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童话小系列

“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吧。”
    律师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
    “谁的意思？……他还是她？”
    我面无表情的问着律师，眼睛却一直盯着桌面上的那份离婚协议。
    “夫人，请不要为难我。这些事……我都是奉命行事。”
    律师打着官腔的回答着……
    一切似乎没意思了。
    我看了一眼律师，问：“我签可以！但，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随便把我名字写上去。万一，以后有什么问题又来纠缠我……”
    律师的脸色不好看。
    他是她派来的！！
    果然，被我猜对了。
    这样也好，不是他……至少，没那么尴尬。
    我背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了一眼他。
    他明白自己的底细被拆穿了，态度稍微端正了一点。
    说：“我会把夫人的话转达的，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改天会再约夫人的……”
    说完，想把桌面上那份离婚协议拿回去。
    我手疾眼快，一把抢了过来。
    律师不解了，有些着急的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开口道：“既然是她的意思，也别急着把这份东西要回去。反正，还会来一趟……我怎么也得拿回去好好细看一下，你说是吧？陈律师。”
    对方的表情相当精彩。
    很快，他就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
    这场仗，还长着呢。
    真累。
    （这是一个月前发生的，我都快忘了。直到她又找上门来……）
    五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的打工族。
    每天战战兢兢的工作，努力赚钱；母亲病了，不仅需要大笔医药费并且还得有人照顾她。
    请不起护工保姆，只有自己辛苦一点了。
    白天忙碌着工作，一下班忙碌着赶回医院去照顾母亲。
    每天都尽所能节省，经济确实紧张；但，好在还没沦落到吃不饱的那种。
    认识沈家……也是那个时候，准确来讲应该是那一天吧。
    母亲在医院住着院，还是没什么大进展；只能靠自己多锻炼……但，做子女的还是想让她进康复中心，好好锻炼。
    只可惜，囊中羞涩。
    哎……想起那段时日真是愁了不少；估计白发没少长。
    同一家医院，不同的是……他们在最顶楼的豪华VIP室里，不同科室；但一样是住院，却是天壤之别。
    在这个世界，真的……有钱就是不一样；底气也比常人足。
    当时是周末，我也是无聊随意逛逛；没想到会逛到那里……那里一整层都是空旷的。
    医院人很多，每层楼都几乎人影潮涌；而这里却恰恰相反；正好……适合透气。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想着以后的路突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屁股还没做热呢！就有个护士小姑娘急匆匆从不远处的电梯里跑出来，一脸不情不愿的。
    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其他人，一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愕然；但，随即却松了一口气。
    跑过来对我说道：“你是谁？怎么上来这里了？是护工是吧？！那正好，这个给你……”然后唠叨了一大堆。
    我糊里糊涂的，没听懂。
    最后，还是被她推了一把。
    我懵懵的看着她，她没好气的说：“赶紧去呀！有什么好怕的，忍一忍就是了。快去，不然慢了还得挨骂；我就先走了啊！下面忙……”说完也不管我，就直接跑去电梯处。
    那动作效率、速度堪比只兔子。
    我真是纳闷了，我又不是大灰狼……跑那么快干嘛；又没人吃了你。
    （等我认识了沈家，认识了沈玉和……才知道还真是有……大…灰…狼。）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里这么大；到处都是病房……她推了我一把就是没把房间号告诉我。
    哎……
    怎么倒霉起来，什么奇葩事都能遇见啊。
    这时，突然响起摔东西……还有吵架的声音；这动静……什么情况？
    要怪也怪自己好奇心……什么时候不发作，偏要此时此刻就地发作。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出去了……
    顺着声响找去，在最里端的那一间。
