“这冯沐川他妈的究竟什么意思,把你卖了自己不也暴露了吗?”
  姜戍年想了想,道:“公司有人出卖我,大概被冯沐川收买,里应外合,他娘的早把资产转移国外,洗得一干二净,全栽我头上。”
  “我草。”leif低声啐了一句,“谁他妈这么缺德!”
  “单磊。”吴亮接话,“当初咱们花高价挖来的电脑工程师,前儿你出了事,昨儿就没来上班了,辞呈都不写,照价赔了毁约金。”
  “真他娘的操/蛋。”leif说,“当初头一回跟他吃饭,我就说过,忠心不忠心还不是看钱给得够不够,真他妈让我说中了。”
  不知大家记得否,这单磊在故事的开端和冯殊阮去昆仑饭店吃过饭,还被后来赶到的姜戍年撞个正着。
  车厢内一时极静,气氛有点儿严肃紧张。
  愤怒中的leif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这冯沐川跟您杠上还怎么着,老逮着你不放。”
  他扬起抹轻蔑的笑:“大概是怕我为了冯殊阮,又和他抢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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