    我才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偷听墙角呢……就有人‘呼啦’一声拉开了房门。
    顿时，大眼瞪小眼的。
    丢脸死了……我没有偷听……真的……都还没来得及呢。
    只可惜，对方的表情不是那样；一副‘你谁啊’再接着就是看小偷的那种神情……
    哎，真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掉了。
    算了。
    解释更糟，因此我支吾着开口说：“那个……护士……走了……让我…来…”反正说完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表达了些什么出来，但对方似乎脑子极其好，猜都不用猜就明白了。
    他只简洁地说了一句：“进去吧。”然后，迈着大步伐离开了。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做派……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赶紧把这事结束了。
    进去后，没人。
    不对，只有病床上躺着人；没有其他别的人。
    没动静？
    睡着了？
    我瞄了瞄，是个男人。
    看不清长什么样，多大。
    被绷带绑得可够严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在COS木乃伊；不过话说回来绑成这样伤得可够重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便犹豫着是不是该走了……
    但，看着病床上的人。
    我一时又鬼迷心窍的走了过去，在床边望了望他。
    可能是因为自己母亲也这样在病床上呆过，所以有些明白彼此的感觉。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爱自言自语的趋向。
    我嘀咕了几句……
    也不在乎就是那些对母亲唠叨的话语，什么振作一些，自觉锻炼别太懒等等。
    我在自言自语的同时病床上的这兄台眼帘竟然抖了抖？
    眼花？
    是眼花吧。
    再仔细看一看，还闭着眼睛呢。
    肯定是自己太累，老眼昏花。
    又忘情地在那儿唠叨着，这不说白不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这儿不会顶嘴，反正睡着了听不见。
    管他的。
    估计，是念叨母亲的时候，她总不爱听话；所以，才有一肚子气。
    找个陌生人痛快的念叨一顿，还不会反驳你多好……
    只是，当我忘情的念叨；竟毫不知情……病床上的这人醒了？！
    还是大眼瞪小眼。
    这一幕：好熟悉？刚刚是不是也有这一幕来着？！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终于反应过来，眨眨眼问：“你是想喝水？”
    不语。
    再问。
    “喝茶？”
    不言。
    再再问。
    “肚子饿了？还是哪不舒服？”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不言不语。
    还一味的盯着我瞧……你说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好说，又不是……那干嘛这样直直的盯着瞧。（人家是女子，新世纪看久了还是会害羞的(ω)）
    我眼睛咕噜一转，问：“我给你按铃？让护士来看看你什么情况？！”
    好家伙……总算有动静了。
    眼睛一闭。
    又睡过去了？
    嗨……我总算明白那护士慌不择路的跑那么快干嘛了，怪不得……有钱人哪有那么好侍候呢。
    这时，门口外有骚动。
    不止一个人……我正想拉开门溜走。
    人家比我快，已经把门拉开了。
    又是大眼瞪小眼。
    多么熟悉的一幕……
    只不过此刻对方是个女的，她愣了楞问：“你谁呀？在我儿子房里干嘛？”
    我还没回答，她旁边的一个年长一点的女人便替我回答了。
    “太太，可能是护工吧。”
    我郁闷了，我就长得这么像护工么……不就之前兼职过一段时间；怎么都这样认为。
    果然，那个太太就是不同凡响，脑子都比一般人要强。
    她狐疑地，说：“护工有这么年轻的？”
    此时，我还不解释还待何时。
    我连忙说：“不是正职护工，只是兼职过……是护士让我来送东西的。”
    那太太恍然大悟，‘哦’的一声……但眼神里还是有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不管她，赶紧溜吧。
    这一小插曲，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以为不就是偶尔的突发状况，时间一过也就那样。
    可，没想到……
    第二天，那太太……身边那个年长的女人找来了。
    她对我说：“先生身边刚好缺了个临时护工，如果你愿意可以给双倍的护工费。”
    我当时就纳闷，不解问道：“医院那么多护工，为什么是我？”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并且淡淡的说：“因为医院里的护工先生都不喜欢，而临时的呢……正巧你在医院；所以就只好麻烦你了。”
    （我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好差事，还不是医院里的护工都被那‘木乃伊’骂得不愿再去，而我正巧又无意出现在那儿，那‘木乃伊’只是骂累了没空搭理我而已，就这样人家就盯上我了。我也不知这算倒霉还是好运。）
    至于，那病房没人是因为护工都被骂跑了，而当时出现在那的那个开门男就是因为这个和木乃伊大吵来着……
    还真‘荣幸’哈，被人钦点了。
    不过……双倍护工费还真是……呃……够吸引的。
    但是，我还要照顾母亲呢。
    这可怎么办？
    我把这为难给那女人一说，也算是半婉拒了。
    那人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一时表情有些精彩。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病房，想了想说：“那……三倍！你请个护工照顾你母亲不就行了……你还能赚两倍的护工费……”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承认我是个俗人。
    一口就答应下来。
    也就这样，开始和沈玉和有了牵扯。
    然而真正和沈家扯上关系……那就要从后来讲起。
    中间医院侍候沈玉和的那一段，我就不多说了。（不是什么好差事，提来干嘛。）
    沈玉和是车祸，父子二人一起出的车祸。
    他命大，只断了两条腿。
    而他父亲则没那么好运，当场就去了。
    沈玉和是个沉默的人，不多言也不多语；眼眸格外的深邃，让人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偶尔，脾气不佳；不过也能谅解……
    而且听说，他父亲一死他家就开始忙着上演遗产争夺战。
    噢，别误会。
    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但是……兄弟姐妹不少。而且兄弟姐妹的子女也不少……所以，你懂的。
    不过，幸好的是他家还有一位长辈能压得住场面，那就是……他爷爷——沈长河。
    （那也是我在沈家……这么久，唯一对我好的人；哎……这是后话，先不提。）
    其实，说来沈玉和也是个可怜人。那么大的家业，那么有钱却硬生生闷成个葫芦。
    而且，连他亲妈也是打着算盘……
    在照顾沈玉和的那段时间里，我第一次见沈长河是在沈玉和快出院的时候了。
    老人家都快九十高寿了，八十几岁，但身体硬朗。
    来医院探望沈玉和，那时沈玉和已经不再是木乃伊了。
    绷带都基本去掉了，只剩两条腿的。
    医生暗示，有可能一辈子坐轮椅；但这些谁能打包票呢。
    因此，还是明示……有可能痊愈。
    谁都知道，希望甚小呗。
    周围的人都在传沈玉和脾气不好，把护工们都骂走了；我是当事人，我替他说句公道话哈……呃，确实不怎么好。
    白长了那脸蛋了，整天板着脸。
    刚开始，确实被骂了不少；不过不是他骂（那是他懒得开口）是……还记得当初找上门的那个年长女人吧。
    就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更年期呢！！
    她是沈玉和他妈身边服侍的人，太太嘛……精贵，不常来。便派来了自己的人来……
    来了，便开始……反正就是比我还唠叨。
    沈玉和，这家伙纯属看戏。
    别以为我没察觉到每当我被骂就属他心情最好……哼。
    那时候，要不是我闻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真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简直就像小丫鬟……还是被虐的那种。
    在医院那么久，沈玉和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
    好吧，其实是说过……就那么一句话，还是出院那时候。那样儿的场景……那样儿的话。（我宁可他一直当个哑巴，不开口。这一说，就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他爷爷还记得吧？沈长河！来医院除了看望他孙子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他女朋友……呃……准确来说是未婚妻……反正就是跑了；并且祸不单行，还给他带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似乎是跟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私奔到国外去了；这还是沈长河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
    那时，我在现场（这人也不见外，提醒一下我也可以出去嘛！偏偏留我在现场……）听了撇了撇嘴角，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他（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姑奶奶我都还木有男朋友呢！他女朋友跑了有什么好同情的，他有钱以后大可找个更小更嫩的……我想这样都没这资本呢，还同情他？他同情我还差不多……）
    不过，他爷爷倒是挺同情他的。
    话里话外，就是沈家丢不起这个脸，必须尽快再替他安排一个，但是呢，因为他这个样子所以在选择上可能稍微有些……困难。所以，经过仔细考虑还是张罗一个……没错，老人家是用这词‘张罗’。（‘木乃伊’呢，第一次出现了面瘫之外的表情：皱眉头……）
    可能有钱人的世界跟普通平凡人不太一样吧，考虑的因素太多；而这个主意还是他爷爷身边的管家出的呢；我就暂且称他老伯算了，反正年纪摆在那儿。
    貌似地位不低，出个主意还能被老头子认同，不简单。估计是从小服侍沈长河的吧，而沈长河也挺倚重他。
    他原话是这样的：老爷（别怪这个称呼，因为我刹那间听到的时候还情不自禁起鸡皮疙瘩，这年头还有人这样称呼其实也不简单）要不如按上代人那时的做法，就是长辈们的那套……给先生去去晦气。
    还记得沈长河那时回问了句：哪套？
    他：……冲喜。
    说来那时，我真是……有点丢脸。（好吧，不是一般的丢脸。）当场就没忍住笑了出来……换而然之，三个人都盯向了我。
    毕竟拿人工资（三倍的那种）怎么也不好当面取笑是吧，便解释了一下：那个……只是……好久没听……听到……这词了。呵呵……你们继续…继续…（上一次，还是在哪部电视剧里路过听到的？哎，忘了。）
    两个老人家还好，视线没一会儿就从我身上移开了，仔细地劝解着沈玉和。而，沈玉和……（奶奶的，这人上辈子属狐狸的吧？！时刻挂着算盘……都打到我身上来了。）跟以往一样，不说话。
    只静静地听着，低垂敛眸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等对方说完之后就堂而皇之的把视线扫向……我；对！他把算盘打到我身上来了，我是很想他快点移开视线……可他就偏不（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哪儿又短路了）
    那位老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长河老人家正巴巴地等着自己孙子的回复；却不料自己孙子只说了一句话：就她吧。
    这事便算有了眉目……
    真随便。
    啧啧……就像去市场买菜……就它吧。
    听着让人十分别扭。
    而我就像那颗‘大白菜’被钦点了。
    当然，我是可以拒绝。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各位看官也别忘了从古至今人们还是会向‘钱’看。
    我也不例外。
    现实就是现实，哪有那么唯美。
    以为，弄个假戏真做？或者直接把沈玉和给办了？哼……要是这么简单，早有一打的人抢在我前头了，哪还轮得到我啊。
    记得当时脑子是有些懵的，沈长河看了我一眼，就对他身边的佣人吩咐了几句。
    然后，就离开了。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穿越梦呢。
    结果，晚上……（回楼下陪看母亲，沈玉和不喜欢晚上有人和他待一个房间，所以我就溜下来了。）那沈长河身边的管家老伯来了。
    他一时没找到我，还是在沈玉和的病房内按了铃……再由护士转告我。我到的时候，他俩似乎已经说完话。
    桌面上有一份类似合同的协议；那时是在客厅，不在沈玉和的病房。（VIP牛逼吧，还私带客厅和一个豪华厕所；哦对了还有阳台呢）
    老伯指了指那份协议书，让我看过之后没问题就签字。
    我还真的拿在手上仔细看……别说！还真挺感兴趣的，个十百千万……几位数来着？
    没错，只要跟沈玉和做名义上的夫妻（就是法律承认的那种就可以了）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补偿费……对了，母亲还能另外配置专业康复师给她训练，费用他们包。
    当然了，天下也没这样好的事；除了多个结婚证还得去沈家贴身照顾沈玉和。
    这一点，我有疑问。
    记得当时，问那老伯：为什么得贴身照顾？沈家难道就请不起别的护工？
    老伯当时的表情相当精彩，回答我：冲喜也算是光明正大的，那妻子肯定得亲自照顾自己丈夫的。
    我听到回答顿时就傻眼了，问：难道还得……陪/睡？
    我本人都没有害羞，倒是老伯被口水呛了一下。（里面那位就不知道了）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几眼，似乎在担心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在担心我对沈玉和会用……强的；拜托！到底我还是个……女的！！）
    哎。
    一言难尽。
    我那时的回答是考虑考虑，老伯也让我考虑一晚上，明天过来拿合同。
    这年头，结婚也得打合同。
    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婚姻也得打合同。（至于为什么他爷爷也肯答应，还不是因为只想找个背景清白简单好控制的人，而我恰好比较符合。估计，早就调查好我的背景才拿那合同找上门……）
    老伯走后，我便领着那份合同协议书进了沈玉和的病房卧室；这当事人倒好无所事事的在那儿躺着，眼睛黑乎乎的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跟他也不熟。
    我随手把那份合同放到病床旁边的桌柜上，然后去忙碌护工该干的事。
    他现在总算可以坐起来，调好病床，扶他坐好；他视线忽有忽无的落在我身上……
    我狐疑的望向他，想问什么？还是有什么想说的？！
    结果，他压根就不屑搭理我。
    我KAO……耍酷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问：“你想喝水还是想问什么？”
    他就只是用那双墨眼定定地盯着我瞧，就是不说话。
    说句话会SI啊？！
    啧！
    要不是知道他声带没受损还真以为他是哑巴。
    他盯着我瞧，我忍不住回瞪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咳咳……）
    只是，他并不是盯着我眼睛瞧；而是悄然无息地扫视全身，似乎在打量什么一样。
    瞧完之后，就将视线移走了。
    我要是为这动气就太……太太不值得了。（哼，不理你。小样儿……）
    干完护工的事，闲暇无事便拿起那份合同坐在一边仔细看了看。条例还真多……
    整个过程，别提自己的表情有多纠结了。
    而某人的视线似乎也逐渐聚集过来……
    咬着笔头，仔细一条条看清楚；足足有三四页……规矩真多。因为，离他比较近，便喃喃自语了几句。
    “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确实现在挺需要钱；大家也是利益相互，各取各的。不过嘛……只限名义上，我可不陪/睡的；还有照顾你可以，但我要自己睡一张床，呃……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要加的……”
    反正就那样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箩，具体都说了什么现在我是不大记得的了。
    当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墨眼也是那样透亮的安静看着我；但，好在我脸皮厚……没被他看成脸红。
    第二天，那老伯准时到来。
    我把那份合同协议递了过去，他拿到手就打开最后一页看了看。
    没错，我还没签字。
    他有些诧异，抬头看我。
    我回答他：“要签字很快，只要把我写的这些要求也附上去……”
    可能，有钱人习惯了高傲；从没想过还有不知好歹的人在讨价还价。
    他看了一眼沈玉和，对方倒是对他点了下头。
    他马上态度就变了，拿过我的那张纸离开了；一小时后，又出现在这里。
    效率真高，估计是重新打印了份。
    机器的墨味还清新着……
    我翻到后面，仔仔细细看了看；确实一条不差，也就这样……我把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冲喜的真相，只怪自己年少无知）
    签完之后，老伯拿走一份，我自己留一份。
    趁着他俩有事要说，我便离开一会儿。回到楼下的病房看望了一下母亲，她状态还不错，和护工有说有笑的。
    这样甚好……
    本该松口气的但不知道怎么还是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儿，手机上就传来短信声音。
    打开一看，竟然钱到账了。
    虽然，只是三分一，但那时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笔大款了。（三分二的一半在领了证之后给，剩下的就只有到离开的那天……）
    心情：说不出的滋味，绝没有那种畅意。
    三年很快过的，没事。
    就当上学，三年就毕业了。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沈家正是个不平静的是非之地，怪我太过轻率。沈玉和看着和善，其实也只是表面而已……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毕竟不是全部人都愿意花表面功夫的。
    但，能怎样；已经签名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